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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第17部分

    罗姗姗从货仓出来,出纳神色慌张,满面红光,罗姗姗倒是镇定,把肩膀上的内衣带子拉上去照样跟严希打招呼。

    严希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有什么事,过后罗姗姗送了他一袋极品大红袍,其间原因不得而知。

    郗战强短腿肥肚,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男人,能不能勃.起都是个问题,而罗姗姗大好的青春,嫩的给根黄瓜都汤汁直流的年纪,哪能受的了守活寡这罪?所以没钱的男人跟空虚寂寞的小富婆偶尔在满是茶叶糕饼的仓库里滚一滚也是挺正常个事。

    严希非常高兴。

    本来正愁解决郗战强要不要自己亲自上,毕竟这人在本市混了四五十年,黑白两道都混得开,要是自己铤而走险,事成了还行,要是不成,严重点指不定哪天就被分尸在律师所里。

    但有这小子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于是严希每回过来时除了办正事,偶尔也跟小出纳聊聊,借想打折为由跟他套近乎。

    这看起来十分合理,毕竟罗珊珊是有主儿的人,严希一个大男人总单独腻着罗珊珊也不好。

    所以严希便理应当的跟这出纳一起,偶尔还请他吃个饭什么的,时间长了就很自然的知道这个出纳叫王容立,跟罗姗姗一样大,而且俩人还是高中同学,认识好多年了,这不罗姗姗的茶楼缺个管钱的就把他叫过来了。

    在饭桌上严希佯装说好给他介绍姑娘,这哥们死活不肯,后来三瓶啤酒灌下去,才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很多年了,只是两人差距太大,他配不上人家。

    说这话的时候,王容立眉间紧缩,眼有醉色,并非怅然,反而隐隐怨色。

    严希不动声色,缓慢的抽烟,两个眼睛又暗又沉。

    原来这不是偶尔的合j,而是通.j已久,罗珊珊养小情儿都养到自家门里了,怪不得天天来这都能看见她。

    这明摆着郎有情妾有意,中间夹着个老头子,说到底还是钱的事。

    严希是干什么的,天生练嘴皮子吃饭的,又常年周旋各色人物里,什么阶层的都有,最会揣测人心,贴心窝子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没几回就把王容立忽悠的双目含泪,大吐苦水。

    严希也就跟着大概了解了一下这茶楼的运营问题。

    据说是郗战强虽然自己做账,但是茶楼日常开销基本上是不管的,只是月月把茶楼的开销的账要过去,然后自己回头把账做好了拿回来。

    关于茶楼的开销问题,王容立话说的比较含糊,但严希基本上能猜出来什么意思。

    王容立负责现金这边,罗珊珊平时在茶楼里收的钱大多克扣下来,只剩下一点给郗战强报上去,反正老家伙也不在乎,这茶楼本身就是用来洗钱的,也不是赚钱用的,连楼里的服务员的工资都是郗战强自己掏。

    严希一边装着没听出来他说的那个女人就是罗珊珊,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什么自己刚接了个洗钱的案子,当事人是怎么给人举报的,都拿了什么证据,又一脸苦闷的说这事来找自己也不好使,证据确凿,根本没法翻案,这种事基本上就是一告一个准,唯一区别是小企业不用证据就有人去查,大企业麻烦点,证据必须全。

    说完了又安慰王容立,喜欢人家还是得排除万难的去追,光看着哪是回事,直说的王容立长吁短叹,若有所思。

    两人喝酒喝到很晚,王容立先打车回的茶楼,而严希因为喝的有点多,不好开车回去,就给石久打了个电话要他来接自己。

    ***

    石久前阵子见了蒋云清一次,就是因为要上镜,也不知道去哪儿买蒋云清用的那玩意,就直接把他叫过来借用了一下。

    多日不见,这小子肥的跟个小白猪一样,腮帮子圆圆的,气色越发的好,估计在家没少被他家小赵通肠。

    俩人是在车里见的面,蒋云清除了给石久带了个bb霜,还拎了一袋子好吃的,美名其曰是给石久,可打他坐在车上嘴就没闲过。

    还边吃边问石久是不是找对象了,不再找自己不说,脖子还被人啃成那样。

    石久对着镜子擦脖子,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跟蒋云清说一声。

    也不知道蒋云清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自己当初死活劝他跟小赵在一起,结果他死心了,自己把律师给拐被窝里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够意思。

    但不说又更不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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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衡了一会,石久想着还是等自己跟律师稳定在说吧,毕竟俩人现在看着好,但实际问题也很多,等解决好了在准备接受众人批评也不迟。

    他妈的,想跟律师在一起可真够费劲的,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是坎儿。

    局里最后一次面向媒体的会议召开完后,就被电视台剪接成油田特别关注节目,整天在市频道播放。

    石久妈可算过了瘾,见天叫她那些姐们上家里吃饭,吃完了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夸石久,没完没了的,本来石久总想上严希那儿,这么一来就更不愿意回去了,正好也理所应当的腻在严希那儿。

