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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

出那起夜的是谁,包括他的大嫂和二嫂,在单志刚的印象里,大嫂撒尿气势恢宏,仿佛万马奔腾一泻千里;二嫂则相对腼腆了一些,一股子一股子的,如清泉石上流,叮叮咚咚却也万分清脆。

    一夜终于过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兰就早早起床,下地忙着全家人的早饭。农村有个习俗,刚过门的儿媳如果懒在被窝里,会被人笑话,自古以来,那勤快的儿媳妇都会被人赞赏。小兰是个要强的人,自然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当小兰做好了全家人的饭菜,正要进屋叫单志刚起床的时候,却见单奶奶正翻开小兰的被窝,从里面拿出一块绣花布来,用眼仔细地瞧着,当她看到有鹅蛋大小的一块血迹的时候,老太太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这边小兰弄明白了奶奶的意图之后,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奶奶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都不知道,早上黑灯瞎火的起得匆忙,也忘记了检查一下。可奶奶却不管那一套,当她确信了小兰是黄花大闺女之后,笑着说道:“用不了多久,奶奶又能抱曾孙喽!”

    说完之后,老太太笑嘻嘻地走了。

    第一章婚嫁第五节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兰最终也习惯了那南北炕的日子,包括一大家人相处的种种不便,譬如早上上厕所的时候,为了避免和公公、大伯子或者二大伯子发生冲突,她一般都等男人们上完了再去。她自己遇有大解的时候,一般都将围裙搭在厕所的栅栏边,暗示她已经蹲在里面了,免得男人们冒冒失失闯进来。即便这样还是闹出了笑话,那天她解手完毕后,忘记把围裙收起,结果害得家里的几个男人憋得实在不行了,不得不去别人家的厕所解决了问题虽说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有诸多不便,但祖祖辈辈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兰自然也不会挑挑拣拣。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般过着,虽然对单家的贫穷早有了思想准备,但很多事情还是在意料之外。首先,她没有想到单家居然穷到时常有揭不开锅的情况,俗话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小兰常常为做完这顿饭不知道下顿该做什么而发愁。其实也不光单家如此,那个年代十家有九家都这么穷,生产队的效益不好,即便你一年到头拼命干,也难保会填饱肚子,况且家里还有一帮嗷嗷待哺的孩子。

    其次,让小兰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一穷了,矛盾就来了,正应了东北那句老话“穷叽咯”小兰发现,原来大嫂和二嫂之间并不是一团和气,这个看似和谐的大家庭里,其实有些很深的矛盾。小兰没过门之前,大嫂和二嫂就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等小兰嫁过来之后,承担起了大部分的家务活,两个女人又常因孩子的问题而闹矛盾。这一天,小兰收拾好了里里外外,正要下地干活的时候,却听见妯娌俩又吵了起来,小兰赶紧跑过去,只听二嫂破口大骂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大人没能耐,孩子也跟着受欺负!”

    原来,二嫂家的小不点儿拿了一块窝头吃,却被大嫂家的二蛋抢了去,还把小不点儿推倒在地,脸上蹭破了皮。

    小兰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赶紧劝解道:“大嫂二嫂,多大点事儿,不要因为孩子伤了和气,我再给小不点儿拿一块窝头就是。”

    二嫂见小兰来劝架,满肚子委屈都向小兰倾诉道:“你不知道小兰,她就能欺负我,你没过门这些年,冤枉活儿我干多了。”

    大嫂一听二嫂话茬不对,也不让号,破口大骂道:“欺负你怎么了,你是小的,你不干谁干,难道让我干?你不在这个槽子里吃饭咋的?”

    正吵嚷着,却见奶奶拄着拐杖进来了,大声喝斥道:“都吵什么啊?你们也不怕丢砢碜,你们多学学小兰,凡事忍让些,亏你们还是当大的。”

    小兰一听老太太拿自己打比喻,心里面感觉很不舒服,连说:“我也做得不好,大嫂二嫂已经够谦让我了。”

    这次事件之后,小兰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那就是大嫂二嫂看她的眼神不对了,好像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猜疑。一次无意之中,小兰听到大嫂和二嫂的窃窃私语,大嫂说:“嗯,看她那假积极的样子,也说不上装给谁看,有能耐就装一辈子!”

