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松菊犹存。门前柳树繁茂,桃花盛开,好一个「花柳」成荫,此

    处正是吴家二公子吴风的居处。

    自幼喜好圣贤诗书的吴风行事一向如文人雅士,连居处也是如此。生生让吴

    令闻命人把东厢房建成隐居之地一般,既有五柳先生之风,又有唐宋古意。吴风

    更是以此为傲,谓之曰:「花下舍」。门前两侧还挂着他自题的一幅对联:「香

    自花下舍,舍下花自香。」

    此时,吴风的居处内并不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老头,正是吴府

    大管家吴贵。

    「二少爷,我听老爷说,近日内要让大少爷完婚,不知二少爷的想法是?」

    吴贵恭敬地问道。身处在吴府数十年,吴贵历经沉浮,看遍了朱门人心,偏是这

    只有十七岁的二少爷吴风,让他感觉深不可测。

    吴风正坐在书桌上,手中卷着一本无名诗集,一身白衣玉带,如一个浊世翩

    公子。听见吴贵的话,他歪头笑道:「近日?这么急,看来父亲是要府中大喜啊。

    呵呵,这男婚女嫁之事,什么时候也变得像秦淮河一般,早日完事啊。」

    吴贵陪笑着道:「呵呵,二公子说笑了。所谓好事多磨,如此轻易成婚的夫

    妻,老奴深恐维持不久啊。」

    「哦?」吴风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母亲身为吴家后宫之首,难道没

    有吩咐贵叔你助我大哥一臂之力吗?」

    吴贵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低声道:「大夫人考虑周全,早就让老奴准备两

    味上好的珍馐给大公子和未来的夫人。」

    窗外的阳光越加猛烈,晒得房内也燥热了几分,驱走了吴贵的阴冷气息。吴

    风放下手中的诗集,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贵叔,你说……何谓人心?」

    「人心?」吴贵有些皱眉,不知吴风是何用意,只得答道:「老奴自幼在吴

    府长大,虽不曾读得诗书,也算是看惯世事,在老奴看来,人心不过是自私,贪

    欲。那些个圣人,也不过是把一己之私推及世人,把满心贪念化成箴言。」

    「呵呵。贵叔这番话也算是深省人心了,只是未免格局太小。」吴风坐在梨

    花木椅上,把玩着镇纸,不时轻叩桌面,举止之间似乎天下在握。他看着墙上挂

    着的山水画,泼墨流云,指点江山,轻声道:「人心者,谋与诈。金玉其外,则

    谓之谋略;败絮其外,则谓之诈术。如诸葛孔明之众,因是汉室正统,故谓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