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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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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了九天玉不算输,输的是还要给人背着黑锅接了一盆子屎!

    他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大义凛然的手下,只觉得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对方的人刚才那个气势:“杀了裘氏子弟偷了裘氏宝贝,拍拍p股就想跑?”瞧瞧,这口号喊的跟真的是的。

    紧跟着呢?

    山巅上以神力击落无数巨大的落石,轰隆轰隆就砸下来了!

    他当时仰头一看就叫了声糟,那头顶上密密麻麻的人粗粗一算没个一千也有八百,直接被人家给包了饺子。无数的暗器从上往下哗啦啦丢下来,跟下雨点子似的,条件反s击破的暗器,在半空中爆出一团团烟雾:“不好,是丹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笼在烟雾里头,丹药的香气无孔不入地往鼻子里钻,等到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些丹药里也不知道都搀了什么该死的玩意儿,痒的,痛的,酸的,麻的,四肢无力的,全身起疹子的,不断打嗝放p的,简直就是一群混不吝的滚刀r!那小孩儿坐在马背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儿,摇头晃脑地笑眯眯俯视着他:“哎呀,天快亮了,裘氏族长马上就要来了哦。”

    穆兰亭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这是威胁!

    绝对的!

    早在之前,他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再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就会有几波穆氏的人接手这九天玉,分数个方向掩人耳目。若不是半路出现的这个程咬金——穆兰亭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谁,黑葡萄样的大眼睛咕噜噜滚,那幸灾乐祸又卑鄙无耻的神情跟他那个娘简直如出一辙!

    穆兰亭压住吐血的冲动:“那就来好了,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呗。”

    黑葡萄以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一眼,明明白白地写着——亲,你在开玩笑么?

    他轻松的笑意一僵,便见那小孩儿一p股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才到他大腿高的小脑袋呈四十五度角高高仰起,小眉毛一挑,眼睛一弯:“裘爷爷,偷玉贼捉住了哦,人赃并获,有奖励咩?”说着,眨巴眨巴眼,无辜又可。

    当然了,无辜又可只是小朋友后方的人的看法。

    穆兰亭只觉那黑葡萄里奔出一万只草泥马,踩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孩子!白长了一张仙童样的脸!刚刚咽下去的那口血顿时就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这个时候,他没的选择!九天玉对方得不得到,根本就不吃亏,裘氏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恐怕是被那个女人给拖延住了,故意给这边行动的时间。

    然而他们不怕拖,他怕!

    一旦裘氏的人来了,后果还用说么?两族之间的梁子,就结在明面儿上了!

    以上回忆简直就是穆兰亭的噩梦,被一个四岁小孩儿给吃的死死的,这辈子就没这么郁闷过。结果没说的,当然九天玉交出去了,小朋友身边的两个丫头一脸怜悯地接过了九天玉,临走之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在烟雾蒙蒙中让他心肝儿胆儿颤。

    然后呢?

    然后就是对方拿着九天玉忽然变了的脸:“到手了,动手!”

    轰——

    杀气腾腾,直冲这边儿而来。

    身后的守护武者脸色大变:“不好,他们要灭口!”

    他一声“灭个p的口,他们巴不得有人把这黑锅给背了”还没吐出来,耳边一声“咻——”,炫目的烟花已经爆开在了天幕上。这回忆的过程简直惨不忍睹,穆兰亭看着自己这一群如临大敌的朽木手下,忍了一百三十八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谁他妈让你发的信号?!”他又问了一遍,唾沫星子都快凌空飞s了。

    那手下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可是……可是他们……”

    他话还没落,傻眼了。

    刚才那喊着“动手”的人呢?刚才那杀气腾腾的人呢?那一副要杀人越货的凶煞姿态摆明了要灭口的人呢?烟雾散开,上方的一切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野中,那光秃秃的山巅上,哪里还有个一星半点儿的人?鬼影子都没一个!

    见鬼!这守护武者一个高蹦起来,再看自家主子冒着烟的脑门,弱弱问:“主子,咱们现在跑吧?”

    他家主子以比问第一次时更加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跑?跑哪去?”