    不过严希最近比较忙,总不在家,这不今天石久本来还以为今天他也不回来了,正准备回自己家睡觉,结果这小子醉醺醺的打来电话让自己去接他。

    石久穿上外套,拿了钥匙麻利的下楼开车。

    晚上十点多,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不少商铺已经打烊关门,只剩下门口闪着的灯光牌,阴凄凄的照亮形色匆匆的行人。

    觉得差不多到了严希所在的饭店,石久提前把暖风打开,又捞起手机拨通了严希的电话号码。

    怎么打都是占线,也不知道严希跟谁聊这么久。

    石久只能挂掉电话先把车开去饭店,反正这个点车位也不难找,进去找找他也无所谓。

    严希在等石久来的时候想了很多。

    说来说去还是怕这次也出事儿。

    坐在包间的沙发上,严希没事就给郗战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但又很快安静下来。

    两人有日子不联系,郗战强知道严希常带人去照顾自家茶楼生意,所以接他电话的时候也很客气,还特意找了个安静地方,

    “小严?这么晚给你老哥打电话什么事啊”

    严希笑了两声,

    “郗总没打扰你休息吧?”

    “有事你说行了,客气啥”

    严希顿了顿,“是这样,我所里有个助理小王,觉得干律师太辛苦,加班都是常事,想找个轻松点的活儿干,这不是他跟了我很好几年了吗,我是他的师傅,也想看他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你们公司缺不缺法务什么的毕竟大企业待遇肯定比别的地方好么”

    郗战强答应的非常痛快,

    “行,来就行!到时候你让他直接去我公司,报你名字就好使这么一点小事”

    严希微微皱眉,继续跟郗战强在电话里寒暄。

    郗战强答应的这么痛快,严希是有点意外的。

    当然小王根本没有跳槽的意思,自己这么说,而且强调小王是自己的人,就是为了试试郗战强对自己放心不放心。

    结果这老家伙毫无防备,明显的不防着自己,虽然是好事,可严希心里总是有点不痛快。

    刚挂了电话,石久的电话就进来了。

    严希直身站起来,把钱包车钥匙简单收拾了一下,转身出了包间,而石久正好上来,俩人打了个照面,相视一笑。

    石久左右看了一眼,就不要脸的上来勾他的腰,

    “严律师,小脸蛋儿怎么这么红啊,是见了我害羞的么?”

    严希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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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部长,你这脸皮怎么没点血色啊,是太厚了么?改天带你去去角质啊”

    石久看有服务员过来就赶忙把手放下,

    “哎呀去啥角质啊,去去精蛋白质行了,这个你擅长啊,快快,赶紧回家,我都着急。”

    严希敛起笑,声音淡而无味,

    “滚蛋。”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就这几分钟的功夫,石久攥了严希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侧脸看身边的人,

    “想什么呢?”

    严希静了好一会,张了嘴,后才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们律师所的小王吧?就是我的助理”

    石久看着电梯下降的层数,

    “知道,怎么了。”

    “他不想干律师这行了,我打算介绍他去郗战强的单位当法务。”

    石久想了片刻,

    “你管他这事干嘛,你又不是他爸。”

    严希手心给石久暖的热烘烘的,

    “我反正决定好了,你帮我跟郗战强说一声,我觉得你说话比我好使。”

    电梯门大开,一楼大厅的冷风灌入,吹的石久一个激灵。

    严希这话虽然说的平淡无奇,可石久不能不多想。

    小王是严希什么人,非要往郗战强那边塞,这里的事情显而易见。

    毕竟在那边有了人,严希想办郗战强就更方便点。

    可话又说回来,严希才多大,那老家伙都在这地界上混多少年了,就算不管郗战强是个什么角色,光市长这边已经注意到了石久想想就害怕,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让自家律师这么不自量力的玩下去,就满口答应下来。

    “哦。”

    “那你现在给说一声啊,我怕你等会忘了。”

    石久点点头,“你找个地儿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就自个儿往酒店大堂的右侧去,在那边磨蹭了五分钟,看严希也没跟过来,这才又出去了。

    站在大厅里的男人腰杆笔直笔直的,小白脸红嘴唇儿,侧过脸来朝着石久笑一笑,满眼生辉,撩的人心直痒痒。

    “你不会在洗手间给郗总打的电话吧”

    石久盯着严希,觉得这人的小摸样还是那么耐看,可自己这会儿心里却是没刚才那么舒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

    石久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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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同意,你也甭问了。”

    说完还抬眼看了看严希,看他的脸很快的撂下来,有点冷,更多的却像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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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严希忙,石久百无聊赖间也去见了市长一面。

    和往常一样,还是市长找的石久。

    对于市长,石久的感觉说不上来。

    非要认真的讲,差不多就是淡薄。

    真是非常的淡啊,实在是没什么感情,有点像老师,又有点像领导,反正像啥也不像爹,总之当爹当到市长这份儿上也够失败的。

    但市长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事业上费尽心思的推荐石久,石久都调到局里也不歇着,自己在上面鼓捣不说,没事还把石久叫到家里耳提面命的教,见着石久就跟老母鸡抱窝一样,发光发热的,对石久这叫一个热乎,恨不得把前二十几年的父爱都补回去。

