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上身按下,屁股高高地冲着天撅着,而将郑国军按跪在母亲的屁股后面,

    将他的头从后面按到母亲的屁股上……

    可即便是那个年代,也还是有耿直的人的,正在母亲被一帮坏蛋肆意侮辱时,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自家临街的大门中走出,冲那几个坏蛋骂道:「想闻骚逼

    回自个家闻你老母的去,人家挨斗,欺负人家女人干什么!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滚一边去!」

    随着几声粗野的叫骂,那男人竟然猛地推开了那几个坏蛋,抓住母亲背后被

    捆绑的丝毫不能动弹的胳膊,趁着乱哄哄的场面,连推带拉地将妈妈带入了距游

    街不到十米远的自家院里,然后「咣铛」一声关了门。

    想来也是感叹,「文革」初期社会秩序极度混乱,欺软怕硬的赤卫兵见母亲

    被人弄进了院子,也不敢制止,到此,母亲才算结束了一天的批斗。

    孙德富见母亲进去,也偷偷地溜进了那个院子。这院子的主人是他的的堂叔,

    父亲的堂弟孙毅安,一个性格坚毅又富有同情心的男人,但是他之所以敢正面同

    赤卫兵对抗,说到底是因为他属于那个年代最光荣的职业,军人。

    他进去时,母亲已经坐下来休息了,母亲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富儿,你

    做的很好,这样你就安全了。」孙德富努力地装出一百二十分的乐观,回了一句:

    「妈,你只要没事就好,我知道你的难处。」

    他的回答令母亲得以宽慰,点了点头,「好儿子,妈没事,就当是演戏了。」

    母亲说这话时的表情,并不是照一般人想象的那样无奈,而是带有几分宽松,

    甚至带有某些鄙视和凌然。

    这件事之后,对母亲的批斗每天都有,但游街没有了,不知是否与孙毅安大

    闹革委会有关,不过批斗的内容还是一样的,最先全是极其空洞的革命口号,什

    么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工人阶级如何在解放前吃苦受累养活了资产买办阶

    级,资本家又是如何地剥削工人阶级,如何听猫主席的话,如何将「大革命」进

    行到底之类的。

    又一个多月过去,他的母亲和那位国党军官还各自写了一份自白书向石主任

    上交后,对母亲的批斗结束,母亲最终被取消了上课的资格,和「破鞋对象」,

    原来的校长郑国军一起,负责打扫全校的男女厕所。

    而他,这个「可教子女」的「先进典型」,这个大义灭亲的可造之辈,再也

    不用去火车站上班了,他被迫到处去宣讲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勾引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