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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天中午休息时间,我正在分派一些日常的管理工作的时候,李凡急匆匆地赶进来。一般的时候她是很少到我办公室来的。她过来问:“你今天看都市报了没?”

    我说没有啊,怎么啦?

    她把报纸拿到我面前,指着上面一大块寻人的块块说:“好像是找你的!都打了j天的广告了,j家报纸上都有。”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作简单的j个大黑字:

    “寻寞寞或边边,请打电话137”

    我心里一阵狂喜,是多多,一定是多多,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还有个名字叫“边边”,这个名字我只有给她提起过,说实在的,这个名字是我的初恋情人给我取的。我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淡淡地说:“不可能吧?湖北六千万人,叫寞寞的多的是,再说我从来不叫边边的,你把报纸放在这里,等会我看下。”李凡失望地说:“也是,你原来那样子谁会找你啊。”接着又说:“不知道这个打广告的人是男的还是nv的。”

    “你才是问得巧,男的如何nv的又如何?”我说这话时逃避着她的眼光,故意装作在看什么文件。

    李凡出去后,我轻手轻脚地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拔打报上的那个号时手直颤抖。在滴了两声后,传来了多多纯正汉口话的声音:

    “喂,你哪位?”

    “我是寞寞。”

    “你他妈今天才看报纸啊?我在四家小报上都打了五天广告了,一天比一天做得大。”

    “我很忙,一直没注意啊。你在哪里?”

    “我在汉口,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啊。”

    “下班后我去找你。”我压低声音说。

    “上个p的班啊?快说你在哪里。”

    我告诉了她我的地址,叫她在这座大楼电梯大厅那里给我打电话我就下来。我怕她直接冲上来李凡看到了扯p拉筋的不好解释。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了,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然后再轻轻地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三点钟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和多多的回忆中的时候,睫慌忙跑过来,说:“有个nv的找你,好凶啊,不会是你的乡下老婆找来了吧?”她话还未落音,多多携一阵风似地直冲进来,翻着眼睛对睫说:“找打吧你?”

    睫吐了吐舌头连忙闪了。我望着多多,瘦了很多,好像昨天夜里熬夜了似的。还没等我开口喊她,她便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说你放开,你这样影响不好,别人都看着呢。多多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我从格子中间的走道出去,我一回头,看到到处是抬起头的脑袋,惊奇地看着我们,还有李凡,睁大眼睛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呆了。

    来到底下停车场里,多多把我拉进一辆老日产蓝鸟的车里。看着车缓缓驶出大楼来到街上,我说:“怎么是这车啊?你原来的奔驰呢?”

    “早卖了,这辆是借别人的。这j个月亏大了。”

    在中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多多拿出烟递给我。我点着了两支,递一支给她。她chou了j口,说:“你还真过上了好日子,怕是什么官了吧?”

    “能有什么,怎么都是个打工的。”

    多多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说是取消明天广告刊登。然后望着我说:“我找了家广告代理公司,四家报,每天登,越登块越大,今天是第五天。一共花费9600元整,上次我踩你一脚,你开价是1万,还差你400元,我们之间应该互不相欠了吧?”

    车子开动了,我想着什么时候她差我1万块钱,想了半天才有点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她离开武汉的前一天说到g票的时候她踩了我一脚,我开玩笑说的话,没想到她竟然当真!我说:“别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你欠我一万了?g脆广告费用我们一人一半,行吧?”

    “闭嘴!”多多轻轻地说:“说话要算数知道吗?做男人的基本准则。”

    “哦。”我无话可说,便问:“现在到哪里?”

    “不到哪里,围着内环转一圈,想死武汉了。我觉得你上回说武汉的精华说得蛮对的,武汉的精华是生活,而不是游客看到的表面。出去j个月,我觉得我已经被武汉抛弃了,幸好还有你在。”

    “你回来五天没有出来转一下吗?”

    “没有,白天呆在屋里睡觉,晚上就去的吧玩通宵。”

    我们走上经过首义广场,走上一桥。

    我们经过一桥,围着蛇山到了古琴台。

    我们经过古琴台,走上了江汉一桥。

    在武胜路转盘那里,多多往右一拐。

    我说不是走内坏么?多多说这一段就走沿江大道。

    我说:“你瘦了。”

    “他的,g票是减肥良y。不过你倒是白白胖胖了。哈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其实我一直就在关注着g票的走势,基本上是每天新低,他们说不是跌,是负增长!多多大概不是笑,是负哭。我想。

    在沿江大道上多多一辆辆地超着车,把车开得飞快。过了青岛路后慢了下来,说:“唱儿歌了。”

    “什么儿歌?”我好奇地问。

    “一元路,二耀路,三y路,四唯路,五福路……可惜没有接着的了。我读高中的时候,班是很多同学就是一元路小学的,二耀路小学的,三y路小学的,嘿嘿,我们拿着当儿歌唱。好玩吧?”

