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你那么怕,去后台迎丫头房里亲自捂了主子的耳就是了。”紫鹃只好笑笑无

    语。

    但闻黛玉已是止了调弦,闭目养神片刻之后,轻拨开律动音,十指如云似舞、

    凤舞龙飞一般轻抚快挑,缓剔回勾,一曲悠扬已是自那雪葱一般的指缝之间,荡

    漾而生,悠然飘扬,片刻之间已是满院可闻。

    紫鹃不通音律,却听那琴声凄凉苦婉别样消魂之余,更有魔裂九天非凡之音,

    一时仿佛女儿怀春,优柔婉转;一时仿佛闺中妖娆,如泣如诉;一时又如秋雨敲

    铃,风诡波秘;一时却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再后来却几乎细不可闻,渐渐都

    有弦尽音绝之凄凉。虽不懂,却怎么听来都是一个闺中女子眷恋风流却是满怀伤

    苦之音,她年纪虽小亦少有这等高明深厚之感触,却也听得一时呆了,竟也忍耐

    不住触动心中一片柔软,眼角要泛出泪花来。

    再看黛玉,一曲渐近高潮,已是脸色一片潮红,鼻翼扇巧,雪腮颤抖,满面

    泪痕,虽无泣声,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待得音尽,紫鹃忙上前用罗帕替黛玉擦泪,

    自己忍了悲伤劝道:”姑娘,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古怪……悲惨惨的……姑

    娘何苦弹这个,别主子听到了以为姑娘又不高兴了……”

    黛玉却长叹一声,摇头幽幽道:”你不懂,白说了也是白费……”

    哪知此刻门外却传来一声:”那说于本王听听如何?”但见晴雯一脸尴尬得

    打着帘笼,却不吭声,显然是被禁了声,而门槛外,一身火红色绒袖纹锦大袍,

    不是园中诸美的主子,当今天子的宠儿,权倾朝野却荒唐不堪的和亲王弘昼是谁。

    紫鹃虽早知这琴声如此嘹亮,难免惊扰主人,也猜到三分黛玉今儿是有心要

    以乐邀主,但是真见到弘昼,还是唬得忙矮身跪了,口中称道:”见过主子”,

    一边还拉拉黛玉歪在炕上的玉足旁的裙角,要黛玉一起跪了施礼。

    哪知黛玉却仿佛不为所动,只脸蛋红了一红,倒仿佛是被那炭盆熏出了些些

    香汗,用袖口略略擦擦额头,羞娅娅晕乎乎一般,却又好似平凡见惯,口中已经

    是软软的,却也依旧带了三分素日里的习性不肯饶人,只道:”主子来了,怎么

    不进来?倒是奴婢失礼了……”却依旧不肯起来行礼。

    弘昼但见一婉玉人,摇摇坐卧那炕上扶着瑶琴,一身落羽月衫罩定了玉骨冰

    肌,窈窕身姿,当真如天女下凡一般,只是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