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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麻烦吗?”

    刚结束了通话的胖女郎连忙向那警卫摆手。“不。这位是李先生的客人。”她恭谨地向康哲夫说:“刘先生,请到三十三楼。李先生已在等候。”

    电梯越过了二十九楼之后,里面便只余康哲夫一人。他凝视头上的数字闪灯一个接一个亮起。

    电梯门从中央打开。一名穿着合身灰色西装、样貌看似中国人的矮小男子已在门前等候。毕竟在纽约这个混杂千百人种的都市,要确定一个人的真正国籍相当不易。

    康哲夫察觉眼前的男子跟哥喃汉非常相似:一张平凡得让人一别过头便忘记的脸。

    “我是李隆生,本企业纽约分部的会计经理。”男子自我介绍后,向办公厅的走廊招手。“这边请。”

    走道两旁布着密密麻麻的办公桌。人人神情木然地埋首工作,纪律明显比美国本土的企业严谨。只有偶尔几名迎面而来的职员向李隆生甚有礼貌地问安。

    李隆生的办公室一如他本人般毫不起眼。

    装饰性的陈设只有桌上一座小小的牧羊犬塑像。两边墙壁架子上整齐排列着档案、账目、字典和法律书籍。

    办公桌后本是一面玻璃帷幕,但此际放下了百叶窗帘,看不见外头繁盛喧闹的街景。

    李隆生把房门锁上,随即从口袋掏出另一串钥匙,打开办公室左面一道钢门。

    康哲夫污秽的皮鞋踏着厚地毯,随着李隆生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只有十平方尺的小房间。李隆生把钢门反锁后,房间便完全密封。没有窗户,正面却有一道看来极为厚重的保险库大门,是用船舰舵轮版的转盘打开的类型。

    “请稍候。”李隆生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塑胶卡片。

    保险库门旁有一副数字键盘。李隆生先把卡片c入键盘上方的槽口,再按键盘输入一串数码。

    “我是李隆生。”他朝着门旁壁上的麦克风说。康哲夫猜测那是声音识别系统。

    键盘旁一点小绿灯随着电子音响亮起来。李隆生把卡片收回口袋里。

    他随即转动保险库门上两个细小的轮式密码锁,这个程序花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完成。

    李隆生再次提起那串钥匙,小心挑选出其中一支c进库门的钥匙孔中,扭转了三圈。保险库门传出一记轻快的电子响声。

    李隆生扭旋门上的转盘。保险库门向外逐点打开,直至张成一条仅容侧身而过的门缝。

    康哲夫率先进去。保险库非常巨大,两侧排列着钢材制的文件柜。他猜想里面放满了一叠叠现钞、债券和股票。

    随后进来的李隆生转动库门内的轮子。厚达半尺的钢门关上时发出深沉的异声。李隆生把转轮中央一根短小的杠杆扳下。“这样外面的人绝对无法打开这道门。”他微笑解释。

    李隆生领着康哲夫走到保险库中央。

    这儿空无一物。

    李隆生蹲下来,掀起地毯上一条夹缝。下面出现一个小匙孔。

    他掏出第三支钥匙c进去。向左转动两圈半,再向右转动四圈。匙孔发出“卡”的一声异响。

    李隆生伸出右脚踏踏匙孔旁。一片钢地板从地毯下轻轻弹开拱起。他再把整块钢板揭开,暴露出下面一个足容人身的dx。内里透出黄色的亮光。

    “请康先生到下面去。”李隆生说。

    “要到下一层楼吗?”康哲夫俯首瞧向垂直的dx。dx壁上有钢制爬梯,下面亮着黄色的小灯。“是到三十二楼去?”

    李隆生摇摇头。“你要到的地方,是这幢大楼的三十二楼与三十三楼之间,是一层不存在于一般人认识中的空间。”他顿一顿:“也是康先生此行最后的目的地。”

    ——媞莉亚就在下面吗?

    康哲夫叹服无言。这样隐密的设计的确超乎一般人的想像。

    他钻下dx,双手握住冰冷的爬梯。李隆生把上面的钢板拉合,随着爬下去。

    梯子并不长,攀了四步便到达地板。

    康哲夫踏上了一条走廊。宽度仅容两人步过、排列着黄色照明灯的走廊另一头是一道双敞门。门前有一条站立的人影,看来十分高大。

    两人以不缓不急的步伐走过去。康哲夫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在门前守卫的是一名全身穿着黑色军服的壮汉,身材比康哲夫高出两、三寸。方形的脸庞坚硬得像岩石。壮汉手持p5a3轻机枪,腰上佩有短剑和几排弹夹,额顶上架着一副红外光夜视镜。

    康哲夫察觉壮汉腰上短剑的制式奇异而古雅、跟一身现代化军事装备甚不协调。

    壮汉以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康哲夫。

    “这位是‘主公’的客人康先生。”李隆生对那壮汉说。“把门打开。”

    壮汉咧嘴一笑,把机枪的保险钮拨到“连s”的位置,举起枪口瞄准康哲夫。

    “你干什么?”李隆生挡在康哲夫身前。“要违抗‘主公’的命令吗?”

