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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出了迪厅,穿过两条巷子,七拐八弯,我迷失了方向。见前面没有堵截,后面没有追兵,我这才给陈凯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收拾收拾东西赶快出来。

    老远就听见陈凯和赵忠诚嚷嚷刚才迪厅里有人玩托马斯旋转,还有前滚翻后空翻什么的。我和薛宜听了只是笑。

    “你们两个笑啥子笑?偷斗出来打啵都不说一声。”

    “就是,还喊我们帮你们拿包包。咋个嘛,忘带橡胶制品啦?”

    “不是得,说来话长啊,边走边说嘛。”

    “说啥子说哦,肚皮饿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说,你买单。”

    “凭啥子我买?”

    “就凭你找斗婆娘了都不给兄弟些说一声,还骗我两包烟。”

    “就是就是。”

    青春,无须多言(75)

    为了下午的两包烟,我还得搭上一顿大餐。哥几个刚才在迪厅也蹦饿了,一点儿也没为我省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有点撑不住了,偷偷上洗手间松了松裤带,准备血战到底。回雅间的时候,发现刚才挨了薛宜一巴掌那伙人正在大厅里吆五喝六,我加快步伐,闪进雅间。

    “干啥子哦,慌里慌张勒。”

    “是世界太小还是馆子太少?刚才呐几个社青正在外面喝酒。”

    “他们看到你没有?”

    “应该没有吧,看到的话早就跟上来了。”正说着,门被一脚踹开。门外竖着三条人影,为首的正是挨了薛宜一耳光那家伙。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在踹门之前对敌我力量的判断有些失误。原以为是大兵压境,没想到门一踹开发现是敌众我寡。

    为首那家伙脸上的表情尤为尴尬,有点骑虎难下。上吧,我们人多;撤吧,门都踹了。况且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这就撤回去以后还怎么做老大啊?硬着头皮,老大还是把手里的两个啤酒瓶子碎了,当做凶器。人家三个人都弄出这么大动静,我们这边五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啊。正好,刚才喝空的十几二十个啤酒瓶子‘哐哐哐哐’全成了凶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被到这个地步,血战一番是在所难免的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记不起究竟是谁先动的手。场面很混乱,在整个斗殴事件的前半段,我们占据上风,对方脸上姹紫嫣红。后半段,由于对方又来了一桌人马增援,我们变得很被动,经常都是以一敌二,这对对方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们只好集中兵力照着对方老大猛打,我们五人分担着对方十人的拳头,而他们老大一人顶着我们五人的腿脚。薛宜也在一旁不失时机地帮着扔瓶子。

    斗殴在110赶来之前结束,我们一路狂奔,跑路逃单还没落下任何东西。现在想来真有些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等我们打的从西门到了薛宜在双流的家才发现,我右边肩膀上还c着两只筷子。还好我护住了脸,不像陈凯那样满脸桃花开。要不然,我也没兴致在他面前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只觉得累,浑身肌r酸楚,好久都没这么大运动量了。

    薛宜家不宽,两室一厅,她一个人住。客厅里挂着她母亲的遗像,房间里陈设简单,整个布置装修都停留在十年前的潮流。

    帮陈凯他们包扎了伤口,安排他们洗澡睡下后,薛宜才开始处理我肩膀上c着的两只筷子。

    青春,无须多言(76)

    “你家里咋个这么多急救用品?”

    “跑场子跳舞,伤筋动骨是难免的。”薛宜一边答话一边进里屋找了把剪刀,“要把你衣服剪了。”

    “那我明天穿啥子?”

