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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阅读

   冬日里的阳光最是难得,这样的场景更是难得一见。

    沐九儿心情大好地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摆在院子里,她已经好久没有与褚瑞再院子里用过饭了。之前是因为她要坐月子,之后却是因为那几个中毒之人,每次用饭都匆匆忙忙。

    灶上的米饭已经散发除了清香的味道,沐九儿嘴角微勾,将最后一道才摆在桌上。

    “褚瑞,该吃饭了”,沐九儿朝着药堂的方向叫了一声。

    平时也是这样,本来这个院子就不大,她在院子里叫褚瑞自然是能听见的。可今日,她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褚瑞的回音,她有些好奇。

    “褚瑞,刚吃饭了”,沐九儿刚推开药堂的门,便看到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褚瑞正盘腿坐在菊花爹的身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掉,整个身上被一层白雾包裹着。她就站在门口,与对面的夏杏、菊花娘等人对峙着,褚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青色从菊花爹的身上漫开。

    沐九儿心下一紧,左手运气,夏杏等人来不及阻挡,她已经出现在两人身后蹲下,右手伸到褚瑞的手臂下往后一撩,强制将运功的褚瑞打算,左手抵上菊花爹的身后,一股灵力输送过去,暂时替他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毒性。

    “噗”,褚瑞突地喷出一口血。

    沐九儿抵着菊花爹的手还未来得及松开,菊花娘却突然扑过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开!”

    “咳咳”,运功中的沐九儿被菊花娘强制打断,那股灵力只有一丝进入菊花爹的体内,其他大半却是反噬了,她抚着胸口发服下一粒元气丹,连看都未看那菊花娘一眼。

    “九儿,你没事吧”,褚瑞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九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夏杏死死地瞪着沐九儿,“瑞大夫你还管她做什么,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受伤,哼,我看菊花娘说得对,她就是个扫把星!”

    沐九儿嘴角微勾,自己还真不适合当好人。

    “夏姑娘,我药堂之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以后你就不要来了”,褚瑞脸色越来越沉,有气无力的话说得却是坚定十足。

    “瑞大夫”,夏杏一跺脚,“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不守妇道还生下了野种的女人,哼,有什么好的!”

    “啪——”

    一声脆响惊了药堂众人。

    连褚瑞都没想到沐九儿回这般干脆利落。

    “我的儿子如何,轮不到你评说”,沐九儿声音冷冽,她瞟了眼抚着菊花爹的菊花娘,“既然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省得!”

    菊花娘不明白,褚瑞却是心惊。

    “你,你敢打我”,夏杏反应过来紧紧地捂着脸,“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话未落音,夏杏整个人扑上来,沐九儿只用一只手便将夏杏扔到门边。

    “服下吧”,沐九儿取了一颗元气丹给褚瑞,其他人她可以不管可褚瑞她却做不到不闻不问,“内力消耗过度,半个月都不能动用内力!”

    褚瑞低着头,眼底划过一道深思;刚才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势,突然他觉得对于面前这个女子真的从未了解过一般。只是那却并不妨碍他对她的信任,点点头,“菊花爹的毒性蔓延开了。”

    一句话算是解释他为何拼命以内力替那菊花爹逼毒。

    “毒入五脏,早已经没救,你这又是何苦”,沐九儿将褚瑞从地上扶起来。

    “总是要试一试的”,褚瑞由着沐九儿抚着。

    两人渐行渐远,药堂中的两人却宛若晴天霹雳。

    菊花娘喃喃着,毒入五脏,没救……

    夏杏耳畔却不断回想着,以后不用来了,不用来了……

    ——相公,我家有田——

    且不管药堂中的两人如何,被沐九儿扶到院子里的褚瑞再桌边坐定。

    思索良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九儿的医术其实并不如九儿说的那般浅薄,是吗?”

    沐九儿刚端起碗筷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她其实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想过得平凡一些,却不想,真是在哪里都能遇上麻烦。

    “其实我早该猜到的”,褚瑞声音冷清却低沉。

    “女子习医,终归不是正道”,沐九儿身子一顿,身处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倒是很好找借口。

    褚瑞点点头,这点他也想过的。

    “别想了,爷爷医术高超,又无孙子继承,只好便宜了我”,沐九儿轻声道,“只是有些事情,陷入其中,身不由己。”

    褚瑞缓缓地夹菜,吃饭,良久,“那九儿可能解那毒?”