    “我只接到喀尔塔提督的命令:把这个中国人杀死。”壮汉的声线粗哑。“你不想陪葬便闪到一旁。”

    康哲夫额上冷汗淋漓,却苦思不出任何脱险方法。走廊又直又狭,毫无闪躲之处;他与对方还有一段距离,无法在壮汉扣扳机之前先发制人。

    “康先生,不要试图拿李经理作人质。”壮汉狞笑。“我会毫不犹疑地s杀他。”

    “李先生,你先回上面吧。”康哲夫闭目。“你没有必要挨子弹。”

    李隆生发出爽朗的笑声,回首瞧着康哲夫。“看来‘主公’没有看错人。”

    壮汉眼见李隆生全无退意,目中闪露出杀机。“你想跟他一起变成蜂巢吗?”

    “安全护送康先生进去是‘主公’给我的命令。”李隆生异常镇静地说。“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令‘主公’失望过。”

    壮汉咬着下唇,把枪举得更前。

    “你连同胞也要杀吗?”李隆生义正词严地喝问。

    壮汉脸色一阵青白,但仍强辩:“举凡我朔国文臣武将,都有在必要之际牺牲殉死的觉悟。这是喀尔塔提督的教诲。”

    “那个疯子!”李隆生叱骂。

    康哲夫立时察觉不妙。在军人世界中,深得部下尊崇的将领比神更不可侵犯。

    壮汉的脸色果然变了。这次把枪口对准李隆生的心窝。

    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即将运力的瞬间,壮汉身后那道外层铺上厚厚防垫的大门自内面拉开了一线。

    “把枪放下。不得对客人无礼。”一把苍老的声音,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力。

    壮汉的身体立时有如被尖针刺得泄气的皮球,慌惶地锁上机枪的保险钮,垂手站到一旁。

    大门后是一名身穿古式绣银长袍的矮小老者,头上浓长的白发整齐地梳理束成辫子,唇上和下巴蓄着又短又硬的花白胡须,皱纹满布的一双眼睛透出奇异的亮光。

    康哲夫对这种光采非常熟悉:是拥有崇高权力者贯满欲望的瞳光。

    两名同样身穿奇异古服的魁壮男人,背上交叉背着双剑,紧紧拱护在老者身旁。康哲夫一眼看出,这两个剑士是那种随时愿意为主人牺牲的可怕角色,也就是中国古书上所形容的“死士”。

    老者伸出左手向康哲夫一招。那只手掌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黄铜指环。原本护在康哲夫身前的李隆生也立时垂首侍立在走廊一旁。

    康哲夫想:这种举手间便令部下感到无地自容的魔力,只有古代的皇室贵胄才能拥有吧?

    老者向康哲夫露出融人心魄的微笑。

    “康哲夫先生,欢迎光临我新月朔国的临时首都——‘格尼兹龙’(住)。”

    (注):“格尼兹龙”,朔语,意为“城中城”。

    第十一章 首都

    把浑身上下洗遍了三次,确定没有一丝地下污水的臭味后,康哲夫才踏出那间豪华浴室。

    用柔软的毛巾擦干身体后,他面对盥洗盆上方的镜子。他决定留下胡子,日后还要借用它的掩饰离开美国。

    盥洗室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康哲夫穿上那套玄黑色的宽袍和长裤,还有一双式样特别的草织拖鞋,心想这些大概是朔国的传统便服吧。

    两名身材高壮的汉子一直在室外侍候。他们带引康哲夫走过一条铺着厚地毯的廊道,尽头处是一道双敞大钢门。

    大汉一左一右把门推开。展现在康哲夫眼前的是一幅动人的景象。

    一座位于深邃星海下的古雅大厅。

    康哲夫仰首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大厅天花板上的星空其实是人工制造的电脑影像——整面天花板就是一片巨大的投s幕。人在厅中走动时,星光也随着视线角度的转变巧妙地移动。

    大厅左面墙壁是一幅巨型的浮雕壁画,镶缀了无数七彩玉石与金银碎块,拼合成一名雄壮骑士策马独立山头、高举长剑向天的壮丽图画;下方的山岩以大块的棕色石片堆砌而成,石上泛着美丽的血色瑕纹——康哲夫从未见过这种玉石。骑士一身铠甲铺以金箔,飘扬在山岚中的披风则全以红宝石砌成;骑士右手握着一把真剑,锋利的长刃分割开以白玉与蓝宝石混成的广阔天空,整个构图营造出一股豪迈人的气势。

