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最美的

    时刻。

    但每一个看到这景致的人也都知道,这壮丽的画卷,不久便会化成一片深不

    见底的夜幕,仅余万点繁星一泓水月,冷冷俯瞰苍生。

    南宫星本还有些话想要问问白若兰,但看她心神不宁,加上天色已晚,也就

    按下不提,只说些闲话帮身边两个姑娘略略调适心绪。

    无奈心头骤然多了如意楼与天道两片厚重阴云,再怎么打趣逗闷,白若兰仍

    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以她的性子,这些事情瞒着旁人还算容易,可要是见了

    她的兄长爹爹,只怕立刻便会竹筒倒豆子一样倾诉个底朝天。

    回头想想,这种牵涉到暮剑阁安危存亡的要紧事,的确也不该让阁主与继承

    人都蒙在鼓里,经白若兰之口让他们早做提防,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南宫星知道这种事有他在旁反而不便,不如早些分开,看白若兰的神情,再

    晚点去找父亲只怕都会憋出病来。

    再说他这边也有要紧事要处理,将白若兰唐昕送回住处,匆匆用了顿便饭之

    后,就找了个借口早早告辞。

    他要静下心来仔细研究的,正是那张据称出自穆紫裳手笔的纸。

    这趟出门,顺道要办的事大都比较轻松,而恰恰是和这穆紫裳有关的一件根

    本是毫无头绪,他险些索性跑去询问白天英,现下看来,果然不该操之过急。

    这名字竟真的随着尘封往事一道浮了出来。

    他拨亮灯火,将纸张铺开,甩开天道印记不管,将穆紫裳写下的笔迹逐字逐

    句凝神细看,在心中反复推敲琢磨。

    果然,心头那丝异样的感触越读越是清晰,他盯着其中几处极为生硬的笔迹,

    冥思苦想,试图捉住脑中飘忽不定的那一点光芒。

    可作为一篇受害者的血泪控诉,纵然有些文法不太通顺,好像也并不奇怪,

    更何况这也不是出自什么饱学之士,不过是个满腔怨恨的年轻女子而已。

    莫非想偏了方向?南宫星将纸收好,坐到床上闭目打坐,靠着练功时的心澄

    神明暂且休息一下疲累的思绪。

    他最重要的师父教过他,一件事想不出的时候,换个时候再去考虑,说不定

    便能得到新的收获。

    执着一念,反倒会钻进死胡同中。

    自从与白若兰在蔽日山中的几日经历之后,他总算放下了心底对武学的排斥,

    枯燥无味的练功,也被生性好玩的他琢磨出些许乐趣,沉浸于内功周天往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