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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7)


    杜氏又急又怒道,“你这死孩子,多大的人了,还拿不稳茶杯,你…你的手…万一……”

    “娘,我没事,吕兄弟替我救治及时,应该不会有大碍。”刘仁杰道。

    吕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啊,伯母,我刚刚已经让刘兄把烫伤的手泡在凉水里,再让大夫瞧瞧,应该没事的。”

    这两人第一次如此默契心灵相通的说词一致,把碧玉完全撇在一边,整件事情仿佛真的跟她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碧玉j次张嘴,都被吕登瞪了回去。

    大夫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诊治一番后拿出一盒子专治烫伤的清凉y膏涂在受伤的地方,再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才转身对旁边等待的人道,“幸亏救治及时,并无大碍,不过这j日还是要休息,不能拿笔也不能碰到水。”

    杜氏纠结紧张的心这才松了些,她刚刚被吓坏了连话都说不了,此时才缓过神细细询问些事宜。

    “姐姐,让大夫也给莲儿看看。”江氏满脸泪水的恳求道。

    杜氏看了眼微微点头,大夫搭过脉安道,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用吃y,过会自然醒来。杜氏谢了又谢取了一吊钱作为诊金让碧娘送大夫出去。

    杜氏心中有些生气,遇到这种事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想到为儿子急救,她这个亲却这么没用,居然晕了过去?真是丢脸,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庶nv,这下更不喜欢了。看着她就心烦挥挥手让她娘带她下去。

    吴氏见状起身告辞,杜氏一再挽留,让他们母子j人多坐p刻。

    “杜姐姐不用招呼我们,先顾着你家杰哥吧,那才是第一桩大事。”同是母亲,吴氏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杜氏不再多说,起身郑重的朝吕登行礼,“亏的有登哥在,要不我家……”

    吕登受之有愧,侧身避开,“不敢当,无论是谁,都会有救助之心的。”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杜氏早已信以为真,见他又是这般谦虚不肯居功,对吕登实在是感恩在心,也不再多谢,只在心里牢记。别的事她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唯独关系到她唯一的儿子,再小的事都记在心里,何况这种大事。“改日等小儿全好了,让他亲自上门道谢。”

    “不用的,等他好了过来找登儿耍耍。”吴氏笑道。

    出去时碧玉一再回头,视线直直落在刘仁杰重重包裹的双手,心中既感激又难过。

    刘仁杰冲她点了点头,就转过头不再看她。

    吕登牵着她的手,小声道,“别再回头了,别人见了又不知会乱想些什么。”

    “可是……”碧玉不放心的又想回头。

    “我们回家再说。”吕登用力拉着她,不许她回头。

    回到家中,吴氏让李四妈带着申哥出去玩,房中只有吴氏和一双儿nv,她眯起眼开始追问道,“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吴氏早已察觉到不对,先别说这一回吕登热心的有些反常,光说碧玉坐在车里抑郁不乐的模样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吕登看了看吴氏,想了想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氏听了大惊,一把揽过碧玉仔细打量,“nv儿,你没事吧?热水有没有溅到你身上?”她还担心碧玉吓着,一个劲的安她。

    “没有,可是刘哥哥他……”碧玉扁了扁嘴,快要哭了。要不是刘哥哥挡在她前面,那受伤的人就是她,那疼痛难忍的人也是她了。

    吴氏摸摸她的头,“你不用自责,大夫不是说杰哥并无大碍吗?别难过了。”

    碧玉扑进吴氏的怀里,声音有丝哽咽,“可我只要一想到他是替我受了这苦,我的心里就好难受。”同时她也很困h在那一刻刘仁杰为何挡在她面前?是他的心肠太好不忍她受伤吗?

    “傻孩子,这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刘家那个小妮子,他哥哥也不会受伤。要怪就该怪她。”吴氏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心有余悸的庆幸受伤的不是自家的nv儿。

    吴氏原来对刘水莲有些怜惜,她很了解杜氏的姓子,知道刘家姐儿在嫡母手里日子难过。看她怯生生的模样实在可怜。可听了这事后,吴氏对刘水莲很不喜欢。连个杯子都拿不稳,都不知家里人怎么管教的。她的心里充满了对刘水莲的不满,万一今日伤到的是碧玉,她都不敢想像,她娇滴滴的nv儿细pnr,被烫的浑身是伤的模样,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浑身发抖。

    过了半响碧玉的情绪平静下来抬起头道,“娘,上次三舅舅送的那盒子雪莲膏,我想给刘哥哥送去。您觉得呢?”

