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腕被木板夹持着分离不开。她张开的只是手掌。黑种女人的手掌宽

    大平正,像两张黑亮的平底陶碟,可是她伸展开来握不回拳头。那是因为这两张

    碟片周围一圈的光润圆满,皮肉交融,只是那上边并没有留下哪怕一个手指头。

    不管她有多大的力气,没有手指的女人肯定再也不能握持长矛,或者引弓射

    箭了。当然她也不能足够用劲的抓握住风箱的拉把。每天早晨开工以前,炼铁女

    奴的手和风箱都是靠着铁链缠绕捆绑,才能连接到一起的。拉风的把手上拴好了

    链子,女人的手腕上戴有铁铐,铁链叮当串联着紧贴枷板,往女人手铐之后的空

    档里塞下去,绕出来,连带木把来回三圈以后穿进一个锁头。整整一天里就再也

    不会解开。女人站立的地方两边红土里埋进两个一脚高的铁墩,铁墩挂环,环里

    也是穿进粗长的铁链,这套铁器是用来固定女人脚下的厚木枷板。枷板一头搁放

    到一个墩子上,铁链照样绕圈上锁。照样是整整一天,炼铁女奴的双手双脚,都

    只能是确定不移的放置在这两处土地和一个风箱的三个点子上。

    每天早上都要等到这个时候,才会有人扭松搭扣抽出销子,分成两半拆解开

    女人脖颈上的木枷。木头太重太紧,也太过阻碍磕绊,即使是像热迦这样强壮的

    女人,在肩膀上抗起一张门板来发力劳动,也会太过分的影响效力。正确的规则

    必须是先锁定风箱和女人,第二步才能卸下颈手大枷。这个黑女人力气大的像一

    头野兽,即使钳制她腕子的那副铁铐,使用的铁材比男人的拇指更厚,即使两只

    铁箍紧密铰接,相距不过半寸,仍然不能给她那双动物爪子留下哪怕一个瞬间临

    空挥舞出来的机会。

    那时候铁炉里的火已经点着了起来,再下去就是要在整整一天里,监督她推

    拉风箱,拼命鼓风的那个人。那个军队里的兵士脱光掉上身,正活动着腰腿走向

    女人的身后,他手里提着一支把柄,但是前边分出来九支鞭梢的九尾皮鞭。高大

    健壮的黑种女奴深深地呼吸,她肩背臂膀周围涌动的肉块像雷暴的乌云,手肘骨

    节伸展像闪电,奔腾的气力从女人腰腹发源,经由胸腔鼓动,汹涌地冲激到她的

    手腕上。

    女人的手腕被铁铐收聚成一道紧致的终点,她的终点被铁链捆扎在推进空气

    的风口上,女人听到在她身前那个巨大的木质箱体中,坚韧的皮制风页摩擦翻卷

    发出的声音,那些声音加重加快,在木箱的顶端突然变成了大风的呼啸。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