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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助的“铁丝网外”行使的一种特权。

    在我的文字记忆中,“封杀”这个谓语前面缀上的主语以“中国足协”最多,宾语又以各等新闻媒体最多,从tv到《无锡日报》,从资深大牌到后辈新进,无不控制在这个和足球本身无关但很政治化、很江湖化的犀利动作中。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中国足协”这个正局级单位在某种状态下就像一座森严的“白虎堂”,谁敢带刀进去,绝对会脸上刺青发配沧州。

    我对谢奕说:林冲多惨呀,老婆被污房子被占人权被剥——有些机密是碰不得的。

    但“不良资产”是机密吗?如果你一定要说它是机密,它就是披在皇帝身上那件新装,是阿q头上那记癞疤,路人皆知,惟司马昭不知,不仅“癞”说不得,推而广之“光”、“亮”等都说不得。

    否则,便“封”而“杀”之,历史的真实面目被做成一罐陈年老酱菜,只能由我、刘晓新、姬宇阳之流躲闪于非典之际写成“xx十年记”一类的东西。

    由于工作关系我能够掌握的大量一手资料,现特此揭发:中国足球确实属于“不良资产”,印度尼西亚富豪林绍良先生与上海中远合作浦东开发,第一次看中远账本就惊呼:“那个俱乐部只赔不赚,是严重的不良资产”,红塔退出是因为企业主、副业要剥离,但足球俱乐部在剥离过程中被新任老板视为最不合理的子公司;还有全兴、还有颐中甚至还有早前的万达……

    “不良”就不良,不良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就像张斌所说:“只要你能从江湖找到自己需要的利益,就玩下去”,但我不同意你非把“不良”掩饰得很“良”,北京有个著名的“良子洗脚”连锁店,口号是“良家妇女以优良的手艺挣良心钱”,所以它很“良”,但我不知道中国足球更具体说是中国足协到底“良”在何处,如果你非我们一齐喊“良”,倒像是一场娼为良的恶行,你丫累不累啊。

    一个人有太多的秘密意味着变态,一个机构有太多的神密意味着腐败,不过是管理足球的一个正局级单位(占中国一万三千分之一)而已,哪有那么多“说不得”、“捅不破”的贞洁薄膜?不良就是不良,要是“良”了,为什么会心急火燎地搞出一个泡沫“中超”;要是“良”了,为什么寥寥数百字就得你狼奔豕突地喊“封”喊“杀”?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遭受封杀,注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中国足协通过它对周遭世界的封杀来弥补脆弱,骄傲的是,在我们无数次的被“封杀”中,写出质量、数量都了不起的评论和新闻,悲哀的是,在无数次无效的“封杀”中,中国足协仍旧高举刀子——至少一半以上时间处于封杀状态的我只能说,没有你的那张所谓采访卡,我一样能写出让你们难受的真相和一流的评论。

    面对这样一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对手,为了生存我们有时也做出妥协,但这样一次“封”且“杀”之的恐怖行为下,我不得不从遥远的加纳利给报社打去电话,“宁玉碎,不瓦全”——我想起黄集伟先生曾对当权者的断喝:你可以命令我们每天目送你去嫖娼,你也可以命令我们每天对着你高唱《满江红》,但你不能命令我们每天高唱着《满江红》目送你去嫖娼。

    以足记的名义,我断言:“你跳,是因为我们说对了。”否则阿q也不会讳“光”、“亮”之词了。这一刻,我决心去看加纳利美丽动人的风景,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而无所谓什么封杀。一不小心回头瞥见,某带队官员“上书房行走”般手捧中国足协向遥远西班牙传来的一份传真:督请沈祥福,千万不要让沈祥福接受李承鹏这厮的前线采访,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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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鹏:20年与12年的决斗

    1980年莫斯科,冰天雪地中的沈祥福肯定想象不到24年后他将再一次冲击奥运出线权———用全部的身家做赌注。

    1978年曼谷,咸湿闷热中的金镐坤肯定也想不到,站在身前玩命儿阻截他的这个中国小孩,竟会26年后又一次玩儿命地抢身在他面前。

    甚至2002年6月14日,杜威也想象不到他会在一次0比3的重创后再次站在“上岩”,两年之后,年轻的杜威已经会用一种宿命的口吻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

    宿命。宿命的意思是有种仇恨会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有种还债会像雪球般越还越多,像一个情绪上狡诈的圈套让你去钻。如果真要用很历史很的口吻叙述,就是“公元2004年3月3日,中韩要再一次了却夙仇”。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使命感,虽然北京现代刚刚以两个洗衣粉广告式的“1比4”输给韩国人,虽然上海双雄在a3坍塌成“上海双熊”,但中国国奥与韩国国奥在今晚的战斗并不是为两国足球地位来正名的重大战争,它只是决定某次出线权的战斗。

