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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2

   即腾空一跃,右拳使出正气坛军魄拳「击阵势」,猛然轰向红衣男子。

    正气坛军魄拳脱胎于战阵之中,以鲜血磨砺成招,「击阵势」取冲锋敌阵时

    的疆场锐气与豪勇气概,拳势简约锋锐,破坏极强,花袭亦感此拳来势凶猛,不

    敢正撄其锋,欲要后退,不料长袖却被墨天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难以抽回,这一

    延误,挟风重拳已扑面而来。

    「给我中」。墨天痕怒喝一声,拳路有进无退,誓要一拳建功,不料就在下

    一刻,花袭人影如鬼魅一晃,眨眼不见。墨天痕一拳落空,不及收势,便听「嘭」。

    的一声,后背已遭重击。这一击势沉力猛,加之他自身冲势未消,整个人瞬间被

    击飞出两丈开外。

    墨天痕跌落在地,只觉背后被藤条抽过一般,疼痛火辣,不及叫喊,耳边劲

    风又至,连忙就地一滚,躲开追命一击,却听「嘭咚」一声,自己方才所在之地

    上,一条红袖深陷土中,掀飞无数碎石粉尘。不及惊骇,花袭另一袖又笔直横扫

    过来,墨天痕趴在地上无从施展,只得奋力跃起,躲过那条形状诡异的一袖,不

    料还未落地,花袭第三袖又至,从上而下似砍刀般劈来,墨天痕身在半空无法腾

    挪,只能硬挨,被这一击重重夯回地面,血箭顿时夺口而出。

    贺紫薰正兴奋的以为墨天痕那拳必中,已止不住要欢呼出来,不料花袭突使

    鬼魅身法,须臾之间攻守变换,她还未及摸清他的变招明细,墨天痕已被打的倒

    地吐血。「小墨」。见花袭取胜,墨天痕命在旦夕,贺紫薰惊叫一声,不顾身上

    只有一件破陋不堪的轻衣,徒手抢上攻向花袭。

    花袭本想就此结果墨天痕,不料背后贺紫薰攻来,只得弃了原本打算,先应

    付女捕的猛攻。然而贺紫薰心中焦急,又疲累不堪,不多时便娇喘起来。花袭见

    状,嘴角挂笑,随即红袖一飞,擦着贺紫薰的曼妙身段而过,贺紫薰见他打偏,

    踏步顺着袖筒向前攻去,不料刚迈出一步,只见花袭手腕一抖,小臂一拉,那条

    已至身后的袖管便被扯回,如蛇般卷住美丽女捕的性感蛮腰。

    「是鞭法中的「缠鞭法」」。贺紫薰精擅鞭法,识得此法,惊觉不妙,却是

    晚了一步,花袭已将袖管扯回,连同被卷住的俏丽魅躯一道,送到他面前。

    双手被裹,靓丽女捕挣扎不得,眼见花袭那张阴险面目越来越近,恨恨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

    花袭一把揽过贺紫薰纤腰,面庞蓦地贴进她的婉丽俏颜,二人鼻尖蹭鼻尖,

    嘴唇只有半寸之遥,花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捕娇唇中的如兰芬芳,不由自我陶

    醉道:「杀了作甚,到我这快活林人的手中,岂能不先体验一番极乐?我看姑娘

    虽然身段丰美堪比久战熟妇,但窈窕之处亦如少女,加之你虽有媚态,眉眼间却

    尚显青涩,想必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吧?不若乖乖将红丸献上,我保证让你再

    离不开我」。

    贺紫薰嫌恶的撇过头去,眉宇紧锁道:「放屁,谁会离不开你这死人妖。要

    杀便杀,我绝不从你」。

    花袭自随花千榭习武起,姿态就逐渐变的阴柔妖娆,说话尖声细气,虽然男

    性本钱较之以前更为雄厚,长相气质却越来越像个宫人,是以他平日里最忌讳别

    人唤他「死太监」、「阴阳人」这类称呼,此刻听到「死人妖」三字,神情转瞬

    狰狞,恶狠狠的捏住贺紫薰玉颊,将她俏颜扳回面对着他道:「女人。这是你自

    找的」。说着便拨开她胸前本已破烂耷拉的衣襟,露出两抹雪白滑腻的丰满美胸

    与一道受红袖束缚挤压而深不见底的迷人乳沟,阴阴笑道:「让我先尝尝味儿,

    这么大的奶子,味道定然极好」。说着便把头凑过去埋在女捕的两座丰盈乳峰之

    间拱钻,只觉四周乳肉绵软嫩滑,脂香四溢,令人迷醉。

    贺紫薰何时被人如此猥亵过,但双臂被缠,无从反击,只羞的俏颜上臊红一

    片,无奈闭上的美目中几乎流出泪来。花袭却是如堕天堂般流连在丽人翘乳之间,

    正欲更进一步,近距离饱览着硕大宝物的全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放开

    她」。

    贺紫薰睁眼望去,只见墨天痕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虽然模样仍是狼狈不堪,

    但目光如焰,斗志未消。

    花袭闻言停下猥亵动作,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转头不屑道:「怎么?

