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可能是接待客人用的。里间放着一张很普通的办公桌,一个高大的文件柜,

    几把木椅。

    孙政委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张藤椅上正在看文件,他的名字叫孙德富,大约

    三十岁的年纪,高高的个子方方的脸庞,浓眉大眼,看起来一表人才。瞿卫红刚

    到农场报到时就见过孙政委,一年多以来孙政委对她一直很客气,她猜大致是因

    为石康父亲打过招呼以及她堂弟的缘故。

    不过,今天他的态度显然要冷多了。瞿卫红走进来时,他抬眼都没抬眼,只

    是伸手做了个手势说:「来了,你先坐下来吧,等我把这份公文看完了再说你的

    事情。」

    瞿卫红在凳子上坐下,低着头一语不发。不用孙政委说话,她也知道孙政委

    要跟自己说什么,一如三年前石康的父亲跟她说的一样,无非是她乱搞男女关系,

    在农场里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所以要开除她之类的话。

    瞿卫红已然接受了这个决定。没错,自己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了,自己就是未

    婚先孕了,那又如何,这世界上有谁知道她的苦衷呢?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

    人,她想要的无非是一份真挚的爱情和美好的婚姻,结果呢?石康不敢违抗父命,

    孙迪傅欺骗了她,每一次受伤害的总是自己,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男人了,她已

    下定决心,要带着腹中的孩子离开农场,世界这么大,总有她们母女俩的容身之

    地,而小香兰她也会与她好好道别的。

    就在她一个人思考未来时,孙政委抬起了头,看着瞿卫红那张暗自较劲的脸,

    长吁了口气,缓缓道:「瞿卫红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今天叫你来就是确认一下

    情况。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一些,考虑到你是女同志,我不会为难你的,就问你

    几个问题,你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听着孙政委和缓而带有磁性的声音,瞿卫红来之前笃定的不合作态度一下子

    少了大半,她原先打算在孙政委说要开除自己之前后立马转身走人的,若是孙政

    委要自己写什么交待搞破鞋的检讨之类的东西,她也会主动辞工,绝不给这些男

    人们一点点羞辱自己的机会。

    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孙政委的态度竟然如此之好,话里行间还带着一

    丝歉疚的意思,这让瞿卫红打算听一听这位孙政委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孙

    政委没有说任何套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据我说知,你和我弟弟是男女朋友关

    系,对吗?」

    瞿卫红先是点了头,然后又想到昨晚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