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之后,我越想越觉得燕姐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这样一个基本的人生命题——到底我理想中的伴侣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特质呢?

    首先,她不能太丑,但也不必太美,嗯,只要顺眼就行。这点没什么好说,纯粹由视觉判断。

    其次,她应该和我有着类似的爱好、相差不大的智商与及教育程度,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个精神上的伴侣。

    最后,她必须没有男朋友!

    但这样的人,要去哪里找呢……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我马上拧开手电找出最近买的几期日本流行音乐杂志,极速翻至最后一页。

    征友栏目——那上面登着全国各地公开征友的日本流行乐爱好者,里面说不定有我要找的女孩!

    那个年代喜欢J-POP和J-ROCK的人是绝对的少数派,其中知道Hide和Direengrey的更是少数中的极少数,如果再将范围限定为同城的女生,那简直就少得可怜了。

    事实上,我只找到了一个。

    她名叫俞灵,就读于本市某重点高中二年级,她声称自己很喜欢visualrock,还明确提到了Direengrey。

    我决定给她写信。

    实不相瞒,在大一那年,我热衷于给各色各样的人写信。

    那时候,我每个星期寄出的信件少则两封,多则三至四封。这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在外求学,周围无亲无故,而且我又不擅交际,与新同学短时间内无法建立深厚的交情——一言以蔽之,我太寂寞。

    但除了寂寞以外,我也确实是太闲了。

    从高中升上大学,学习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成了无可无不可的鸡肋。况且,我本来就对自己所读的专业毫无兴趣。

    在这四年内,我和大多数人所求的无非只是毕业证,和游戏人间。虽然往后回想起来,多少总会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宝贵的人生,但已经无法可想。

    由于不准带电脑回宿舍,有相当一部分新生会将时间和金钱花在校外各种录像厅,网吧,或者游戏机房之内。

    而我,则习惯流连于图书馆和租书店,无分雅俗地啃下一本又一本的小说和漫画,或者戴上耳机,不知厌倦地连续听好几个小时的日本流行乐。

    再不然,就摊开信纸写信。

    上学期我主要给东北的阿舟和华北的阿文写信,时不时地也会给家里写一封,这个学期又加上了薛莉。当然,他们也会适当地给我回信。

    自从电话普及,写信就成了老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