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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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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简意赅,省略掉生死关头上让自己想起来就火大的那一犹豫,只说重点。宫无绝怔了一下,随即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回答,这才是他认识的混小子。他倒并未失望,按照乔青的为人,那等时候竟能脚滑?这还说明不了某些问题么。

    宫无绝笑的更甚:“这几日倒是连累你了。”

    乔青拿着树枝使劲儿戳柴火。

    这男人,不就是拐着弯儿说她没丢下他自己去找出路么!得意个什么劲儿:“你见过把病人丢下自己跑了的大夫么。这点儿医德我还是有的!”

    医德……

    某个女人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医德什么的早在上辈子就让她给吃了,更不用说这辈子修罗鬼医的名声。往好了说那是鬼神惊惧,往坏了说就是臭名昭著。宫无绝把玩着大黑孔雀一般的长尾,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唔,貌似自己这不归路也不是毫无前景啊……

    乔青看着他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少在那y阳怪气的。”

    宫无绝只望着她笑,这暗无天日的山d里,他的眼里像是盛着整片星空。乔青一直知道这男人英俊,却是第一次见他笑如旭日光芒万丈。这一笑,晃花了她的眼,郁闷的别过头去。

    宫无绝站起身,这么好的态势自然不会让气氛僵下来。

    他拎着小凤凰的尾巴走上前,也靠在火堆处,和乔青面对面的烤着火。小凤凰扭着身子逃离了主人的魔爪,在火堆旁挺着肚子趴着。乔青戳它一下,随手掰了点儿干粮屑塞到它嘴边。

    没反应。

    小凤凰趴在地上倍儿有骨气,坚决不吃这想烤了它的人一点儿东西。顺便哼哼两声表达它的不满。乔青啧一声,又戳了它两下。宫无绝好笑的看着乔青逗鸽子一样逗弄这大黑:“不管怎么变成了这个黑漆漆的样子,好歹也算是个凤凰吧。”

    乔青恍然大悟。

    捧着干粮屑到它眼前:“百鸟之王,您用膳。”

    大黑立马气的翻肚,挺着肚子呼哧呼哧喘气儿。扑扇扑扇翅膀,变成一团黑影子飞出去觅食了。

    山d里只剩下了乔青和宫无绝,乔青反倒更觉得尴尬。她也说不清这尴尬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什么时候和这男人单独相处,她竟有了不自在的感觉?篝火噼噼啪啪的响,乔青抓头沉思,这很不对。

    宫无绝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天知道这小子自己想一想,会想出个什么荒唐答案来。对于乔青的脑回路,早在前几次的误会里就不抱希望了。随便扯了个话题,他道:“说说半夏谷。”

    乔青抬头:“你不是去过么?”

    “唔,很久了,有十年了吧。”

    宫无绝这么问,也不过是想了解了解她这些年的生活罢了。反倒一提起半夏谷,自己先郁闷起来。乔青见他神色,也好奇起来。到底什么人有这能耐,让他记了十年?十年前,她才刚到半夏谷,谷里哪个人没被她祸害过,没发现有这种奇葩啊:“你去求医?”

    “是我姐姐。”

    乔青点点头,倒是听说过。

    鸣凤有三个人,被世人广知。一个,自然就是宫无绝的乃乃,一根拐杖走天下,在世俗界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老太君。七国七宗,谁提起这老太太不是一脸的敬畏,不过自从十年前,她便回到鸣凤,安安稳稳当起了太后娘娘。

    另一个,是鸣凤的皇帝,宫无绝的父亲。他的名气却并非因为玄气高深,而是专情。一代帝王一生只有宫无绝的娘这一个女人,即便伊人已逝,偌大的鸣凤后宫中依旧空空荡荡,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而那个女子,便是因为生宫无绝难产而亡。也因为如此,鸣凤子嗣匮乏,宫无绝排行第二,上有一姐。

    最后一个,便是眼前的男人了。

    鸣凤太子爷,从小便戴着罗刹面具,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传闻倒是多的很,什么貌丑似鬼,还有说他是y阳脸……本来么,这太子爷也极少出现,从来都宅在自己的太子殿里,当年他母亲又是生他难产,便渐渐多了一些不祥的传闻。再加上他见天的戴着个面具,谁知道面具底下是美是丑?