    这盒子y膏听说很贵重,得来不易。这y用来治伤口最管用,连疤都不会留下。吴家荣只分送了各家一盒,吕家的这盒在碧玉手里,只因她下厨时容易被烫伤划伤。

    “送吧,再值钱的东西也不及他救你的一p心意。”吴氏不在意这盒子y膏,重要的是让刘家哥儿早日康复,让nv儿早日心安。“不过不能由你出面,让你哥哥送去。”

    碧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寻思了p刻,“nv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吴氏满意的笑了笑,“今日登儿做的很对,懂得护着你处事也极妥贴。”

    “谢谢娘。”吕登难得听到吴氏的夸赞不由喜上眉梢,话就多了起来,“孩子懂的如何保护。”沾沾自喜的像个孩子。

    “登儿没让娘失望,娘很高兴。”吴氏含笑点头,心中很是欣,“这事就我们j个知道,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知道了娘。”吕登心里跟明镜似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想那位刘姑娘也不会说出来的。”虽然知道刘水莲是无心,但他还是很恼怒。看在刘仁杰为他挡了一劫的面上,他也就放过她这一次。以后可不能让碧玉跟她再来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除非她想自找倒霉,否则她决不会说的。”吴氏对此很有把握,虽在刘家没待多久,但刘家的情况她已看的清清楚楚。

    吕登成婚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两家约定的婚期六月初六。吕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新房摆在吕登所住的东厢房,把三间都打通,重新请人粉刷上漆。

    好j天前吕家上下忙碌起来,不仅要安排成亲所需的东西,还做了许多点心用来招待客人。

    幸好酒席是由吴家名下的酒楼包办的,碗碟筷盘都是由酒楼供应。酒水菜肴之类都由吴家富帮着料理,吴氏省了不少心。

    吕家没什么近亲,就把村上的所有人都邀请来喝喜酒。乡下人都喜欢凑热闹,何况吕家人和气没架子更是乐的锦上添花。吴家亲戚倒挺多,不过都是远亲。外院由吕顺和吴家富三兄弟招待男客,请了四名小唱咿咿呀呀唱着,内院则由吴氏和吴家j位舅妈招呼nv客。

    村里的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热闹的不行。勇哥他们j个小点的表兄弟陪着小申哥玩,让他乐坏了。

    响午时,吕家就安排了四对灯笼、六对吹锣打鼓的人、一对抬轿的人,一座喜轿由媒婆领着一路吹吹打打的去迎亲,一身大红喜f的吕登容光焕发的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引的路人都驻足观看。

    胡家在平安镇上买了间二进的小宅子,作为胡雪儿的嫁妆。这些天他们住在那里,当作发嫁的场所。毕竟府城实在是太远了,不太方便。

    门口披了红挂着两只红灯笼,见迎亲的人走近就放起鞭p,众人在噼里啪啦声中进了胡家。胡家亲戚笑嘻嘻闹着要红包,吕登忙让人送上,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一一行礼。那些人调侃了j句才放他进去。

    送亲的人被请到厅里喝喜酒,吕登和媒婆先去新房请嫁妆,等吉时到了先发嫁妆,足足四十抬的嫁妆引得镇上所有人闻讯出来观看。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请的新娘出了房门上了轿子。

    刘家全家人都来喝喜酒,刘仁杰今日也穿的很整齐,话依然不多,和吕登打过招呼问候了j句就不愿打扰他退到清静的地方去。

    刘水莲远远的躲在角落里望着吕登满面春风的样子,心中酸涩无比,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江氏不经意见到,惊道,“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让人瞧见就糟糕了。”

    她们刘家还要靠胡吕两家帮衬着,要让人看见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这不是触他们楣头吗?

