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旧房子里住得三五天,

    死也甘心了。不知下次还可能得住不得住了呢?」

    王夫人忙劝道:「快休乱说。不过年轻的夫妻们,闲牙斗齿,亦是万万人之

    常事,何必说这丧话。」仍命人忙忙的收拾紫菱洲房屋,命姊妹们陪伴着解释,

    又吩咐宝玉:「不许在老太太跟前走漏一些风声,倘或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事,都

    是你说的。」

    宝玉唯唯的听命。却说众姐妹都散了,迎春便往紫菱洲去了,迎春回到紫菱

    洲,见那景物犹在,只是不在是当小姐时那般开怀,不免触景生情,打发了丫头

    婆子,独自一人坐着正在垂泪,却见那门被推开了,不由唬了一跳,问道:「是

    谁?」

    那门被推开,却是宝玉走了进来。原来宝玉自打见了迎春小臂上累累伤痕,

    便如一鞭鞭打在了自己心上一般。又见迎春哭得凄楚,更是放不下,待种姐妹都

    散了,便悄悄跟了迎春朝紫菱洲去了。正巧迎春将下人打发了,便也不敲门,径

    自推门进了来。听迎春问,忙轻声道:「二姐姐,是我,宝玉。」

    迎春见是宝玉忙起身迎了上去。让着宝玉坐。宝玉却不坐,一只手拉住了迎

    春的手,一只手替迎春擦拭了泪痕,自己的眼圈却不由红起来:「二姐姐,你这

    金玉一般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样的作践,可还疼么?」说着便拉起迎春的袖子

    要再细看。

    迎春和宝玉一处长大,自然知道他是真心的疼自己,又是姐弟,本也不为过

    ,只是自己如今已是嫁了人的,又觉不妥起来,忙想用手掩住:「不疼,只是看

    着吓人,如今早好多了。」

    宝玉却到:「二姐姐,你也当我是个外人不是?那会子太太拉着你的胳膊,

    你还怕疼躲,如今这么一会子就好了?姐姐打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般苦?」

    说着拉起迎春的衣袖,露出一截新藕般的胳膊来。

    只见那上面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犹在,宝玉心疼道:「这畜生,怎么敢下这

    么狠的手?可还疼吗?」

    迎春红着脸小声道:「还好,若不碰到也不大疼了。」

    宝玉抬起迎春的藕臂,细细的看那创口,忍不住轻轻在上面舔了一下。迎春

    的胳膊不由一哆嗦,一张俏脸更红了起来。宝玉问道:「好姐姐,可是疼了?」

    迎春摇了摇头,心中只想抽回手来。哪知宝玉却自己将迎春的衣袖又放下来,道

    :「二姐姐,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