    二十个手下对视一眼,也发现了,神识之中远方正有无数道身影飞快朝着这边赶来。他们憋了半天,在自家主子深深的目光之下,老半天终于齐刷刷憋出来一句:“主子经天纬地雄才大略见解独到远非我等蠢货可以妄加揣度!”

    穆兰亭:“……”

    很好,果然是天妒英才,派来克老子的。

    于是——

    当姬寒和裘族长迅速赶来,看见的,就是被巨石淹没了的半个马车顶。四下里好像遭到了龙卷风的洗劫,尘土漫天飞扬,一派包含了陈年烂谷子的打嗝味儿和p味儿的怪味儿,而穆兰亭,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以一个十分纠结的表情盘膝在破马车顶上:“咦,什么风竟把两位给吹来了?”

    两人的表情比他更纠结:“贤侄这是……”

    穆兰亭赶忙起身,一抱拳,露出胳膊上一片花里胡哨的疹子:“见过姬族长,裘族长,两位莫不是看见小侄放的信号了?这可真是罪过了,小侄其实是在……”

    “看风景?”

    “啊,对!看风景。”

    穆兰亭笑的一脸欢欣,颇有一副遇见了知音的感觉。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搭茬的人是谁。姬寒的身后跟着的,不正是似笑非笑摸着下巴的乔青?穆兰亭绷着笑意,好险没直接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可了劲儿地笑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原来是乔姑娘!”

    乔青也笑的一脸欢欣:“一直久仰第一天才的美名,今日总算是得见了。”

    “哪里哪里,不及令郎天赋过人,小小年纪,真正让在下好生佩服!”一肚子黑水儿简直要了命了。

    “客气客气,犬子年纪尚小,哪里及得上阁下足智多谋。”得了吧,你也不遑多让。

    “啧,当着乔姑娘说足智多谋,不是班门弄斧么。”有你无耻?

    “唔。”

    乔青应了一声。

    穆兰亭正准备听她说后半句,却见她不说话了,一副“阁下的确是班门弄斧”了的理所当然状,微笑,点头,什么卑鄙无耻全当夸奖照单全收。穆兰亭一口气噎在胸口,总算明白了那个四岁小子的无耻是怎样炼成的,遗传基因加耳濡目染,妥妥的。

    “乔姑娘果真是性情中人。”

    “好说好说。”

    这两人一人一句,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见如故,引为至交,就差把臂言欢对酒当歌了。姬寒皱了皱眉,打断了要继续的穆兰亭:“贤侄,在赏景?”

    这话中透着几分危险,同时裘族长也眯着苍老浑浊的眸子看了过来。他们早在过来的一刻,便以神识将四面八方覆盖过了,的确只有穆兰亭这一行人,但是却有旁人的气息!那气息说明这个地方一段时间前,还有不少人踏足过,如今却已经不在了。而九天玉,也的确不在这里!

    两人心中皆有了同样的想法,他们可不相信穆兰亭会遭别人暗算,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一个解释说的通了。

    故弄玄虚!

    这小子偷走了九天玉,恐怕已经转移了出去,又虚虚实实玩儿出来这么一招,摆明了是让他们以为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穆兰亭看他们神色,也知道自己这黑锅是背定了,他古怪的却是,那凤小十一行人到底去了哪,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这么一来,他更是跳进井里都洗不清,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穆兰亭深深看了乔青一眼,好一个女人,一切都算计好了:“回两位族长,本来是准备来天元拍卖瞧瞧的,不过两位也知道,纳兰秋和在下私交甚笃,嫂夫人方诞麟儿,兰亭便想着给那小家伙备下些什么。这么一路走着,倒是耽搁了……”

    他扯来扯去,摆明了扯皮到底了。

    乔青不再多看,对姬寒说了两句,便先行走了。乔青一路回了天元城,直奔朱通天的所在地。

    她要去问问,九天玉,到底是什么。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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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青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元会场里正在收拾残局。

    侍女和弟子们跑进跑出,拍地的玄石和剩下的宝贝被一箱箱送进禁地里,有那么几个没去凑热闹的散修,在朱通天的陪送下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这一场天元拍卖,真正是风云迭起,前所未有的精彩。

    最后两个拍品甚至都没有机会示人,便因为裘鹏程的死和九天玉的失窃而变了味道,以至于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j飞狗跳的夺宝大会!那些因为穆氏所发的求救信号而赶去的,老半天都没回,这边儿也有不少的散修在最后关头嗅出了味儿,那玩意儿他们争到死,能争到手里来?