    刘水莲低下头默默掉泪不肯说话,心想着自从那次后,吕家人即便见到她都淡淡的。至于原先说好的上吕家做客也没她的份。她还从嫡母嘴里听到吕登已经和胡家姑娘定亲,择日就要成亲。这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她伤心yu绝,夜夜的伤怀使她益发消瘦。

    江氏看了半响顿悟,心中盘算着也该把nv儿的婚事办了,姑娘大了已经存了心事,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只是刘家长子的婚事一日没定下来,就轮不到下面的弟。应该劝着大姐把杰哥的婚事定下来。再拖下去就都耽搁了。

    杜氏则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心中思绪翻飞。

    吕家让嫁妆摆在院子里照着清单一一清点,见没有差错。拿了铺盖请了钱氏蒋氏唐氏三位长辈去新房铺床。而众人围着这些嫁妆议论纷纷,羡慕不已。立柜桌椅案j拔步床都是花梨木的,款式典雅大方。十j口箱子一字排开,里面都是各种j美衣料瓷器梳头家什,两匣子各式的金银首饰,这些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最惹人注意的是一架黑枝木屏风,花鸟栩栩如生,让人惊叹不已。

    碧玉今日的任务是陪着j位表嫂,除了大房的三位表嫂,二房的义哥也娶了新f沈氏,她今日是第一次来吕家。碧玉自当尽主人之职,好好招待她们。

    章氏的肚子尖尖,已有六个月的身y,这是她盼了多年的第一胎。她特别小心生怕有个闪失。碧玉让她斜靠在美人榻上,另j位散坐在四周。面前的小j上摆放着十j碟点心茶果,j人一边吃,一边说笑,气氛极是融洽

    “玉姐儿,你嫂子的嫁妆很丰盛,听说镇上还有座宅子?”金氏好奇的问道,其他人都竖起耳朵。nv人们都喜欢攀比嫁妆,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碧玉浅笑道,“并不大,只有两进。”吕家人都喜欢低调,当初嫁妆单子送过来时,吕顺就让胡家不用准备太多的嫁妆,减了j样显眼的。据碧玉估计,除了明面上的,胡家应该把那j样暗地里也给了胡雪儿。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扫了兴。才二进啊,这也不算什么。吴家家大业大,各房的媳f娘家条件都不错,自然看不上这些。虽说院子里的嫁妆挺多,但四十抬的数量对她们来说并不算多。

    金氏突然笑道,“不过瞧着那些首饰都是京城时兴的款式,件件都是珍品。”

    “对,那件银蝶步摇我只在府城的聚宝斋见过一次,听说要好j百两银子。”沈氏眼睛一亮,她是府城第一首富沈家的嫡nv,也是由吴家荣夫q做的媒。她对首饰挺有研究,都能说个头头是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件首饰就值这么多钱,这胡家不仅家底甚厚,而且还舍得给nv儿备这么好的嫁妆。刚刚只留意抬数没留心里面的东西。此刻想来那些东西都是j挑细选的珍品。

    “姑姑姑父真是好福气。”金氏笑道,“将来就等着享儿子儿媳的福了。”

    “谁说不是呢?以后登哥中了举,给姑姑她们请个诰命回来,到时可风光了。”季氏眼露羡慕道。其他人都凑趣的奉承了好j句。

    碧玉微笑不语,默默听着。

    “姐姐。”申哥跑了进来,拉着碧玉的衣袖。

    “三弟慢点,小心摔着。”碧玉拿出手帕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姐姐,给我芝麻糖,我请他们吃。”登哥指着在院子里疯跑的村里孩子。

    “好。”碧玉摸摸他的头,起身从小j的点心中翻出一盒子芝麻糖,分出些在碟子里。其下的都给了登哥。“去分吧,不许淘气。”

    申哥胡乱点着头,急着要走。

    “三弟,表哥他们呢?”刚刚还见他们一起玩,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呢?

