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与明德帝夺嫡有关,明德帝即位后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后

    来因为兵乱折损殆尽,但毕竟未曾伤己祁县根本,前几年借着乐输军资搭上本朝

    摄政王,生意做得益发红火。

    江楚吉听闻池生春北上湖北路过高邮,好容易在甘棠等到了人,这一番客气

    逢迎自不必提,两人正说的入巷兴起,谁知外头竟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江楚吉乃是地头蛇,心生不悦,却自有城府,依旧笑的满面春风,暗里冲自

    己手下使个眼色,自有侍从出去应付。

    邢飞带着一竿子漕帮的兄弟冒雨追查宇文澈的下落,他站在船首,身上的袍

    子被雨淋得透湿,心里却跟滚着火似的煎熬,今个这事算是扯旗放炮谋逆了,若

    是宇文澈死了宇文澄登基,漕帮自然没的说。若是反过来,那等着漕帮的自然是

    没顶之灾。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没得回头。

    「你们是什么人?」江楚吉的伙计邬麻子耷拉着眼皮,操着一口无锡话,扬

    声冲着来人喝问。

    「顶风八卦旗,江淮四头帮。兄弟们护送云南铜政司的运铜船到南京铸币司,

    到了高米河少了两箱子铜钿,奉齐大人之令,追查失铜下落。你们这船上都是什

    么人?我们要上来查看!」邢飞飞身纵上花坊,边走边说。

    邬麻子心忖道,原来你们是漕帮的。铜政司的船在大江上是没人敢惹的,除

    了官船撞沉了谁的船都是白撞的,就因为铜政司有砍脑壳的权利,故此,一般人

    轻易不会招惹铜政司。

    邬麻子嘬着牙花子,从怀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物事,觑空塞到邢飞手里,冲

    着舱里眨眨眼悄声对邢飞道,「我们爷是江记的东家江楚吉,今个请的是两江商

    会会长池生春,天冷,兄弟们吃酒暖暖身子,就不要扰了爷们的兴致了?」

    邢飞掂掂钱袋子,沉手的重量像是金子。说起来这两个大商贾那是碰都碰不

    着的财神,若是旁日,那面子必须给,可今天性命攸关,这金子再可人爱,也得

    活着才能花。他似笑非笑的塞回去,说话倒也客气,「不是不给爷们面子,负责

    倒运的船工当时砍了俩,剩下的全都立了旗杆,就连咱们张县令的顶戴都差点当

    场给摘了,谁还敢轻忽差事?我让弟兄们手脚轻些,改天专门设宴给爷们赔罪!」

    邬麻子闻言面上一冷,却也暂时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有理,民不与官争,自

    家爷再有钱,遇到这种查大案的,说扫脸也就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