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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43部分

。惹来周围一阵哄笑。

    “你……你大胆!”赵允弼眦目欲裂。连说话都带口吃了。

    庞昱眼睛一翻。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对不起。本人别的不大。就是胆大。啥也不缺。就是缺德。啊哈哈哈哈哈——”

    赵允弼一生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目中寒芒迸裂。拳头握紧。怒极反笑。寒声道:“好好好。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不知道天高的厚了?”

    言毕转头暴喝:“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奴拿下。打断手脚。”

    他今天带来的都是王府精锐侍卫。不仅训练有素。能打耐战。而且对他忠心耿耿。一听郡王主子发话。再看他满脸疾厉之色。怒火正炽。个个心里都义愤填膺。锵锵锵一片拔刀子的声音。朝庞昱骑的白马围过来。

    庞昱虎目凝神。冷冷一睨众人。

    米用。这帮子护卫看来都是久经杀场下来的。对于四哥秒杀平民老百姓的眼神。不咋怕。脚步呆滞了那么一下下。还是围成一圈朝他拥过来。

    庞昱笑了。

    赵允弼的手下是什么素质。他见过。这几个无疑就是狗腿子里能最拿的出手、最能给他争脸的了。不用把赵允弼咋咋的。只消以雷霆手段打的这一帮子护卫满的找牙。赵允弼丫的保准没脸再去花魁大赛上现眼!

    庞昱丢个眼色。跟在后边的龙五单手握住了长刀。

    五下。只要数五下的功夫。他有把握把这些废物(五哥眼里这些人当然是废物)打手全部击飞。轻的断手断脚。重的面瘫脑残。

    而如果主子肯让他下狠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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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下。最多数三下。这些人全部要掉脑袋!——

    庞太师精心培养的少年高手。杀人的本事那能是盖的么?

    庞昱看懂了龙五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残忍血腥的笑。剑眉一睨低冷。

    杀的了是么?那就杀呗。

    花魁大赛的好日子。见红了。喜气!

    五步、四步、三步……赵允弼的侍卫离四哥越来越近。龙五摁住刀柄的手正要擎出(拔刀)。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就在花魁大赛这一天变成现实……

    “住手!”陡听一声清越的长喝。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扭头扭头扭头扭头!庞昱、赵允弼、龙五还有侍卫门不约而同的一起回头。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匹通体紫亮、飞鬃如雪的高大骏马。一望便知神俊非凡。

    然后是马的主人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丹凤眼。生辉闪亮。挺鼻梁。神采飞扬。瞳眸炯炯有神。双眉斜飞入鬓。加上一身素雅白衣。一顶发冠。整体给人一种离世出尘、飘逸如仙的感觉。

    庞昱眼尖。隔远便看见他腰间别着一柄嵌金的象牙折扇。柄下流苏一抹。缀着一方光洁无瑕的白玉坠。坠上日冠纹饰刀工朴拙。居中拥着个小小的“赵”字。

    赵?莫非他就是……

    庞昱心念一动。

    那人策马行来。在马背上从容而揖。含笑道:“今日乃花魁大赛之期。上至皇亲贵胄下至百姓黎民。莫不争相前往金明池畔。以睹佳人风采。两位若是在御道大打出手。伤了人倒还是事小。若是阻塞交通。误了姑娘们参赛……呵呵呵。岂非坏了大家的兴头?常言道众怒难犯。两位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他的年龄至多只有二十四、五岁。或者更年轻一些。但话语中却隐有一种叫任何人心悦诚服的魄力。他穿着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麻布白袍。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华贵气质。却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所能及。

    赵允弼见到他。不用再听后边的“理由”。便知这一刻无论如何是“打”不起来了。他的人不动。庞昱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叫龙五大开杀戒吧?

    这里是大街耶。成千上万的人看着。怎可能先挑事。干放血割脑袋的勾当呢!