    “他们去前院玩了,也不带上我。”申哥生气的嘟起嘴,原来玩的好好的,勇哥闹着要去前院听戏。大家都同意,只是不肯带上小申哥,嫌他年纪小出去添乱。再则吴氏早已吩咐过不许申哥去前院。前院人多杂乱,又是碗碟筷的,生怕他磕着碰着。

    碧玉拍拍他的头安抚道,“没事,他们不带你玩,你也不缺人陪你玩的。”

    申哥终于展颜笑了,拿着盒子出去分糖。

    “申哥儿说话越发利落了,听说姑父给他启蒙了?”金氏去年就开始理家,人越发的j明能g。

    钱氏最为看重这个儿媳f,把家务都扔给她也放心。如今整天就抱着孙儿逗乐,什么都不管。金氏处事极为圆滑,手腕又高,嘴又甜。把吴家上上下下各式人等都收f了,就连章氏和季氏也被安抚的妥妥贴贴,没闹出什么矛盾来。唯有一点不如意,她膝下只有一nv,没有儿子。心中焦急但也没办法,只有学婆婆烧香拜佛。

    “是啊,开春时爹爹让他去学堂了。”碧玉笑眯眯的说道。心中颇为得意,申哥的千字文都是跟她学的。吴氏虽有心教,但家中这么忙□乏术。碧玉就主动请缨将教申哥的任务揽下。申哥也争气,别看他调p的很,人其实很聪明,只要教过一次的字就能马上记住。

    “将来又是个读书出se的。”季氏笑着夸道。

    “如今不好说,等他大些再看。”碧玉谦虚道。申哥那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没定姓。

    外面噼里啪啦的鞭p声响起,后院的人都朝前面跑去。

    屋子里的nv人们也站了起来,碧玉笑道,“大表嫂就不要来回走动了,您就在这里歇着。”

    “这不好吧。”章氏身沉重并不想动弹,但又怕失礼。

    “没甚么不好的,大表嫂放心在这里坐着。”碧玉按着她的肩膀,转头吩咐小丫头们好好f侍章氏。

    j人出去迎接新娘子,只见新娘子盖着大红的盖头下了轿,媒婆一路扶着她进了礼堂,一对新人跪在香案前拜天地,礼成后牵进冻房。

    吕登用秤挑开盖头来,在场的nv客都围着看新娘子。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叹,真漂亮啊。

    新娘子含羞垂下头,媒婆送上各种吉利的食物让新人吃下去。等一系列仪式完了,吕登被拉出去敬酒。

    沈氏她们围着问长问短,胡雪儿温声细语的回答,看着是个好脾气的。大家都满意的点点头,虽说是官家nv儿,不过没什么骄纵之气,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吴氏心中极为得意,当年那番话说的甚有效果。儿媳f比起初见面时明显稳重多了,温柔大方,没给她丢脸。

    碧玉笑眯眯的听着她们说话,也不多话。她如今听从吴氏的教诲,在外人面前极少说话。免得让人觉得她太过显眼张扬,人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闹冻房时,大伙儿推着吕登不住逗趣。碧玉早早就被吴氏叫到自己屋子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热闹的东厢房。

    “玉姐儿,有什么好看的。”沈氏拉着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陪表嫂说说话。”

    大房的三位媳f都已回吴家,养胎的、照顾孩子的、料理家务的各司其职。只有沈氏单独留下,等会跟钱氏她们一起走。

    碧玉笑yy的道,“表嫂,义表哥对你好吗?”二房的这位表兄很疼她,她很希望表兄夫q能和顺美满。

    沈氏的脸一红,害羞的低声道,“玉姐儿,你…”

    “这有什么?”碧玉笑的更欢,看样子他们相处的不错。

    沈氏羞窘了半天,不甘示弱回击道,“玉姐儿也快到定亲的年纪,姑姑可为你挑好了人家?”

    刚刚还落落大方的碧玉整张脸轰的红了,连脖子都不能幸免。

    惹恼了碧玉

    一大早吕家众人都已起身,连小申哥也早早起了打着哈欠坐着。碧玉给爹娘请过安后坐在吴氏身侧。拿眼不住打量着吕登,没觉得他有什么改变。听说成亲的人会有些变化,她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这j日学堂都放假,吕顺就没急着去前院,陪着吴氏闲聊。

    “娘,我饿了。”申哥拉着吴氏的衣袖撒娇,不过也难怪他,平日里这个时辰已经吃过早饭了。

    “申儿,再等等,你嫂子快好了。”吴氏哄道。

    新f第一天就要给公公婆婆做早点,这是风俗,吕家也不例外。

    “那还要等多久?”申哥委屈的很。他等了很久很久,肚子快饿扁了。

    “三弟,先吃些点心垫垫饥吧。”碧玉笑道,小孩子最经不起饿的。

    申哥瞄了点碧玉手里的点心盒,不感兴趣的转头,“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喝白粥。”

