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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大暑,心焚似火

    (时代孽缘)艾木帝著。

    ps:自己觉得写得很一般,但大家的鼓励让我决定尽量把这个故事写下去。

    看书多年,轮到自己动手才知道码字的痛苦。手残党,平时工作忙,周更,月更

    都有可能。

    取名字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对我这个没有文采却偏要文青一下的人更

    是纠结。所以到后来如果文不对题请大家莫怪。

    夏雷阵阵冬雨雪这个书名是文青向的,实际上时代孽缘可能更贴近文章主题,

    只是我更喜欢前面这个名字。

    第二章大暑,心焚似火。

    夏日正午十二点的建筑工地是极其炎热的,呆在办公室里的人们很难想象—

    —地面是滚烫的,连鸡蛋都能煨熟;钢架是炙热的,徒手触之很可能被烫伤;甚

    至连空气也是又干又热,让人每一次呼吸都要损失很多水分。

    此时正是工地下工午休的时候,然后到下午三点再次开工,正好避过一天最

    热的时间段。工人们正三三两两从工地四周往食堂涌去,大多数人都光着膀子,

    露着被毒辣的阳光晒的黝黑黝黑的皮肤,拎着用力一拧就能挤出几斤盐水的工装

    上衣,互相取笑着打闹着。

    「大虎——,下工了,吃饭去啦——」

    「王师傅,你先去吧,我把这几根线先接好,马上就好了!」

    「那好吧……你赶紧的。」

    王师傅是这个工地的电工师傅,张大虎自从半年前开始跟他学电工后,几个

    月下来早已经把他老底子掏得干干净净。但是张大虎这个孩子一如既往地抽空就

    帮助王师傅做事,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见张大虎这种讲究的徒弟了。

    「王师傅有福了,收了大虎这个好徒弟……」说话的是木工师傅老李,话里

    莫名泛着一股酸意。

    「啧,这话说的好像大虎不是你老李徒弟一样……」早在二年前,张大虎已

    经拜老李为师学木工,短短一年已经青出于蓝。

    「就是,就是,大虎不单是你们的徒弟,也是我们的徒弟。」一群四十多岁

    的中年工人路过,一起笑喊。张大虎来工地三年多时间,已经学会了工地里里外

    外所有的行当。

    「大虎这娃聪明!好学!可惜啊,要是能上学,怕是能考博士……」老王非

    常惋惜。

    「可惜啥?大虎孝顺仁义,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现在的小年轻,哪个比得上。

    他迟早会混出来的,到时候成大老板了,请十个八个博士……」老李没念过几年

    书,但是在社会混过这么多年后,对学历非常鄙视。

    「你!哼……」老王加快了脚步,不再和老李闲话,直奔食堂而去。

    「别跑啊,老王。最近几天,大虎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成人了吗,当然不一样啊~」

    「哦……」

    在新建楼层的最顶层,张大虎接好了最后一条火线,收拾好工具,坐在一垛

    砖堆上,望着楼下工地里三三两两的人影,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望着远

    处那一栋栋高高耸立的高楼大厦,长叹了一口气。

    距离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已经一周了。那一天后,黑壮少年张大虎终于懂得

    了女人的美妙和性爱的畅快。但也是在那一场快乐中,廖冬梅柔软温暖的怀抱让

    他想起了那两个藏在记忆深处的人——阿妈和阿姐。那是他不愿回忆的过往。

    张大虎今年的真实年龄是十六岁,虽然身份证上写着18岁——谎报年龄是

    西南西北贫困地区少年外出打工的一个必备技巧。

    2001年,他出生在西北大山深处的一个张姓村庄。这里贫困、愚昧、落

    后,远离文明中心,虽然不受战火侵袭,但是几百年来靠天吃饭,这里和外界已

    经严重脱离,仿佛两个世纪。走出去,是这里人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没有女人想嫁进这里!

    这里的人们要延续血脉传宗接代只能靠两种方式,用女儿跟人换亲和从人贩

    子手中购买妇女!

    张大虎的阿妈就是被拐卖进山的!

    从懂事起,张大虎就是在妈妈的教育下和姐姐一起长大的。对的,他还有个

    姐姐,比他大两岁,叫张招娣。他出生的那几年可能是妈妈和姐姐最幸福的几年。

    张大虎出生时,他阿爷、他阿爸和他阿叔欢呼张家终于有后了,对待他阿妈

    还有他阿姐总算悉心照料,对待张大虎更是当宝。

    张大虎在他阿妈的悉心照料下,长得越来越壮。也许是天赋异禀,张大虎长

    得很快,三岁时已经有七八岁孩童的体型。虎头虎脑,调皮捣蛋,与他名字里的

    虎字相得益彰。

    但对于张大虎的成长影响更大的是,阿妈教会了他说普通话,教会了他识字

    算数,还告诉了他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做人要谦虚好学!

    做人要不贪不占!

    做人要知恩图报!