    就连她都没想到,这男人哪里是貌丑不敢见人,分明英俊的过分,跑到大燕来当起了逍遥王爷。

    “唔,那你本名是什么?”

    “凤无绝。”

    乔青吃进嘴巴里的干粮,噎的她连连咳嗽,随后又明白了过来,世人只唤他罗刹太子,名字还真没人知道。要不是因为凤是鸣凤的国姓,恐怕他连姓都懒得改了:“你干嘛自小戴着面具?”

    “并非自小,而是……”他磨了磨牙:“自从半夏谷回去之后。”

    “唔?”

    他皱着眉头,一张俊脸瞬间黑了下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耻辱,堂堂鸣凤太子爷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耍了!若是旁人来问,宫无绝绝对不会回答,天知道他有多想让这一段儿从此消失。但是乔青坐在对面,咳的脸泛起红晕,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瞧着他。他鬼使神差地便道:“;;”

    嘀嘀咕咕的三个字,乔青没听清楚。

    她挑着眉梢表示疑惑,宫无绝却专心致志地望着篝火,像是坚决不愿意再说。乔青这一身反骨立即便被勾了起来,歪着头努力回忆刚才那三个字……忽然,她一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y阳脸?”

    宫无绝咳嗽一声,装作没听见。

    乔青已经噗一声笑趴了。

    所以这男人,是不知道得罪了谷里头的什么人,暗着给他下了个恶作剧一样的毒,让他不得不戴着面具遮住一半黑一半白的脸?乔青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险些滚到地上去。

    宫无绝反倒觉得,能让她乐成这样,丢脸就丢脸吧。看乔青笑的这么欢腾,那点儿面子什么的倒也算是值了。忽然,她就见乔青笑声一噎,弓着身子连连咳嗽。像是见了鬼一样地瞪着他,连声音都磕巴了:“你你你……咳咳,你说,有人给你下了毒,弄成了y阳脸?”

    宫无绝一愣,刚才不是说了么。

    乔青再问:“十年前?半夏谷的人?y阳脸?”

    本来提起这个就郁闷的男人,又开始磨牙。那张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脸,跟着他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在某天一夜恢复了原状。整整三年啊!偏偏他从小玄气天赋奇高,竟是连什么时候被人下的毒都没发现!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白嫩嫩的长的极漂亮的该死的小丫头片子!

    乔青望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感觉只有一个:心惊r跳。

    她看着宫无绝,想从这张脸上看出十年前的痕迹,越看越是咳的厉害。宫无绝上前给她拍背,手下的背脊极其单薄,却不似普通男子的坚韧,反倒带着点绵软的韧性。这一拍,便是心猿意马……

    乔青咳的更厉害。

    她起身一闪,耗子一样溜到了对面:“咳咳,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自然!”

    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以他的傲气,让一个小丫头给耍了,自然是恨不得把那人挫骨扬灰的。可偏偏干出这事儿的是半夏谷,他姐姐刚在半夏谷里治好了顽疾,人家对鸣凤有恩,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宫无绝自认恩怨分明,该找的只有那下毒的一人,奈何他当年年纪小,半夏谷里又有个不讲理的邪中天坐镇,若是真要护着一个丫头,就连鸣凤也没有办法。

    可偏偏,邪中天不止护着那丫头,连给他解了脸上这一黑一白都不肯。摇头摇的像拨浪鼓,像是对那丫头放纵又怕极。十年前的宫无绝无法,只好戴上面具过了三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深知知道,那丫头估计是把毒下在了浴盆里,若非他那日只是在浴盆里洗了个脸,而不是全身沐浴的话,指不定那三年他是浑身上下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后来呢,他一方面派人去半夏谷外盯着,只要一发现那丫头的踪迹就抓起来。

    可几年的时间过去,半夏谷里就像是没有这么一个人一般。

    乔青眼皮子一下一下的跳,低着头暗暗吞了吞口水,可不是没有这么个人,因为那姑娘变成男人了。

    乔青简直郁闷的想撞墙,见鬼的,她竟然把这一段儿给忘了个干净!若非宫无绝提起y阳脸,她都不记得自己干出过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儿。原因呢:“唔,那姑娘为何要对你下毒?”

    宫无绝狐疑:“你怎么知道是姑娘?”

