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凤来,她已坐起身,冲我嫣然

    一笑:「老人家好急的性子…傻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快把我的衣服拿来么,呆

    相公。」

    这一声相公叫得我浑身骨头都酥了,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忙答应一声,帮

    她取过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大红长裙,手忙脚乱地帮着她往身上套,同时对门外喊

    道:「戴福,你去回老爷太太,说我们这就过去。」转身又看到地上那条沾满落

    红的肚兜,趁凤来不注意,我捡起来就揣怀里了。

    待凤来换好衣服,我便搀着她下床,由于腿间受着伤,她走起路来很别扭,

    两腿夹得很紧,脚也抬不高,好像在磨地板似的挪动着。好不容易挪到前厅,她

    倒是没什么,我已是汗湿重衫了。

    此时天已大亮,但前厅内仍点满灯烛,照得屋内的人和物都分毫毕现。

    面对正门的两把太师椅上端坐两人,左手边的年约四十五六,头戴四方平定

    巾,身穿对花员外氅,脚蹬厚底福字履,面如满月,慈眉善目,留着两撇黑须,

    一张阔口嘴角上翘正微笑着,这就是我爹,韶州首富戴光宗。

    右手边坐的是一个贵妇人,年纪在三十八九上下,头戴凤钗,身披紫色长裙,

    面白如玉,形似鹅卵,蛾眉淡扫,明眸流眄,鼻似悬胆,口如樱桃,丰满玉润,

    徐娘不老,风韵动人。这就是我娘了,当年是韶州第一美女,我爹当初娶她也是

    用钱砸下来的。在见到上官凤来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娘就是最美的女人。现在看来

    除了凤来,在韶州城内也只有柳鸣蝉跟她能有一拼。

    二老见一对新人进来,都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我娘,见到凤来夹着腿走路,

    更是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凤来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婆婆笑中的含义,粉脸一

    红,垂首无语。接下来由戴福主持,一对新人为父母敬茶,父母自然乐得合不拢

    嘴,嘱咐了一些早生贵子之类的话,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由于爹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忙,吃完早饭便匆匆走了,娘则留了下来,要跟新

    儿媳叙叙家常。见婆媳二人聊得甚欢,我心下也觉安慰,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在院里闲逛了几圈,忽然想起答应了凤来去看看房子龙的事,唉,看在凤来的面

    上,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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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两条街,来到济世堂门前,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大堂中间的柳鸣蝉,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