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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贵先生如此疼爱支支,差不多把支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元子偷偷流泪。

    自从她奉献了一切后,她忽然惊觉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只图快活,并没有采取过措施,她怎么没怀孕?贵先生陪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没有生育能力,而且是由于基因上的障碍,靠现在的手段无法治疗。

    元子当场就哭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命运的安排果然是“送你一条狗带走一只羊”,不会让你什么都拥有。

    好在贵先生诅咒发誓表态,他决不在意有没有孩子,只要能拥有元子,他什么都可以舍弃。这让元子多少宽慰了些,元子渐渐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现在看贵先生如此喜欢支支,元子伤心不已,她以为贵先生的诅咒发誓只是安慰她,以为贵先生很需要孩子。

    其实贵先生喜欢支支,包含了更多其他感情。他未必能理清究竟包含了哪些感情,他一看到支支就心头发酸。他差不多本能地意识到,他要把支支照顾好。也许是赎罪,也许是怜悯,也许是他隐隐约约感应到,这是杜小荷的嘱托。

    他越来越相信,那一年在公共汽车上的遭遇未必是偶然,可能就是一种错失了的正确安排。如果他当时更主动一点,或者尾随杜小荷走下汽车,肯定就会因此生情,哪怕,也会一切都将改变。情差一步就是恨,如果多少还有点情,他不会坚决地铲除杜家兄妹,今天的支支也就不会母子分离。

    他不敢对元子坦白这些,当他发现元子很伤心时,他反而喜气洋洋地说:你应该高兴呀。我们把支支当成干女儿,不是也有孩子了。

    元子只当贵先生又是安慰她,不过她倒是很愿意。她也喜欢支支,她把支支打扮得非常漂亮,一有空就把支支牵在手里。

    这一来支支倒真像她和贵先生的孩子了,三个人经常手牵手出现在大家面前,惹得不少人嘻嘻哈哈地打趣逗笑。

    除了香香和枝春姑娘,就数桑可以跟元子最知心,她也是唯一知道元子不能生育的外人。她乘机怂恿元子,就把支支当干女儿。她还唆使支支改口,要支支叫元子干妈,叫贵先生干爹。

    一开始元子窘得无地自容,不过她居然接受了。

    她越来越喜欢支支,真想把支支当成自己的孩子。虽然她和贵先生还没结婚,但她认为只是迟早而已。别人都知道她和贵先生已经同吃同住,她并不在乎人家飞短流长,她喜欢我行我素。

    只是贵先生和元子都不会照顾孩子,他们不是把孩子弄感冒了,就是把自己弄得睡不安稳。他们可以为支支提供一切物质条件,也可以给予支支很好的教育,但要承担起父亲母亲般责任,他们远远不如桑可以。

    桑可以仿佛能d悉一切,她说话做事都很妥帖,尤其善于替别人着想。包括对支支,不待支支开口,她就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能把支支照顾得无微不至。元子自愧不如,只好把支支仍旧交给桑可以照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八章 前仆后继(8)

    如此一来,他们经常是四个人同时出现在大家面前。很快就有了议论,贵先生和元子还好算未婚夫妻,同吃同住也能理解,那桑可以夹在当中算什么?本来贵先和生元子的生活就是外人难以c入的,桑可以不仅c入了,还与元子和贵先生形影不离。

    只是这些议论很难传到元子和贵先生耳朵,四朵金花和过家兄弟,足以把元子和贵先生与流言蜚语隔离,他们只会传递快乐和不得不传递的消息。一旦没有他们传递消息,元子和贵先生基本上是闭目塞听。

    好在还有个枝春姑娘,她像元子的贴心丫鬟,无论听到什么想到什么,只要元子爱听,她就“叽叽呱呱”毫无隐瞒地倾吐出来。

    这一天,她惊诧地对元子说,饭店里不少客人议论,说杜家兄妹涉嫌特大贪污案,涉案金额惊天动地,估计杜家兄妹活到尽头了。

    元子很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但也很难长期怀恨一个人。杜家兄妹遭瓦解后,她很快就跟杜小荷相处得不错。就是杜天禄,元子也没为难他,元子和贵先生都不是“宜将胜勇追穷寇”的人。只要对方放弃抵抗就能相安无事,只要相安无事就能产生些感情,至上能怜惜对方。