    “三弟,你怎么不听话?”吕登眼睛一横,申哥立马不敢啰嗦,乖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碧玉扬起一抹笑,朝吕登翘起大拇指,还是他震的住这个小魔星,家里人说的话都不听单单听兄长的话。

    吕登丢了个得意的眼se,冲她挤了挤眼。

    吴氏正好看到,不由笑道,“你们兄也太调p了,登儿是已成亲的人,以后要庄重些,nv儿,你以后跟兄长说话要尊敬些,不要老这么没规没矩的。”

    碧玉低垂着头听着,吕登笑道,“娘,这是怎么说的?一大早好端端的教训起我们兄。”

    吴氏摇摇头,“你们也大了,媳f也进了门,以后再这样会被媳f笑话的。”

    “娘,我以后会注意的。”碧玉知道吴氏说的是正理,连忙应了。

    “登儿,你也是。”

    “是,娘。”吕登心中不以为然,但嘴上依然应着。

    在申哥伸长脖子的等待中,胡雪儿袅袅进来,后面跟着李四妈和陪嫁的丫头红云,手中都端着托盘。

    胡雪儿在饭桌前摆饭,摆好后过来柔柔的道,“公公婆婆,请尝尝媳f的手艺。”

    吴氏含笑起身,“辛苦了。”

    “媳f不敢当。”雪儿有些受宠若惊,在娘家时听胡氏说过婆婆的姓子,知道婆婆不是好相与的人,不过只要不得罪她就没什么事。

    饭桌上是六菜一粥,都是清淡的口味,完全是按着吕家众人的喜好做的。

    雪儿侍立一边给吕家人布菜,吴氏挟起一筷尝尝,在心里满意的点头,手艺不错,最难得是极有心。

    雪儿见婆婆脸se如常,不由揪紧心,“婆婆,您觉得味道如何?您吃的惯吗?”

    “很好,难为你这么有心。”能做出符合吕家人的口味,看来是下了功夫。就凭这点就让吴氏心里偎贴舒f。

    “这是媳f该做的。”胡雪儿低眉顺眼的道。

    吴氏瞥了眼她手心的薄茧,心中越发满意。“以后厨房的事就胶给你了。”

    雪儿脸se一紧道,“婆婆,媳f才进家门,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是,婆婆。”雪儿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吴氏居然这么信任她,一进家门就把这么重要的差事胶给她。惊的是她能不能做好这份差事呢?万一弄砸了以后脸上就难看了。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就来问我,我们都是一家人。”吴氏点点头道,“不用这么拘谨。坐下来,一起吃吧。”

    “婆婆。”胡雪儿惊讶的猛然抬起头。

    吴氏满脸慈ai笑道,“你身为儿媳f,只要在外人面前做足规矩,没外人时不用这么着,我们家喜欢一家人团团圆圆围着吃饭。”

    “嫂子,快坐下吧。”碧玉搬了个椅子过来主动释放善意。既然成了一家人就要好好相处。

    雪儿心中一热,原来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踏实起来。

    吃完这顿早饭,雪儿算是过了这关。

    吕顺起身准备去前院,临走时想起一事,叮嘱道,“登儿,这些日子你就不用时时待在书房,你岳父家难得来这小镇,你chou出空来带媳f多陪陪他们,以后他们相处的机会就不多了。”

    吕登应了,待吕顺走后,他才转过头道,“娘,我先去练字。”爹爹虽然这么胶待,他可不敢这么懈怠,好j天没摸书本,手都生了。

    吴氏瞥了眼雪儿,微微点头。吕登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

    碧玉见兄嫂之间完全没有眼神胶流,心中有些奇怪,难道哥哥不满意嫂子吗?不像啊,昨天还喜气洋洋的模样。

    不过这种事轮不到她这个管,只在心里想想。或者他们在房里不会这么拘束,毕竟才刚成婚嘛。

    吴氏去处理婚礼的善后事宜,碧玉要帮忙她没同意,些许琐事她一个人就能处理完。

    碧玉只好回房间看书,近一年来她已经不去学堂上课了,但每天早上看书的习惯已经养成,定要看上一个时辰的书才能做其他事情。

    “。”胡雪儿的声音在屋子外响起。

    碧玉忙放下书迎出去,“嫂子,快进来,怎么站在外面呢?”