    壁画对面的墙上则书满了大字——一种康哲夫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以墨绿色的墨水直接写在白壁之上,笔法刚劲雄奇,字列成直排,长短不一,看来是一首长诗。

    大厅中央摆放了一张巨大的五角形矮桌,镂刻各种花纹,桌上摆满了杯盆餐具,桌子五方各放了供客人盘膝而坐的靠背软垫。

    桌前只坐着两个人。坐在正后方主位、正对着康哲夫的就是那个身穿古袍的矮小老人,正轻轻啜着木雕杯子里的醇酒。在他身后墙壁上有一个嵌入壁内的大型玻璃柜,安放了一具灰黑色的石像头颅,圆周足有一个轿车轮胎般大,雕工精细,却有多处断裂剥落,恐怕已有逾数百载的历史。

    坐在老人左侧的是同样身穿古服、理着平头的横壮中年男子。康哲夫呆住了——这张脸太熟悉了。

    “高桥!”

    高桥龙一郎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哲夫。”高桥微笑。“你终于来了。”高桥说的是中国语。

    康哲夫缓缓走到餐桌前,感觉自己的步履竟有点虚浮。“高桥……不,我应该怎样称唿你?”

    “我真正的名字是孟冈·波瓦多(注)。你不习惯的话,还是唤我高桥吧。反正这也是我的名字。”

    康哲夫盘膝坐在餐桌另一角,那股不能置信的震撼仍未平伏。

    (注):“孟冈”,朔国姓氏,意为“形状如足的河流”:“波瓦多”,朔国男性名字,“尖锐兽牙”之意思。

    高桥回复坐姿,向身旁的老人摆出手掌。“哲夫,这位是我国当今摄政王——萨武德(注)陛下。”

    (注):“萨武德”,古朔国贵族姓氏,原意为“满布猛虎的荒野”。

    老者向康哲夫微一点头,随即拍拍手掌。大厅旁的侍从开始把菜端上桌来。

    一名侍女正要给康哲夫倒酒。老者以听不懂的语言喝止她。侍女慌忙抽回长筒状的酒瓶,代之以清水把康哲夫的杯子倾满。

    “本王知道康先生不喝酒。”老人萨武德以纯正的中国语说。“请尽量吃。有什么要求可以用英语吩咐这些侍从,不要客气。”

    “英语?”

    “我国臣民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教育水平都达到大学或以上的程度。”高桥说。“这堪称是全世界教育水准最高的国家吧?”

    “我可以跟媞莉亚见面吗?”康哲夫的表情掩饰不住心中激动。

    高桥瞧瞧萨武德。摄政王抚弄手上的黄铜指环,叹息摇头。“暂时不行。自从回来以后,媞莉安罗吉的精神显得有点异常。她既渴望跟阁下相见,同时又惧怕——她责怪自己曾经欺瞒阁下。现在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就像根紧绷的琴弦一样。给她点时间吧,也好让本王和孟冈向阁下解释一切事情,你们见面时会好受一点。”

    确定能够再见媞莉亚后,康哲夫焦虑的情绪也平缓了一些,心情和肠胃同时放松下来,开始填饱那空了整夜的肚子。

    菜式的搭配和风味都前所未尝。大部分的材料都可分辨,就是调味跟平日所吃的截然不同。

    “高桥。”康哲夫放下有点像叉子的餐具,喝光了一整杯冰水。“是你安排媞莉亚跟我接触的吧?”

    高桥点头的动作略带犹疑。

    “是因为知道我正在调查陈长德的案件吗?”

    “这只是部分原因。”高桥喝光杯中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以你的能耐一定有办法查出一些线索来。虽然你不是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但我们要确定你已经知道了多少,也要透过你知道cia知道多少。”

    “所以派媞莉亚接近我,还在我的公事包里装窃听器吗?”

    “那是我的命令。当时媞莉亚正好在东京……”

    “她……”康哲夫顿了一顿,再次鼓起勇气。“她一直在进行这种……工作吗?”

    “不。”高桥这次的语气斩钉截铁。“但她一直在准备接受这样的任务,也受过这种训练。作为朔国子民,必须有为王室奉献、牺牲一切的觉悟。不过在你之前,我们从没有需要动用她。”

    “高桥,不要告诉她我曾经这样问过。”

    高桥点点头。“其实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们早晚也会找上你。陈长德之死只是一个机会。”

    “那是什么?”