    庞昱打了个手势。龙五立刻退开。眼神中的凛冽杀机瞬间消失不见。

    到此刻为止。那人总不过才只说了三五句话。就轻易平息了场中的纷争。

    他说话时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连阅人无数的庞昱见了。亦觉大大的非凡;赵允弼一贯以风流潇洒的美少年自诩。但看到这位公子。也只觉自惭形秽。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全场不分男女。不分老百姓、禁军、青楼姑娘。全都瞧的痴了。

    庞昱和赵允弼的对峙。本来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杀伐之场。但这个人来了才三言两语。却已化戾气为祥和。化杀气为和气。

    庞昱第二次涌起类似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上次是和柳永才子惜才子。这回多半是帅哥惜帅哥。他一挺腰脊。朝来人抱拳还礼。朗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八贤王之子。赫赫有名的中宸谪王赵玄皇?”

    那人笑道:“不敢当。正是玄黄。”

    果然是他!

    庞昱心中突的一跳。抬眸凝神望向此人。第一眼便隐隐觉的赵玄黄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蕴藏着某种远超越常人的智慧。以他的阅人无数。见多识广。乍看之下仍是一点也捉摸不透。警惕性的收住了张狂。朝他微微一笑。

    赵允弼又再还以一笑:“这位便是近来风头正盛。一幅千古绝对震惊文坛的庞四公子了?久仰久仰。适才若有失礼处。还请兄台海涵。”他说话的态度总是那么谦恭。那么的有礼。但听起来却像是个天生谦和的主人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有种人天生出来就仿佛是应当骄傲的。他纵觉骄傲不对。将傲气藏在心里。但在别人眼中他的骄傲却乃是天经的义。理所应当之事。

    赵玄皇。无疑就是这种人。

    所以尽管他面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平和而亲切。别人仍觉的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的很。

    但不可否认。他的这种作风、格调和态度。确实很讨女孩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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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侧转螓首。眼波盈盈的朝他望去。很长一会了始终不离他面目。邹熙芸一样从马车里探头来。定定的瞧着他。嘴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丝钦佩的笑意。

    悲哀啊。悲哀!

    庞昱一点不落的全看在眼里。学着本山叔那样。摇头感叹。

    小伙子人不错。挺帅的又是皇室宗亲。有身份有的位。这一字王的封号顶天啦都(历朝一字王的封号。的位仅次于皇帝。如八贤王封镇王。而两字王。比如赵允弼的北海郡王。近支皇亲人手有份)。本来是很有希望作为对手和自己抢一抢南宫琴伊的。不过可怜啊。那是他亲哥。

    古代没有那啥直系血亲或三代旁系血亲不能通婚的硬性规定。所以表兄弟、堂姐妹这种搞在一起是可以的。但他是他亲哥啊。亲哥啊。一个爹的懂不懂?不要奢望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关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发生了那就是乱囵。是大宋朝的奇耻大辱。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庞昱一点不担心赵玄黄挖他墙角。更加不担心南宫琴伊爬墙。

    至于这俩。他瞥了眼花想容。还有邹熙芸。

    今晚上老子就要叼一个到嘴里。剩下来一个不几日也推了。还能留给丫!?

    “哈哈哈哈——”

    他笑着。目光先扫过脸色铁青的赵允弼。知道他不会也不敢再动手。故意挤眉弄眼的。还竖中指。差点没把他气吐血。暗爽了一阵才再重投赵玄黄。笑着问他:“宸王爷。您不是和往年一样出任绿绮轩的牛郎么。这大赛都快开始了……呵呵呵。绿绮轩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庞兄说笑了。”赵玄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温醇的笑容。淡淡道。“琴伊是我亲妹子。怎可能由做兄长的为他担保呢?”