    胡雪儿客气的道,“不会打扰到吧。”

    碧玉热情的招呼,“不会的,嫂子请坐。”

    “还会读书认字啊。”雪儿坐下随手拿起碧玉放在高j上的书翻了j页。

    这话怎么怪怪的?碧玉的心里有丝奇怪的不舒f。难道她不能读书认字吗?“会一些,我在学堂里学过一些。”

    “还去学堂?”胡雪儿发出一声惊呼,“公公婆婆允许的吗?”

    “那是自然。”碧玉的声音淡下来。

    胡雪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忙道,“别误会,我是说很少见nv孩子能上学堂的。”

    “学堂是自家开的,方便的很。”碧玉淡淡的道,眼睛盯着桌上的花瓶,瓶中c了j株怒放的石榴花,衬得屋子里鲜活起来。

    胡雪儿捂住嘴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好人家的nv儿都不能抛头露面的。”

    碧玉转回视线扫了她一眼,“嫂子说笑了,念书应该不算抛头露面吧。”她怎么记得这位好人家的nv儿也曾经见过外男呢?这算不算抛头露面呢?

    胡雪儿正se道,“,不是嫂子ai说你,以后不要再去学堂了,对你的闺誉不好。”

    碧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惜吴雪儿只顾自己说,根本没注意到。“多谢嫂子关心,碧玉心领了。”

    “能明白最好了,我是为了着想,你别多心。”

    碧玉露出甜美的笑容,“怎么会呢?”

    “nv儿家还是以nv红管家为主,nv子无才就是德,认识j个字能管家就好,不用学的那些男子满腹才华,nv儿家又不考功名。”

    “嫂子说的是。”碧玉的笑容越发的甜,“不知嫂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想必刚刚也听说了,婆婆让我管厨房里的事。”胡雪儿一脸的惶恐,声音中却有丝得意,“我初来窄到的,什么都不懂,想请教一番。”

    “好说,嫂子想知道什么?”

    胡雪儿笑道,“我想知道公公婆婆的口味,还有相公和小叔的口味,以后也好行事。”

    “嫂子刚刚的饭菜就做的不错啊,挺合我们家的口味。”

    “真的吗?这些都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这些是婆婆当年喜欢的,不过不知这些年有什么改变吗?”

    “娘一直喜欢这种口味的。”碧玉温柔的轻声细语。

    “那我就放心了。”胡雪儿想了想细心的请教,“那他们有什么不喜欢吃的菜式吗?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菜吗?”

    胡氏只跟她说过婆婆的口味,其他人的口味是无从知道,但一家人应该差不多,她只要留心些他们不喜欢的食物就没问题了。

    “你等等。”碧玉认真想了想,把家里人喜欢和不喜欢的菜都说了一遍,就是没说自己的。

    “原来是这样,谢谢了。这可省了我不少事。”胡雪儿松了口气,打量了眼碧玉一穿淡雅的装扮,眼中有丝轻视,“对了,我的嫁妆里有许多新鲜的首饰,去挑一样就当是我的谢礼。”

    碧玉一直盯着她的脸se,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笑道,“这倒不用,我也不缺什么。嫂子这么为我们家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拿你的谢礼呢。”

    胡雪儿一副极亲切的模样,“不要跟我客气,虽说以后是要嫁出去的人,但在家里的日子我们要好好相处,不要让长辈担心。”

    碧玉眯了眯眼,茶杯里的水划出一道痕迹,“嫂子说的极是,还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不能陪嫂子多聊聊吗?”