    在前线,杨一民下达的“宵禁令”开始为这场战斗添上一丝残忍的瓦蓝,李章洙、金光东的造访更给战壕两侧营造出很《无间道》的味道———谁都输不起,不管是20年的“逢韩不胜”还是12年的“上岩怪圈”。

    建于汉城郊外垃圾场上的“上岩”被视为韩国足球的怪圈,12年来韩国国字号在“上岩”无一胜绩的传说撩拨着中国人某根胜利的三叉神经———中国足协年轻的官员曾民踩在据说邪气很旺的上岩草皮上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敢赌,赌中国国奥明天至少不会输!”

    在“实力不济”的理性逻辑下,我们又一次回到感性的宿命中去,这没什么不好,3月3日就是中国人用20年酿造的“恐韩”与韩国人用12年积淀的“韩恐”的一次感性赌博。

    历史的改写和历史的续写都不难,“抗韩”和“恐韩”的话题20年来正如一对贫嘴的孪生兄弟———3月3日,是一部光鲜照人的剧本开头,还是一张苦瓜脸的克隆?

    据说沈祥福自抽签之后,已把中、韩交手可能出现的各种镜头在脑中过了n遍,但比赛只有一遍,像一条河永不回头,像戚务生在崔龙洙那挺重机枪下逃无可逃,像霍顿碰上申秉浩那记头球无可救药。

    今晚,准确地说是今晚18时整,“宿命”像把刀子抵上双方的喉头———两天前,中国足协常门人阎世铎的说法是:“以我们的状态,离打破恐韩宿命只有两公分了。”如果真是这样,请一定不要再出现四年前李伟峰那枚只有两公分误差的头球,进了———却又妖冶地弹出来了。

    让人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的是,中国队好多次都死在这两公分上。

    昨天中午,传说中已被中国队阵容搞得晕头转向的金镐坤却突然精确如小李飞刀般分析出中国队首发名单,并安排好一一盯死中国国奥的箭头人物时,这个感觉像被割过皮肤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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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鹏:一秒钟宿命论

    一秒钟有多长?一秒钟长得可以把“恐韩”从公元1978延续到1992,延续到2004年,26年!甚至直到永远!

    一秒钟有多短?一秒钟短得就像曹宰榛右脚腕灵异地一抖,让沈祥福苦心孤诣经营四年的信心和防线一起脱链!

    24小时前,车范根突然在酒桌慨然说:“恐韩”始于我,1978年我在和沈祥福比赛时打入致胜一球——韩国足协官方档案统计,这是“恐韩”的第一例;26年后,我的学生曹宰榛就在韩国国奥中,明天他再战中国。

    宿命!自车范根始的“恐韩”,至周三晚由车范根学生曹宰榛不可颠覆地像家族血统般续写着,只用一秒钟时间,“恐韩”就像一个女巫点化的巨大魔咒,或布鲁斯…威利《十二猴子军》中无法挣脱的轮回梦魇——无论沈祥福苦心孤诣到场上每一寸角落,无论丁阿姨怎么苦口婆心地排解心理压力,无论国奥球员赛前在更衣室里怎样学狼一样嗷嗷直叫——“必胜!必胜!”,但韩国人维系之于中国足球这一荣誉上的巨大落差,只需“咔嗒”,就像曹宰榛把皮球s入中国足球网的清脆声音。

    正如1999申秉浩那记诡异的头球,正如1996崔龙洙那记炸药般的扫s,或者1992、1978……时光像沙漏一样缓缓流下,悲剧在猝不及防中发生,王栋像劳模一样做好了89分59秒,却在最后一秒拉响引环,迫使杨一民先生在汉城这个寒冷的夜晚一嗟之叹——“一秒钟,可以改变全部的生活”。

    只能用“命中注定”这个很唯心的商标说明很唯物的结果,按所谓中国足球“专业人士”的说法,“中韩差距只有一、两公分”,但细若尘埃却成为颠扑不破,中国足球永远在一公分差距中用某个悲剧人物的失误完证“一秒钟宿命论”,如真理的忠诚执行者,如矢志不渝的倒霉蛋。

    保守?阵型?失误?还有人说这是细节失误,我认为再用技战术来解剖“恐韩”就很喜剧色彩了——去你妈的专业问题!如果是,也是中韩两国在足球领域里一项“专业合谋”,一对天生的小品演员,或者刑事案件中施暴与受虐的命运搭配。每次都那么机缘巧合,那么分毫不差,那么鬼使神差地完成娴熟对接。

