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肚子里的小宝宝就又心软,没有赴死的勇

    气了,毕竟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呢?但

    她真的不敢设想把孩子生下来,那对孩子会是多么大的不公,自己的一生耻辱也

    就罢了,难道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

    死也死不了,活着也受罪,瞿卫红进退两难,奇怪的是,当她慢慢冷静下来,

    把石康看穿了时,她的心不再疼痛,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她只想着给自

    己未出世的孩子找一条出路,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封

    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看到熟悉的「康德先生」四个字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再看里面的内容,

    每一个字都仿佛跳跃的音符,连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扬的欢乐颂,将瞿卫红内心

    的苦闷驱逐,之前她对石康所有的怨言,对自己所有的自怜自艾都烟消云散了。

    石康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着做父亲的喜悦以及对她的爱与感恩,还有对自己

    因病住院未及时回信的歉疚,并且郑重其事的向她求了婚。幸福来得实在是太快

    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叫来蒋梅来看,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连蒋

    梅都说她运气实在太好,碰到了这么好的男孩子,羡慕的不行。

    她迅速的给石康回了信,当然答应了石康的求婚,石康很快又回话,让她等

    着自己来接她回省城结婚。瞿卫红就这么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开始等待了,她每天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站在窗前看,总幻想着下一秒钟石康就会笑盈盈的出现在院

    子里,半个月过去了,脑海里浮现过无数遍的画面没有发生,她的心里不禁又敲

    起鼓来,难道石康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他又病了在住院呢,老天保佑,他可

    一定要好好的,晚来一点都不要紧,来个消息也好呀!

    正在胡思乱想,忽见蒋梅冒着小雨跑了进来,进了门板着脸说道:「小瞿同

    志,政委叫你马上过到他办公室一趟。」说完了话,她又给瞿卫红挤了下眼睛,

    好像在提示她什么似的。

    那个眼神是二人的默契,代表祸事要来了,政委之前已对她未婚先育的事情

    找她谈过话了,现在又找她,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向他告了状吗?

    照理说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连蒋梅也只知道「康

    德先生」而已,难道是收发室的师傅把她经常与康德先生通讯的事情说出去了,

    不对,她是个不识字又哑巴的老大爷,就算想说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