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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绝无交集,入了沈府后,随便教导那绯裳少女学两样糕点的做法,她就可以继续过自己那种优哉游哉的平民生活了。

    当然,这种淡定从容的想法是她坐在马车里时动的心思,真入了沈府后,还是被这里的排场给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她承认,沈府没有那种暴发户似的张扬,将什么金银玉器堆了满屋,名人字画贴了满墙。

    这里就连游廊柱子上的朱漆都有些色泽暗淡了,可是依旧少不了雕梁画栋、层台累榭,少不了一波又一波在整个宅子里穿行的仆婢。整个沈府透漏出来的是一种内敛的贵气和低调的奢华,还有一种长久以来所累积沉淀下来的书香气韵。

    坐在沈府四姑娘沈梦宜待客的抱厦内,温柔看看手里端着的那釉色如玉的梅子青瓷茶碗,再瞟两眼身旁待立的婢女,忽然发现那丫鬟身上穿的衣裳,料子比她穿的还好,单是腰间悬的玉佩,看上去价值也不菲,果然是有钱人家,衬得她比婢女更婢女了。

    温柔微微一笑,搁下手里的茶碗,又百无聊赖的打量起整间抱厦内的陈设来,正等得不耐烦,沈梦宜总算在两名婢女的围侍下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沈梦宜走到近前才向温柔露出一个歉然的笑意。

    今日她面上未覆轻纱,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银红色沙罗裳裙,飘逸又不透明,整个人仿佛被笼在烟霞云雾之中,温柔能够瞧清她那绝俗的容颜,真有芙蓉般的清姿雅质,乌鸦鸦的头发松松的挽成慵来髻,鬓上斜插着一支云纹白玉簪,额间一点嫣红的莲瓣花钿,更增娇艳。

    “我也刚到没多久。”温柔收回目光,口不对心的虚伪了一把。

    沈梦宜一笑,请她坐下后方道:“上回在你家铺子里买了那些糕点,回来一尝,味道竟是特别好,连我爹对吃食那样讲究的人,都赞口不绝,我一时就动了拜师学手艺的念头,还望温姑娘不要怪我冒昧。”

    “哪里哪里,沈姑娘谬赞了。”温柔快要擦汗了,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她真是受不了这种文绉绉的虚话客套,却又不得不敷衍着,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了。

    好在沈梦宜的客套话没说两句,就转入了正题,请温柔动手教她如何制作糕点。这是温柔拿手的本事,她总算觉得谈话没那么无聊了,但也不得不实话告诉沈梦宜,她做的那些糕点都需要特制的烤炉和模具,沈府里没有这些东西,因此有些糕点就不能做了。

    谁知沈梦宜却向她笑道:“温姑娘不必顾虑这个,我早让人预备好了。”

    预备好了?温柔吃惊后第一个念头是,难道沈府里的厨子,也有穿越来的西点师?不过再一思忖,就知道这种可能性真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那么。。。。。。

    沈梦宜察言观色,瞧见温柔眉头微蹙,立刻歉然道:“我原本是让府里的管家替我预备一些做糕点需要动用的器物,谁想他未经得姑娘同意,就私下里找匠人照做了姑娘铺子里的烤炉和模具,真是抱歉的很。”

    温柔心里真有点生气,她的铺子门前又没挂上“欢迎入内参观”的牌子,什么私下里找匠人照做,说得太轻飘飘了,明明就是趁着夜黑无人时偷溜进她的铺里探查她铺内的东西好不好!不过是以至此,她能怎样?总不成站起来同人家翻脸,说人家盗取商业机密吧?呜呜呜,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何况现在是堂堂左丞相的家仆欺压她这个平民百姓!忍!忍吧!

    “算了!”她跟没骨气的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不过声音多少有点异常,惹得沈梦宜身边的两个婢女多瞧了她两眼,其中那个见过她的绿萼笑道:“你瞧上去很不情愿,跟吃了黄莲似的一脸苦色。”

    “绿萼!你又多嘴!”沈梦宜喝斥了她一句。

    温柔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想真有这样明显么?看来她的忍耐功夫还是没练到家,被人当面揭穿了。她苦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沈姑娘,你想学哪种糕点的做法?”