    乔青望天:“皇宫里的时候,你不是问我师傅了么。”

    他点点头,没多想,却不愿再多说那一段儿。他这辈子只在两个人手里吃过亏,一个就是当年那漂亮的丫头,一个就是眼前这小子。宫无绝转了话题:“不是让你说半夏谷么。”

    乔青干笑了两声,心里猫抓一样的好奇。

    十年前啊,那还是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个什么心境呢,冷夏的死,她的死,乔伯渊夫妇的死,陌生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她第一年过的几乎可以说是浑浑噩噩,每天都奇怪着怎么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哪里有时间去恶作剧?更郁闷的是,她竟然连原因都忘了:“诶,大黑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就飘了进来。

    撑着圆滚滚的肚皮平躺在地上,孔雀一样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打了个饱嗝瞪乔青:“哼哼。”

    有智慧的兽也只有和主人才能交流,或者是它所认可的人。就比如说,大白可以和她交流,甚至是邪中天,无紫非杏她们。看不顺眼的宫无绝却听不懂它的猫语。此时,乔青也听不懂这鸟语。

    懒得搭理瞪着她直哼哼的傲娇小鸟,乔青还想着不知道宫无绝对小时候的自己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带着这疑问朝后一仰,打着哈欠靠上了石壁:“明天还得继续找出路,唔,我先睡了啊。”

    宫无绝点点头,将火堆挑的更旺盛了些。

    哼哼唧唧的小凤凰便一飞到了他腿上,蹭了两下用尾巴遮住脸,也睡了。

    ……

    翌日清早。

    外面渐渐有了蒙蒙的光线,乔青在小凤凰的哼哼声中醒了来。

    这破鸟早早的醒了,肚子圆滚滚的应该已经觅了食。飞回来也不去打扰宫无绝,偏偏在她耳朵边儿下飞来飞去。起床懵的乔青没那精力跟它闹,一挥手,捏住它翅膀丢了个抛物线……它在半空打个滚儿,锲而不舍地飞回来,被宫无绝逮住了尾巴塞进怀里。

    大黑露出个毛茸茸的黑脑袋,泪眼蒙蒙地哼唧一声,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偏偏他主子只坐在对面,盯着乔青虎了吧唧的样子看,眼睛半闭不睁,卷翘的睫毛耷拉着,神色茫然回不过神来。宫无绝让她这模样给逗乐了,直过了好长一会儿,乔青才清醒:“走吧,又得去找路了。”

    两人一鸟,再次踏上了找出口的路程。

    “这地壑倒是大。”

    走了这么多天,前面就好像完全没有尽头一样。所有的路都差不多,倒是温度有比开始的那处高上一些。乔青披着大裘,渐渐感觉到有些热。

    她转头问:“你有没有觉得,玄气越来越浓厚。”

    宫无绝已经沉默了良久,剑眉颦着,听她问,才道:“你感受一下t内的玄气,有没有在流动。”

    乔青顿下步子,她只是觉得周围的玄气好像变的浓厚了,却没注意身体里。她闭目感受了一番,的确如此,平日里不运气调动的时候,玄气是沉寂的,它充满了身体里的各个经脉。只有在修炼的时候,它们才会开始游走流动。

    可是此时,这玄气像是受到了外来的刺激,自动走在了经脉里。这也就相当于,他们没有停止下来专门修炼,可玄气在经脉里自动的修炼!乔青说不上是惊是喜,这算是一个好处,但是无缘无故如此……

    “在一些玄气厚重的地方,外界的压力会挤压的修炼速度增加。”

    在一些大宗门里大多都有这样的地方,专门供有天赋的弟子去修炼。比方说玄云宗的试炼场,那是一座由玄石建成的场地,并不大,但是蕴含了满满玄气的玄石在随时的释放着,里面修炼的弟子在这种刺激之下,便会事半功倍。当然,玄石价值不菲,寻常家族里有一两块这还算正常,但是能建立起一个试炼场,就唯有七大宗门了。

    这也是所有的人都想挤进大宗门的原因。

    可是此时,一座剑峰的内部,竟然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不对劲啊,这剑峰难道另有乾坤?”