    现在一听杜家兄妹可能头都保不住了,元子十分惊恐,她对贵先生说:一定是汤峰公司这颗炸弹,遭人引爆了。两个人立即赶去汤谷,想从光震行长口中探听点消息。

    光震行长也听到了风声,也心惊胆战,他也很害怕。

    他叮嘱贵先生和元子,千万不要去打听,不要去议论,必须完全置身事外,否则可能惹来池鱼之祸。

    他说,杜家兄妹为了自保,难免胡乱说。但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成为线索,如果办案人员,非要依据这些线索顺藤摸瓜,派个专案组进驻开发区,翻来覆去地查,怎能保证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所以绝对不要多嘴,绝对不要把办案人员激怒了。一旦把他们激怒了,就是贵先生开饭店的事,他们也能找出很多麻烦。

    光震行长不无忧心地说:现在我们,只是获得了开发区的行政权,司法权不在手中,所以不能去正面对抗。法律这东西像一张网,需要它网住坏人时,它未必能撑开。但是一旦被它网住,无论谁想挣脱出来都将遍体鳞伤,不死也要脱层皮。

    甘茹副行长接过话,进一步提醒贵先生和元子:为了把自己推脱干净,不惜杀人灭口,这种人什么事不敢做。你们一定不能跟他亲近,一定不能相信他会顾念什么亲情,一定要跟他斩断关系,否则就是杜家兄妹的下场!

    元子问:你是在说束空吗?

    光震行长抢断话说:不要随便猜疑。记住,这是基本的政治素质。无论什么情况下,无论了解多少内幕,都不能随便开口说话。尤其在敏感事情上,每说一句都要与上面的口径一致,否则就是违反纪律。

    可是元子仍然去找维坤市长,元子希望维坤市长干预一下,尽量公正地处理杜家兄妹。

    听了元子的恳求,维坤市长沉默不语。过一阵她问元子: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收场?是让杜家兄妹咎由自取呢,还是把更多的人更多的事牵扯出来,把汤谷闹得天翻地覆,这对大家有什么好处?

    可是,元子问:为什么只是追究杜家兄妹?

    在汤谷这个大家庭里,我对哪个不心疼呢。可这几个不肖子孙,确实闯下大祸,又不是冤枉他们。我知道不只是那几个闯的祸,但我能怎么做?如果不壮士断腕,这个家就要四分五裂。

    第十八章 前仆后继(9)

    元子暗暗想:什么叫四分五裂,难道阿姨很怕束空闹分裂?只是元子不想打听这些隐秘,她一时无话可说,就退而求其次,说她想去探望杜家兄妹,不然她心头总是不安。

    可维坤市长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你只能是局外人,只能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尤其不能开口说话,只要开口为谁鸣冤叫屈,或者说话危及到人家秘密,那就连我也没法阻止他们你的嘴巴。

    他们敢杀我?

    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急了什么事不敢做呀,没露出水面的人也要自保啊!另外,我要特别提醒你,峰县的黑恶势力很猖獗,连法力同志都不敢轻易触动,你可别犯傻。

    就拿他们没办法?

    维坤市长笑笑说:不闹鬼,就都敢盗墓。所以鬼有鬼的作用,凡事要一分为二地看。

    元子忽然感到,维坤市长好陌生,在那亲切温和的面孔下,还有一种令人心胆俱寒的冷漠和肃杀之气,让元子感到不寒而栗。

    元子不想再说什么了,她连饭也不吃就走了。她暗暗想,不仅是束空,可能对阿姨也要适当疏远,他们都让人感到害怕。

    贵先生的心情不会比元子好受,他对元子说,他又一次梦见杜家兄妹。

    他在梦里见到的杜天禄,始终y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拨打算盘。可能他认为,自己虽然是珠算高手,还是打错了算盘,他要继续苦练珠算技术,以求来世别再打错算盘。

    杜小荷双眼都哭瞎了,她怕赌g把支支送人了。她说赌g一家都嫌弃支支是个女孩子,她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发了疯一样把支支抢回来,赌g一家就把支支送给茶馆的说书人了。除了支支让她放心不下,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

    杜鹏举是长兄,他忧心的事更多,他自言自语地絮絮叨叨:大爷大娘都上年纪了,田头山上的重活不要去做,万一闪了腰杆扭伤筋骨,原先能靠我们的公费医疗,往后只好自己花钱,一动就是几十上百元,你们去哪里找这医药费呀!二爷二娘不要总是吵啦,我们四兄妹一走,杜家门下齐整整截断一代人,只剩老人和孩子,人家都看我们笑话呢,你们再吵吵嚷嚷不是更加惹人笑话吗。三娘多劝说三爷,别再整天泡茶馆,以前有人帮你开茶钱,往后谁还理你。四爷、四娘太劳累了,粗活重活都是你们做。四爷、四娘,孩儿们太对不起你们,全部负担都丢给你们啦。如果来世还是一家人,孩儿们再来尽孝……

    杜妞妞悲怆地质问贵先生:我做错什么啦?我从小就听话,两个哥哥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换了你又能怎么样,赴汤蹈火也要跟随呀!再说了,只是捞公家的钱,不贪你一分不占你一厘,不动你的土不破你的财,你为什么要整死我们?

