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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第23部分

  李法官前脚被双规,自己后脚就被叫来问话,一准是这哥们扛不住压力把自己也交代出来了。在事先销毁证据的情况下,严希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应对,毕竟自己就是吃这碗饭的,常年帮广大犯罪分子钻法律的空子,轮到自己就更如鱼得水了。

    这时候一定要冷静反咬控诉,必要时也可声泪俱下揭发贪官污吏。

    他说自己行贿,自己就骂他勒索,还得强调自己虽被迫给了钱但没从中谋取不正当利益。

    这就等同于嫖客说□卖.滛,□就告他强.j,然后哭诉自己虽然被.干了但根本没同意。

    反正眼下也没切实证据,口说无凭,各执一词,脏水泼完拉倒,回头你蹲你的牢,我逍我的遥,谁也别碍着谁。

    而且天塌了也有市长这个矬子顶着,调查组去严希那儿取证只能把市长查出来。

    要真这样那这事可大了,双规市长这么唬人的事,就算是中纪委最高检联手也得先掂量掂量吧。

    严希平静了不少,正想按计划实行,结果人家一张嘴严希就傻眼了。

    “你行贿中院审判长的证据包括银行转账记录我们都掌握了,如实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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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久足足在写字楼里转了三圈,仔细的都在地上捡了五块钱,律师也不见人影。

    没招了石久就去保安室看监控,结果发现律师跟俩男的一起走的,看那摸样走的还挺自愿,没反抗没挨揍的,估计不是黑社会是警察。

    石久心下一沉,正想开车去滨海局让自己那同学帮着活动活动,结果一摸兜发现车钥匙不在。

    估计是刚才回所里的时候,随手放办公桌上了。

    不想耽误时间,石久急急忙忙的回了所。

    里面的人忙的忙,聊闲的聊闲,见石久第四趟进所,都挺纳闷这伙计是多热衷从门里进来又出去,搞的所大门都关不严实了怪招人恨的。

    小王一见是石久上来还一脸失望:“严哥去哪儿了,有个客户在他办公室等他呢”

    石久没搭理他,抬步往严希办公室去,结果一推门,就看里面的人正鬼鬼祟祟的往严希抽屉里塞信封。

    石久眼皮一紧。

    “哥们,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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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跟被点了大|岤一样,一脸茄子皮色。

    石久笑了:“你跟我这装雕像也不好使啊,你干啥呢?上我办公室给我塞钱呢?我人就在这,不用偷着塞,直接给我行了。”

    那哥们心里素质忒差,一听石久这么说就磕磕巴巴的开口。

    “不你不可能是严律师”

    后又直起腰,脸涨的通红:“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他不在我就改天再来。”

    石久听他前半句话,心里明白一大半。

    估计这哥们是吓傻了,一张嘴把所有信息都露了,不认识严希是肯定的,知道严希这时候不可能出现也是很值得怀疑的。

    还送东西呢反映倒是够快的,刚跟小王说是客户,给自己抓了现行又说送东西

    就算真是送东西,送的也不是电动假鸡.巴啊至于脸红成这样么

    石久上下打量他:“我怎么就不能是了,你哪儿来的?什么业务啊?咱俩打过电话没有?约好了没?你是想打蹲监狱的案子还是不蹲监狱的?我本人比较擅长的是公媳互挠的民事类官司,来一对灭一双,一打一个准,来,过来,老弟,你别害怕啊,过来坐沙发上咱哥俩好好谈谈。”

    那男的眼角都抽抽了:“哥,我没事了,先走了,不好意思。”

    石久一看他这么心虚哪能让他走啊,笑么呵上前想摁住这小子,却发现这哥们身手非常好,石久抡圆了膀子也抓不着他人,这家伙上蹿下跳跟个跳马猴子似的,石久忙活半天腿儿都累劈叉了,别说把人摁到了,连根儿毛都没碰着。

    呼哧带喘的站在门口歇气,石久就觉得不对劲了。

    看这男的长的挺斯文的,还有这身手,估计不是黑社会,难不成是武术教练?

    那咱可得离他远点,自己这点野路子跟菜鸟比划两下还行,专业对打铁定会被削蒙圈。

    没看见练了这么半天,自己累个王八犊子样,这小子还不慌不喘的,一看就身体素质过硬。

    所以能对骂就别武斗了,有点吃亏啊。

    石久平平气:“你走行,把东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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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没了起初的惊慌,稍微冷静了点。

    “你是谁?哪个单位的?”

    石久听他官腔这么足就想笑。

    “我告诉你我哪个单位的你就能把东西给我留下?那行,我居委会的,专抓这片偷窃盗窃,你说你是给人送东西,我倒是看你像偷东西的,再不给我报警了?”

