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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魔主出世

    到竟是去关外给蒙人当起了走狗」。黄蓉不屑道。

    「黄帮主此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家民心尽失,大可汗天命所

    归,我等只是顺应天意……」乌喜笑道。

    「妖言惑众,不过是来送死的」。

    「非也非也,你等人多势众,即使胜我也不磊落,况乌妖国师现为大军先锋,

    统领前路军事,今日我若身死,大军即日南下,届时生灵涂炭悔之晚矣」。乌喜

    好整以暇道,「我此来本奉国师之命生擒你等,若擒之不得,便替国师战黄帮主

    三场,若你输,便与我等走一遭,献身侍奉国师;若你赢,乌妖大人许诺按兵不

    动,保你中原三月太平,如何?」。

    黄蓉被他羞辱,心中登时气结,便道:「有何不可」。言罢,祭出打狗棒纵

    身掠去,与那乌喜战在一处。

    二人短兵交接,真气激荡,斗得甚是凶险。那乌喜手执一条乌黑大棒,挥动

    间风声大作,威力无穷,将黄蓉击得倒退连连。斗得半晌,二人不分胜负,忽听

    那乌喜笑道:「黄帮主何必执迷不悟,不若抛却江湖争斗,献身国师帐下,将来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黄蓉又羞又怒,真气一乱顿时落入下风,那乌喜不依不饶,一根铁棒狠狠砸

    来,黄蓉不敌,只得闪身败走。

    「卑鄙小人」。黄蓉心中恨恨,却知这乌喜内力浑厚,实是胜自己一筹,就

    算不施心计,自己也必败无疑。悲喜和尚当年一度叱咤风云,本就是化境之下,

    人境巅峰,如今卷土重来,确是一大麻烦。

    「哈哈!还有谁?」。乌喜赢得一局,得意洋洋,忽见人群中走来一青年,扬

    声道:「三影阁白宿,领教高招」。

    黄蓉心中一动,暗道正合我意,便道:「白少主小心,不可硬碰」。

    白宿点点头,瞬间化为一道虚影欺身而上,那乌喜见他来势迅疾,连忙挥棒

    相迎,然而数招施来却连连落空。

    白宿仿佛化为一道影子,在乌喜周身三尺内飘忽不定,又如蓄势待发的凶兽,

    随时有可能张开狰狞大口,发出致命一击。

    「不愧是三影阁少主,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据说那三影阁阁主白行夜已经将《影踪》绝学练到极致,身形一动便可化