    我说好玩啊,这路名是最有意思的了。我和多多边聊着这边的路,还有她眼中的变化。虽然她说的变化我感觉到的并不多。走到了四唯路后,多多在前面的一个斑马线那里调过头来,说:“反着也可以唱。四唯路、三y路、二耀路、一元路。”只要到了这些路口的时候,多多的眼神里发出一种兴奋的光泽。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在怀疑她是不是在吸毒,她看起来太瘦了,不知道她是如何折磨自己的。我不敢打扰她的兴致,挨骂是小事,但实在是不愿意……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是李凡打来的。

    她问:“那个nv人真的是找你的?”

    “嗯。”

    “你和她什么关系?”

    “一个朋友?”

    “我不信,你给我说实话!”

    “是实话。”我说:“有什么事我等会打给你吧,我现在在汉口很忙的。”说完没等她回应就挂了电话,然后关机。多多问:“谁打来的?老婆?”

    我苦笑着说:“哪有老婆,有就好了。”

    “是实话?”

    我想nv人终究是nv人,总摆脱不了敏感怀疑的精神,如果她们真正静下心来搞哲学论证,个个都能成为哲学家的。

    “是实话。”我说。

    “那就好,别搞得你家庭不和,嘿嘿。”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多多开着车转到胜利街,然后穿到中山大道,再穿到解放大道,回到内环线,走上二桥。在二桥上,武昌一眼望不到边,可以隐约看到武钢的烟囱。多多再次放慢了车速,轻声地说:“我的武汉。”然后又说:“给我点支烟。”

    我给她点着一支烟,她chou的时候非常享受的样子,让我担心她开车是否安全。多多穿着短袖衬衣,我听别人说吸毒的人手臂有针眼,我装作随意的瞄了j眼,没有发现。终于放心了。可这j个月究竟是什么让得变得让我如此心痛?难道真的是g票的大跌吗?下了二桥后,多多问我:“谈朋友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兴趣谈,累。”

    “还在和nv人乱搞?”

    我当然不能说和有夫之f有什么关系,说:“早戒了。”

    “哦,当和尚咧?嘿嘿。”多多说:“不过也没什么意思,你想你这一生能日j个nv人呢?从十八岁开始,每天一个,一年365个,40年也只……14600个,全世界j十亿呢。”

    “不是的。”我说:“我没这个想法。”我不能说我是为了玩nv人而日nv人,如果是那样,那墙上早就不是15个了,多多说:“那就好。别骨头轻,apz…z…z…c…nc…o…见nv人就上,像动物。”

    “嗯。”我说:“我想介绍我的一个朋友你认识。”

    多多一个急刹车,前面岳家嘴那里车等着一大排,说:“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差点日了前面一辆车,c!”她松了口气,说:“你说什么什么什么朋友?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一个孩子。和我很熟的,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你的。”

    多多睁大眼睛,说:“啊?你有s生子?”

    “你想哪里去了?一个朋友的孩子,有自闭症,我老是陪他,本来今天准备去的。是个可ai的小男孩哦。”

    “他的他妈是怎么带的孩子?带出自闭症来了?”

    我说不关他的事,这种病因很复杂的。多多说:“那我见一见吧。不过得改天。今天不行,今天你得陪我。你得陪我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呵呵。一直盼着今天呢。j天找不到你,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去了日本去日日本妞去了。”

    我哈哈地大笑起来,多多问我笑什么,我就把打那jnv人的事讲她听。她听了说打得好,应该当众qg。我说不行,那样我会y萎,那么多人看,再说我j巴也大不起来,它怯场呢。多多把车往旁边一停,问:“你怎么想到学日语,真的想去日本?”

    我骗她说不是,只是空虚加无聊,一个人时光难熬度日如年才去学的,纯粹是混点,混时间而已。多多看着我说:“不像!你无聊的时候最多打打呵欠看看hp,还学日语,你骗天下老百姓啊?”

    我说:“有那么严重吗?你怎么对我去日本这感兴趣?”

    多多转过身继续开着车,说:“陪我去深圳吧。我现在想把g票都卖了,在宝安的福永租个厂办厂,你帮我行吗?”接着她补充了一句,说:“做电脑音箱的厂,我看过j次,觉得很简单,可以搞一下的,投资也不大。配件在周边全部可以找到的,而且相当便宜。”

    “那边不是闹民工荒吗?”

    “越荒才越有机会撒,笨蛋!”

    “你上回说g票绝处逢生,现在怎么样啦?”