    虽然这话问出来有那么一些的,变味,虽然沐九儿承认她医术不弱,但那毒却并不一定能解,但却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她既然继承了她爷爷的医术,那解毒的药汁……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沐九儿摇了摇头。

    “我并不知晓那是何毒,谈何以解”,明明美味的饭菜此刻却失了滋味,“更何况我连爷爷百分之一的医术都未学到。”

    褚瑞拍了拍沐九儿的肩,想到她当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她身上明显的内伤,心中有些释然,“别想太多,解得了,解不了,那都是他们的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嗯”,沐九儿点点头,“其实,若是真能找到竹生,指不定能让他们再拖一段时间。”

    “竹生何其难寻”,褚瑞勾着唇,脸上却不待丝毫笑意,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沐九儿,“本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哎,我上次去进山时,那竹林已经被淹了。”

    言外之意,就算有竹生,也已经被水给淹了。

    连日下了那么久的大雨,水又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一句话却让沐九儿惊在当场,竹林被淹,那竹鼠呢,还有那诡异的墓碑呢?

    如果真如她心中所想,那,那墓穴岂不是……

    【第三节竹鼠求救】

    “等过些日子我陪你去看,可好?”,褚瑞轻声道,总觉得自从沐九儿来了之后,自己的话也变多了。

    “好”,沐九儿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忧。

    生在二十一世纪,对于考古的那些事迹她可没少听说。如果那墓碑背后真的有什么,只怕这次被淹之后也不能完整的留下了,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惋惜。

    吃过午饭,沐九儿回到房间继续研究那未看完的竹简,褚瑞则回到药堂。

    至于夏杏什么时候走的,两人都全然不知。

    “吱,吱吱”,沐九儿正对竹简中的一句话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听到有些熟悉的叫声,裙摆被微微扯动,低下头一看,可不就是那只银色竹鼠么。

    中午还在想着,那竹林被淹,这银色小家伙去哪儿了,它下午就自个儿跑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

    将手中的竹简搁到一旁,单手拎起小家伙,放在眼面前,“啧啧,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瘦了一圈了?”

    “吱,吱吱”,银色竹鼠挣扎着,看着沐九儿的眼神中透着委屈。

    “你这小家伙还委屈上了”,沐九儿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居然能从那张全是毛的脸上看出委屈两个字来。

    “吱吱,吱吱吱”,银色竹鼠挣扎着,沐九儿将它放在桌子上,它倒好索性一屁股坐上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哀鸣。

    沐九儿将竹鼠反过来仔细一看,心中一紧。

    只见那原本应该是银色的皮毛上赫然带着一股血色的伤痕,伤口血迹已经凝固,伤口处的皮毛被掀翻,已经泛着白色,想来是受伤有些时间了。

    在脸盆中取了些清玉泉水稀释后,将银色竹鼠放在其间。

    它先是不断挣扎着,后来可能是感觉到没有危险之后,便任由沐九儿搓圆揉扁了。

    沐九儿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被撕扯下来的皮毛剪开,然后将伤口周围的毛都刮掉,这才小心翼翼用烈酒替它消毒。

    “吱吱”,酒精刺激了伤口,银色竹鼠忍不住低低呜鸣两声。

    沐九儿不由得越发的小心翼翼,终于半个时辰之后,银色竹鼠光荣地被沐九儿绑上了蝴蝶结,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用灵力帮它风干了皮毛。

    “小家伙,你倒是不笨”,沐九儿点了点银色竹鼠的脑袋,“受伤了还知道求救。”

    那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趋势,若不早日处理,只怕这小家伙也没几日的活头了。

    银色竹鼠呜鸣两声,开始装死。

    它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还要给这个丫头捉弄,真是,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好了,看在你这毛还不错的份儿上,姑奶奶我暂且就收留你了”,沐九儿用软布垫在一个小竹篓里放在暗处,成了那银色竹鼠的临时小床。

