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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丁残“呵呵”笑:“张兄弟,你哪里是我对手。我若要杀你,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仿佛为了证明他的实力,丁残抢前一步,便向张豪胸前抓来,这一抓速度奇快,角度奇准,张豪躲闪不及,被抓住膻口穴,立时全身酸软,瘫在地下,动弹不得。

    丁残提起张豪,捏了捏他的筋骨,口中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这小子竟是一块学武的好材料。可惜哦……可惜。”这声可惜,却是为张豪未遇明师而发。

    张豪破口大骂,自从昨晚淫辱庄梦蝶,做出这种武林人士人人不齿的事情出来后,他便自怨自艾,只求速死。丁残见张豪骂得难听,不由火起,制住他的武功,拖着他,步出茅房,边走边扇他耳光,独自撇下庄梦蝶。

    一路上,两人互骂个不停,骂得性起,张豪把操丁残祖宗十八代的话也嚷了出来。丁残见张豪骨格清奇,一心想收他做徒弟,初时被他骂得七窍生烟,后来见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肆无忌惮,竟觉得十分合胃口,也便不再打他,任他唤得声嘶力竭。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丁残不时劝说张豪拜他为师,但他却一点不为所动,到后来更是懒得理丁残。他甚为机灵,在推推搡搡中逐渐把丁残引向黑龙潭。

    这日午后,两人行至一峡谷溪边,但见峡谷两侧,峭壁悬崖,甚是险峻。忽又起争吵,丁残被骂得性起,一拳便冲张豪胸前打来,张豪侧身一让,“咚”的一声,从胸前掉出一块东西。丁残拾起一看,见是拜火神教钢牌圣火令,脸色立时阴晴不定。他瞅着张豪问:“小子,你是不是神教中人?”张豪知他怕钟承先,随口胡诌:“正是,你爷爷乃是神教钟教主座前弟子。”

    丁残观颜察色,已知其假,哈哈大笑:“神教也有你这样的弟子?那可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霉。”

    张豪装假装到底:“我神教在钟教主统领下蒸蒸日上,何等威风,你今天羞辱于我,他日钟教主知晓,定给你好看。”

    丁残见他死撑,哈哈笑了起来:“就是钟承先在此,我也不怕他。”

    话音刚落,忽听一爽朗声音响起:“是何人在此说我钟某?”声音未停,从旁边岔口树林里慢慢踱出两人。其中开口之人约摸二十三四岁,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手提碧玉箫,极是潇洒儒雅。旁边一人年近四十,背负一把麒麟剑,身材魁梧,眼光如电,满脸沧桑。两人这一站,不怒而威,竟把丁残完全给镇住了。原来这两人正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神剑天骄”钟承先和“剑神”独孤无情!

    丁残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这两个最棘手的人物。他生平最怕钟承先,没想到越怕竟越是碰到。在钟承先慑人的神威下,他口中呐呐,竟是说不出话来。张豪一见之下顿时心折。

    钟承先见他脸色煞白,微微一笑:“丁残,你八个兄弟现已都改邪归正,入我神教,受我教规约束,你还是悬崖勒马,及早回头是岸。”九魔为祸江湖多年,这两年钟承先下了一翻功夫,逐个收服。唯有丁残平素最是独来独往,飘忽不定,极是难找。

    丁残自知武功与钟承先相差太远,今天在他手下,绝难善了。他原来畏畏缩缩,见钟承先这么说,壮了壮胆,抬起头来:“我丁残平素自由自在惯了,要我受神教教规约束,不能快意平生,便是死了,我也绝不入神教!”竟是说得十分坚决。

    钟承先皱了皱眉,转对独孤无情道:“独孤兄,你看此事如何善了?”独孤无情尚未开口,张豪已抢着说:“丁残淫魔,既不归服,应废其武功,免得再为祸江湖。”钟承先双眼如电,俊目射向张豪,点了点头:“我平素不喜杀人,这位兄台所言甚是。”

    丁残一听,老脸煞白,他恶狠狠地瞪了张豪一眼,按他脾性,早就想揍这小子一顿,可在钟承先跟前,他却不敢有半点造次。独孤无情见丁残退缩,似有逃走之意,转对钟承先说:“贤弟且慢动手,让我会一会他。”

    丁残见独孤无情跃跃,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他知这两人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剑神”要动手,钟承先便决不会插手,不是钟承先对手,对付独孤无情,他却还是有信心的,要不高手排行榜便不会把他的名字排在剑神之前。

    钟承先见独孤无情要独会丁残,不宜拂他的意,对他一笑,语有所指:“既然独孤兄想下场,我就不便多说。但兄可知丁残平常所用厉害兵器为何物?”

    独孤无情不意钟承先有此一问,摇了摇头。张豪在旁边也觉得奇怪,平时见丁残出手,都是赤手空拳,难道他还暗藏厉害后着不成?他望着钟承先,满脸疑问。

    钟承先不等他俩发问,便自顾自说了起来:“既是武林人士,便都有防身武器。譬如独孤兄,人人都知兄剑术奇精,所使自是宝剑。但有些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不到紧要关头,从不亮出杀着。丁残既号淫魔,他的兵器,自是与他外号相符,既可防身,又可作调情用具,在我看来,必是判官笔无疑。”他话音未落,丁残已是大骇,足见钟承先所言不虚。独孤无情和张豪见钟承先未动手,已将丁残所使兵器猜得一着不差,甚是佩服。

    独孤无情紧了紧衣,拔出麒麟剑,跃下场来。两人知道今天的对手都是平生罕遇,自是十分谨慎,找了块空旷的地方,便开始动起手来。

    丁残出手如电,轻飘飘拍出一掌,冲着独孤无情面门而来,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转向腹部。独孤无情久历战场,自不会轻易上当,当即呼的一剑挥出,来斩丁残之手。丁残反应极快,身影转动,已飘至独孤无情背后,掌影飞舞,呼呼两掌,改攻后背。

    张豪在旁观看,但见丁残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而独孤无情一把麒麟剑也如影随形,丁残到何处,他必随之变招,攻到何处,看来两人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两人斗了个把时辰,丁残毕竟以掌对剑,渐渐处于下风。他显得有些烦躁,被独孤无情瞅见破绽,连连进逼,顿时手忙脚乱,败象尽露。独孤无情不给他喘息机会,又连刺数剑,把丁残逼至水潭边,此时后无退路,他已难以招架。独孤无情正准备乘胜追击,将他毙于剑下,忽听“当当”两声,丁残已从怀中掏出两把判官笔,挡开独孤无情的攻势。兵器在手,他如有神助,倏时扭转颓势,两人又复再缠斗不休。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在丁残判官笔迅猛攻势下,独孤无情连连后退,手背多处受伤,不时溅出几滴鲜血,情势极为凶险。张豪见独孤无情渐渐不支,焦急地望了望钟承先,盼望他及时出手。钟承先并不理会,注视着丁残的攻势,对他实力早就了然于心,于是扬声道:“弃其自救,攻其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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