    “先穿我老汉的嘛,他几个月回来一次。家里还有几件衬衣。”

    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薛宜小心翼翼地剪开我的衣袖。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我半个背都是血。我顿时有点头晕,薛宜也倒吸了几口冷气。

    血y里的酒精渐渐散去,疼痛的感觉从右肩慢慢扩散开来。

    我点燃一支烟,牙关紧紧咬住过滤嘴,“动手。”

    薛宜也咬了块纱布在嘴里,唇角间流露出不忍的表情。我望着薛宜,薛宜望着我,我感觉整个画面像国产战争片里女共产党拔出c在与她有儿女私情的男同志身上的刺刀前那种场面。

    薛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清晰地看到她纯天然的睫毛包裹下的部位流出两滴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那一刻,我觉得薛宜美极了。不是浮在表面上那种华丽,而是由内而外的那种真诚,那种纯洁,把我彻底征服。让我乖乖地喝下她摄人心魄的毒。

    我嘴里叼着的那支烟一直冒着烟,我忘了吸。连薛宜从我肩膀里拔出一只c入足有两厘米深的筷子,我都没有感觉。一直到薛宜睁开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我,我才回过神来感觉到痛。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美得叫人心痛。

    拔第二只筷子的时候,薛宜没有再闭眼。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薛宜这次出手更快更狠,我甚至可以看到从自己血管里喷溅出来的血y。好在薛宜手快,赶紧用棉签帮我摁住。经过这番折腾,我的右肩已完全没有力气,额上也冒着豆大的汗珠。要不是想多看薛宜几眼,我估计早就闭上双眼,永垂不朽了。

    然而我闭不上眼,因为随之而来是一阵灼热的伤痛。消毒的酒精在伤口里火辣辣地撕咬着我。我更用力地咬紧牙关,咬断了香烟的过滤嘴。烟头落在地上,熄灭在我流下的血水里。

    薛宜这时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也用力地抱住了她。肩膀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减轻痛苦。

    “为啥子帮我挡那一下?”

    “不为啥子。”

    “为啥子对我那么好?”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好难受,心里不舒服。”

    “我还没死斗嘛。”

    “你个坏蛋,故意帮我挡那一下,好偷走我的心是不是?”

    “你要是觉得亏了,我以后还可以帮你挡酒,我还可以为你挡死。”

    爱情就是这样,越偶然越浪漫。如果一切都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一切便都归于平淡。

    那一夜,我躺在薛宜温柔的腿上,让她帮我擦拭背上的血迹。我们说情话;或者不说话,只是望着彼此。我们接吻,用最青春,最热烈的方式。我们恨不得能钻进对方嘴里,合二为一。

    那一夜,我希望天永远不要亮,我愿意在那样的夜里,静静地躺在薛宜怀里死去。而那一夜,我确实躺在薛宜的怀里,沉沉睡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青春,无须多言(77)

    第二天醒来,头昏得厉害,薛宜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烧了。”

    有伤就有寒,小时候每次我伤筋动骨,我爸就这么说。这次,我在成都被c了两筷子,流了血,发了烧,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千里之外的宜宾兴文有没有这样说。说了的话,又不幸被他言中了。

    陈凯赵凡和赵氏兄弟还在睡。昨天大家身上都青一坨紫一坨的,三两天估计也消散不了。多休养休养也是应该。

    薛宜找了件他爸的衬衣给我换上,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便陪着我上医院了。

    由于是星期天,医院里挂号的人特别多。估计轮到我的时候我都烧成干尸了。于是找了家诊所,打了针,输了y,重新包扎了伤口,精神渐渐好转。

    回到薛宜家,只见赵凡一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其余人等均在酣睡。见我们来了,赵凡便张罗着要去买菜,说难得今天有锅有灶,要自己做顿饭吃。薛宜也积极响应,于是我拉起伤势较轻的赵忠心,让他陪着赵凡去买菜。薛宜留在家里,淘米煮饭。我是一刻都离不开薛宜了。

    考虑到我有烧在身,薛宜特意为我煮了一锅绿豆稀饭。心里那个温暖啊!怎一个感动了得!薛宜这女子,我看行!