    急着想死?」。

    墨天痕又上前一步,双目赤红,怒颜满面:「我让你放开她」。

    「哈,有意思」。被自己追的如丧家之犬又被轻松完虐的小角色竟敢用命令

    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花袭怒极反笑,撤去卷裹贺紫薰的衣袖,一手扣住她修长细

    嫩的脖颈转到她身后,将她按进自己怀中,玉背靠在自己胸膛之上,淫笑着对墨

    天痕威胁道:「放开她?

    我享用她还来不及呢。你他娘的就给我站在那,若敢前进一步,我就捏碎她

    的喉咙」。

    「你……」佳人性命系敌手,墨天痕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依言站在原地,双

    拳紧握却无力施为,眼睁睁看着一路陪伴自己同甘共苦的性感女捕被人尽情猥亵,

    发出哀婉凄楚的抗拒之声,怒火已爆燃于心,阴脉内元更是翻涌澎湃,沸如热浪。

    贺紫薰不断挣扎,换来的却是扣在喉间的手爪不断加力,让她难以呼吸,只

    得暂时放弃抵抗。二人投鼠忌器,花袭更是肆无忌惮,伸出舌头吮吸挑逗着俏丽

    女捕那玉珠般的细嫩耳垂,将淫邪的气息不断呵向她敏感的耳畔,不一会又从下

    至上舔弄着她白皙如玉的后颈,舔的她背脊阵阵酸麻。

    「来呀。来救她呀。你这小杂种只配被我玩弄。你的女人也只配给我玩弄」。

    花袭疯狂的向墨天痕叫嚣着,裤中的肉棒耸顶着女捕头高耸挺翘的丰圆肉臀,

    隔着衣物也能感觉那处美肉的惊人弹性,另一只空闲的禄山之爪更是扯开贺紫薰

    半边破烂的衣襟,托起那只雀跃弹出丰挺酥乳恣意揉捏把玩,面容扭曲着向墨天

    痕似炫耀般的叫喊道:「绵滑饱满,弹性上佳。极品。怎么样。小杂种。没看过

    吧?没摸过吧。老子刚才不但把她全身上下看的一干二净,现在还在玩她的奶子。

    而你这杂种只能看。只能看。看着。老子一会就当你面奸了她。你要是敢妄动,

    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天痕。不要看……不要看」。在芳心暗许之人面前被人恣意猥亵,贺紫薰