    裘氏和姬氏都没出手,说不得里头还有穆氏的一杠子,那些大神斗法,他们这些虾米跟着搅合个什么劲么?真拿到手里来了,恐怕就不是什么天下至宝,而变成催命符了。想通了这些的,再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乔青,不由纷纷对视了一眼——这小丫头看的清啊,一早把那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人家争抢个你死我活,她抄手看戏吹小调,高,真正是高!

    几个散修集体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拱着手就迎了上去:“咦,乔姑娘回来了?”

    可惜,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永远都不会是乔青。

    她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直接无视:“老哥,有事儿找你。”

    “我就知道你得来,走,妹子,里头聊。”站在这些散修后头的朱通天,看着这群老货便秘一样的脸,心下别提多痛快了:“各位,朱某就送到这儿了,后会有期。”

    “朱盟主,后会有期,乔……”

    “走走走,你对着空气说什么呢。”乔青逮着朱通天就进去了。

    “……”几人牙疼地咂了咂嘴,对视一眼,集体哀叹一声:“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他娘的不是找刺儿么。

    进了天元会场的朱通天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一群不要那些老脸的东西,现在想明白了,来和好了,开始集体围攻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啧啧,也就是你,换了别人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就是我都没办法啊。”

    “你站在这个位置上,我不一样。”乔青摆摆手,高台下头的环形椅子找了一把坐进去,翘着二郎腿四下里看着。和之前的人头攒动形成鲜明对比的,这会儿这方大殿里只剩下了打扫的侍女,那被裘业一掌打死的旗袍女子,尸体已经带走了,名贵的地毯上血迹都没留下:“一年开一次,一次赚一年,这销金窟不错啊。”“可惜份额百分之八十都是四大氏族的。”

    “暂时的。”

    “什么?”朱通天一愣。

    乔青却不多说了,只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笑着,笑的正走进门的眠无忌和眠千遥双双打了个寒颤,心说这见鬼的又想打什么主意了?眠无忌站在门口一眼一眼地往她身上瞄,没办法,这个丫头惊天动地的事儿干的多了,现在只要一露出这种表情,他胆儿都得吓瘦了一圈儿。

    眠千遥就直接多了,狐疑的神色在没看见沈天衣后立刻变成了失望:“乔青,他人呢?”

    这丫头甩着一头小辫子跑了进来。

    眠无忌还没放下的心脏,呼一下就提了起来:“没大没小!”

    “诶,千万别,把爷叫老了。”乔青一脸的敬谢不敏,逗逗龙天就算了,要是整个三大门派都师姑师乃乃的上,她还不得吐血:“你问谁?什么人,不认识。”

    眠千遥坐在她旁边,笑脸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你何必,他要是愿意这么为我,我死都甘心了。”

    乔青皱着眉毛更烦躁:“能别提那个字不。”

    “你看,你明明关心他。”

    “老子关心他个p!”

    她深呼吸一口,本来是上这边儿来躲清静,这下可好,更郁闷。想起沈天衣她就忍不住从头到脚的冒火,这种火气合着一种愧疚,几乎要把她给烧灼了!心口处有什么堵着,堵的她眼睛发酸。乔青站起来朝后廊走去:“老哥,我找个地方呆会儿,你忙完了过来趟。”

    眠千遥还想劝,被她爹拉住,摇了摇头。

    劝什么呢,她比谁都明白。

    乔青当然明白,可就是这种明白,让她空落落的难受——她凭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凭什么得到沈天衣性命相赴,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从翼州开始就被她祸害,那条命一直摇摇欲坠地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两眼一翻,从此歇菜。也亏得他命大,一路撑到了东洲继续让她祸害,可到底是——撑不住了啊!