    两人对视一眼,没法回答对方。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算是在这峰内的一个意外收获了。一直向着前方走去,随着越来越往前,体内的玄气在以飞快的速度流动着。乔青甚至感觉,只这么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她进入紫玄之后尚未稳固的境界,已经完全夯筑。

    就连大黑都从宫无绝的怀里飞了出来,趴在他肩头上,舒坦地直哼哼。

    三日之后。

    乔青和宫无绝终于到达了玄气最为浓厚的地方。

    浓厚的程度是,乔青和宫无绝的玄气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增加着,像是天上忽然掉下两个巨大的馅饼,一人头上落了一个。而宫无绝,甚至已经触到了下一个等级的屏障。

    不过也因为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玄气浓度,增长的速度已经在减慢了。

    乔青和宫无绝四下里看看,这里和其他的地方没有分毫的不同。

    一路上所走的路,迸岩碎石,深褐色的地面,垂直的崖壁,若非能从玄气上感觉到问题,这根本就是这剑峰内部的每一处,平平无奇。

    宫无绝沉吟片刻:“是阵法。”

    乔青也明白了过来:“不错,唯有阵法这一说了,咱们看见的,也许根本就不是这地方的原貌。”

    阵法,在翼州大陆上,已经失传了近千年。可是不管这到底是不是阵法,一个如此深厚玄气的地方,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境界来看,根本就不能去探。彩虹等级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就是这翼州大陆的等级。实则不然,只是那些超越了这个等级的人,并不行走在大陆上。

    就比如玄天。

    他定然已经超过的彩虹等级,但是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再往上是什么,所以只能给他四个字概括:深不可测。

    两人虽然嚣张自傲,却绝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个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神秘地方,现在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探测的。这感觉不能说不郁闷,就好像明知道这里有一座座的金山银山,却看不见也摸不着。两人对视一眼,继续朝前方走去,心里都记下了这件事,如果有机会出去,待到以后定然还要再回来!

    刚走一步,宫无绝便倏然顿下。

    乔青转头,却不是看向他,而是他肩上趴着的小凤凰。

    此时,大黑已经站了起来,浑身黑色的细小绒毛全数炸起,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的模样,发出了粗重的哼哼声。

    通常,兽比人更能感应到危险。

    乔青和宫无绝一瞬提高了警惕,两人缓慢地前行着,越往前走,大黑的焦躁程度就越甚。乔青侧耳倾听,前方像是有什么声音,极轻极轻的踏在地面上,正在向这边跑来。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待到大黑忽然尖利的哼鸣一声,振翅飞上了半空如临大敌地瞪向前方之时,乔青终于看清了来的是什么东西。

    “大白?”

    乔青看向宫无绝,宫无绝也在看她,两人的眼里是郁闷也是笑意。郁闷的是,提高警惕这大半天,来的居然是这只肥猫。值得欣喜的是,大白能从外面进来,也就说明,不用困死在这个地方了!

    可是,现在这情景是怎么回事?

    大白蹲在地上,r呼呼的肥球炸了一身的毛,尾巴倒竖起来。

    大黑飞在天上,黑乎乎的绒毛亦是全部炸起,眼睛瞪的滚圆。

    一白一黑,一猫一鸟,这对峙的画面极其喜感。乔青搭在宫无绝肩头看的直乐,听这俩兽双双发出了一声极其不友好的叫嚣:

    “喵呜!”

    “哼哼!”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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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哦不,仇兽见面,分外眼红!

    一猫一鸟天上地下的对峙着,大白炸了一身的毛恨不得扑上天啃断这小乌j的细脖子。大黑扑腾着翅膀满天飞着喳喳叫,要不是它能力不够恨不得一嘴巴啄死地上那贱猫!

    没错,能力不够。

    想到这个,大黑分外郁闷地瞥了乔青一眼。它高贵的凤凰本来还应该在蛋里再呆上个三五七年的,若非某人眼巴巴地瞧着它准备烤了吃,它也不会一吓赶紧从蛋壳里钻了出来。而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了它的传承之不完整,以至于现在看见了这貌似天敌一般的东西,大黑只知道凭着本能去厌恶它,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凤凰哀怨了。

    乔青摸摸鼻子,很是无辜地咳嗽了一声。

    她也听说过,拥有高贵血统的兽,是不用学习的,它们拥有血脉的传承。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乔青无法理解,却也知道它们一降生,就携带着上一辈的记忆。这就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只要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便拥有了无尽的财富。

    而大黑,它活下来了,却因为提前破壳没有得到完整的传承。

    换句话说,它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