    羞愧难当,黛眉皱锁,杏眸紧阖,凄楚无助的清泪从她温婉柔和的俏颜上徐徐垂

    落,配上她仍在滴水的脸畔发梢,画面凄婉哀楚,见者犹怜。

    「看吧。哈哈,看吧。这么极品的身子,你只能看着老子享用」。花袭面容

    愈渐扭曲,将贺紫薰另一侧的豪乳掏出衣襟,罪恶之手在两座雄伟陡峭的雪峰上

    恣意游走,感受着美人双乳滑似凝脂嫩若酥酪般的美妙触感,极尽脏言恶语叫骂

    着墨天痕,恶心的长舌舔弄着女捕的柔婉侧颜,扣住他咽喉的手不自觉的上移,

    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臻首扳过,在她心仪之人眼前痛吻她的香柔樱

    唇。

    「机会」。索命之手离开威胁之地,贺紫薰刹那做出反应,电光石火间,干

    练女捕右手已扣住花袭脉门,左手勾住花袭后颈,与此同时右腿连环出击,先是

    向后猛撩,一脚正中身后男子下身最脆弱的卵蛋,踢的他惨嚎一声,身形猛然一

    弓,其后再如鞭上扬,一脚挟劲风正中被花袭被勾住的面门。

    正在自鸣得意的花袭丝毫不曾留意威胁敌人的手段已被自己抛弃,被贺紫熏

    上下两脚踢的七荤八素,不及应对,已被女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在地上,正欲

    破口大骂,墨天痕「绝后势」已紧接而来,直取其胯下要害。

    墨天痕这一招比起先前招式压迫感强了数倍不止,花袭惊觉他来势还人,忙

    运起轻功意图闪避,但饶是他身法疾如鬼魅,躺在地上又能多快?眨眼间,墨天

    痕一脚已追身而至,花袭虽勉强爬起避开要害,小腿却不及挪开,被他一脚踹中,

    顿时龇牙惨哼,脸面已痛的缩成一团。同时,贺紫薰胸怀满腔怒火,不顾垂荡在

    外两颗豪乳,举掌攻向花袭后心。花袭腹背受敌,只得拖着伤腿,用单脚施展轻

    功,一颠一颠的跳出二人前后夹击,再转身怒视二人时,已是咬牙切齿,浑身发

    抖,眼神似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贺紫薰这才忆起自己春光正泄,忙将两颗沉甸甸的绵乳塞回衣襟,用力拭去

    俏脸上的泪痕,与墨天痕成犄角之势,死死盯住花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

    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花袭强忍小腿钻心痛楚,犹自强撑着伸出颤抖的手掌,狞目邪笑道:「手感

    真是妙。妙极」。

    墨天痕此时已是怒火冲天,连日来他与贺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

    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实力不济,竟让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愤恨之意,

    早已超过正气坛当日觉醒剑意之时,天启内力在阴脉中狂啸不止,奔涌不停,冲

    击的阳脉关口疼痛欲裂,但他却毫不在意体内变化,一步一步,向犹自狂笑的花

    袭迈去。

    花袭狞笑间,只觉眼前少年有所变化,身上气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无形

    压力无端压逼而来,每迈前一步,那压力便加重几分,压的他呼吸渐促,笑容收

    敛,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剑镡之上异光闪动,竟自行颤动

    起来。贺紫薰见状,趁二人对峙之间,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剑递与墨天痕,

    道:「天痕,我们一起上」。

    墨天痕一摆手,轻轻摇首,神情坚毅而肃杀,盯住花袭的眼中怒火欲喷,沉

    声道:「仇,我替你报」。贺紫薰娇靥骤红,一颗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

    为她挺身而出,那尚显稚嫩却又无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欢?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来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后去

    享用你的美人?」花袭虽被墨天痕身周压力压的满头冒汗,但他心气狂傲,仍不

    肯低头示弱。

    (乐1)墨心所守,敦良纯善,墨武所攻,奸宄恶佞,春秋八舞,侠剑断邪。

    墨天痕虽是为心仪姑娘讨还淫辱之仇,心中却满是惩奸罚恶的靖邪决意,满

    身正气四溢而出,招未发而意先通。

    花袭心中纳罕为何墨天痕还有如此力量,见他战意剑意提升仍未停歇,再过

    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敌不住,虽是不解与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笔直横抡向眼前的

    持剑少年。

    贺紫薰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话音未落,花袭一条袖棍已横扫而至,另一条方向忽变,似抽了筋似的软软

    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与横扫一袖成连环之式。墨天痕见状,举剑横格,

    挡住横来一棍,仰头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见连招就要命中,花袭嘴角已挂上残忍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墨天痕头开脑

    绽,血浆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袭只觉眼前银光辉耀,似有一轮弦月闪逝,

    随即,手上力道一轻,两条红袖已变成数截碎布,宛如漫天红云般软塌塌的从墨

    天痕胸前背后飘落。

    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花袭武功,全靠内力驭使长袖,此刻双袖被毁,他顿时失去倚仗,吓的不禁

    后退数步,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墨天痕并不答话,随着他后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当日我与花千榭交手,

    他能同时驭使八条红袖,我们三人合力亦斗他不过,你既是他传人,不妨将剩下

    的红袖都使出来」。

    花袭已惊的是一身冷汗,他师从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渔猎美色,所以轻功学

    了九成,武艺却只练到同御两袖,花千榭派他前来,本意也是看他轻功出众,让

    他行跟踪恫吓之举,不料他骄狂自大,兼之见色起意,竟将花千榭嘱托抛在脑后,

    自以为是的现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轻功袖功悉数被破,还被自己曾玩弄于鼓掌

    间的目标逼杀,愤恨气极之下,热血上头,竟发疯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并用,

    指抠爪挠,用上地痞无赖似的死缠烂打,又像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扭打

    而来。

    对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轻松以对,几步腾挪后,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

