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卒兴许武功不好,头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比许多江湖人要

    好的多。」

    「那便是不怕死。指派到谁麾下,指东绝不往西,要他们点火,也绝不会害

    怕被炸得粉碎而有半点犹豫。」

    「不知二位大人,听清楚否?明白否?」

    「话已至此,若还要走,我二人决不阻拦。」

    「能与铁爪鸳鸯在黄泉路上作伴,又有这许多人相陪,想来不会寂寞。」

    宁檀若生平办过无数案子,绑架胁迫并非少数,却没一桩如今日这般叫她束

    手无策。

    看对方样子,所言八成不虚,可轻轻松松便一下劫掠了如此多的人质在手,

    她又如何敢信?

    「我们若是不走,便绝对相安无事么?」宁檀若反复权衡,收回迈出一脚,

    站定原处道。

    「岂会有那种好事。」那男子淡淡道,「你们若是安静观宴直至二更,对面

    的人也肯依我们说的办,那大家相安无事,都可只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出过。」

    那女子接道:「若是二位大人不肯乖乖等着,虽不出门,却要四处找些麻烦,

    那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概不负责。」

    年铁儒怒道:「那对面的人不肯依你们说的办呢?」

    那男子微笑道:「绝不会,那位公子不像我们,不是这等冷酷无情的人。」

    那女子也微笑道:「没错,兴许消息传得快些,二位都不必等到二更,就可

    回去休息了。」

    宁檀若再三衡量,还是缓缓推到了堂柱后的阴影之中,等到年铁儒也跟过来,

    门口那对男女相视一笑,也退不见人。

    「怎么办?当真在这里等到二更么?」年铁儒握紧双拳,沉声道,「还是再

    想想办法?」

    宁檀若沉吟道:「这阵仗说大极大,说小极小,要么百人灰飞烟灭,要么不

    伤一人性命。我觉得,那位裘老爷子韬光养晦多年,一朝现身布局至此,不该会

    真的甘心陪葬才对。」

    「那你是说……」

    宁檀若咬牙道:「裘贯不曾露面,说不定,早已遁逃,在外观望。精锐将领

    的部下可以视死如归,他闯荡江湖多年,可未必会跟那班年轻人一样不惜命。」

    年铁儒浓眉紧锁,道:「你的意思是上去看看?」

    宁檀若微微颔首,道:「这客栈有足足七个出口,算上一楼窗户更是数不胜

    数,既然上下有所呼应,那必定在下面会有不少看守的人,兴许就混在宾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