    沈梦宜想了想道:“先学水晶冻和乳酪蛋糕吧。”说着她起身将温柔领到厨下。

    温柔入厨一看,发现这被称为小厨房的地方,简直比她眼下住的整个家还大,再拿眼四下里扫了一圈,看见东西备得还真够齐全,没话可说,只得教。

    水晶冻学起来比较容易,温柔打算先教这个,好在厨内有从石花菜中提炼出的琼粉,不需多费工续,她拿琼粉配上一定比例的清水烧沸后,又往里加了些冰糖改用小火慢慢熬,随后在水果筐里挑了只西瓜,刨成两半,将一半西瓜滤出澄净的汁子来,搁在一旁备用。另一半西瓜,她则剔了籽,拿刀雕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小巧红莲,摆放在圆杯形的模具里。

    这时锅里的汤汁已熬剩一半,她又熄火滤去里头的杂质,待到汤汁温凉,再将滤出的西瓜汁倒入搅匀,飞快的倾入模具里,这才将模具搁到事先让绿萼找人拿来的一大块冰上,吁出一口气道:“好了。”

    “好了?”沈梦宜在一旁已然看呆了。当然不是因为这水晶冻坐起来步骤繁难,而是温柔精湛的雕工将她给彻底震住了。

    “冻一会就好了。”温柔点点头,制作的过程中,她已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清了,其实这东西做起来真的是非常简单,只要稍费点心思,就能用琼粉做出各式各样的水晶冻来,她搞不懂沈梦宜为什么要学这个。

    “你那个——”沈梦宜怔怔道:“雕西瓜花的本事能不能教我?”

    温柔看看她那洁白如玉瓷般的手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刀子,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道:“你可以将各种水果切成碎块,吃起来味道是一样的。”

    红杏泄春光  第一百零五章  偷闲片刻

    好在沈梦宜明白这种雕花工夫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她自己这双手保养得当,是拿不起刀子的,因此也没有强迫温柔教她,只是求着温柔再雕几朵水果花,她要摆在水晶盘里赏玩。

    温柔无奈,想了想,又从果筐里挑了一只西瓜,摆在桌上端详了一阵,这才飞快的下刀雕刻,不多时,一朵怒放的硕大牡丹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红瓤白皮,雕出花瓣渐变的色调,翡翠绿衣浅刻出衬托的花叶,摆在水晶盘里显得格外艳丽。

    她没有停,随手拿起香瓜、蜜瓜之类的果品,又雕了些小朵的花摆在牡丹旁边,再扯散两朵不同颜色的新鲜月季,将花瓣洒在水晶盘内,这才净了净手,笑道:“好了,夏天在屋里摆上这个,都不用熏香了,淡淡的果香嗅着比较舒服。”

    沈梦宜对那盘水果花雕爱不释手,立刻让绿萼将水晶盘小心的捧到她屋里,这才定下心来跟着温柔学乳酪蛋糕的做法。

    待到烤出乳酪蛋糕,太阳便已经移升到了半空中,是正午时分了。沈梦宜诚心留温柔在府里用饭,不过温柔借口家人还在等她,推托了过去。说实话,她是挺想回去了,因为在沈府里,不能妄言妄动,总让她想起在赵府当丫鬟的那段日子,有点拘束,有点无奈,还有更多的郁闷。

    “真要走?”沈梦宜留不住,略迟疑了一下,从手上抹下一只赤金缠丝双扣镯,拉过温柔的手替她戴上,笑道:“一点小小心意,温姑娘请务必收下,等闲了再来府里坐坐,我还等着请教你呢。

    沈梦宜原本打算给温柔点银钱权充谢礼,只是相处了这短短一段时光,却发现她虽然言语温和恭谨,态度却是不卑不亢,骨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傲气,压根不像常来府里替自己裁衣的金织坊大娘和那些陪着娘亲聊天解闷的姑子那样卑颜谄媚,阿谀奉承,因此心里对她颇有好感,不愿拿银子赏她,这才亲自卸镯相赠。

    金镯套上手腕,感觉沉甸甸的,估摸着足有七八钱重,温柔不由暗吃了一惊。只因为古代举止都比较矜持,何况沈梦宜还是个大家闺秀,就算要给镯子,也无须亲手替自己戴上啊!再说她自从到了古代之后,手里还从没有摸过金子,自然知道这年头金子有多值钱,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无缘无故怎能收人家这样贵重的镯子,于是连忙将之褪下道:“这个我不能收。”

    “我与你一见如故才赠镯略表心意,你若是不收,可是嫌这份礼轻?”沈梦宜淡淡一笑,就是不收温柔递还回来的镯子,只略欠了欠身道:“温姑娘慢走,恕我不能远送。”说着,她留下绿萼送客,就转身由另一名婢女搀扶离去。

    温柔望着自己手里的赤金缠丝双扣镯蹙眉,不知是该追上去执意退还,还是从自己身上找件什么物事回赠,偏偏浑身上下压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正在犹豫间,却听绿萼在旁笑道:“我家姑娘很喜欢这只镯子呢,常日里总带着,此时既然赏了你,自然是好意,你便收下吧,否则她要恼的。”

    一个“赏”字让温柔听了心里感觉极不舒服,但她本不自卑,当然就不会敏感过头,也知道绿萼这样说并无恶意,只是身份、习惯使然,便顺手将镯子套上手腕道:“走吧。”

    两人沿着路往府外去,走到半路,侧旁忽然有个丫鬟喊住绿萼道:“绿萼,你往哪里去?”