    剑直刺,断却奸邪生路。

    墨铁锋寒,墨心引杀,「剑断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红血箭顿时飞射漫天。

    花袭紧捂溢血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边草丛之中。嫩绿的

    青草地上,锈红的血从艳红的身躯中向四周延展铺开,两抹艳丽而迥异的红,依

    偎着滴翠的青,勾画出生命逝去的惨景,更是宣告着:为恶者,终将以命偿恶。

    恶仇倒地,战斗终结,墨天痕长舒一气,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显是极

    度疲惫。贺紫薰见爱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

    男儿身前,抱住他略显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听着他渐促的呼吸,

    自己一颗芳心也火热起来。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已明了,有些事,在心中,已无需多言。贺紫薰抬头望

    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长开,只比自己高出寸许,年轻的面庞上,稚涩正在慢慢褪

    去,容颜虽不及寒凝渊优雅绝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向往的正气与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贺紫薰纤细蛮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铺满双瞳,情至深处,

    二人眼中只余彼此。贺紫薰呼吸渐促,呵气如兰,终是情不自禁闭上星眸,颤抖

    着吻上墨天痕双唇。

    墨天痕初尝亲吻滋味,手捧佳人弹性纤腰,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美丽女捕

    的动情轻吻,只觉那对樱唇柔软芳香,不禁伸出舌头,小心的舔吸那两片花瓣似

    的娇嫩,这一舔,更觉舌尖嫩滑香甜,触感之妙,前所未尝,当下更是难以自制

    的将她两片嫩唇轮流含入嘴中来回舔抿,好不舒适。

    贺紫薰亦是初次与男子如此亲密,被墨天痕一番无师自通的舌尖挑逗吻的俏

    靥烧红,心中娇嗔道:「呀,亲就亲,他怎的还舔我……不过,湿湿滑滑的,舔

    的好舒服」。

    二人皆是初吻,不懂关窍,只凭本能相互探索迎合。不一会,贺紫薰被墨天

    痕撩逗的颇觉有趣,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丁香小舌,想学着墨天痕那样去舔男儿唇

    瓣,不料这一探,两条舌头便碰了面,二人同感一条滑腻灵活的物件从对面拱来,

    触感妙不可言,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两条舌儿如多年未见的爱侣般如胶似漆

    的缠绵起来。

    墨天痕无师自通的将那条「越界」香滑小舌吸入口中细细品咂,舌头还不断

    撩拨着雀舌嫩尖,贺紫薰感受着男儿口腔中的阳刚之气,意乱情迷之下,也任由

    他轻薄挑逗。

    墨天痕品味的美人香舌,忽又想到:「这舌儿真软真嫩,不知道她口中又是

    怎样的光景?」灵感驱动,舌头又越过美人柔嫩口唇,探索起那温润奇妙的新世

    界。

    贺紫薰惊异于男儿的鲁莽入侵,但深入口鼻的雄性气息却又令她迷醉,难以

    抗拒的迎合着男儿深吻,情不自禁的凑上香舌与男儿唇舌游嬉痴缠,高耸的绵乳

    也熨帖在男儿胸膛之上,心中更是甜蜜欢喜。

    劫后逢生、胜利喜悦与美人倾情,每样都能助长男儿胸中豪情,墨天痕品尝

    着甘美甜醇的香津,只觉此刻心情已许久未曾体会,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她原来就很美,不知道跟我接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睁开眼,那张透着

    红晕的柔和秀颜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秀发胡乱粘在脸上,清水芙蓉般雅致婉约,

    更显娇媚明艳,她长睫轻颤,星目虽已合上,却能看出她正认真而动情的和他吻

    着,也能感受到她也正经历着欢喜与舒畅。

    就在这甜蜜温馨之刻,墨天痕蓦然瞥见贺紫薰身后一道红影正缓缓移动,竟

    是已死的花袭诈尸爬起,偷偷靠近女捕后背,一双厉掌已蓄势待发。如此距离,

    二人又紧抱一起,势必难躲,但即便躲开此击,花袭定然还有后招连环,二人仍

    将身处危境。

    「真是大意,竟然在离敌人这么近的地方庆祝……」墨天痕知晓已逃开不及,

    心思电闪,抱住贺紫薰猛然转过一圈,用身体将二人横隔开来,却将自己后心完

    全暴露给花袭。

    贺紫薰被他抱着突然一转,心中有些惊怕,睁眼正欲娇声责备墨天痕,却见

    花袭面目狰狞,如鬼魅般停在墨天痕身后,夺命厉掌已行至半路。二人口唇未分,

    贺紫薰不及发声,就听「嘭」的一声响,怀抱男儿身躯一震,一股腥甜之味从他

    口中涌来。

    血灌满口,贺紫薰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被男儿一把推开,随即,墨天痕

    凝气,转身,出拳,一气呵成,军魄拳:破阵势一举砸上偷袭者脑门。只听一声

    咚然闷响,花袭头颈猛扬,连退数步,身形摇晃未止,墨天痕追击又至,军魄拳:

    绝后势起脚猛撩。花袭此时无力再避,下体脆弱之处顿遭重创,蛋丸尽碎,痛的

    他腰弓如虾,面缩如妪,恨不得立刻往生极乐。而墨天痕攻势不停,军魄拳:辟

    易势再至。

    军魄所指,千军辟易。墨天痕最终一击,提尽真气,右拳猛勾,如龙升天,

    虎出闸,正中花袭脸鼻,巨大拳劲一举将他锤至半空,如沙包般飞出一丈开外,

    落地时四肢抽搐两下,终究——毙命。

    确认强敌确实已死,墨天痕真气一松,瞬间软倒在地,他先前强挨花袭一掌,

    已是内息纠结,紊乱翻腾,紧靠一口真气强撑,也是难受至极,此时终是支持不

    住,虚弱的难以站立。

    贺紫薰突遭变数,惊见男儿舍身为己,受掌呕血,又见路转峰回,军魄拳三

    式毙敌,算上之前战局,可谓大起大落,实在太过惊险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

    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这才发觉不对,忙上前扶他在怀,焦急关切道:「天

    痕,你还好吗?」。

    墨天痕已是气虚体弱,说不出话来,看见贺紫薰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朝她

    微微一笑,头一歪,倏然晕了过去。

    贺紫薰知晓他重伤体虚,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条布带系在墨剑剑柄与自己腰

    间,奋力背起男儿,拖着墨剑,顺着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镇或者人家暂时

    安顿下来。她虽是练过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气力,可毕竟是女流,背着一名男子

    不说,还的拿着沉重的墨剑,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里,已是汗透重衣,

    步虚腿软,有几次都想干脆将墨武春秋弃置,但想到这是墨天痕父亲遗物,还是

    紧咬银牙,背着男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坚持走出四五里,就在贺紫薰已筋疲力尽,即将不支之际,不远处的

    河弯之后,一座简陋但经过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帘,屋前还晾晒着一条条干鱼、

    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谷,显然是有人正居其中。

    绝望之中陡见希望,贺紫薰大喜,原本似灌铅般的双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

    背着人,拖着剑,一路小跑至那茅屋前敲门呼唤道:「有人吗?」。

    当明河是镐川的一条支流,在它汇入镐川的河口,坐落着一处以漕运为生的

    小镇,因为沿着镐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镐京,所以此地虽小,却也热闹非凡。刘

    老三是一名渔夫,家就住在离镇上有数十里地的当明河边,平日里以打鱼为生,

    每日在家门口打了鱼,便担到镇里去卖,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别好,两筐鱼

    不出一个半时辰便销售一空,刘老三在懊悔没多打点来卖的同时,也不禁喜滋滋

    的揣着怀中的铜钱去酒庄打了几两米酒,又买了一刀红红白白的五花肉,然后早

    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几个好菜,晚上要开一开荤。

    刘家婆娘也是个巧手人,平日里女工厨艺无一不精,还能帮着自家相公捞鱼

    捕鱼,渔网鱼兜有些破损,也是靠她缝补。天还未黑,刘家的烟囱中已飘起炊烟,

    那简陋的灶中已是饭香扑鼻,不出一会,一碟银白油亮的蒸咸鱼,一碗酱香四溢

    的红烧肉,两盘从自家地里摘来,新鲜碧绿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刘老三看着

    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肥嫩滴油的红烧肉正要往嘴里送,却听门前传来一阵由远及

    近的沉重脚步,伴着阵阵金铁磨石之声,直到门口方才停,接着,便听见有人敲

    门,一个显得虚弱而焦急的软糯女声隔门传来:「有人吗?」。

    刘家婆娘忙去开门,却见一名满脸血污高挑丽人,背负着一名同样满脸血污

    的少年,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出来。刘老三见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

    来,忙丢下筷头抢上,见二人模样狼狈,衣不蔽体,又不似是作奸犯科之徒,这

    才放下心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贺紫薰忙道:「我与……我相公遇了剪径的劫匪,一番死斗才侥幸逃脱,但