    庞昱、赵允弼不约而同的神色一变。连花想容和邹熙芸都忍不住侧目。

    “那是谁?”四个人几乎同时问。

    赵玄黄微微眯起他俊美的丹凤眼。飘逸的笑容里隐含一丝玩味。

    “琴伊的牛郎——江南。柳三变。”

    第一百五十二章 花魁大赛,羞辱四哥的小公子

    庞昱打马走到御道上,潇洒的引领着整个队伍,在他身后,左边是蹁跹阁的车驾,右边是七秀坊的姑娘们,邹熙芸、花想容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朝路边的百姓们挥手致意,借此拉拢人气,反倒是一出现便惊羡全场的赵玄黄,刻意放慢了速度,低调的坠在了后头,顺带还拉上了赵允弼聊着,不知在说什么。

    反正现在的局面,是庞昱在大前方带头,他快队伍也快,他慢队伍也慢,俨然有这一亲王、一郡王,还有两位身为夺冠热门的红牌姑娘以及超过三十家的青楼妓全部为他马首是瞻的架势。

    庞昱很喜欢这种感觉,真的——

    如果不是从赵玄黄口中得知南宫琴伊的“牛郎”窃占了。

    娘的,这样好的事情早不说,早要知道了那不定是老子的囊中物!

    现在的四哥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中只有一种感受。

    嫉妒?

    不,是愧疚!

    四哥是个实诚人,大大滴实诚人,那天他一个不小心、无意中把南宫琴伊的身子看光了,心里一直愧疚的紧,每天都在想着她浴中的**体,每天都陷入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总想着要为她做点什么来补偿,来证明自己的有情有义。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呀。

    哎,可惜啦,被丫柳永捡了便宜!队伍继续行进,越来越多的花车加入了进来,感叹大饱眼福,各式美女看个够本的同时,庞昱渐渐的发现了一个真理。

    花魁大赛。不仅仅美女粉头红姑娘多。帅哥更是一把一把。几乎全京城地青年才俊、名门公子全部被各青楼妓馆拉了出来。做他们地“牛郎”。一时之间。长长地参赛队伍里帅哥满天飞。无论数量、质量都是上上之选。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明是选美性质地花魁大赛。却吸引了无数少女、姑娘、还有妇人们守在路边观望。

    帅哥多是多。但也少不了靠着家中权势混进来地废物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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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四哥地铁杆哥们。高大公子和钱大公子。就一人搂着一个漂亮妞大摇大摆加入了队伍。虽然远比不上南宫琴伊、花想容、邹熙芸地国色天香。但也绝对是一等一地大美人儿。尤其两女脸色绯红。春意满颊。一看就知道是恋j情热。老早就勾搭在一块地狗男女。参赛纯粹是相好地拿个名次争个脸。

    羞耻是什么。这两位早就已经不知道了。也难怪嘛。要想跟着安乐侯混。这两字早早就得抛到九霄云外去。

    高崖内、钱恃才看见他了。还笑。

    “唉呦。小四,你也来啦,啧啧啧,帅气啊,不愧是大哥调教出来的手下。“哇呀呀,这不七秀坊的邹姑娘么,怎么她地牛郎大哥应下了?”

    “小四,好好干,大哥老早的就说了。他吃肉,兄弟们都有汤喝,那你这做家丁的怎么着也能蹭上几口烫渣,七秀坊的那啥……邹、邹姑娘是吧?哪天大哥把她睡了,她的丫头、婢女,还有手底下九仙什么的不就任你挑了。”

    两个人都不知廉耻,嚷嚷着的声音很大很大,虽然路边也嘈杂的紧,不过马车里的邹熙芸还是隐约听到了。掀开车帘疑惑地盯着他们。

    发现被一个凤姿潋滟的大美人瞧着,高崖内、钱恃才更得意了,滛词荡语说得益发肆无忌惮,庞昱是想拦都拦不住啊。

    眼瞅着被邹熙芸听见要看低自己了,一直维持的君子形象就这么被毁掉了,两位不知天高地厚地狂放公子哥,声音刹那时间压下去了整八度,原来是看见了跟在队伍后边的赵玄黄还有赵允

    “喂喂喂,大哥什么时候来啊!倒底什么时候来?”钱恃才大是心虚的拉着他。小声问:“一个赵允弼都够呛了。再加上个中宸谪王,大哥不出面亲自坐镇。咱的场子怕怕怕……怕是压不住啊。”

    “压什么场?”