    高桥微笑不语,左手伸到餐桌底下,按下键钮。

    大厅上方的星空消失了。投s幕上的画面变为一幅巨大的地图,一个缺口向右的弯月形岛屿显现在众人头顶。

    “这就是我们朔月岛国‘迈尔桑’的全图,面积约二十三万六千平方公里,从最北端的‘北斗角’到最南端的‘南穷头’纵长六百八十三公里。岛中央有‘朔闇山脉’,最高点‘西金峰’高海拔三千四百二十八公尺。”高桥熟练无比地念出这一堆精确数字。

    “我在世界地图上可从没发觉有这个大岛屿啊……”康哲夫仔细端详着头顶的地图。

    “当然。”高桥目露哀色。“如今它已隐没于北太平洋水平线之下……在玄神历三九七年,亦即公元九四四年,我国遭逢一次极恐怖的强烈地震和海啸,此后四十年朔岛渐渐向下沉没,我国最后几支遗裔只好离开失落的母国土壤,远渡移居其他大陆,有的向西抵达了亚洲和澳大利亚,有的则东渡到美洲大陆。我们的先祖‘发现’新大陆,比哥伦布早了大约五百年呢。”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摄政王萨武德叹息:“那次恐怖灾难带来的惊惧,千年来一直存留在每一个朔国遗民的血y中,代代相传。我们没有一个忘记自己朔国人的身分,还有我朔国过去光辉的历史文明……”

    “刚才你说的‘玄神历’是什么?”康哲夫问。

    “是我朔国的历法,背后有一段神奇的传说。”高桥微笑站起来,走到萨武德身后。“你看见玻璃柜内这个石像头部吗?这是我国遗留至今最重要的古文物——大玄神‘八鹫摩天’像。可惜只余下头部。祂生有八臂,各持长剑,背c双翅,能越空飞行,是我国信仰的战神。”

    高桥接着讲述神像背后充满神话色彩的历史:朔岛北方冥族胧度宗轩(原名胧都命)在玄神历前二十七年继任族长之位,其人雄才伟略,练兵图强,八年后挥军全岛,先以闪电骑兵战统一北地所有部落,继而南下侵略,历战九载,终于征服关南十六族,一统朔岛天下,定都于原名天牙的关京,建立胧照王朝。

    此时大厅上方的朔岛全图亮起了关京的位置,是位于内湾中央的一个海港城市。

    胧度宗轩举行登基大典前,关京却连降三日三夜大雨,大典当天突又天朗气清,臣民大奇。

    在关京城西郊七里(朔国一里相当于现代三分之一公里)一片土坡上,大雨把泥土冲刷去后,竟出现了这尊玄石神像。胧度宗轩视此为上天授权予胧氏王族永世统治朔国的吉兆,于是迎神像入京建护国神殿,又把登基之年号为“玄神历”元年,自号“玄照大帝”。

    “真是一位聪明的国王。”康哲夫冷冷地说。“神像是他派人埋入土坡的吧?借助人民的信仰巩固王政的权威,是最高明的权术。”

    高桥与萨武德相视而笑。

    “波瓦多,你没有看错人。”萨武德喝了一口酒。“这位康先生果然是个好男儿——能够看出细微的事情。”

    “高桥,把话说清楚吧。”康哲夫深深唿吸了一口。“究竟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高桥瞧着他的摄政王陛下。萨武德点点头。

    “哲夫,请加盟我国。我们需要借助你的才能。”

    康哲夫皱眉。

    “很久以前——其实是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上了你。”高桥顿一顿,又说:“在知道你参加过佣兵团以后,这个念头更坚决。你的智慧、力量、胆识,在军事、情报和武术上的技能与知识都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你没有一般人那种庸俗的欲望。”

    “高桥,以你今天的地位,能够找到更多比我更好的人啊!”

    “金钱是买不到忠诚的。在商场这么多年,我完全体悟这个道理。”高桥微笑。“我俩却是深交啊,更何况……”

    “更何况我欠了你。”

    “不要这样说话。我没有胁你的意思。”高桥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是康哲夫从来没有见过的。“你曾说过:在我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会来帮助我。现在是这个时候了。”

    “既然你早有这个念头,为什么从来不向我提出?”

    “现时对于我国来说,保密是非常重要的事。我一直想让你加入我旗下的‘龙美堂’工作,拉近彼此的关系,再等待适当的时机……”

    “然后,你发现我正在调查陈长德被杀的事。”

    高桥叹息。“当我收到你寄给我那柄长剑的尺寸资料时,才知道你参与这宗案件的调查工作。我认为已不能再等了,而且我们也想知道cia方面得到多少情报。于是在陛下的许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