    赵凡和赵忠心先斩后奏,买了两包火锅底料回来,另外买的都是些烫火锅的菜。刚把油锅坐在电炉上,陈凯和赵忠诚就起床了。哥几个完全没有受到昨晚的影响,敞开了肚子吃。

    这一顿吃得酣畅淋漓,大家有说有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各自昨晚的英勇事迹。在陈凯的提议下,我们吃过饭买了些水果,集体去探望了李林一番。

    李林对我们这样一个强大的探视阵容颇感意外。可能是有薛宜和赵忠心赵忠诚三个陌生人在场,李林和我们聊得不多。只是简单摆了摆铁窗里规律的生活,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劳动,按时学习。偶尔有空的时候就去图书管坐坐,翻翻《人性的弱点》什么的。陈凯大肆渲染着他昨晚一脚蹬飞三人的故事,却只字不提满脸桃花开的过程。赵凡和我还没说上几句,半小时的探视时间便到了。临走的时候,李林和我约好,下周再单独谈谈。

    告别了李林,就该和薛宜告别了。我们要回学校,她晚上要上班。龙泉和双流相隔不是很远,而我却感觉如同天渊。昨天以前,我对薛宜莫名其妙地思念;昨天以后,这种思念更加坚定,超越从前。薛宜答应我,一有空就来看我。但哪怕只分隔一天,也是八万六千四百秒啊!我得想她多少遍?

    青春,无须多言(78)

    爱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说来就来。以前设想了无数种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告白场面,结果一样都没用上。过程也完全不受我控制,我觉得好象就那一句“我可以为你挡死”有些分量,奠定了我和薛宜爱情大厦的基石。我甚至都没说一句“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是害羞吗?害羞的话怎么连吻都接了。她也怪,也什么都没说。

    我又想起几年前和吴燕的那次交h。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了。我是真真正正喜欢薛宜的,一定要把话挑明了,把关系弄清了。听过太多女人对自以为是她男人的男人说过“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们什么都不是!”这样的台词。我怕过几天,或者过几个月,我会变成这句台词中的你。我得赶快把关系确定了,让自己不再忐忑。

    再一次见到薛宜前的几天里,我疯狂地和薛宜发着短信,最多的的时候一天就发了300多条,胡水民一年也发不了这么多。短信内容诸如:“我在排队买早餐,你呢?”“快下课了,又要换教室。”“赵凡和他情人吃饭去了,我在泡面。”“天上有星星了,双流看得见不?”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手机,查查有没有因为睡着了而漏回的短信。有就回,没有也回,“我起床了,你起床没,猪?”

    用赵忠诚的话来说,我那几天信欲旺盛,纵欲过度。

    好不容易盼到周末,我把薛宜约了出来,开始我酝酿已久的行动。

    周末的春熙路人群熙攘,不过我眼里只有薛宜一个。太平洋影城情侣对对,我与薛宜出入成双。

    看完电影出来,薛宜似乎心情不错。这从她走路的节奏和姿势就看得出来,轻快得像只欢叫的麻雀。

    “帮我挑点东西好不?”我咬了一口手中的随便。

    “挑啥子?”薛宜眨巴着眼睛,舔了舔嘴角的绿色心情。

    “挑对耳坠或者尾戒之类。”我语气平静。

    “哦,送人?”薛宜语速平缓。

    “恩,送人。我想追她,总不能空着手表白吧。但我又不晓得送啥子好,你是女的,应该比较了解女生。而且我觉得你还多有品味的,所以今天就约你出来帮我挑样礼物。”我背出这段在我心里早已滚瓜烂熟的台词。

    薛宜略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低垂的手中不断滴落着融化的绿色心情。

    一路上再没有说话,薛宜很认真地带着我挑了几家饰品店,最终挑中了一对镀银的尾戒。

    “为啥子挑戒指,万一大小不合适咋个办?”

    “你是去向人家表白,表白就是求爱,求爱和求婚有啥子区别?尾戒表示信守诺言,哪个女生希望自己找个骗子?再说了,人家收不收你的戒指还是一回事勒,即使收了,戴不戴又是一回事了。你担心那么多干啥子?”薛宜理直气壮。

    我点了点头,叫售货小姐帮我把戒指包起,到收银处付了钱。

    “喂,你就当真买了?万一戴不得啷个办?”

    “你不是说了啊?人家收不收都还是一回事勒,即使收了,戴不戴又是一回事了。我担心那么多干啥子?”

    “那女的胖不胖哦?我是说手指粗不粗哦?太粗了估计戴不得哦。”

    “和你差不多吧。”

    “高矮如何?”

    “也和你差不多。”

    “漂亮不?”

    “一般。”

    “年龄安?好大了哦?”