    “晕,你又来了,你还是少说两句算了。我什么不怕,就怕你乌鸦嘴,本来想再踩你一脚的,只是心疼那一万块钱,止不定你又开个什么高价来。你考虑一下啊,也不是现在要你作决定的。”

    车到了洪山广场,多多把车弯进了白玫瑰停车场。我说你不回汉口去?多多看着我调p地笑,然后咬着下巴,说:“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帮得上,卖身可不g。”

    “不要你卖身,你今天晚上搂我睡觉,很纯洁很l漫的那种,不能发生关系,都穿着衣f那样子的。”她伸着腰,从k袋里摇出一把剪刀,放在我的脖子上说:“你要是想g我,我就剪了你的小jj。答应吗?”

    “当然答应啊,抱美nv睡觉谁答应啊?有两个更好。嘿嘿!”

    “你想得美哦,话先说清楚,房从一半一半的。”

    “成j!”我说着,然后从车里钻了出来。多多锁好车,过来牵着我的手,说:“房早定好了,空了四天哦。”

    我倒,得白付二天半的钱,汗!!

    晚上我们在客房里吃了烛光晚餐,之前她稍微地打扮了一下,然后抿着嘴巴,说:“我好丑哦。”

    我说:“不丑,在我眼里只要不化妆的nv人都不丑。别弄得都像改造过后的韩国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一般?”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说在我眼中你要我评价nv人的美丑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一字一顿地说。

    “靠,搞这么复杂的句子?你再说一次。”

    我不想再说了,其他我也知道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说不定是那种你说这样她偏要那样的人。她在我对面坐下,看起来很乖巧,而此时我却正想着怎么样面对李凡的质问和猜疑。李凡一定会想办法知道这些,每个nv人都有一种独占的本能,比方说一个nv人如果在街上看到另一个nv人戴着同样的发夹,也会自己呕半天的气。正如李凡知道我和鱼儿一起出去后,总要问我具到每一分钟里都g了些什么。和多多真正地坐在一起时,我才发现我的生活被李凡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和多多面对面坐着,说实在话,我们这样有些搞笑。我不喜欢,她大概也不会喜欢这些伪l漫的玩意。我在思考着我去深圳的可能x,我当时没有回答她是因为自己的一些负担,精神上的。即使说李凡给我再大的压力,可是在割舍时却还是有一些伤感。

    这种伤感不知道从何而来。正如我在小说开头所讲的,我在武汉,其实认识的人并不多,和每个人一样。而认识的每个人,与他们j往的过程构成了我的人生。如果没有他们,我的过去只是一些空白而已,这就是我说的负担。更何况像李凡这样和我有亲密关系的nv人,还有鱼儿,还有孩子等等,甚至那家我赖以为生的公司。如果我真的放弃这些,随多多去了深圳,那么我连深圳的一幢楼,一条路,一个人都不熟,那将是一段更加寂寞的日子,再加上我不愿意与人打j道的本x,再加上深圳我眼中那yu望横流的城市,从稻田里瞬间冒出来的城市,与现在的我,与现在的武汉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早就被武汉同化了,成了他的一部分。就像巴黎圣母院中的那个卡西莫多。

    我在武汉这么多年,也去过北京广州深圳宁波等等一些其他城市,但从来没有一种亲切感和归属感,只要呆上三天,我就无比地怀念武汉,即使他有些破旧,有些落寞,如同我骨子里的本质一样。我抬头看了看多多,大概变成这么落魄,也和这有一定的关系,水土不f。多多问我:“你又在想什么鬼东西?弄得伤心流的!我回来你至少也要假装高兴一下吧。”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武汉?”我望着她问。

    多多笑了起来,说:“是我的伤心之地撒,走到哪里就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都是快乐的过去?”

    “那只是一小部份,大部份不是。”

    “那深圳呢?”

    “深圳很轻松啊,想g嘛g嘛,不过也烦,就是没朋友,有也是假的。我的朋友只有g票,我只关心它的起伏,但是它总是往下跌,妈妈的!”

    “我不想去深圳,我对办什么厂也不感兴趣。”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看你也并不怎么快乐吧。装都装不好,可怜!”多多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哈哈,你还笑我。”我说:“你还不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要我抱你睡觉呢。”

    “切!你少取笑我,小心我打你。”

    吃完后多多看起来精神振奋,眼神发光。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我问怎么?她说我这j天一到夜里就精神焕发,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在深圳刚好相反啊。我说那你出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我真的想睡觉啊!真是奇怪。”

    我仰头倒在床上,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经常的事。

    多多拿起另一张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到我身上,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她跳上来坐在我身上。我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看着她正用笑脸看着我。我说别整我,我好累的。多多说:

    “那你整我吧,把我整累。”然后她躺在我旁边。我把身上的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全都蹬到地上去看着她的脸,说:“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