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像说不出话来,然后是咀嚼吮吸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周围太静,我

    还是听得真切。到这里我睡意早就没了,酒带来的迷糊感也荡然无存,现在想来,

    很像施耐庵描写的景阳冈上武松刚看见老虎时的震惊感:那酒都变成冷汗出了。

    我没出冷汗,但是吃惊程度相同。

    爸爸走了,这是谁?是小叔叔吗?可是那声音不像啊。XX,你睡了吗?忽

    然妈妈异常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跳,不过我一动没动,更是气也不敢

    出,说实话当时的我太小,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很紧张,紧张得

    不知如何回答。

    静了一会儿,那头又开始骚动起来,不过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偶尔有波的

    一声,像是小鸟叫,还能听到轻微的喘气声和深沉的鼻音。

    这时我紧张感稍缓,稍微支起上身往那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陌生的

    后脑勺和隆起的被子。我不敢多看,刚一躺下,听到妈妈「哇」地叫了一声然后

    吸了一口冷气,非常短促,但是黑暗中这是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接着我身下的床

    开始前后摇晃起来,床单也时常有紧张压迫感,但是人声却再也听不到了,我大

    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全世界只剩下了床的摇晃……

    过了一会,床晃得越来越厉害,不时发出嘎吱嘎吱声的抗议声。妈妈的声音

    又传了过来,兹嘎,兹嘎,嗦跨色类,嗦跨色类……(方言,「兹嘎」是求饶声,

    可以翻译成|不要了「吧,」嗦跨色类「的意思是」爽死了「)。

    这大概是我记忆中首次听到妈妈也是首次听到女人的叫床声吧。我又再次支

    起上身往斜对面看去,隆起的被子微微上下起伏,特别是离我很近的地方,有一

    部分起伏程度特别大。

    我知道妈妈的腿就在我身边,我当时多想偷偷掀起被子来看看到底被子里发

    生了什么事,但是始终没敢……

    床有节奏地摇晃着,妈妈的声音时高时低……不知多久只听妈妈「唔……」

    地低吼着叫出来,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底部发出的,貌似非常得痛苦。

    紧接着又是「嗦跨……嗦跨……兹嘎……」一阵异常急促的呻吟声,同时床

    也越晃越猛,被子的起伏程度越来越大。

    终於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那是一声无比低沉悠长的野兽低吼,床的晃动

    和被子的起伏都停止了……

    后面的记忆已经没了,我应该是又睡过去了,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之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