    “我送客。”绿萼说着走过去与丫鬟嘀嘀咕咕说了半晌,再回来时满脸歉意,向着温柔笑道:“我要替人捎带点东西给看门的小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我拿了东西就回来。”

    此刻他们身处沈府的园林内,温柔环顾四周,见都是花丛树林,山石亭台,其间石子甬道遍布,她压根就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得点点头道:“我去那边水榭转转,你快些回来。”

    绿萼应了一声,飞快的转回那丫鬟身边,两人携着手儿,边说话边去得远了。

    水榭一面临着宽广的胡池,四周栽种着各色香花,温柔走过去在胡池畔的树荫里坐下,随手采了一朵栀子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再抬眼望望那一片碧波荡漾的水面,偶有一阵风过,吹得湖池中莲叶层层涌动,淡淡的莲花清香就这样四溢开来,教人顿时心悦神怡。

    古代的有钱人家好会享受!

    这种时候,若是能沏一壶花果茶,手边再搁上几串葡萄,握一卷书,半躺着悠悠闲闲的蹉跎一整个下午,那真是神仙一般的逍遥日子。

    温柔心想,都说古代生活条件差,那是相对于那些为了生存而艰难挣扎的平民们来说的,若是家里有可供任意挥霍的钱财,其实古人的日子过得比现代人要好得多。食物是纯天然的,衣料是纯天然的,就连环境都没有污染。天色总是很湛蓝,空气十分清新,喝口水都觉得满吼甜润。说白了,就是只要有钱,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年代,都能活得舒适惬意,哪怕是现代社会,大多数平民百姓,不也都在为了生活,为了那几十平米的小小蜗居而奔波忙碌么?想要住上豪宅,想要享受生活,先赚钱再说吧!

    温柔深深吸了口气,原本她是不喜欢沈府的,觉得待在这里太压抑,可是因为这个水木清华的园林,因为眼前这一片澄澈潋滟的湖池,她忽然又觉得沈府不错起来。

    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一所宅院。不需要太大,但绝对要有水,没有湖池,水池也将就啦。养点鱼,种些花,冬天有暖阳可晒,夏日可以乘着风在花荫下午睡,唔,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一个人傻傻的想着心事,偷偷地笑。温柔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等人的不耐,甚至希望绿萼可以慢慢走,让她在这里多坐一会,只是身后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响,彻底打破了这一份恬静,她无奈的站起身来,拂了拂沾染了尘灰的罗裙,转头笑道:“你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 风流二少

    笑容还未完全绽出,就已然凝固在了脸上,温柔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后站的人并不是绿萼,而是一位身着月白色罗衫的陌生男子。

    他身形颀长,容姿朗朗如日月,原是极出色的清雅人物,只是斜眯着眼瞧人时,面上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便带出了几分轻佻神色,加之他正懒洋洋的斜倚在一株花树旁,拿手不住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那举止神态完全是浪荡子弟的模样,在温柔的最初印象里,他便与“纨绔”这两个字划上了等号。

    “你是哪房的丫头,我从前怎么没见过?大晌午的你躲在这里做什么,约见情郎?他是谁啊?有爷这样英俊么?”那男子跟审犯人似的问个不休,话音将落时,还顺带附送了一个自以为勾人的媚眼。

    温柔被他一连串无稽又惹人生气的问题给搞得无语,根本没法回答嘛!正要开口说自己压根不是这府里的人,却见他眼神蓦然一亮,飞快地冲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道:“哈哈,原来是个偷儿!”

    晕!偷你个头!

    温柔被他气到了,差点就脱口骂人了,总算顾忌着他的身份,咬牙忍住了。这个家伙,衣着不俗,容貌与沈梦宜有三分相似,肯定是沈家的少爷,她不想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惹出事端,只得压抑住心里的厌恶,一边使劲往回夺着自己的手,一边冷冷道:“放开我!”

