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刚刚叫了头遍,村里村外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挑了鞭炮在放,“噼里啪啦”

    的炮声此起彼伏一会就连成了一片。

    照老礼,三十儿到初一只放三回炮,第一回是在除夕的晚上,放过了才全家

    围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第二回要在半夜里,放炮是为了关财门,把财神关在自

    己家里,这样下一年才能财源滚滚;而大年初一,早早的也要放上一挂,这回是

    开财门,赶紧着把关了一夜的财神放走,否则财神生了气那就颗粒无收了。

    初一的炮这些年越发放得早放得勤。那一定是一夜打牌未睡的,早早地挑在

    了院门前,噼噼啪啪地响完,便也完成了任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赶紧上炕补觉,

    那家家总是照头些年少了些虔诚,更多的却只是为了应时应景。

    长贵美美的睡了一夜,被震耳地炮声儿惊醒的时候才觉得口干舌燥,睁了眼

    想喊大脚帮他倒一缸子水来,却看见炕那头儿大脚仍蒙了头在睡。长贵不敢去喊,

    只好缩着头拢着肩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嘶嘶啦啦地下炕倒了满缸子的凉白开,

    咕咚咕咚地喝了,又急急忙忙地窜回来。

    昨夜里喝得真是多了,一觉睡过去竟从没有得那么沉那么香。梦也做得乱七

    八糟,好在净是美事儿,让他实在舍不得睁眼。一会儿是抱了一书包的钱回来,

    满村子地撒;一会儿是被人叫去做了县长,人五人六地当了那么多人讲话;后来

    更是不得了,吉庆和大脚又在炕上滚了,光光的身子撕扯在一起。大脚叫得欢实

    吉庆更是翻着花儿折腾,他就在一边瞪圆了眼珠子看,看得真着坐实。后来大脚

    还把他叫上了,让他也上去,攥了他那个软塌塌的物件儿含进嘴里,吸溜吸溜地

    裹,他眼睁睁的看着吉庆一阵紧似一阵地干着他娘,大脚一边哭了似的哼哼一边

    更拼命地吞着自己那不中用的东西,看得他浑身的血像开了锅,到后来,忽忽悠

    悠地就觉得自己就行了,那不争气的东西在大脚嘴里竟越来越粗越来越粗,他乐

    啊笑啊,大脚也乐吉庆也乐,乐着乐着就哭了,一家三口就这么着哭成了一团……

    长贵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继续回味着这一宿的梦。那梦里的情景让他早就死

    了的心又一次地蠢蠢欲动。那东西真要是行了,那该多好。再不用受大脚的白眼

    了,这么多年憋憋屈屈的日子那也就算是到头儿了。这个梦忽然又让他有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