    “秋处露秋寒霜降”,跟着就是立冬了。

    杜鹏举、杜天禄、杜妞妞、杜小荷四个人,都被判死刑,并且是立即执行,换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今天是杜家父辈四兄弟去火葬场。

    傍晚四兄弟回到古集,他们各人抱着自家孩子的骨灰盒,跪在金瓯银行开发区支行门口,代自家孩子说一声:对不起领导!

    然后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又缓缓走到开发区管委会楼前,跪下来说一声:对不起政府!再磕三个响头。又对着围观的人磕了头说:对不起乡亲!

    望着四个弯腰低头的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贵先生泪眼模糊,如果环境适当,他可能会大哭一场。

    听说当晚,四个老人就悄无声息地,把四个孩子合葬在一起,连墓碑也没敢竖立。

    桑可以要带支支去杜小荷坟前祭奠,贵先生和元子同去。

    距离杜家晒场不远的山坡上,一座新坟,没有花圈,只有星星点点焚化的纸钱灰烬。

    支支凄厉地哭喊妈妈,挥动小手去刨黄土,元子赶紧拉她过来紧紧搂抱在怀里。桑可以c上香烛,献上一只大花篮,然后呆呆地坐在草地上。

    贵先生神情麻木地看着,那坟边枯草,挣扎着要直立起来,奈何凛冽的寒风猎猎刮过,终是刮得枯草伏地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贵先生招呼大家回去。

    走下山坡,蓦然看见杜鹏举那座显赫的楼房前,跪下老老少少一群人,正在冲着贵先生一行磕头。贵先生茫然不知所措,殷雄急忙过来拉他上车,似乎唯恐给人知道,贵先生一行专门来哀悼杜家兄妹。

    随着轿车远去,寂静的小山村像什么也没发生,重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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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或愚或智(1)

    古集老镇上有家茶馆,叫一风顺。里面长年请了位说书人,现成段子不够他就胡编乱造。

    杜家兄妹的案子陆续传开后,他使劲热炒。关心这桩案子的人本来就多,经他热炒,茶馆的生意十分火爆。

    他说,杜家兄妹即使有束空这门亲戚仗恃,还是遭逮捕了,可见是有大人物c手。大人物不会来古集,不来又怎么摸清底细?说明安c了人在古集卧底。他叫大家猜,来卧底的神秘人物可能是谁?

    茶馆里的人纷纷猜测,很快就有人想到:金瓯银行那个贵行长,就是清溪镇贵恕的儿子。他爷爷解放前是大官,他外公解放前是带兵的,他老子贵恕原先是教授,他妈妈余宫榴原先也是教授。只有这种人家,才会见到大人物,会不会就是他们呀?

    立即有人惊嘘:就那不远的清溪镇?啥时候藏了这样的人物?

    马上有人证明,确实有这样一对夫妇。六几年就下放来清溪镇,搞“一打三反”运动和“批林批孔”运动的时候,拿他们游街示众,还押来古集批斗过,还把贵恕的腿打断了。

    有人十分不解:他们为啥不回城里,他们躲在清溪镇想做点啥?

    说书人一拍手中镇堂醒板,大声说:这叫退隐。大人物都有怪脾气,“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一旦退隐百事不问。不问事也是大人物啊,说不定哪天就吼一声,吓得你三魂荡荡七魄悠悠。

    有人恍然大悟:难怪贵恕的儿子,不住在大城市,突然杀回古集,就是专门来收杜家兄妹小命的。

    说书人再次一拍镇堂醒板:懂了吧?你们仔细看贵行长面相,“眉紧鼻端平,双耳耸又明,海口仰弓形,晚运必通亨。”这是大富大贵相,你们左右看看,方圆排排,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吗?再看跟他的元子行长,不光是相貌,看她那派头,“有戚无媚精神正,行不动尘笑藏齿”。呵呵,还有好戏,你们看好了,有女不要往外嫁,娶媳只要本地人,这古集要紫气东来了。信不信在你,说不说在我,哪天感念我提醒得早,就来朝贺几杯茶钱。要是我说错了,呸,当我放p!

