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板,

    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

    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

    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

    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

    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

    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

    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

    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

    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

    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

    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

    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

    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

    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

    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回到家乡,又从家乡回到农场,一切好

    像又回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

    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

    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合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

    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

    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