    二嫂也说“嗯,我当她是好人呢,就能在老太太面前买好,难道是图什么不成?”

    小兰听到这样的话,当时就委屈得哭了,她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一心想要做一个好儿媳,偏偏却落得别人这样的猜疑。

    晚上,单志刚干活回来,依旧要兴致勃勃地干那事,却被小兰一把推开。单志刚发现苗头不对,就问小兰:“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小兰就把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临了还补充了一句:“你们家的人咋都这样,我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

    单志刚听了,颇为理解地搂过小兰的头,安慰道:“大嫂二嫂就是那样的人,没啥文化,说话心直口快,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小兰窝在被窝里没有说话,但是她却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样扭转这样的局面才好。

    第一章婚嫁第六节

    然而出乎小兰意料的事情还在发生着,如果大嫂二嫂在背后仅仅是嚼嚼舌头、说些风凉话,小兰还能够受得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止是嚼舌头、说风凉话这么简单了,它更涉及到了小兰做人的尊严和荣辱。

    这一日,二哥单志海要去镇上加工一些草料,偏赶上他着急装车,身边却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二哥便叫小兰替他张一下袋子,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钻进了草栏子里。等装完了草料出来的时候,却偏巧被大嫂看到了,这下可不得了,大嫂添油加醋地对二嫂学说了事情的经过,说什么她看见志海和小兰一起从草栏子里出来,小兰还边整理衣服呢……二嫂本来就脾气火暴,听大嫂这么一说,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志海劈头盖脸的就一顿臭骂:“怎么的,长能耐了?知道和兄弟媳妇搞破鞋了?是不是嫌我老皮老脸的没有魅力了?”

    那单志海被骂得狗血喷头,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他弄明白原来二嫂是怀疑他和小兰有一腿时,这个正直的关东汉子气愤至极,二话没说,扬起巴掌就给了二嫂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二嫂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下可好,仿佛捅了马蜂窝一样,一家人乱成了一团。小兰在东屋听到响动,跑过来看时,却见二嫂捂着脸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哭得正厉害,刚想劝几句,却被二嫂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小骚货,你给我滚开,不知羞耻的东西,连你的二大伯子都勾引……”

    小兰长这么大小,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捂住嘴哭着跑开了。

    要说小兰在上河湾十里八乡也算标志的姑娘,那一米六几的身高,发育良好的身材,即便是穿上宽大的的确良衣裤,也能看出前凸后翘。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小兰长了一副少见的好皮肉,白嫩得很,好像稍微一用力都会捏出水儿来。这样的美人,自然会引来男人们羡慕的目光,以及女人们嫉妒的眼神,也许正因为这样,才惹出这次不必要的麻烦来。

    单志刚找到小兰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河边的堤岸上哭。是的,别人家的媳妇受了委屈,还可能回娘家倾诉一番,可是她小兰却不能,正因为她当初执意要嫁给单家,才遭到了爹*反对,如今她怎能回去诉苦?小兰望着滚滚东去的沐石河,心里委屈极了,心想或许纵身跳进河里去,才能好受些。

    单志刚看到孤伶伶的小兰,心里面也不是滋味,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受了怎样的委屈,可一面是他的哥嫂,一面是他的爱人,他胳膊肘往哪边拐都于心不忍。单志刚悄悄地坐到了小兰的身边,小兰似乎并未察觉,依旧身子一抖一抖地低声抽泣着。单志刚说:“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小兰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泪眼婆娑地望着那清洌洌的河水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

    单志刚见小兰沉默不语,继续愧疚地说道:“其实,原本以为你嫁给我会幸福些,没想到反倒让你……唉!”

    单志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都怪我无能,小兰,你不要生哥哥嫂子的气,要怪你就怪我吧!”

