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与他穿了,

    只是合身,又将出酒肉与他吃,说道:娘亲怕你吃醉,不教我多取酒。张牧道:

    但有便吃,并不计多少。阴莲问道:哥哥,方才那个是谁。

    张牧道:便是府中一般的下仆。他叫王益,青城县人,整治得一手好茶,喜

    弄枪棒。因见我早辰使拳,有些气力,要拜我,我见他诚实,又好骨骼,便与他

    结拜。他方一十六岁,认我作大哥,恰才与他说些乡土事。因问道:莲儿昨夜安

    睡。阴莲道:哥哥教的法子,端是使得,初时尚有些浮燥,行了二三回,便觉心

    气安定,果是好睡,今日但觉身体轻健,那火儿似消了些去。张牧道:如此,只

    管每日操行,必有受用。阴莲笑道:哥哥要逃床第之役,便使出这法子发付人。

    张牧亦笑道:不过方便之法,男女乐事,那个想逃,那个能逃。阴莲又道:

    哥哥在此辛劳么。张牧道:不怎地。

    到是日间,我那王兄弟言道,三两回见一个小厮,在背后张我。我料是你爹

    有些疑我。还有一件,王兄弟道你的爹爹,将个相好的妇人,藏在此间。阴莲听

    了惊道:爹爹怎生如此。张牧摇首道:难料他,你可说知你娘。说时,那酒早吃

    尽了,鸡便也撕开嚼吃了。阴莲便收拾了,与张牧作别。

    且说阴莲匆匆行去,直奔李夫人寝房,教小婢将了笼盒去来,知李知县去了

    书房,便推门而入,叫声:娘。李夫人因李知县又书房去了,教她独守空房,正

    在春台前孤坐,好生怨怅,听得阴莲叫她,忙应道:莲儿。阴莲闭了门,拉了李

    夫人手,去床延上坐了,急道:牧哥哥说道,府中有人背后张他,料是爹爹见疑。

    娘,你怎生去跟爹爹说开,哥哥须不是懒怠盗窃之人,休要恼了牧哥哥去。李夫

    人听了,摇首道:这个不妨,牧弟不是量小之人,只除非你我,别个却难遣他去。

    我知你爹心中疑的,非是你牧哥哥。阴莲不解道:却是疑谁。李夫人道:自是你

    我母女二人。你爹昨日去书房里睡,只道他体恤我车马劳顿,不想今日又复如此。

    日间他不知怎地,只顾要问那日伴护家人名字。不是起疑,却是甚么。前日

    在牧弟处,我只道挣扎回来,与你爹完聚,一家人定不相弃。不想他虽是相见,

    不曾有些情义与我,转如此猜疑。只不信他无情。阴莲道:娘不知哩,时才牧哥

    哥自府中人处,听得爹爹有个相好在此。李夫人当时听得,作声不得,心下悲凄,

    止不住流泪道:不成想,我在外受苦将死,他却在此间快活。阴莲道:我便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