    摄氏零下三度,“上岩”球场外的运河结满了坚冰。在汉城著名的“倒春寒”里再遇“韩流”并没有多少悲怆感觉;相反,韩国人在“上岩”看台上首次张贴出的三个黑色大字——“恐韩症”,以及这三个字已成为韩国人耳熟能详的市井俚语,却有点幽默的滋味。

    真正的刺激是在厕所,球赛结束后随人流去上厕所,一群染了黄发韩国小子嘻皮笑脸地对我说:“共寒!共寒!”我愣了愣,突然明白,是“恐韩”啊,他说的是“恐韩”!汉城大学的一名汉学教授向我证明,“恐韩”,确实在韩国成为一句新的泊来语。我无语,我崩溃,我抓狂,中国足球用最猥琐的方式给韩语的丰富做出无私的贡献。“共寒”或“恐韩”,之于中国足球,12年,20年,或生生世世,“恒久远,永流传”……

    我无法得知如何从宿命中逃脱,似乎只有一个电影片断能给我们一点主流的启示:“泰坦尼克号”行将沉没,全船人都在四处逃生,但甲板上的小提琴手们却重新聚集在一起,并拉完剩下的曲子,首席小提琴手说:“很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能和我继续完成剩下的演出”,然后随沉船一起沉入冰冷的海中。

    在中国国奥注定要沉浸在冰冷海水时,演出过程已比演出结果更重要。就像卡梅隆给杰克与露丝安排的命运,“爱过比得到更重要”,如果你嫌这个比喻有些r麻,我们就说:“在5月1日的长沙决战中干掉韩国,吃不了r也要咬你一口”,办法很简单———在“海湾城”里播放一小段卡梅拉电影的片断,活下去,演奏下去,至少这比喊口号和祈求武汉地区突降大雨管用!

    《墓志铭……我把青春毁给你!》

    2004年03月20日 公元2004年3月20日21日20分,国奥死了!一颗曾经青春年轻的魂灵,在摄氏3度的冰冷下成为理想的干尸…——墓志铭是……我把青春毁给你!

    阿克里灵蛇般的进球让我想起另一道闪电,当姜涛在秒被来自东南亚的闪电结束性命后,中国国奥也在秒中被来自东南亚的闪电勾魂摄魄。这支始建于1999年12月底的国奥,这支从“超白金”到“烂白铝”的部队,在江城武汉把路走到尽头…——输给大马,下一次连蠢驴都敢输了!

    我无法想象从这个销魂蚀骨的雨夜直至5月12日比赛结束,国奥将怎么度过,如果说阿克里的进球是捅来的一把刺刀,剩下的漫长的日子,中国国奥就像被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不是在战斗中流完最后一滴血,而是在煎熬中耗尽最后一丝恐惧,董路说:〃再见,雅典〃,我说〃再见,青春〃。因为这一届国奥的青春就像以往任何一届一样,被见鬼的〃政治足球〃毁了。

    在恐惧中等待53天是什么滋味?诛心、噬心、焚心,从武汉到德黑兰,从武汉到吉隆坡,从武汉到长沙,一帮失去灵魂的r体从一个坟墓走向另一个坟墓,从一次死亡走向另一次死亡。但这个过程都要进行下去,我敢断言,剩下的53天将会对他们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永世不得挣脱。

    谁毁了我的青春?或者说谁毁了我们对中国足球的梦想,中国足协牺牲了联赛,牺牲了市场,牺牲了足球规律,牺牲了起码的人性,来种下一棵〃恶之花〃,最后只能吞下苦果……所以,当5万武汉球迷在冰雨中过呼〃解散国奥〃时,我都认为解散的不是国奥,明天你把沈祥福、杜威、安琦、曹明、阎嵩们拉去沉塘、枪毙也改变不了命运。

    谁来对中国足球负责?!谁来对青春负责?!把沈祥福这只蝼蚁捏死解决不了问题,就像过去我们捏死高丰文、捏死戚务生、捏死霍顿一样,只留下些于事无补的血渍,冯小刚说〃记忆就像一把涂满腻子的木条〃,但中国足球现在必须把掩盖事实真相的〃腻子〃扒下来。