    憋了那么久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淌了下来。

    以至于流到嘴角的时候,那又冷又涩的触感,让她懵了好半天,才知道是哭了。手背在眼睛上狠狠的一抹,抹了一把冰凉的湿冷,乔青随便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来,仰着头,从来

    懒洋洋眯着的眼睛睁的老大老大,近乎自虐地被中空的日头刺到眼前发花,眼眶也干了,才揉了揉脸苦笑了一声:“碰上老子这么个扫把星,这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这一开口就满满的刺儿的,除了让乔青奴役了好几次的龙天,还有谁?

    龙天本来是怒气冲冲来问罪的,走进后院就看见她仰头望天的傻样,那一身风流无双的红衣在满院子姹紫嫣红里显得那么耀眼,却也是那么凄然。龙天简直以为自己眼珠子长歪了,凄然?那个不是嬉皮笑脸的y人就是似笑非笑的y人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散发着y损卑鄙气息干坏事儿的无耻女人——凄然?

    他见鬼地摇了摇头。

    正听见乔青那一句,心下深以为然,条件反s就接上了。接完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刚才还一脸凄然之色的乔青,眉梢一挑就转过了头来,嘴角那一抹熟悉的似笑非笑,邪气的让他拔腿儿就想跑!

    龙天使了千斤坠,才管住了自己在这女人的奴役下条件反s要撤退的腿:“你……你想干嘛?”

    乔青笑吟吟地摸着下巴,一步一步慢悠悠走了过来:“你说,我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

    “大侄子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发达的肌r底下还隐藏着一张别致的俏脸儿呢。”

    “什、什么?”

    龙天哆嗦着一脸惊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些日子眠千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把沈天衣给打听了个底儿掉的同时,也把乔青在翼州的当初顺便问了,什么荤素不忌,什么男女通吃,身为她青梅竹马的龙天自然也跟着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时候,眼见乔青一脸猥琐y笑,耳听这话里头深深深深的内涵,龙天瞪着眼睛满脑子只剩下了四个字——贞c难保!

    于是——

    当朱通天忙活完了找到后院儿里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比火还烈的徒弟,身高八尺,壮硕如牛,在比他矮了一个头的乔青面前,闭着眼一样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鬼叫:“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你要是……”

    而乔青呢,就跟个逛窑子的老流氓一样:“你就怎么样?”

    “我……我……我就叫了!”

    “噗——”

    朱通天一口口水喷老远,胖手捂着大胖脸,受不了地转头泪奔,丢人,丢老人了!

    龙天傻乎乎地睁开眼:“师傅,师傅你别走,她她她……”再看乔青,正蹲在地上蹲着大笑不止,哪里还有刚才那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意思?再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他就真可以去吃屎了。龙天一张俊脸憋的青紫青紫的,掐下来就是一颗水灵灵的大茄子:“你……你……”

    他一怔。

    龙天忽然不说话了。

    他看着蹲在地上,笑的眼泪花哨的乔青,却觉得那眼泪古怪的不像是乐出来的,更似是就着这个契机……

    他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个女人,可以恣意的笑,恣意的疯,就不能恣意的哭么?不,他想并不是的,她是怕吧,怕自己一哭出来,就有了软弱的理由,就失了强撑的坚强。她可以感动到哭,激动到哭,开心到哭,却永远也不能因为恐惧而放声大哭!她的身边,还有担心她的诸如凤无绝,还有依靠她的诸如珍药谷,作为一个领袖的位置,她得永远坚强,永远挺着笔直的脊梁!

    他的鼻子有些发酸,谁不愿意躲在男人背后,菟丝花一样的安然绽放呢,哪怕是那姬明霜,不也是在姬寒的庇护下才有的今天么。若没了氏族的身份,氏族的依靠,她能走到这一步?龙天不知道,可他看见了一个真正靠着自己一手一脚拼出一条血路的乔青!

    而今天这一步,原是她一路踩着荆棘,踏着尸骨,背着仇恨,噙着邪笑,笑中藏泪里走来的。

    龙天准备甩袖走人的动作就这么僵住了。

    看着不再大笑改为蹲在那里双肩颤动的乔青,他烦躁地抓抓头发,一咬牙,挪了上去:“诶,咳,那个,我说,小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