    这不见石久进了门,穿上拖鞋就去取电暖风,说是没供暖怕石久冷,又给倒热茶又给推点心的,整的石久都以为他是市长的爹。

    那次俩人没有一起吃饭,就是坐在一起聊天。

    市长很详细的给石久讲了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一点点从一个普通国企领导,一点点混到局里,然后辗转各大油田,最后从偏远的县级市又调回来当市长。

    听的东西太多,石久最有印象的只有一句话。

    说这话的时候市长仰脖子灌了一口茶,秃脑壳都冒着热乎气儿。

    市长只说,自古以来,官员被双规,倒台,背后从来都只有一个原因,不是贪,而是站错队。

    一旦你站错队,哪怕你是清官也会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办下去,更可况这年头为了往上爬,没几个人没敢保证自己身上没一点问题,就更容易找小辫子了。

    所以说站错队比做错事还可怕,和稀泥也可以,但不能一直和,墙头草没发展,当有天要表达立场的时候一定要果断干脆,站对立场,这就是市长的为官之道。

    还说什么这玩意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得慢慢品,说什么做人也是一样,你给对方看了你的立场,事情的对错就模糊了,就像是有时候指责也是一种关心,笑脸却是一个陷阱。

    从酒店出来半个小时候了,秋风起,卷着沙石,打在车窗上,隐隐声响。

    车里却是安静的要命。

    广播都开着,里面放一首老歌,旋律熟悉,石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歌名。

    就是一直沉默的开车,脑子里翻江倒海的。

    想着自己跟严希这儿其实就是一直和稀泥,两边讨好,真话都没一句,还要跟人谈真心。

    也够混蛋的。

    ***

    早在1979年,我国第一部刑罚颁布时,贪一千块钱就可以立案,后来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等到了1997年,就已经发展到五千块钱立案,1o万块钱以上,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

    当时本市处理了一批贪官污吏,上到党委书记,下到国企领导,从死刑到死缓,公开庭审,好多人都去听审,法庭外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极尽对贪官的辱骂,和对人民法庭的赞美。

    当时一个背着行李的女人拉个少年从旁边匆匆路过,娘俩谁也没去看条幅,默不作声的走了一路,后来那孩子才开口,问他妈他爸是不是要死了。

    那女的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当时火车站前的大广场上都是人,来来往往的都光看她一个人哭了,哭的那孩子都挺尴尬,到后来这女人终于不哭了,就把孩子拉到一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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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不是贪官,他被人骗了,送钢琴的叔叔是坏人。”

    当时严希十岁左右,人生刚刚起步,听了这话非常震撼,想着一个谎话还能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他爸被骗了,结果就要去死。

    等再过了十年,严希初入社会,满怀热血,为人真诚,只想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但到头来被客户骗,被情人骗,上法庭做个辩护也要被对方有权有势走过场的骗。

    还记得有一次严希跟着带他的老律师去看一次庭审,本市最有名的汪律师站在人民法院里神色庄严,却是满口谎言,黑的说成灰的,灰的又洗成百的,舌绽莲花,令人惊叹。

    而当时坐在下面的严希正给一个小厂子追讨欠款,一审败诉,说好了二审继续,结果那边换了律师都没打招呼,一审费用还在拖欠。

    严希当时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被骗下去,也只有回出租屋去死了。

    现在严希成了本市名律师,光手腕上的表就比石久这辆车还值钱,身价也不用再说,却从不真心待人,也不奢望别人真诚待己。

    只是偶尔想想,觉得没有这些经历,是不是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相比之下,身边的哥们就幸运的多。

    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真让人羡慕

    所以石久这样做,严希其实觉得没什么。

    这种事自己真的很习惯,而且自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自己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这个人身上曾经抱有一线希望,这点比较好笑。

    早点看清楚了也挺好。

    严希眉间渐舒,心里却是沉重,给自己点了根儿烟,在心里盘算着想着郗战强那个事要怎么办。

    风从车窗口灌入,严希的手心冰凉,指尖却是因为烟草而灼热。

    石久打破了沉默,“律师?”

    严希回过神,“恩?”

    石久打量着严希的脸。

    与平常无异,双目黑沉,嘴角少许玩味,就好像之前那种自嘲不过是石久的幻觉。

    “我刚才骗你的,我没打电话。”

    严希没说话,把烟掐了,扔在车载烟灰缸里。

    石久笑了一声,

    “你咋不说话早猜出来了?”

    严希有点意外,

    而且非常不习惯,“为什么又承认了?”

    石久继续开车,

    “也不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想把小王弄过去想干什么但不帮你打电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觉得郗战强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想你跟他继续掺和你想啊,你是我对象这个你别反驳啊敢反驳就揍你我肯定不想你有事儿是吧”

    石久虽然没说什么,可严希从这话里听出的来东西就多了,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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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俩可能有仇呗”石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知道这些事都是巧合,还有我在你身边也没意图就是单纯的想跟你在一起。”

    严希脸很僵。

    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在法律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