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抽抽搭搭的哭了出来。孟虹不理他,背上石头从他边上趟过去。去了回来他

    还待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已经双膝跪地,孟虹出去回来走过了好几趟,终于觉得

    有一点点心软。她站住,两手叉在腰上叫他,你过来,嘿,叫你呢,叫你过来,

    到姐姐底下跪着!

    嗯,就这样的,跪端正了?你现在给姐姐磕三个头,磕完了爬起来走,回去

    吧,等吧。别在这挡着姐干活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让他自己去想吧。他回去以后多等几天,也许真的就好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是我给女人磕过了头,说出去的是我找到虹姐求

    她……后来就好了。求的是个什么?你觉得虹姐那么个样子……除了一口屄,你

    觉得她还有什么是能给得出来的?

    用屄治人才是特别传奇的事呢,大家都喜欢宣扬。整天光着身子的虹姐姐,

    变成了一个能用身子给人治病的女人,锡山这回重新建城还真的就缺个医生。晚

    上收工回到家里,孟虹在床边拉道帘子,躲在里边先对付掉波乃。煮饭什么的就

    不用她帮手了,吃完饭抹抹嘴,她奶着孩子跟她一大家子人坐在火塘边上。那时

    候经常会有人在外边火烧火燎的敲门。

    多试过几次,屋里人就不再害怕。那是来请虹姐去看病的。各种肚子疼,发

    烧烧到脚软,还有在矿里的跌打损伤,请虹姐来看一看,留点药,大家就觉得放

    心多了。

    药是草药。孟虹虽然学医,可是这里没有她那些书上写过的药。能顶事的还

    是她在惠村青塔,跟着马帮见识过的各种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并不是就一定没有

    用,孟虹自己好歹也算见过猪跑的,一般常见的毛病,她想想,猜猜,不会错到

    太离谱。其实在锡山这种地方,真有大病找人看,也就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吧,

    很多时候医生这个行当,就是要让病人觉得他是有人关心有人照看着,心放宽了

    晚死几天。要是没死呢,自己也许就好了。

    看病当然就要给钱。住在锡山镇子的人到矿里上班是发工钱的,领到现在也

    有了几个月收入。看完以后他家里人憨厚的笑:”那个……虹……虹姐姐,他们

    说能干……干……干你一次的。”

    劳动人民特别淳朴,特别想说客气话可就是说不好。孟虹笑,行啊,好啊,

    我都做的。不过用药治人是一件事,用我的身子给他治,可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要加钱的。

    就是婊子上门做外卖呗。又不是头一回干的这一行,装什么装。加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