    男人听石久要报警脸上没了怖色,反而浮出些笑意来。

    “哥们,劝你一句好话,你最好当没看见我让我走,这样一来,回头你什么事也不会有,别在这管闲事,省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石久撩眼皮看他一眼:“这小话撂的,挺硬啊,难不你回头还能组织武术班子来灭我么?”

    那人皱紧了眉:“我不是武术班子的。”

    石久掏出手机就给那人照了个相:“别在这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不给是吧,行,你走吧,到时候我自己找你。”

    这一下子直接那人照毛楞了,窜上来就给石久来了个小擒拿。

    “你他妈给我删了!”

    石久都有点懵了。

    “操你是警察啊”

    正说话小王推门进来,看见石久被摁在桌面儿上,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啊”

    那男一见来人又有点慌,二话不说撞着门就跑了,留下外面一大屋子人目瞪口呆的。

    石久从地上捡起手机,活动了一下被攥的生疼的手腕。

    小王惊的嘴还没合上呢:“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石久张嘴,门外头又上来好几个人,里头好几个地中海和干巴瘦,估计不是纪委就是干部。

    从后面挤上来的老刘扯了两把小王。

    “那什么这是调查组的”

    石久心下一沉。

    这可坏菜了。

    倒不是调查组的事儿。

    而且刚才那出戏是有人要办律师啊。

    人刚被带走,就有人上门栽赃,要是自己没过来的话,估计那小信封早给调查组收上去了。

    以前光在电视上见过坑人了,忽然亲临了现场版的,把石久都吓坏了。

    不也知道律师惹这哪位大仙儿了。

    石久混迹领导层没有十年也有四年了,很知道这个纪检调查组是怎么回事,基本上所过之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而且这帮人也缺德,蔫不吭声的就把你带走了,保密隔离工作做的又到位,一整一个人间蒸发,跟演谍战片一样,比警察上门查水表还吓人。

    再一个,按理说抓人前调查组就有证据了,这会又来搜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捡捡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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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赃连这环节都不放过,估计在别的地方也早动过手脚了吧。

    拧着眉头下的楼,石久开车去找的曹玉龙,到了地方天都黑了。这哥们正好在单位值班,刚泡上一大缸子茶水,石久就进来了。

    石久把手机里的相片往出一调,本来想问问曹玉龙有没有招儿帮着查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结果看曹玉龙下巴差点没掉脚面上,石久就知道他一准认识。

    这人是市公安局的,但具体什么职位曹金龙也不知道,估计就是个小跑腿的,本市就这么几个分局,整天调着样的组调查小组,不认识也互相也都面熟。

    石久有点数了。

    律师以前都得罪过什么人,自己不太清楚,但是能使的动警察的石久心里可是有个人选。

    要是真这样,那老家伙藏够深的。

    电视上衣服都要打补丁了,成天跑贫困县,又下地掰苞米又上船拉渔网整的像那么回事的,敢情背地里照样滥用职权搞儿媳妇激化家庭矛盾呢。

    正琢磨这事要怎么办呢,石久手机上来了个电话,接起来竟是律师打过来的,问自己在哪儿,他要打车过来。

    ***

    话说这真实存在的事严希都不承认,莫须有的就更不承认了。

    甭管人家怎么吓唬,严希愣是死咬着没松口,后来调查组干脆把他扔在小黑屋关了半天,人正绝望的时候忽然就放出来了。

    严希差不多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这节骨眼上这么大手笔的坑人也就市长了,只可惜自己手上捏着市长的把柄,调查组去了也就只能翻着市长那点东西。

    此一番市长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坏不成反惹的一身腥。

    这么有失水准估计是没拿自己当回事。

    虽然他道行久,可严希也不是软柿子,捏一下也得扎他满手刺。

    都不是好鸟,对着折腾谁也别瞧不起谁。

    调查组抓人管接不管送,到了晚上上面一发话,这边就直接就把严希撵大街上了。

    死冷寒天的,严希来的时候没带钱包没带手机的,身上就一个小毛衫,大晚上的抱着膀子找了一路电话,心里别提有多烦了。

    想着要是早走了就没这烂事,自己也不用在这被人收拾的跟孙子一样。

    跟超市收银员借了手机给石久打电话,严希心里带着气儿嘴上也没好话,冷冷的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扣了。

    石久哪舍得让律师打车啊,屁颠的开着车跑了大半个城区过来接人,热乎乎的把律师往怀里揣,结果人家抬手就把自己扒拉到一边,话都没说就上车了。

    石久理解他刚给放出来心里不顺,就也没跟他一般见识,上了车还笑着跟他说话。

    “你没事吧?”

    严希拧着眉毛想事儿,也不看石久一眼。

    “现在没事,以后没准。”

    石久看他这德行就想笑:“是不是有人栽赃你啊?”

    严希侧头看他:“你怎么这么说?”