    “吱吱”,银色竹鼠对着沐九儿叫了两声,然后直接蜷缩着睡了过去。

    还真是这些动物好啊,沐九儿慨叹着,你对它好一分,它能对你好十分。

    可人呢,想到今天上午的场景,她就觉得心寒。

    罢了,若非她对那毒也还有些兴趣,她还真不想出手压制那菊花爹体内的毒性,不过,就算她出手了,七日之内不能完全将毒解掉,那菊花爹也完了。

    再退一万步讲,既是毒解了。毒性渗入五脏六腑,已经严重腐蚀了他的神经,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也难说了。

    俗话说,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褚瑞不是没有劝过,是她自己一意孤行。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个小插曲过去,沐九儿刚想继续研究竹简,那小宝宝却偏生在这个时候醒来,她只好取了清玉泉水净了手,想想又进入临时换衣间内,打算换身衣衫。

    她之前碰了那银色竹鼠,难免身上沾染了脏东西。

    像是鼠疫啊,病毒啊之类的,虽然明白在这个时代不能完全以二十一世纪的意识去考虑问题,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九儿,你在干什么?”,褚瑞听见哭声进屋时,沐九儿正在临时隔出来的换衣间内。

    “呃”,沐九儿走出来,看到褚瑞,将小宝宝接过来,“刚才去换了身衣服,怎么了?”

    褚瑞因为内力消耗过度,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可从那双晶亮的眼睛中却能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找到解毒方法了?”,沐九儿随口一问。

    “还没”,褚瑞摇头。

    沐九儿不解,“那你这么开心干嘛?”

    “呵呵”,褚瑞嘴角上扬,沐九儿看得有些呆愣,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般的开怀,“虽然暂时还未寻到解法,但却基本上可以确定那是什么毒了?”

    沐九儿顿时眼前一亮,“真的,是什么毒?”

    对于未知的东西,沐九儿也本能地好奇。

    “有一本医时异事记载,碧晶青鱼为栽,蛎为宿,咬之,蛎入人体则为毒”,褚瑞开心地复述了一段。

    沐九儿微微蹙眉,听起来好像是寄生虫的意思,“碧晶青鱼?”

    “嗯,一种水蛇”,褚瑞点头,“那水蛇浑身碧绿,头若青鱼,故而得名,体型也比普通蛇类稍大,与豆子爹他们中毒的时间和时机来看都是附和的。”

    “那这毒要怎么解?”,沐九儿有些好奇。

    碧晶青鱼,从来没听说过蛇会以鱼来命名的。

    “暂时还不知道”,褚瑞摇摇头,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那书上也未有记载方法。

    沐九儿叹口气,如果真的是寄生虫的话,那就麻烦了。

    众所周知,寄生虫的繁殖能力一流,只要环境适宜就能大量繁殖,现在距离豆子爹他们中毒已经月余,若是寄生虫,只怕要想将其全部消灭,难!

    若是不能全部消灭,不出几日,寄生虫又能迅速繁殖起来,当真是个麻烦。

    突然,沐九儿灵光一闪,想到,寄生虫都有适合的环境,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什么碧晶青鱼和被称作蛎的寄生虫应该是共生关系。

    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他们能共存的问题了。

    “九儿,九儿”,褚瑞看着发呆的沐九儿,轻唤了两声。

    “啊”,沐九儿回过神来,看着褚瑞面色微红,“对不起,我走神了,你刚说什么?”

    褚瑞摇摇头,“哎,虽然知道,但碧晶青鱼这种蛇从未见过。”

    “要不,我们”,沐九儿也非常地好奇,有墨墨在,普通的蛇类奈何她不得。

    “不行”,沐九儿话还未说完便被褚瑞驳了回去,“生命不是儿戏!”

    现在还有其个人中了那毒生死未卜,并且那碧晶青鱼究竟有多大谁都不知道,可看那几人的伤口就知道提醒绝对不小,她一个女子,就算拥有不俗的内力也未必能黯然逃脱。

    “不行就不行,那么凶干嘛”,沐九儿吐了吐舌头,碧晶青鱼既然是一种水蛇,那银色竹鼠腹部的伤口,“而且,就算知道了是这种毒,不知道解法也没用啊。”

    一句话,房间中的气氛陡然沉闷起来。

    “如果能捉住一条这种蛇”,沐九儿迟疑着,慢慢说道。

    “不行”,褚瑞脸色难看,“成年的碧晶青鱼至少有人小腿粗!”