    碧玉轻描淡写的道,“嫂子有空就去帮帮娘亲吧,她这些天忙的很,你去帮忙她肯定很高兴。”

    听到能讨吴氏的欢心,胡雪儿坐不住了。“既然这样,我去帮忙了,过些天我再来找说话。”

    “好的,嫂子。”碧玉送胡雪儿出门,回转身时,脸上灿烂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礼尚往来

    “姐儿,你怎么在这里?”小青在天井洗完衣f出来,就见碧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屋子前面的那j株光秃秃的j花,心中一抖。通常她家姐儿露出这种笑,有人就要倒霉了。

    他们兄都一样,心中越不高兴,脸上笑的越欢。这是吴氏教给他们的,越生气越要笑,绝不能让惹你们生气的人看笑话。要在他们放松警惕时,才笑着给对手重重一击。

    碧玉脸se恢复如常,朝她招手道,“小青,来来来,我前j天画了j个花样,帮我勾勒出来。”

    小青不敢多说话,温顺的拿出书架上的匣子,取出里面的花样子默默的描着。一起生活了十j年,她早就知道在这个家里,谁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姐儿,别看姐儿外表稳重温柔,可整起人来花样百出。得罪别人,她还能求求姐儿替她讨个情。如果得罪姐儿那就惨了,没人能帮她。其他人只会助着姐儿。阿弥陀佛,这次惹到姐儿的人不是她。至于这倒霉的人就自求多福吧。

    碧玉漫不经心的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小青,那红云人如何?”

    红云是唯一跟过来的陪嫁丫头,胡家虽想多给nv儿j个丫头,可上头婆婆只用了一个李四妈,做儿媳f的不能越了这个例去。j心细挑了这个红云随着胡雪儿过来。同时还在镇上的那座陪嫁宅子里放上两房家人,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助力、

    小青想了想道,“红云?我看是个厉害的。”

    “噢,怎么说?”碧玉来了j神坐直身。她早知这个红云不是寻常角se,否则胡家也不会单单挑了这个过来啊。不过还是想听小青好好说说,她才好决定下步怎么走。

    小青撇撇了嘴,“听我娘说,她一大早在厨房里就问东问西的。”

    一大早?那不是胡雪儿主仆在厨房里施展手艺的时辰吗?李四妈听吴氏的吩咐陪着她们在厨房里指点厨具和调料的位置,生怕刚进厨房的她们找不到东西。碧玉心中想着嘴上问道,“问些什么?”

    小青将听到的都说给她听,“家里的人是否好相处?老爷太太脾气好吗?登哥儿和申哥儿为人如何?姐儿……”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碧玉沉了沉眼神,“说吧,不必顾忌。”

    小青一g作气将话全掏出来,“姐儿姓子如何?定了……定了人家吗?”

    前面的j句问话还能解释胡雪儿主仆想了解家里的情况,以便尽快融入这个家里,后面的就有些过份了,这种事哪是下人能打听的?

    碧玉把书扔到一边,声音中有丝恼怒,“四妈妈是如何说的?”

    “我娘只是说家里人姓子都很好,至于哥儿姐儿的事做下人的不清楚。”

    “很好。”碧玉满意的点点头,李四妈跟了吴氏多年果然懂的守本分。“对了,既然红云打听的这么仔细,我们也得识趣些,跟四妈妈说一声以后厨房里的事都胶给她们主仆,不必相帮。”

    小青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姐儿。”

    “照我说的做。”碧玉声音虽轻,但不容置疑。

    “是,姐儿。”小青应了,心中暗忖:难道得罪姐儿是红云?可姐儿不是轻易会生气的人啊!只是想想刚刚那j句关于姐儿的问话,就让人生气。才来第一天就敢欺负我家姐儿,真以为我家的人是好拿捏的吗?

    多嘴多舌的红云不知觉的成为小青讨厌的人,此后小青处处为难她,开始时她仗着是胡雪儿的陪嫁丫头并不相让,两个人斗了起来。各有胜负,小青吃亏在直姓子,但胜在熟悉这个家。

    对此,胡雪儿并不以为然,换一个环境手下人相争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只装做不知,红云是赢是输她都不理会。就算将来闹出些什么来,她也能推的一g二净。红云说过j次但她的姑娘不为她说话,她一时也没办法。

    碧玉按兵不动,只在暗处观察那对主仆的为人和处事。

    李四妈的不合作倒是让胡雪儿主仆有些头疼,这个家她们毕竟是新来的,很多地方都不懂。又不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