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的小娼妇们,凭你说烂了舌头,她们未必听得入耳。

    曼娜突然觉得一腔怒火给勾了起来,这种没耳性的小婊子,自然是让人家吃

    的了。她倒不是为着女儿的失去贞操可惜,她是为着她这么不懂事,这么大好的

    时光就把自己花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并且在为他生子,实在气不忿。曼娜站起来,

    她的脸变得狰狞可怖了,爱云也心虚,勉强地问道:「你要怎样。」她一步步朝

    她走来,有一把椅子拦住了道,曼娜一脚踢翻了,椅子「哐」地一声重重地摔落

    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不但刺耳而且惊心。她实在气忿不过,唰地打

    了爱云一个耳光,这下打得不轻,连曼娜自己也觉得震动而且眩晕,她怔住了,

    爱云也怔住了。她本能地抬起手,想在面颊上摸摸,那只手却停住了在半空中,

    就这样红着半边脸,只管呆呆地站在那里,曼娜见了,也不知怎么地,想起自己

    从小到大对这一双爱女,从没动过手打她们一下,今天这无名火气竟如些的大。

    爱云劈手将饭桌上的一只碗拿起来往地下一扔,里面的米汤流了一地,碗也

    破了,她拣起一块锋利的瓷片,恶恨恨地说:「你不要过来。」说着,把那瓷片

    对准了自己手腕的动脉。曼娜默然半晌,俯下身用纸擦了擦脚上溅着的米汤,终

    于说:「好啊,你如今长大了,长本事了,知道要威胁人了,有本事你就不进这

    个家。」

    说着,就扶起地上的椅子,支撑着站起来。她慢慢地上前,爱云一步步地倒

    退,却被她一把拉住了不放,一刹那两人扭做了一团,爱云手里还抓着那半块瓷

    片,像刀锋一样的锐利。曼娜也有些害怕,喃喃地说:「我说,你把手里的东西

    扔了。」「你放开我。」爱云并不上当,曼娜只好放开了她。「你们两个,都没

    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曼娜老羞成怒,她越说声音越高,说到这里,不知不觉眼

    睛里竟流出泪来。

    女儿的执着和坚定的模样让她心碎,让她体会到无力回天与无所适从。曼娜

    望着自己的脚背,一言不发,仿佛被一层茸茸的羽毛裹紧了,很轻,但是怎么掸

    都掸不走,怎么吹都吹不散,就那么无序,就那么纷乱。她掩面而泣,哭得那么

    地伤心悲痛欲绝。「滚,滚,你们都滚,滚得远远的,都别让我见了。」爱云便

    冷笑一声说:「好好,你真能说得出口。」她也没等试擦掉眼泪,横着身子就往

    外面走,曼娜上前只扯着她的一只胳膊,两个人便又挣扎起来,爱云嚷嚷道:「

    是你说的,你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