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可没想到,这个绵绵的秋雨之夜,却使得孝廉世家的周少爷一下子脱胎换

    骨,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

    周玉琪少爷这天晚上去的是省城有名的花窑“翠月楼”。一般的穷学生去的

    是什么“夜来香”、“春心阁”等下三等窑子,或者在贴满着日本仁丹、法国香

    水、东亚银行招收员工招贴的电线杆子下面,随便拉一个皮皱、脸黄的野鸡,去

    哪个荒山野岭浪一番,图的仅仅是消消虚火。

    这也难怪,穷学生没钱,又比不上兵痞和带大盖帽、穿黑制服的警察刁钻蛮

    横,更比不上市政公所、团练局、征收局里的大员握有重权,他们这个年龄火气

    旺,好奇心重,克制不了那方面的需要,只能饥不择食、只要有两球一洞就足以

    消受了,所以他们只有找那些要价低的半老徐娘和东施丑女。

    “翠月楼”不同,那是个名妓云集的地方。姑娘们一个个姿色出众、正当妙

    龄,而且能歌善舞、性格软婉,只要客人掏钱,当然她们的价钱不菲,客人必须

    是大把大把掏钱,她们就全不把廉耻当回事,无论客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照做,

    而且还会做得令客人一个个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周玉琪虽说也是个学生,但他不穷,他有钱。周儒斋老爷每月给他寄来一千

    块大洋,这比当时一个县知事的月薪还要高出四十块。所以,当另两个也是阔少

    的同窗拉他来“翠月楼”时,他就怀揣二百块大洋,稀里糊涂地来了。

    “翠月楼”建在城西的环城河边,回廊式建筑,雕梁画栋、红楼轩窗、幽房

    曲室、玉栏朱杊,雅致无比。加上临窗护城河里,画舫争辉、笙歌萧舞,真个是

    清幽委婉,和着舞塮中的轻歌曼舞、低吟浅唱,不由不撩人心魂。

    而“翠月楼”的老板偏又是个极会做生意的人,放着西洋电灯不点,偏偏在

    这舞塮楼台、楼阁轩窗之下,拉起一盏盏红灯笼。盏盏灯笼火红耀日、幽幽烛光

    沐人心怡,使人恍若进入仙境,不迷亦自迷,不由得不迷,不由得不做那销魂的

    事儿。

    来这里行那男女事,也不能像在兴顺巷的“夜来香”、槐树巷的“春心阁”

    这些下三等窑子那样,男女只要一讲妥价钱便立即宽衣解带,急不可耐地上床寻

    欢。三下两下,男子“呼哧呼哧”地泻出精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铜板,用手指

    弹弹甩给女人,然后蔫蔫地走出门去。而女人则提着裤子,略清理一下股间的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