    他却为护我而受伤昏迷,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求个僻静地方落脚,还望大哥行个

    方便」。

    一听是遇了歹人,刘家婆娘古道热肠,忙将门户大开,招呼贺紫薰道:「小

    娘子受累了,快些进来吧」。

    贺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谢过,却被刘老三拦住道:「慢着,那些劫匪可还在

    追杀你们?」贺紫薰一听,便知他怕引祸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

    学过几年武艺,已将那劫匪击毙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

    这附近也无处可去,还请通融通融」。

    刘家婆娘见贺紫薰仍背着墨天痕生死不弃,不禁很是欣赏,也在一旁劝道:

    「当家的,你看她俩刚遭逢大难,要不就留他俩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来住

    的房间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贺紫薰虽是血污满身,但天生丽质,容颜姣好,这是血污遮挡不住的,说话

    也是软语糯声,极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劝着,刘老三禁不住两女哀求,

    便应允道:「好吧,你们进来便是,婆娘,你去帮帮忙,我喝酒去了」。

    「诶」。刘家婆娘见丈夫同意,应了一声,便帮着接下腰间缠剑的布条,将

    二人引去屋内,刘老三独自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眯着眼,打量着女捕头高挑火辣

    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显粗壮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气,

    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还细,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径的劫匪,多半也

    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丝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经进屋,待到回过神来,那

    曼妙苗条的身影早已转入门后,却又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贺紫薰背着墨天痕来到房间,刘家婆娘已从橱中取出被褥铺好,对她道:

    「先让你相公躺下吧」。贺紫薰想了想,问道:「大姐,这里可有能洗澡的地方?

    我二人浑身脏污,别脏了你家被褥才好」。

    刘家婆娘见她很是礼貌体贴,对她好感更增加,答道:「这里四下无人,我

    们一般都直接在河里洗的,你先带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们这一路来没少受苦吧?

    我去给你们留些菜饭,好让你们回来吃」。

    贺紫薰感激的连声道谢,又像刘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干净衣裳,便背着墨

    天痕来到河边。男儿仍未有醒转迹象,俏丽女捕头凝望着他双目紧闭的面容,低

    低柔声道:「天痕,快些醒来吧,我们还得一起去西都呢」。脱去沾血外袍为他

    擦拭身体,只见男儿身上遍布几日来在林中的细小刮伤,虽无刀剑创伤,却淤肿

    青紫满身。贺紫薰知晓那是与花袭相斗时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余,更加温

    柔细心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洗完毕,贺紫薰替男儿穿戴好衣物,让他坐靠在刘家娘端来的竹椅之上,

    自己则解开腰带,自言自语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烦」。打算下水再洗

    浴一番,然而前脚一伸,却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远处面对着她,不禁面泛

    红晕,纠结片刻,终是心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昏迷着,又怎会看见?真是

    杯弓蛇影」。念罢,便大胆脱去衣物洗浴起来。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后,紧紧盯

    住她曼妙迷人的娇躯,将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见过的完美玉体再度饱览无遗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毕穿好衣物,贺紫薰来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

    却见少年换换睁开眼目,虚弱问道:「紫薰,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靓丽女捕顿时一惊,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么

    时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时,凉水触体,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这时,

    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转,贺紫薰面皮瞬间涨的绯红,嗔怪道:「那……你不是

    ……都看见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礼而勿视,我本想叫住你,但见

    你开始宽衣,我便闭上眼了,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他回答,贺紫薰不禁揶揄道:「你还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跟踪

    偷窥别人」。心中却是又羞又气:「你还是男人么,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

    看的?我就那么不入你的圣人眼吗?天下全是你这样的呆子,本捕头的工作量至

    少少三成」。虽如此想,女捕头亦对男儿的尊重与风骨很是欢喜,暗里仍是蜜意

    丛生。

    女捕头虽指的是他跟踪杨宪源偷听他与花千榭谈话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为

    她说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与杨宪源苟合的那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臊红,尴

    尬的转移话题道:「哪里……哪里……这是哪儿?」。

    贺紫薰将他昏迷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问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吗?」。

    墨天痕试着站起,不料稍一动作,伤痛便飞速席卷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

    冷气连抽。

    贺紫薰见状,忙关心问道:「你还好吧?若是伤太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就

    是」。

    墨天痕道:「还好,都是外伤,待真气回复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这些

    天怕是手脚无力,灵识也不及往常敏锐,若再有敌来犯,我担心……」。

    贺紫薰埋怨道:「怕什么怕,花袭已死,你还怕什么」。

    「花袭虽死,但花千榭老谋深算,未必会只派花袭一人,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贺紫薰见他认真模样,浅浅一笑,上前背起男儿边向屋中走去边道:「就你