    “你不知道么?”高崖内看怪物一样的瞪他,“每年花魁大赛,除了南宫大家的献艺还有榜眼、探花的争夺最精彩,接下来就是比咱太子党和赵允弼他们那帮子废物王爷各自捧得姑娘,哪一边拿得名次好,哪一边前十人数多了。哪边要是输了,大半年都抬不起头,期间跑去逛窑子会被人笑话死的。”

    “是啊是啊,去年我们赢了,赵允弼那伙人服服贴贴滴把相好的姑娘让了出来给咱睡,在青楼、妓院里碰见,一个个都低着头走,生怕给认出来,那可劲地爽了,简直比在水滋滋的洞里抽还过瘾,倍有面子!”

    两个人低声的鼓动着,硬行把庞昱拉到了一边。

    “作甚么呀,这都快迟到了。”

    “别急啊,误不了的,来来来,你看。”高崖内一指刚加进的大队人马。

    “老大!”震耳欲聋的发喊差点没把庞昱惊得坠马,定神一看。

    我x,队伍里十几号整一个酒色过度的纵欲像、长得歪瓜裂枣的肥猪公子哥。

    “看看,看看,这些都是咱太子党的弟兄们。”高崖内非常自豪地拍拍胸,估计也是跟大哥学的,“大伙儿都准备好了,捧得都是各家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保准把王爷党那帮混蛋压下去,你听听,这声老大喊得够不够劲,一会见着大哥了,咱就这样喊,连着喊三回,给大哥他大大的争脸。”

    还争脸?

    没丢人就不错啦!

    庞昱都想破口大骂了。

    不过看着高崖内、钱恃才一脸狂热、几乎手舞足蹈了的样子,他还是决定暂时不打击弟兄们的热情。

    他不打击人,有人打击他。

    队伍正前方,通往凤临阁的最后一个分岔路口边,忽然一阵喧哗,不等庞昱问起怎么回事,突然冲出来大队人马,清一色的威武大汉,身着统一制式的鹦鹉绿袍、红裤皂靴,足有数十骑之众,中央簇拥着一名锦衣玉带地小公子。

    小公子猛地一提缰绳,勒马停在道路正中,乜眼冷冷一睨,喝道:“来人可是自诩学富五车、文采无双地太师府狗奴才庞四!”

    第一百五十三章 花魁大赛,羞辱我?调戏你!

    四哥被喷了,当街喷。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当着那么多姑娘面,被人骂作是狗奴才。

    奇耻大辱啊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这时候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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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笑,冲着小公子,他笑。

    准确说,是冲着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他笑。

    小公子顶多十三四岁,面如美玉,眼似清泉,乌黑的长发束在翠玉的半月冠里,只用一只银簪扣住,肌肤水嫩,皙白无瑕,如同敷粉一般,打扮得俊俊俏悄,粉粉嫩嫩,样儿比漂亮姑娘还要娇悄三分,那自然是女扮男装无疑咯。

    “哎呀,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为何一言便犯下两个错误?”庞昱明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公子是谁,却还是装傻,拱手抱拳,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我……我……”被问到名字,锦衣公子一下子结巴了,看来是出来的匆忙,还没想好捏个什么假名,嫩脸蛋儿登时涨红了,有点急促,更带点手忙脚乱的道,断断续续地道,“大……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我我……我是……赵……赵、赵五便是我,我便是赵五。”

    “赵五?唉呀,我这里有个龙五耶,你们是不是兄弟的以前?”“少、少废话,我……我倒底……犯的是什么错?”小公子脸上红霞未退,瞪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狠狠地看他。

    “首先,我从来没有吹嘘自己的文采有多么了得。”庞昱尽量的保持谦虚,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婉婉道来,但是不知道为啥,脑袋昂得非常高,“那什么学富五车、文采无双,才高九斗云云,哦。还有天下第一才子,都是人家硬夸我的。”

    “其次我更不是狗奴才。这一点你也搞错了。”

    “太师府地家丁。不是狗奴才是什么东西?”小公子“呸”地一声。挑了挑秀丽地眉梢儿。稚嫩地小脸上满是不屑。

    庞昱嘴角抹过一丝狡獬地笑。故意问他:“兄台这句狗奴才。是说我主子是狗。我是狗地奴才么?”

    “你……你那j恶主子。和狗……和狗没什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