    ……

    一风顺茶馆的消息,迅速像涟漪一样一圈又一圈向外扩散,很多人都听到传闻,就贵先生和元子听不见。

    贵先生继续推动农民贷款透明化c作。

    他亲自布置,在营业厅设立专门的个人贷款受理处,四周木质沙发,当中四方茶几,个人贷款都在这里当面c作。贷款条件、c作程序、特例处理等规定都贴在墙面上,没有可能暗箱c作。

    元子则是忙于推动规范服务。

    她从汤谷旅游学校请来老师,对全员进行礼仪培训,培训对象除了一般职工和股长外,还包括她和贵先生以及警卫、驾驶员、清洁工、食堂工作人员。

    元子还进一步采取措施,推动创新规矩。柜面服务过程都通过录像监控,由专人在后台记录,一旦发现不能起立迎客、不能笑脸相迎、不能百问不厌、不能耐心答疑解惑等现象,将严惩不贷。

    环境卫生要纤尘不染,大理石地面要光亮可鉴。值勤警卫不能随意走动,不能衣冠不整,不能厉言呵斥。

    光震行长又派来电脑人员,帮助建立开发区财务结算中心。

    从此开发区公职人员的工资奖金,一律由财务结算中心统一发放到每个人的存折上,中间不经过任何人转手经办。

    同时取消了开发区所有机关的银行账户,即便请客吃饭,也由结算中心凭有权人签字同意的发票,将资金直接划付到饭店,不经过任何中间环节代转。书包网 。。

    第十九章 或愚或智(2)

    各机关征收的各种税费,包括村委会向农民提留的集体统筹,都由纳税人直接到银行缴纳,不许任何环节代收。应缴多少公示周告,凡超标准收费,不仅缴纳人可以拒缴,还要追究征收人的责任。

    一旦发现私设小金库,无论金额大小,都要追究胡加仁、贵先生等人的责任……

    一风顺茶馆天天爆满,许多事就发生在身边,不少人还是情愿赶来听说书人评说。

    说书人开讲:

    这些事原先听说过吗?猪p股上盖个章,防疫站就要伸手取钱。摆个小摊子,市管所开口多少就得给多少。村里头今天说提留,明天就要大家统筹,全凭一句话就吃钱,黑透了!现在他们几个大爷吃,钱都在银行,除非你有能耐撬开两个行长的嘴巴。敢去撬吗?小心别像杜家兄妹,说不定把脑袋给你扭下来。

    有人补充说:连当官的发薪水,都被管起来了,吃不到空饷了。

    说书人一拍镇堂醒板:你有多少花花肠子,人家早就给你摸透了,一刀一刀都是砍的要害。原先做p大点事,广播吼半天,净是光打雷不下雨。现在这把刀,不见光不见影,功夫上的说法叫隔山打牛,发的全是内力。

    养鱼的匡一斤也在场,他说现在农民去贷款,跟原来大不一样了。

    说书人说:贷笔款,有人担保,收了庄稼就来还。这在八百多年前推行“青苗法”,王安石就是这样做的。为啥以前贷不到款?就是那几个大爷在里头捣鬼,想吃我们回扣,好好的政策给他们弄得,像他妈光g的短裤——到处戳出d。

    一阵哄堂大笑,笑得酣畅淋漓,笑出了郁积多年的困惑、愤懑和无奈。

    对传闻,有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以寄托沉重的希冀,以表达强烈的渴求;有人听传闻一笑了之,权当是废话;但是有的人,则是要努力从传闻中嗅出气味。

    加仁、保元和开发区有点政治头脑的人,就属于第三种,他们开始琢磨传闻中隐含的其他信息。

    杜家兄妹被逮捕后,保元、黄果兰就慌忙找到加仁办公室。

    加仁也是着急慌了神,他长叹一声说:看不出呀,年纪轻轻,从束空手头搬倒杜家兄妹不费吹灰之力,还装得像局外人。保元连声赞同:不会错,不会错,道行很深呐。

    他们一起猜测,贵先生和元子到底是哪路人马,怎么如此狠毒,一出手就把杜家兄妹连锅端了,会不会对他俩也在背后下黑手?

    黄果兰庆幸:加仁的弟弟公司已经暴露,幸好保元的“一亩三分地”捂得严实。

    加仁懊悔不迭:我待他们太诚信。只当是两个入世未深的乖娃娃,哪里料到是深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