    单志刚说完之后,将双手深深地插入了头发里,一副痛苦的表情。

    单志刚的一席话,说到了小兰的伤痛处,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其实,小兰并不怪丈夫,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换位思考这件事无论是谁都会很难做,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深爱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问题,只是小兰满肚子的委屈无人倾诉,不哭出来实在是憋得慌。小兰哭得很放肆,她紧紧地搂着单志刚,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钻进他的身体里。

    第一章婚嫁第七节

    等小兰哭够了,忽然从单志刚的怀里挣出来,擦了擦眼泪,居然破涕为笑,说了一句让单志刚万分惊讶的话:“算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有锅碰不着盆的时候,可能是我太介意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给我看着点,我想洗个澡,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小兰说完之后,居然真的宽衣解带起来。还没等单志刚完全反应过来,小兰已经褪尽了最后一件衣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单志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此刻的小兰一丝不挂,那丰满白嫩的身子尽展眼前,挺拔的双乳似两个刚出笼的馒头,滚圆地扣在胸前;那平坦的小腹在阳光的照耀下,仿如涂上了一层羊脂,熠熠闪光;小腹的下端是浓密的毛发,呈倒三角状整齐地生长在隐秘处……

    小兰发现单志刚睁大了色迷迷的双眼看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私处,笑咯咯地跑向了河水中。

    此刻,正值夕阳西下,那落日的余晖似金色的锦缎一样铺洒下来,正落在小兰的身子上。小兰半蹲在齐腰深的河水中,一边仔细地擦洗着身子,一边轻轻地哼唱着愉快的小曲:一不要你忧来二不让你愁,三不要你穿错了小妹妹的花兜兜啊,四不要你慌来五不叫你忙,六不要你穿错了小妹儿的花衣裳,小妹妹送情郎一送到大门外,问一声情郎哥你多暂还能来呀啊,回来与不回来给小妹我捎个信儿,免得小妹我朝天每日挂在心怀啊。……

    一抬头我瞧之见,一对鸳鸯来戏水呀啊,鸳鸯戏水呀啊成双又配对呀啊,也不知情郎哥多暂才能把家回呀啊,单志刚仔细听时,却是那首广为传唱的《送情郎》在小兰的深情演绎下,竟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在这样的情境下,面对着这样一幅人间美景,任凭是圣人也不能不为所动,那单志刚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瞅瞅四下无人,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那小兰正洗得专心,被单志刚突然跳入河里吓了一大跳,头脸处也被溅得全是水。小兰埋怨道:“要死啊,要你看着,你怎么也下来了,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单志刚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来人就来人吧,我们是夫妻,被人看到了又能怎样?况且这地方挺偏的,太阳都快落山了,还会有谁来?你就放心吧!”

    说完之后,单志刚也不管小兰愿意不愿意,在水中就把小兰给托了起来,小兰“啊——”

    地一声尖叫,站立不稳扑到单志刚的怀里,单志刚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感觉受用极了。虽说单志刚与小兰结婚已经半年有余,但他还是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接触妻子,这种感觉要比在自家火炕上舒服得多。单志刚睁大了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小兰的玉体上逡巡着,恨不得将每一寸肌肤都贪婪地看个够。

    这一次,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两个人借助水的浮力,尽情地做了一次。许是得到了长久压抑后的释放,两个人配合得恰到好处,小兰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当高潮的一刻到来时,她紧紧地抓住单志刚的后背,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背部肌肉里,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啊啊”声,久久地在空旷的原野中回荡着……

    激情过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似两个粘在一起的鱼儿一样,长久地缱绻,互相亲吻、抚摸着……不知过了多久,小兰仰躺在单志刚的怀里,手摸着他长满短须的下巴,幽幽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已经好久了,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单志刚“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想法,你说吧?”

    “我想和哥哥嫂子们分开过,现在在一起矛盾多,日子还不见富裕,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分开,我想只要我们两个勤劳肯干,那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单志刚问:“那分开了,爹妈和奶奶怎么办?”

    小兰说:“如果他们愿意,就尽量跟我们,你放心,我会对他们好的!”

    单志刚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小兰的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