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郑重,丁寿笑道:「兄长但讲无妨。」

    「自古以来权阉奸宦无有下场,党附者也多难保全首尾,贤弟允文允武,

    乃栋梁之才,何必屈膝阉宦之下。」

    见二人目光炯炯,丁寿坐直了身子,道:「莫说刘公公对我有知遇之恩,

    就是朝中诸公皆视我为佞幸小人,不托庇东厂,小弟往何处去?」

    「朝中诸公并非量狭之人,有家父说和,必能捐弃前嫌,届时贤弟内有皇

    上信重,外有诸位大人扶持,正如你文中所说: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王守

    仁劝道。

    「小弟奇怪,二位兄长何以对我青眼相加。」

    二人相顾一笑,王廷相道:「文以言志,我二人深信能作出《少年中国说

    》之人必为我辈同道,我三人携手定能为黎民百姓,为大明江山作出一番与天

    不老,与国无疆的千秋功业。」

    可惜那文章是抄来的,看着棋盘上红黑两色棋子,丁寿心中翻滚,看得出

    来二人诚心相劝,他一直担心头上被扣上阉党帽子,如能就此摘掉自是最好,

    可若是就此投入文官阵营么……,想着一年来刘瑾一路提携点拨,屡次交予重

    任,反观深宫内的朱厚照只作橡皮图章的不甘,如今困在诏狱内翁泰北的无人

    问津,老迈昏庸的朝中大臣彼此勾心斗角……

    「小弟请问,若是不答应,子衡兄可还会随我海东一行?」

    「海东之行乃是王事,无论如何回复,愚兄都会陪你走一遭。」王廷相郑

    重答道。

    「既如此,小弟辜负二位兄长美意了。」既然都是做小弟,为何不跟一个

    肯信你、肯重你、肯罩你的老大,虽说这老大如今实力欠了点,结果胜负如何

    ,呵呵,二爷还真不看好朝中那几位。

    「贤弟三思而行。」

    「此事还需慎重,贤弟不妨多考虑几日。」

    「小弟主意已定。」不理二人劝解,丁寿飞快的将棋盘中的棋子放回原位

    ,红黑两色,泾渭分明,看着盘中棋子,起身长笑一声,「世事如棋人捉弄,

    纵横进退不由衷。争将夺帅拼生死,皆付世人一笑中。」扬长而去。

    王廷相看向王守仁,「我二人是否操之过急了?」

    看着棋盘,王守仁摇头道:「也许最初就不该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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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阴沉着脸,手中拿着几页信笺道:「这是原话,没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