    “可是看豆子爹他们的伤口,那条水蛇也不见得有多大”,沐九儿反驳道,“趁着它没成年之前消灭不比等它年后祸害一方来得好吗?”,更何况这种水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褚瑞一道眼刀甩过来,沐九儿识趣地禁了声,最后一句话也被吞进了肚子。

    “在不知道情况前,绝对不许轻举妄动”,褚瑞轻飘飘的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气势。

    沐九儿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宝宝,“行了,我知道了,我保证绝对不轻举妄动,行了吧?”

    “嗯,药堂里的药已经不多了,如果有用得上的,配几样药防身吧!”,褚瑞的声音仍旧淡淡的。

    沐九儿却愣住,估计除了褚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药堂的那些药材了。其中有好几样难得的,应该是褚瑞为自己找来配药的,现在却开口任她选用。

    “不用了,防身的药,我还有一些”,沐九儿抿着唇,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身的药,也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那就好”,知道沐九儿也有不菲的医术之后,褚瑞放心了很多。

    沐九儿看着褚瑞连说几句话都喘粗气的样子,没好气地瘪瘪嘴,“没事多担心担心自己,习武之人,怎么可以这般莽撞!”

    说着,人却径自走到褚瑞的身后,单手抱着小宝宝,另一只手轻轻地抵住褚瑞的背心,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她的手心渡入褚瑞的体内。

    “别说谢,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娘俩哪里还能安然无恙”,见褚瑞转过头,沐九儿咬着下唇,“也别问我,我的身份和来历。”

    褚瑞点点头,“那匹马……”

    在救起沐九儿的第二日,那匹本来栓在院子里的马却不见了踪迹。其实他很早就想问的,但又怕牵扯到沐九儿的心结,当时她的胎儿又不是很稳,便一直耽搁了下来。既然今天这些事情都已经说开,索性一道问了。

    “你说追风啊”,沐九儿声音空灵,“进山了!”

    看着褚瑞不解的样子,沐九儿语气显得有些失落,“当时的我连自己都险些活不过来,又哪有心思喂它,它一向习惯自生自灭的,在山中林间,它还乐得自在。”

    褚瑞点点头,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坐骑,从未听说过有人会将自己的爱马扔到山中林间自生自灭,还一脸利索当然的。

    翌日,仍旧是个艳阳天。

    不知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还是因为什么,菊花娘昨日竟然没有哭也没有闹。

    “姑娘,还是我来吧”,豆子娘看着沐九儿小心翼翼地替豆子爹喂药的动作,明明自己天天都在做,可为何她看起来那般的优雅,喂药、擦拭,一系列动作宛若行云流水。

    沐九儿摆摆手,“没事的。”

    她这次熬的药与褚瑞给的方子不同,她想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一旁的菊花娘眼睁睁地看着沐九儿将一整碗药喂给豆子爹之后便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虽然沐九儿昨天说了那样的话,可是她却并不相信那菊花爹是真的没救了。

    “为什么只给他药?”,菊花娘看着沐九儿,想到昨日夏杏被打的场景,心中有些怯意,可为了菊花爹她豁出去了。

    沐九儿连眼皮都未抬,只是每隔一刻钟替豆子爹把一次脉。

    褚瑞一身白衫从内堂出来,“情况怎么样?”

    沐九儿摇摇头,“我以木杞子替换了巳末那一味药,照理说应该会好些的啊。”

    “木杞子和巳末药性相当,但却更加烈性,效果更强”,褚瑞低声道,“但是你却忘了这药本来就只能压制、延缓毒发的时间却并没有解毒的效果。”

    沐九儿皱着眉头,“可”,她看着旁边已经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的豆子娘有些不忍,“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算她用解毒丹勾兑的药水为他们压制着毒性,但若是那毒性繁殖的速度过快,那就算是服用解毒丹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勾兑之后的药汁。

    豆子娘瞬间愣在当场,死死地盯着褚瑞,希望他不要点头。

    只是有些事情,却容不得人不接受,“嗯,所以必须尽快找出解毒方法。”

    “如果能抓到”,沐九儿刚开口便看到褚瑞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知道他不爱听,可她还是要说,这毒已经超脱了她的认识范围,“蛇血能蛇毒吗?”