    身三人,更能凝虚化实同时出招,端得鬼神难测」。

    「此言谬矣,影子本是虚无之物,又怎能凝实?」。

    「这也难说,化境玄妙非常人所能忖度,我家祖师数年前开坛宣讲,曾以琴

    音化蛾,飞入百花间,这又如何解释?」。一位白云涧的弟子说道。

    且不说众人议论,乌喜此时被影身所困,一时间攻无果退无法,只得把一根

    铁棒舞得密不透风,整个人满头大汗。他昔日作恶多端,被武林正派驱逐,之后

    远逃塞外投身黑山老妖,自此作威作福,功力也日益精进,此次回到中原本想大

    展拳脚,一解昔日之恨,不想击败黄蓉后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困住。他忽

    然想起江湖中那些古老门派的恐怖之处,尤其七门九派,便是他当年亦不敢招惹,

    这青年出身三影阁,怪不得这般厉害。

    乌喜内力耗损,心生退意,然而他此时被影身死死困住,两脚如同陷进泥沼,

    举步维艰,身周更是危机四伏,稍不留神便会被吞噬。正僵持间,忽见一巨棒狠

    狠砸来,乌喜心中一喜,连忙举棒相加,将那噩梦般的身影暂时避退,抽身而回。

    「好个悲喜和尚,以二敌一,欺我中原俊杰,真是好生威风」。黄蓉讽刺道。

    乌喜定了定神,笑道:「非也非也,我俩旗鼓相当,胜负难定,再战下去恐

    伤性命,便算平局,平局……」他满脸堆笑,恬不知耻,任谁都知道方才若无乌

    悲插手,他败局已定。

    「嘿嘿,接下来最后一局,不如……」乌喜话还没说完,忽见一道巨大的身

    影从天而降,他连忙闪身避开,只听轰然一声大响,整个石坪都跟着微微震颤。

    乌喜抬头看去,一尊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他面容狰狞,满身刀疤,正是方

    才以血洗身的雷洪。

    「你这和尚,我不喜欢!你们俩一起上罢」。雷洪说完,一脚向那乌喜踏去,

    他本就高大无比,抬脚间风声呼啸,一只大脚当头砸下。

    乌喜见这巨僧声势骇大,他低矮的身子在雷洪面前便如婴孩一般脆弱,让人

    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咄」。

    一声闷喝传来,乌喜瞬间醒过神来,狼狈躲过雷洪大脚。他惊魂未定,暗道

    这莫非便是传言中的「血和尚」?如此凶神恶煞,怪不得被少林寺软禁。方才他

    被雷洪气势所慑,若不是乌悲警醒,怕是真要被他一脚踩死。这中原武林,人才

    济济,此次前来讨伐,怕是要羽煞而归,早知如此便不该应承国师。

    乌喜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连忙与乌悲合在一处,准备应对雷洪。只见那

    「血和尚」正小心翼翼解下身后宽大的包裹,如捧珍宝,忽而扬手一掀,一道雪

    亮的白光晃过场间,竟是一把无以伦比的大铡刀。这铡刀太过巨大,以至于众人

    一时间惊骇莫名,却不知何物。

    据说这雷洪在少林寺闭门思过,方丈为除他杀性,禁止他接触任何兵器,平

    日里只准植麦种粱,断梗喂牛。原以为从此无事,一段时间后,这雷洪却恋上了

    草棚里的大铡刀,每日挥刀断梗从未间断,夜深之时常有人见他梦游而来,抱刀

    而睡,惹得少林寺弟子人人惧怕,是为一段奇闻。没想此般少林寺大难,雷洪竟

    将那铡刀一并带出,也不知他是喜欢刀还是喜欢血。

    风声呼啸,雷洪端起铡刀便是一个横扫,悲喜和尚哪里见过这般骇人兵器,

    连忙急退躲闪,手中铁杵根本不能招架。那丈余长的大铡刀落在雷洪手中,宛如

    一道耀眼的瀑布,挥舞间横扫千军,阴风怒号,绕是悲喜和尚善使合击,也只能

    退避三舍,根本近不得身。

    「分开游斗,看他能耗到何时」。乌喜一声断喝,与乌悲分作两边,时战时

    走。

    众人见雷洪大刀挥舞状若疯魔,连忙闪身退开,空出好大场地。远远看去,

    只见那巨僧单臂擎刀,纵横捭阖,百十斤的大铡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真如天神

    下凡。而那悲喜和尚只游走在刀锋边缘,小心抵御,浑然没有了方才的狂妄。只

    是二人毕竟成名多年,虽处在下风,倒也奇招频频,游刃有余。

    雷洪久战不果,忽地刀身一重,雪亮的大铡刀被那乌悲借力深深砸入石缝中,

    紧接着一根铁棒呼啸而来。雷洪凶性大发,怒吼间整个身躯泛起一层金色,迎着

    那乌黑的铁棒一拳击去。

    「嘭」。的一声闷响,沉重的铁棒倒飞而回,身后又传来刺耳的风声,雷洪

    不躲不闪,任由那铁棒击在后背上,抡起巨大的拳头将乌喜扫落在地。

    乌喜滚落一旁,吐血不止,更让他惊骇的是那雷洪硬受他一击,竟然浑若无

    事。那巨大的身影此刻金光奕奕,刀枪不入,让他骇然的同时心生退意。

    「是大罗金身!撤」。乌喜大喝一声,率先向林中掠去,此刻保命要紧,哪

    里还顾得其他。他刚奔出几丈,忽听一阵疯癫的喊声传来,紧接着便被一道白色

    的身影瞬间撞飞,失去知觉。

    「魔头来啦!魔头来啦」。

    一个白衣老道奔入场间,跑到黄蓉面前大声道:「魔头来啦!黄蓉你快跑呀」。

    黄蓉大吃一惊,只见面前的疯人头发花白,痴痴癫癫,正是多年未见的老顽

    童周伯通!她连忙将老顽童拦住,道:「什么魔头,老顽童,你怎吓成这样?」。

    「就是……就是魔主啊」。

    老顽童打了个哆嗦,转身欲逃,又被赶来的廖无计等人拦住去路,翁江雪见

    他如此失态,不禁笑道:「你这老顽童,还说天不怕地不怕,看你以后再怎吹嘘

    ……」。

    老顽童不管他调笑,只跺脚道:「魔主来啦!再不走,就跑不掉啦」。他话

    音刚落,忽有一阵微风袭来,空气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将天涯化

    为咫尺。

    「沧海云帆,幸如今来」。

    一声优扬的音律在河畔飘荡,仿若谷间清鸣,溪水流泉。

    翁江雪等人闻言大震,廖无计更是脱口而道:「来人尚在十里之外,这难道

    是传言中的「隔山传音」?」。

    一灯大师摇头道:「这乃是「天穹化音」,这位施主武功已近通神」。他刚

    说完,忽地心有所感,转身看向前方高瀑。

    只见那百丈瀑布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青衣男子,他脚踩白云,身如洪钟,

    任由瀑布冲刷犹自岿然不动。

    「这么快!怎么可能」。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老顽童哀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垂

    头丧气。忽然又听黄蓉一声惊呼,他连忙爬起来踮脚望去,只见那瀑上男子如流

    星般直跃而下,从百丈高空坠落下来。

    「哈!魔主自杀啦」。老顽童鼓掌大笑,视线中那魔主的身影化为一道虚线,

    越来越快,直至扎进汹涌的河水中。

    「轰」的一声大响,整个石坪都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众人大吃一惊,这才

    知道有人落崖。

    只见水雾散处,一个青衣人左手托着千钧巨石,双足踏过明澈的河水,轻吟

    歌赋,闲庭信步而来。

    「有人天上来,歌成碧落赋,朝起煮白石,空山放青鹿。倦看镜花开,闲捉

    水月舞,我欲乘风随,难觅云梯处。翩翩少年郎,漫漫通天路,何求长生诀?试

    把天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