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伸手进衣服里,摸了半天,费力的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

    的小包,解开两层手帕,拿出一迭钱塞到我手里,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上面还有她

    的体温。

    「闹儿,这五百块钱你拿着用,是阿妈前一阵挣的钱,你现在用钱地方多,

    不够花就给我说。」

    我当然知道阿妈赚着五百块钱是多幺不容易,但我外表却没有流露出来,只

    是点了点头。阿妈三步一回头的走了,走了老远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闹儿,

    春节你可一定要回来呀!」我冲她挥了挥手,目送着阿妈的背影渐渐远去。

    应该说阿妈的突然到来,让我彷佛从天堂一下子又跌回到了人间,它提醒着

    我,不论我怎样的成功,我那背上的耻辱烙印依然无法洗净,而这一切都是阿妈

    造成的。

    在距这个城市以南一百多公里的大青山中,有一个叫做丹阳的地方。那里虽

    然山青水秀,但交通却极为不便,因此非常的贫瘠。我就出生在那里,在那里渡

    过了不堪回首的十七年。

    由于实在太穷了,家乡的人们纷纷到这个大城市里打工。这个城市里最低贱,

    最粗重,最没人愿意干的活路都能看到我们丹阳人的身影。

    不止如此,就连街上游荡的很多小偷、妓女、瘾君子也都不乏我的老乡。

    正因为如此,这个城市的居民非常的看不起丹阳人,尽管他们一刻也离不了

    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我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很怕让人知道我也来自那

    里,而被同学们瞧不起。

    但最令我感到耻辱的却是因为阿妈。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爸爸,这是因为我是

    阿妈被强暴后所生的野种,那年阿妈才十五岁。

    阿妈的名字叫李玉兰,在那天之前,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子,虽然

    日子很穷,但她依然生活的很快乐。

    但在那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被一对凶残的大手堵住嘴巴,拖进了树林里,

    并且粗暴的剥光了她单薄的衣裤,接着……在那封闭落后的农村里,女人的贞操

    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

    可以想象,这对阿妈的一家打击有多大,年迈的外公和外婆因承受不了这样

    的打击不久就先后过世了,只剩下舅舅照顾阿妈。

    从此也没有人家愿意讨阿妈这样的女人做媳妇,阿妈只好独自拉扯着我,在

    村人的白眼下苦度光阴。我自打懂事起就处在着世俗的压力之下,从没有体会到

    童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