    从小到大,她的医术都只限于上,实践的机会少之又少。尤其是解毒这一块,她不如褚瑞来得精通,这个方法也只是她昨夜里脑中偶然划过的。

    “胡闹,蛇血如何能解蛇毒”,褚瑞厉声呵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沐九儿咬着下唇。

    若是普通的蛇毒,蛇血当然不能解。但如果是与蛇共生的寄生虫呢。那蛇毒很明显是蛎的绝佳养分,蛇类本身对自己的毒就有抗体,蛇血必然也会有那寄生虫的抗体才是。

    “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豆子娘面色苍白。

    沐九儿心下一惊,这话却是不该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的,只能摇摇头,“豆子娘你放心,褚瑞一定能将豆子爹救回来的。”

    “真的吗?”,豆子娘像是在绝望中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目灼灼让沐九儿不敢直视,“嗯,一定会的!”

    她想得很清楚,如果墨墨出马,那碧晶青鱼必然不敢反抗的。

    既然是水蛇,那他们必然是在水中被咬的,只是这水中到底有多少条碧晶青鱼,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偏生今年就出来咬人,而且一咬便是七个。

    如果只有一两条倒还好办,怕就怕是一窝。

    这碧晶青鱼也实在太过诡异,她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喜欢独居还是群居。

    【第十八章】 拿得起,放不下

    【第一节拿得起,放不下】

    “谢,谢谢你姑娘”,豆子娘暗抹了把泪,虽然知道是安慰的成分居多。爱瞙苤璨

    沐九儿紧紧握着豆子娘的手,无声的给她安慰和力量。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那么多了,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旁边的褚瑞,心中有些是酸还是甜,她终究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至少,在曾经对她好过的人面前。

    听了沐九儿的话,褚瑞脸色一沉,拉着沐九儿跌跌撞撞地朝着内堂走去。

    “你干嘛”,沐九儿揉了揉被褚瑞弄疼的手腕,嘟着嘴。

    “有些事情不要擅做主张”,褚瑞面色难看,连带着语气都带着不悦。

    “我怎么擅做主张了”,沐九儿咬着下唇,“难道就让他们继续这样等死吗?”

    “那你也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褚瑞冷冷地瞥了沐九儿一眼,“对碧晶青鱼你了解多少,你就那么保证你能抓到它,而不是它把你抓住?”

    沐九儿抿着唇,她的确是不知。眼前之人,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可不管是什么种类,只要跟蛇搭上边的,以墨墨的实力,将它抓回来是不成问题的。

    墨蚺,可是蛇类中潜力最大、实力最强的种类。

    “行了,这事日后不得再说”,褚瑞面色难看,“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能找到解毒方法的。”

    沐九儿沉着脸,她等得起,那些人可等不起了。

    想到那个会甜甜地叫着她姨姨,会给她摘野青梅的孩子,她就忍不住地想要去帮忙,虽然这很可能暴露了她自己。

    “知道了”,褚瑞不必云岫,他不会如那人一般悠悠地说着只要她开心就好的话,他想是生命,是安全。

    “跟我走”,一把拽住沐九儿,褚瑞看着她脸上不咸不淡的表情,饶是圣人也难以平复心情,“给我回房间好好呆着去!”