    这熊样,走路都得本捕头背,怎么防人暗算?你……

    你放心,若是再有敌手前来,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话到最后,女

    捕头已是霞飞满面,声音细微如蚊。

    墨天痕却听的明了,在她耳畔边柔情道:「好,若再有人来,无论生死,我

    们都不离不弃」。

    贺紫薰被他吹气撩的耳根麻痒,话听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这书呆子原

    来也会说情话」。转念又想:「是了,他若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身边怎会绝色环

    绕?他方才与我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焉知他没对其他女人这样说过?」想到这

    茬,贺紫薰不禁醋意上涌,恰值她已走回房间,便顺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丢,骄

    横道:「谁说本捕头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说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

    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会管你这累赘」。

    墨天痕不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忖没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言语,正暗自纳罕,

    刘家婆娘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小娘子,饭菜我给你拿来了」。瞥见墨天痕正看

    着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给你做碗粥,你受了伤,干饭可不能吃」。

    回头又见贺紫薰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劝道:「小相

    公啊,你与你娘子如此恩爱,又劫后余生,干嘛要冲她发脾气?」又指了指靠在

    床头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她背着你,腰上还系着这把剑?这把剑

    是你心爱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却不肯丢掉,一路带着你找到我这。小相公,你

    家娘子对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负了她呀」。

    墨天痕被刘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说的云里雾里,贺紫薰却是羞的

    俏脸绯红,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赶她走,只得仓皇编了个理由道:

    「大姐,那剑是用来防身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了」。

    刘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拌嘴做什么?好了我不啰嗦

    了,我去煮粥了,你们俩呀,消消气啊」。

    待刘家婆娘出门,墨天痕直直盯着贺紫薰秀颜,贺紫薰害羞,左闪右避,他

    却不肯将目光挪开。贺紫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又

    不是没穿衣服」。

    面对佳人突如其来的娇蛮,墨天痕也不生气,认真的道:「谢谢你」。

    他目光诚挚,话语极是恳切,贺紫薰被他简单一谢说的心头小鹿乱撞,又不

    肯表现的过于羞涩,于是傲娇答道:「谢什么谢,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得赶去

    西都汇报情况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长叹一气,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

    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梦颖、晏师姐,还有柳姑娘她们现在如何,有寒大哥

    照拂的话,应是无虞吧」。贺紫薰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自己到一边吃饭

    去了。

    是夜,月影横天,星辉洒落,大地无声,只有小河川流,水声不绝。河边的

    小屋中灯火已熄,却有一人,心火未灭。

    小屋中,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墨天痕与贺紫薰所住的房间之前,小心翼

    翼的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瞧见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

    贺紫薰则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拧着纤细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边,发出细小而轻微

    的鼾声,月色星芒如银绸般披洒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珑娇躯上,更映的她柔婉娇媚

    的侧颜如梦似幻。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来人竭力压下被眼前美景震慑的心绪,趁美人熟睡,

    更仔细的欣赏着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见那贴在椅面上的臀丰隆挺翘,顺着

    臀丘向上看去,那条高耸的曲线在腰肢处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复又

    陡峭起来,沿着鼓胀饱满的胸廓划出一道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浑圆轨迹。

    「白天离的远没看真切,离近了看竟然这么辣」。来人强忍激动心情,捏住

    贺紫薰肩头将她轻轻扳回身,只见女捕头胸前衣襟半敞,内里春光外泄,娇耸的

    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挤成一团从领口溢出,片片诱人的美肉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在月

    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无比撩人。

    看到这里,来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诱惑,也不顾是否会惊醒二人,埋头便

    往女捕头裸露在外的那片莹润乳脂上噘嘴凑去。

    贺紫薰身为捕快,平日里自然机警万分,不然早被不法淫徒得手去了,然而

    她连日奔波,又背人拖剑,已是疲累到极点,今日终于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竟

    是睡的死死的,连有人进屋也未有所觉。迷糊间,贺紫薰只觉得有人将她扶起,

    她本以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电转:「小墨不是手脚不能动弹么。这是谁」。想

    到此节,身为捕快的素养瞬间回归,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一副粗犷却猥琐的面

    容正向自己敞开的胸襟处凑去,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

    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

    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

    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

    「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

    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

    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

    口气她如何能忍?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

    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

    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

    娘。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淫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