    情景真的很像公元1999年某一天,当中国国奥输给韩国后竟又输给了巴林,那一天李铁、李玮峰们在麦纳麦都已忘记了哭泣,而这一天,安琦、杜威们在武汉也忘记了哭泣,大巴车上死寂得像一辆灵车,窗外本用来庆祝胜利燃放的焰火看上去怎么都像鬼火……一个队员告诉我:〃昨天队里真不该组织我们看那部灾难片……一帮渔民在错误的方向下遇到暴雨,全部死光光了〃,那部片子叫《完美风暴》,船长的错误让兄弟们无一生还,只留下年轻的寡妇在码头上眺望。

    把屡战屡败的源代码找出来!把毁灭青春的元凶找出来!据说贾秀全在主动辞去国青主教练时喟叹一声:“我只是不想再当中国足球失败的罪人”,他带的这支国青,也就是下一支国奥队,曾经也被毁了一道青春的贾秀全,是真的从自己的经历中不安地看到了未来……令人悲哀的前瞻性。

    “我把青春毁给你”……当板儿砖砸不醒中国足球时,就把这块写着“青春悼词”的墓碑砸将过去。生于1981年的这届国奥的命运很像一句忧伤绝决的句子:“我还没有好好的活过,就已经死去”。

    国奥死了,这颗头颅悬挂在汉江边上,面对6天后在这里隆重召开的所谓“中超会议”——嘴角绽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我不相信鳄鱼的眼泪

    如果眼泪救得了中国足球,中国足球早已不是一块顽冥不化的石头;如果一种y体就能洗刷阎世铎失职之咎,那么阎世铎为何不在3月20日站在武汉体育中心与球迷淋一场大雨。

    刚才,阎世铎哭了,当着武汉球迷泪流满面,他甚至还鞠了三个躬,说:“我把你们当兄弟”,致使部分球迷与他热情相拥,场面唏嘘得空气都很湿润,但我却认为这很可疑——如果“眼泪秀”都能拯救中国足球,那么在“金州不相信眼泪”后,在五里河泪流成河后 ,为什么我们还要陷入这样的全面溃败?

    眼泪救不了中国足球!在中国足球这样严峻的形势下,阎世铎没有权利来做这样r麻的”政治秀”“亲民秀”,“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谁的眼泪在飞”这种菲薄感性的东西只会让中国足球继续在推诿、逃避、顾左右而言它中死去,无论你演得有多么真,中国足球都需要干将而不是演员!这次惨败如果还残存一点意义,就是我们不能再从技战术、心理、人员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寻找答案了,我们必须抓住一条大龙,而不是像沈祥福、王栋这样的替死蚂蚁——当一个机构严重运转失灵时,必须拷问它的指挥者和设计师。

    我来对阎掌门进行拷问:

    第一,作为中国足球首席执行官,在4年来“无战绩”、“无市场”、“无口碑”的三无状态下,阎世铎现在要赶紧做的是反思自己在4年之间的失败根源,而不是急忙跑到武汉来,像当年的刘阿斗一样企图“哭出一个江山”来。

    第二,眼泪不应该成为失职之咎的一种稀释品,它不应博得同情,我相信阎世铎也许有真情流露的一面,但中国足球兹事体大,不能一滴眼泪就淹没了全部事件。

    第三,这个行为仍旧没有超出阎世铎“政治秀”的一惯风格,证明他并没有改变行为方式去寻求中国足球解决之道,而中国足球需要什么?需要面对残忍的现实,需要自用“诛心之术”来根治其病。

    第四,26日在江城武汉召开的“中超委员会”,各俱乐部的大佬们能不能也援用政府官员的“问责制”向掌门人讨个说法,私下怨怼满腹的老总们,再也不要桌下踢脚,桌上握手了,“中超”或“中超常”,求你别成第二个沆瀣一气的甲a江湖了。

    只有一滴眼泪就够了吗,只有一滴眼泪就足以穿透中国足球的青石板吗?——中国足球之败,在于每每泪流满面却又每每在门后风干,如果说第一次失败是无助,第二次失败是无柰,第三次失败是无聊那么第n次失败又不思总结就是无耻了,即使流泪也是加上动人表情的无耻!刚才,阎掌门跑到武汉的一席泪流满面,我没有“于我心有戚戚焉”,我却想起了当年刘备刘皇叔“哭出一个江山”来的政治伎俩,我认为在中国足球急需理性反思高举手术刀的时候,这是又一次包装失误的“行为失妥”,虽然武汉的小女生送给失利的国奥小伙子们一句刘天王的歌词“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我以为身居主席重职的阎世铎应把直面自己作为首要任务,而不是轻舞水袖泪眼婆娑。那样子不仅不好看,也让我们在面对生猛伊朗时更心虚更心寒。

    眼泪只是一种y体,一种含着盐分的道具,一种让习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