    “放开你?”那男子嘿嘿一笑,反倒将她的手拉得更高。罗衫的袖子顺着她的胳膊滑溜下去,露出她半截手臂和腕上那只映着日光,烁烁发亮的赤金缠丝双扣镯。

    “这只镯子你打哪偷来的?”那男子将她的手用力一扯,从牙缝里挤出字道:“老实说!”

    温柔被他这么一拖,脚下一个趔趄,险险就要跌倒在地,最后也不知他怎么一转一带,又将她的身子拉起,带入了他怀里,一把反抱住,就连她原本被紧扯住的手,此刻也变成了与他五指交握。

    “你要不说也没关系,陪爷一晚,我就当什么也没瞧见。”那男子压低的声音略带沙哑的性感,说话时嘴里吹出的气息软软的拂过温柔的耳轮,暧昧的挑逗。

    黑线!谁来告诉她这男人到底是不是色情狂?竟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做出如此举动,即使在现代,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也非常小吧?更何况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

    温柔真是又羞又恼,扭头挣扎间,眼角瞟见地上那双可恶的穿着青绸布鞋的大脚,不及多想,抬起脚来就狠狠的踩了下去……

    “你居然敢踩我!”那男子吃痛,手上力道便松了。

    温柔趁机脱身而出,心里还恨恨的想着,为啥这年代没有高跟鞋?否则这一脚下去,包管踩得他脚趾肿上数天!

    从那男子被踩到温柔脱身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温柔刚向前逃出两步,下一刻他就忍住痛追上去重新拉住她的一只胳膊。

    “放开我,我又不是你们沈府的……”

    话未说完,那男子已用力将她的身子掰转过去,低下头准确的噙吻住了她的双唇,灵巧的舌尖还试图挑开她那紧咬的牙关。

    温柔只觉脑子里“嗡”一声响,蓦然睁大了眼睛。

    怒了!彻底怒了!这玩笑开大了!

    她在那男子的唇上狠狠一咬,趁他疼痛愣神之际,使尽浑身气力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抡起胳膊就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这是疯狂的世界!

    穿越前她是个乖乖女,最多与人起点口舌纠纷,从来也不动手。穿越后她就是头河东狮,动不动就甩人耳光,这是已经是第二回了,不过与打许秀才不同,这个耳光她扇得真是痛快淋漓,正准备反手再来一下,手腕就被紧紧的握住了。

    “你打我!”那男子半边脸红半边脸白,舔着被咬破渗血的嘴唇,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打的就是你!”打都打了,温柔也索性豁出去了,扭着手腕怒道:“放开我!你爹没教你廉耻两字怎么写吗?”

    摆明了就是间接骂他没教养!那男子气极反笑,正要说话,却听得旁边一个怯怯的声音小声道:“二……二爷……”

    救星来了!温柔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回头一看,见喊他的人是沈梦宜房里的贴身侍婢绿萼,不禁没好气道:“干嘛!”

    “她……她不是咱们府里的人……”绿萼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知道!”沈家二少赌气似的大声吼了回去。他当然知道,方才吻她之前,她不是已然说了吗?可是那又如何?若是绿萼不来,没准他再扳回一局也就罢了,可是偏偏绿萼来了,想必方才他被这女人扇了一耳光的情形也落在了她眼里,他丢不下这个脸面,咽不下这口,反倒不肯罢休了。

    绿萼一向知道他风流成性,平素见了略有些姿色的丫鬟都要调笑两句,心情好的时候还要动手动脚吃点豆腐,不过他人长得俊朗,又是府里的主子爷,丫鬟们都巴不得往他身边凑呢,想着勾搭上这个少爷,好歹也能挣个通房丫头的身份,因此也少有人躲他,她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他好色到这个程度,明明知道温柔不是府里的人,还要调戏,故而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急了半晌方道:“她……她是姑娘的客人……”

    “那又怎样!”沈家二少仍是紧捏住温柔的手腕不放,一面躲闪着她的踢踹,一面继续吼绿萼。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紧抓着温柔到底有什么用,打她?不行,他从来不打女人!将她就地正法?他还没无耻到这种程度!他眼下完全是凭着本能行事,单纯的不想让温柔遂了心意。

    绿萼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其实沈家的规矩还是很严的,老爷晓得他这个儿子风流放荡,也管教了无数次,无奈拘不住他,最后只好嘱咐他,外头的风月场合不禁止他逗留,但为了沈府的声誉,良家女子绝对不容他梁指,否则必定将他打死!谁想他今日光明正大的在府里调戏起良家女子了,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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