    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

    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

    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

    「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

    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是在人家中,

    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这

    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心

    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

    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

    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

    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

    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只是轻描淡

    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

    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

    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

    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

    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贺紫薰却突然想到,

    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谅

    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

    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刘

    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多

    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也不疑有

    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

    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

    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

    到药铺门口,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

    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

    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

    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

    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

    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

    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

    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

    郎中听得,又道:「啥病?」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

    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

    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

    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

    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

    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

    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

    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

    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

    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

    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

    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

    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

    「反常行径」。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

    出,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

    蓝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过这药有些气

    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

    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天尚早,刘家

    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

    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

    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

    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

    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

    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

    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

    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

    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

    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

    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就

    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臆想间,一股压制不住

    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后,

    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

    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

    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刘老三被

    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

    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

    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

    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

    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

    在哪,我去洗了吧」。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

    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

    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

    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

    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

    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

    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

    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

    门关上。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

    间。

    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

    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你

    别过来」。而自己相公却传来淫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男

    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

    「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

    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

    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

    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

    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糟

    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

    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

    前进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

    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

    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

    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

    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

    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危机

    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

    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

    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

    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

    的模样?

    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

    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

    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

    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

    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

    「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

    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

    「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

    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

    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

    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便将目光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

    未走远」。

    墨天痕惊道:「你是说……?」。

    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

    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

    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

    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

    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

    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

    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开

    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禽

    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

    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

    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

    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

    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

    「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

    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

    一听「杀」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

    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

    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

    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

    「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

    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

    「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

    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

    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

    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

    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

    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

    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

    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

    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

    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

    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

    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

    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

    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所以,日

    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

    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

    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

    要怎么办?」。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

    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

    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

    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

    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

    ……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贺紫薰:「……」。

    (本章)。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金成峰0+(神金八蕴)。

    墨天痕4-11(外伤)。

    贺紫薰40-2(疲累)。

    创作拾遗:柳澄依碧海进行到现在,柳澄依应该是第一个死的有些分量的角

    色(墨纵天:你们都等着看我老婆肉戏,根本不在意我,我有一句p…。

    …;颜若榴:老娘没死。是被何建双想死的。)。说起来,这个角色在编排

    时,命运就已十分凄惨,这还得从编排鸿鸾城剧情时开始说起。

    鸿鸾剧情创始之初,是想用一个武力值中游的江湖纠纷事件作为主角北上寻

    母时的过渡故事,同时作为引出新的女主(柳芳依)。

    ,早在设定之初(第一章动笔之前),「柳芳依」、「柳澄依」的名字就是

    先行拟定好的,而她们一开始的设定,也确实是母女关系。

    然而在鸿鸾前的章节结束后,我对于后续情节发展有了新的想法,鸿鸾大战

    的细节也敲定为醉花楼第三方势力参加,成为了引出后续势力(快活林、朝廷、

    金钱山庄)的楔子。这个时段,原本并未想详写的陆玄音因主角之母的身份呼声

    颇高,加之剧情编排时利用她的身份让她日后仍有重要戏份,于是这原本打算在

    第一卷末尾死在墨天痕眼前的墨家主母成功的推翻设定,变成了推动剧情的主要

    角色之一;另一方面,同时身兼丈母娘、师娘、高手夫人多重属性的人母美妇东

    方晨妍在后卷中安排有大量戏份,这么一来,这个只有丈母娘属性的柳澄依就成

    了鸡肋的重复角色,若不有新的设定更新,势必嚼之无味。

    于是乎,在柳芳依「喜欢主角但无奈嫁为人妻」的设定下,与之相关的柳澄

    依也随之做出改变:与杨宪源暗中苟合来加深对杨宪源丑恶嘴脸的描写,以此突

    出柳芳依的悲惨,加深鸿鸾众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同时在推敲她出卖「女儿」

    的原因时,看到二人相近的名字而产生把二人变为姐妹的灵感,「姐姐为妹妹吃

    尽苦头,终于因爱生恨黑化构陷妹妹」的剧情要比原来「母亲被色狼攻陷还想把

    女儿拖入火坑」的剧情要合理的多,同时也增加了剧情的深度与对人性的探讨,

    这才是符合碧海的创作思路——表现真实的江湖与复杂的人性,而二人剧情的最

    后,柳澄依下意识的舍命保护柳芳依,找回心中尘封的爱,让这以悲剧收尾的结

    局,找回那一丝美好,也是我想表达的——纵使世界黑暗,社会尔虞我诈,充满

    人性背叛,也总会有令人感动的美好隐藏在深处,值得你去付出一些重要的东西。-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