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诗诗一愣,心里一阵喜悦,笑道:“我可是从小跟着叔叔伯伯们野地里跑

    大的,娘总说我壮的像匹马驹子,才不要你担心。”

    “好好好,那你现在总累了要休息了吧?”聂阳柔声哄着,唇角的微笑似乎

    真实了许多。

    董诗诗挪了挪地方,贴在他身上卷了卷被子,嘟囔道:“还说开枝散叶呢,

    你……你这次那里都没东西出来,以后要都是这样,我才要担心。下半辈子都要

    没着落了。”

    聂阳忍不住哧的笑出了声,董诗诗这想法和前些日子田芊芊的话两厢对照,

    真是有趣得很,虽然外貌秉性说话行事各方面都大不相同,在这件事上却不是姐

    妹胜似姐妹般心有灵犀。恐怕,这也是她们二人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彼此法眼的缘

    由之一。

    可惜田芊芊纵有桃花功保底,依然在那一次后足足三天有气无力,聂阳自然

    不会让董诗诗再来碰触这条底线,他拍了拍董诗诗肩头,道:“来日方长,急也

    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董诗诗本就倦的狠了,眼见今夜要不到心中所想,精神一松,整个人也跟着

    软了,迷迷糊糊的闲扯了几句,便香甜入睡。

    聂阳却只是闭上双目,反复运行着幽冥九转功,周天复周天,毫不停歇。

    直至雄鸡唱白天下。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相较于前些日的纷乱搏杀所造成的人心惶惶,吴延的死则几乎没有掀起任何

    波澜。

    甚至,没有几人知道。

    他的尸体被巡查的衙役发现,当作了近日里江湖争斗的无名份子,就那么随

    随便便的扔进了等待认领的停尸院落之中。

    没有人能来认领他的尸首,因为没有人见过他死时那张易容过的脸。

    这个变化过无数张面孔的淫贼,就这样静静的腐烂在无人关心的角落之中。

    不过,却有一个很平常的路人,停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破败院落外,沉默着

    看了很久。

    他不懂武功,一看便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就算如意楼的人发现了他,也

    不能拿他怎样。

    他悠然看了片刻,接着拿起了自己的货郎鼓,缓缓走进了热闹起来的街市之

    中。

    午后,留在孔雀郡中接应吴延的六人全都得到了一张字条。

    柳婷已被救走,吴延凶多吉少。速报。

    而原本应该是第七人的那个,却永远也读不出字条上的字了。当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