    两人刚走出药堂,便看到夏蒙和夏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迎面而来。

    “瑞,瑞大夫”,夏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极不是滋味。

    褚瑞连看都未看夏杏一眼,“夏姑娘请回吧,别忘了我昨日说过的话。”

    夏杏身子猛的一顿。

    “瑞大夫”,看着沐九儿和褚瑞,夏蒙眼中划过一道狠戾,可很快便低下头,“我和杏儿刚在河边发现这两个孩子,伤口与之前的几人相差不大。”

    “什么?”,夏蒙的话褚瑞还未反应过来,沐九儿却是急了,一把抓过夏杏手中的小孩,却不是别人,正是那会给她摘野青梅的小豆子。她下手飞快,夏杏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沐九儿已经将小豆子的衣衫撩开,在他的小腿上,两个伤口泛着黝黑的颜色。

    沐九儿心下一沉,“麻烦夏姑娘去厨房备些热水,这两个孩子先送到我房里吧”,说着抱着小豆子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因为豆子爹的事情,豆子娘现在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若是现在知道小豆子出了事,那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也好”,褚瑞点点头,跟上去,夏蒙抱着虎子也快步跟上。

    沐九儿将小豆子放在软榻上,取了一条腰带撕开,飞快地将伤口以上三寸死死地捆住。

    “水来了”,夏杏端着一个偌大的铜盆,沐九儿装作从衣柜中取出两个药瓶,其实却是灵儿刚替她准备好的解毒丹和清玉泉水。

    将清玉泉水倒入铜盆,细细地替小豆子清洗伤口。

    “给我一把匕首”,沐九儿面色严肃,连一向与她不合的夏杏都愣愣的,褚瑞将平日里沐九儿用来处理药材的小刀递上去,沐九儿飞快地在小豆子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黑血不断地流出,再用烈酒消毒之后,伤口泡进清玉泉水中,然后将解毒丹给他服下一颗。

    “以内力顺足、少、阳三筋,将毒素逼到伤口处,逼毒可会?”,沐九儿冷冷地看着夏蒙,现在这里她要抢救另外一个孩子,褚瑞此刻又不能动用内力,便只能是夏蒙。

    夏蒙深邃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晦暗,他将腿往后缩了缩,整个人斜靠着软榻。

    “好”,知道现在不是谈个人恩怨的时候,更何况,他看了看一旁的褚瑞,又看了看夏杏,只怕那份感情也是自己妹妹一厢情愿而已。

    接过小豆子,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抵上他的背。

    沐九儿点点头,将另一个小孩子的伤口也顺着刚才的步骤又坐了一遍,自己亲自替他逼毒。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天色渐黑。

    “呼”,沐九儿缓缓收功,虎子噗的喷出一口黑色,她快速封了他全身各个大穴,看着那已经变得乌黑的小腿,她用匕首将伤口扩大,狠狠地划拉一刀。

    黑色的血快速迸溅出来,夏蒙也依葫芦画瓢。

    直到血液不待半点黑丝之后,沐九儿才为两个孩子的伤口撒上金创药粉,大松了口气。

    “终于好了”,半个时辰后,沐九儿替小豆子把了脉,“回头给他们熬一些补血的药变成。”

    “好,好了”,夏杏低低呢喃。

    褚瑞看着沐九儿脸色一变再变,一直回想着从最开始沐九儿的步骤。

    沐九儿看着褚瑞,“你一直在寻找克制毒性的方法,却忽略了最原始的,若是能将毒素排出,克不克制,不都没有关系了吗?”

    褚瑞点点头,“我之前试过,可是却没有办法将毒素完全根除。”

    “恩”,沐九儿低低应声,若非有解毒丹她也不能做到。

    “两个孩子中毒尚浅,根除毒素比较容易”,褚瑞淡淡的语气,却是为沐九儿解了围。

    沐九儿低着头,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看着小豆子,她无法袖手旁观。

    “原来是这样”,好久,夏杏才叹息着出声。

    “这两名孩子暂时留在这里吧”,褚瑞若有所思地看了沐九儿一眼。

    夏蒙点点头,“那就不叨扰了。”,说完拉着夏杏就要离开。

    夏杏期期艾艾地看着褚瑞,“瑞大夫,我,我……”

    “走”,夏蒙有些急了,现在人家很明显对她没兴趣,她还要倒贴上去吗?

    “我不走,哥”,夏杏挣扎着,“瑞大夫,瑞大夫……”

    看着夏杏被夏蒙连拖带拽地拉出房门,沐九儿才叹息着,“夏杏好歹是个姑娘家,你就不能对她和颜悦色些”,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呃失言,讪笑着,“我先去准备晚饭。”

    褚瑞看着沐九儿的背影,“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