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队中挑人替换都需要时间。

    我端着番石榴酒倚靠在空中花园之上俯视地面。那具赤裸裸的女人身体被拖

    拽到队列以外,靠近我们楼房的地方。她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从

    上面看下去,她周围那些站立的士兵们形成了一些竖立的投影,他们挥舞棍棒的

    动作显得有些怪诞和娱乐感,但是女人被打中时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她在

    木棍下抽缩和爬行的姿态有点像一只受伤的青蛙。

    每一个奴隶早就都已经知道的。被换下的消耗品只有一个唯一的结局。那个

    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要被打碎成小段,上边直到肩膀,下半部直到骨盆。

    那以后她的手和腿就变成一种可以随意弯曲扭折的,像是一些散装肉肠那样的可

    塑性物体,只是依靠外部包覆的人皮,才保证了她们能够承受拉伸力量的完整性。

    那个女人的身体会像一个编织口袋一样,被编织到楼车下直径广阔的木制车轮上。

    她自己的手臂和腿像许多条纠缠着她的蛇,它们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延伸开去,像

    植物的藤蔓那样盘旋穿越在车轮的辐条中间。她的右脚在木条中绕行过两圈以后

    翻转向外,光裸肮脏的脚掌底板也许会从她左边脸颊的一侧向外绽放开来。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不过楼车已经可以重新启动了。我们

    的楼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时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生存竞争的淘汰者。

    我知道她们的尸体要在当晚到达营地时才被拉扯出来抛弃掉。在路途中她们的血

    零星的滴落下去,流淌过车后一百八十双光裸女人的脚板踩踏,变成一种斑驳错

    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来。她

    也端着酒杯,她从我的侧边,贴挤住我的身体往车下寻找我的视点。她的上身是

    没穿着衣服的。易说,大周人,你知道我们中南亚洲的,对吧。

    那里边有好几个别国国王的大小老婆呢,还有了不起的将军。你知道,我们

    这的女人都特别能打仗的。她们那时候大概没想过最后会挂在车轮子上吧。对了,

    你有没有看上哪一个了?晚上我让她们上来陪你。

    易笑了,要不,你跟我一样,最后看上的也是那个大高个子的白女人?

    就像是应合着易的调笑一样,从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是在野性

    的巴。巴国公主在空中花园里布设的宴席并没有丝竹弦乐助兴,但是自始至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