    “这个不清楚,我没问。”

    “你这人咋个那么不负责哦,对自己。不说了,我还要去排舞,先走了。”说完,薛宜拦下一辆出租,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我知道我肯定伤薛宜心了,但其实我的心里更难受。等薛宜的车子消失在我的视线后,我转身向后,径直去了刚才路过的邮局。将尾戒中的一枚,装入小号的包裹盒中,寄往她的方向。

    青春,无须多言(79)

    戒指寄出后,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她的回音,或者等待我的爱石沉大海。

    我在与李林约定好的时间前,赶到了锦江监狱。李林照例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寄给他母亲。接下来,李林与我进行了一次长谈。

    李林从他的身世讲起,和所有不幸家庭的孩子一样,李林从小就经受了比别人更多的屈辱和磨难。这些经历使李林比任何同龄人都老成。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李林就已经在街上拾易拉罐卖钱买菜了。在无数次穿梭于骄阳似火或寒风刺骨的街道中,在无数个即将收摊的菜摊前,李林的身边都伴随着一个更加稚嫩的女孩。

    他和她经常在同一个废品收购站相遇。每次相遇,他总是帮她提一袋又一袋的废品。她和他家境都不好,他帮助她,她依赖他。再大点,他和她都不用再拾易拉罐卖了,他能去当小工,赚更多的钱,她也去了家政公司做临时工。尽管生活还是很艰辛,但两人始终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不离不弃。忙里偷闲去公园转转,买五元一斤的板栗,或者去河边逛逛,吃一块一个的烤红薯,这是他记忆里最幸福,最美丽的画面。他曾经无数次以为,她会让他牵着她,一辈子不放手。

    他上高中后,她上了职高。见面次数的减少丝毫没有影响两人感情的升温。在各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更加思念着彼此。16岁,青涩的年龄,他和她偷尝了禁果。他还记得他搂着她说过:“梦,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她倦在他的怀里,低头不语。他们紧紧地拥抱,眼眶里噙满了幸福和悲伤的泪水。

    三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她先于他一年踏入社会,在成都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客房部上班。他许诺,再等三年,等他大专毕业,他就娶她!

    然而诺言在第一年冬天就被粉碎,那是我们大一那年寒假。李林提前一个周回了趟家,准备好礼物后就去了她的家。当李林掏出钥匙,打开那间曾经充满了他和她浪漫气息的小屋房门后,所见的一切让李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爱情观,价值观,世界观在瞬间崩塌。他最心爱的女人,此时正表情抽搐地迎合着一个肥腻的男人赤l的身体。

    对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来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一,眼看着别的男人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施展性能力;二,自己丧失性能力。

    血气方刚的李林恼羞成怒,顺手c起门后的铲子就向那个男人挥了过去。打斗中,被李林打倒在地的中年男人死死抓住李林的裆部,一直到被李林打晕才放手。

    从不同的医院出来,那个男人被包扎成了木乃伊,李林丧失了性能力。

    自那以后,李林再没见过李梦,也再没有人听到李林提谈过她。自那以后,李林变了一个人。他厌恶女人,利用女人赚钱。赚钱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让他母亲过上好日子,其余的,李林别无所求。

    李林之所以将这一切不耻告人的秘密告之于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想让我重蹈他的覆辙。在李林看来,女人都是水性扬花的,只要价码合适,所有女人都愿意把自己出卖,所以没必要相信所谓的爱情。一切都是毫无意义。李林是想告诉我,不要对薛宜动情,也不要对任何女人动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值得你对她好,她就是你的母亲。

    我不反对李林的观点,但我也相信爱情。李林的经历让人心情沉重,让我又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审视着我的爱情。正因为爱情艰险,所以可贵;正因为爱得毫无保留,所以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我宁愿自己老了以后多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也不要年少轻狂时候的回忆空空。

    我相信,薛宜不是李梦那样的女人!

    青春,无须多言(80)

    回龙泉的路上;我心情沉重。车窗外的天空也很配合地y霾起来。

    到学校后,我用赵忠诚和陈凯的电话给薛宜打过电话,听筒里总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头扎进网吧,吃住都在里面,实在抗不起了就去网管的床上歇一歇。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让我不去想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