    从妈妈的话中张大虎知道了外面还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知道了只有是走

    出去,才能改变命运的道理。张大虎并不十分理解阿妈跟他说的这些道理,但是

    聪明敏感的他只是知道阿妈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他尽量按照阿妈说的去做人做事。

    可惜妈妈和姐姐的好日子没过几年。也许是因为生张大虎的时候耗尽了元气。

    几年下来再也没给张大虎添个弟弟或妹妹。

    张大虎那个时候并不明白每天晚上阿爷阿爸和阿叔轮流在阿妈房间过夜这件

    事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在四岁那一年的某一天突然发现,阿妈开始要干越来越多

    的活,不再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伴他了。后来,阿爷,阿爸和阿叔对妈妈的打骂也

    越来越多。不多久,姐姐也开始给家里干活,不再陪他玩了。

    张大虎不理解大人世界发生了什么,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开始

    和家里的统治阶级——阿爷、阿爸和阿叔开展了长期的「斗争」(捣蛋)。但山

    里的糙汉子并不是城里面那些把独生子宠成「小皇帝」的家长们,他们只信奉一

    个字——打。于是乎张大虎每一次反抗的结果就是召来父辈的一场暴打,经常还

    要阿妈和阿姐的庇护才能逃脱一劫。但是,棍棒教育出不了「孝子」,一颗反抗

    的种子早已在少年张大虎心中埋下:总有一天,我要带着阿妈和阿姐走出大山!

    这个执念深埋张大虎心底,随着他一起长大。

    很快,到八九岁时,张大虎已经身高达到一米四,长得非常壮实,甚至比同

    村十四五岁的少年更加高大强壮。张大虎不再调皮捣蛋,而是早早地开始给家里

    干活,从开始帮家里做点家务,到后来农活样样精通。张大虎学东西学得很快,

    而且体力极其充沛,到他十一岁时,已经赶上一个壮劳动力。张大虎那时候想法

    很简单,既然反抗不了父辈,那么他多干点,阿妈和阿姐不就能少干一些。那几

    年,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但是和阿妈和阿姐在一起说话,一起干活,对张大虎来

    说,这就是那段日子中难得的温馨记忆了。

    但是十一岁那年,连这点温馨也没有了。有一夜,山里来了一个外人,是一

    个满头花白的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背着一个老式

    的绿色军包。他是来找他被拐卖的女儿的。阿妈看见他,顿时就呆了,又哭又喊,

    紧紧抱住不肯放开。原来这男人就是张大虎的姥爷。

    然后,张大虎阿爷一锄头捶死了张大虎的姥爷,和张大虎的阿爸和阿叔一起

    将姥爷扔下了山崖。

    张大虎的阿妈疯了。从此她被锁在了柴房。张大虎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

    大人的世界为什么会这样?幸好那时还有阿姐。阿姐张招娣继承了阿妈善良的天

    性,她安抚了虽然愤怒但是此时还是懵懵懂懂的张大虎,并带着张大虎撑起了家

    务,照顾好疯了的阿妈。

    即使是这样,阿姐还是逃脱不了换亲的命运。两年后,在阿爸和阿叔的一场

    争吵后,阿爷把15岁的张招娣和看山人朱家换亲,换来朱家的大女儿给阿叔做

    媳妇。

    换亲的那一晚,张大虎追着姐姐跑了好久。但这一切徒然无用,张大虎的力

    量无法对抗这片大山的黑暗。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他要走出大山。他投靠了

    隔壁村来老家山区招工的东哥。走的那天,他什么也没带,仿佛想把这些过往都

    埋藏在深山里,再也不回去了!

    在外面混了三年的张大虎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山里孩子了,但是当与梅姐那场

    酣畅淋漓的性爱让他想起妈妈温暖的怀抱时,一切过往都回来了,其实他什么也

    没有忘记,小时候一些未解之谜此时他早已明了,但是,孩童时的那个执念让他

    此刻却痛得刻骨铭心——带阿妈和阿姐走出那片大山——

    他怎么能把阿妈和阿姐忘在大山里面——

    怎能可以忘记?!

    该死!

    妈妈,你还好嘛?

    姐姐,你还好嘛?

    回到大山,带阿妈和阿姐出山!

    正午炙热的阳光下,黑壮少年张大虎两眼坚定地望着西北方向,仿佛有一团

    烈火从他心里开始燃烧,要燃向那远方的家乡,把一切烧的干干净净。

    去西北山城的火车一天只有几班,但是归心似箭的张大虎早早就来到了火车

    站。他的突然辞行,让东哥和王师傅他们大吃一惊,不断挽留,但是张大虎慌称

    家里老人病重,去意已决,最后东哥和师傅们只能放行。东哥不但提早给张大虎

    结了工资奖金,还和诸位工人师傅一起凑了一份路金给大虎。张大虎拿到手时热

    泪盈眶,但是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这趟回去正要用钱,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东哥和各位师傅了。加上三年的积蓄,张大虎手头差不多有十二万。接下来,他

    要靠这些钱和自己的智慧把阿妈和阿姐从那片大山带出来!

    「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你要走也不给姐打个招呼?」

    这声陌生又熟悉的娇斥把深思的张大虎惊醒。只见一邻家少妇打扮的大姐婷

    婷立在他面前,一米七个子还踩着五公分高的松糕鞋,显得格外高挑,一头齐肩

    黑发中分垂下正好遮住了那略显婴儿肥的脸颊,女人没有化妆,一脸素净,一两

    处小皱纹,一两点小雀斑清晰可见,一袭湖绿色的丝绸连衣裙,露出一对雪白嫩

    滑的小腿,更有那对超越常人的丰满所在,正颤悠悠地对着张大虎。来人正是和

    张大虎春风一度的廖春梅。

    每个男人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对男人而言,都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