    石久打了一把方向:“在你办公室撞见一个给你塞信封的,人跑的很快,我没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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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希听了很后怕。

    觉得老家伙下手太狠了,伪造自己行贿证据都不够,还想着给自己安别的罪行。

    石久等了他一会,听他没说话就继续劝他。

    不过还是那老几样,无非就是多生孩子少作妖啥的。

    说了半天律师也没一点动静,石久觉得不太对,就停下嘴看了他一眼,发现律师脸冷的跟挂了一层霜似的,便赶忙闭嘴换了别的话。

    “哎,对,你还没吃饭吧,想在外面吃还是在家里吃?”

    严希现在看见面善蔫坏的人已经不是生不生气的事了。

    话都是咬着牙说的。

    “回家。但是你别跟着我回去,你要回回你自己家去。”

    石久没说话,心里郁闷的要命。

    想着律师这人可真不咋地。

    咋把气都撒自己身上了呢?

    关自己啥事儿啊自己啥也没干啊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把车开会律师家楼下,石久正靠边停车,就有人的手机就响了。

    石久忙着比量地方很自然的就没管,严希稍微垂头,看见石久手机屏上显示蒋云清三个字,便抿了抿嘴角,把手机打成静音,顺便扔自己口袋里。

    后又开了口:“跟我去我家。”

    石久不是没看见他这点小动作,靠了边,却没熄火,

    只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看着律师。

    “到地方了,你自个儿上去吧我一哥们今天晚上值班正无聊,叫我过去一起跟他吃花生米呢,我走了啊。”

    旁边的人抬手拧了一把车钥匙,把车熄了火。

    车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律师的声音也没刚才那么冷了,有点商量的意味。

    “我家也有花生米。”

    “你当我就为了人家那两粒花生米去的啊?”

    上来拉自己的爪子冰凉冰凉的,

    “那我家还有别的。”

    石久无声的笑,捞了对面的黑影过来搂在怀里。

    箍的紧紧的。

    “你咋这么招人疼呢”

    石久的声音带着笑意,亲了亲他的耳朵,“这次到底是谁把我家小严气成这样啊,快别生气了。”

    严希的脖子挂在石久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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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长。”

    石久顿了一下,不算意外。

    心想小的折腾,这老的咋还跟他一般见识呢。

    市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搞完老子又搞人家儿子,到底多大仇?

    再说人律师可以了,不说知错就改,最起码也金盆洗脚了,一天在家咪儿咪儿的陪着自己亲嘴爆.菊的,多听话啊

    孩子想学好咋这么难呢还得被老公公这么阴,不让进门也不能这么整啊。

    这老树墩子也太不要个逼树皮了吧?

    81晋江文学

    11年年初,严希接了一个强.j案。

    因为看过相关卷宗材料,严希觉得本案存在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就打算做无罪辩护。

    但在现实的法制环境中,一旦嫌疑人被检察院批准逮捕,基本上就可认为这人是罪犯了,作无罪辩护的成功率是非常非常低的。

    最后被告人被判十年,当庭大喊冤枉,其家属也双眼含泪,上严希面前狠狠的呸了一口,

    “他妈的窝囊废。”

    11年年底,轰动本市的官员j.滛幼女无罪案成就了一个小律师。

    那是严希第一次接触李法官,跟上次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严希在开庭前陪李法官打了一星期的麻将,输了整整三万块钱给他,到后来开庭,案子直接以幼女年龄超出14岁几天,而且体貌特征与青年女子无异当事人事先并不知情而判处无罪。

    出来之后,律师所里的同事和严希的师傅都纷纷表示祝贺,被告人家属也极其满意,额外给严希塞了几万块钱,还给所里送了一面锦旗。

    只是过了一天,受害人的母亲领着小姑娘来所里闹的时候,抓着严希的衣服喷的他一身眼泪鼻涕。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他妈的是青年女子?”

    “天理呢?”

    一手把严希带出来的老律师在胜诉后曾经笑着告诉他。

    你看,坏人都有恶报那是在电视里,小说中。现实里永远是坏人当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刀剑藏身后,微笑摆面上。

    严希想想市长,觉得他说的对。

    可看着那一身校服,站在她妈身后哭泣的小姑娘,严希也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一样,不断反问自己是不是太坏了,难道就真的不会有报应么?

    严希一晚上都没睡,石久搂着他也不行。

    心焦的难受,想哭又想笑,这几年多行不善,明里笑魇,背里狼牙,埋下的恶果,到今天终于结出苦涩的果实。

    之前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以往都是自己在暗,别人在明,现在对着跟市长折腾自己肯定不是个儿。

    后路又断了,眼下虽然险胜一招,但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市长一定会恼怒,肯定饶不了自己。

    那市长接下来会干什么呢?是继续找自己的小辫子,还是直接找田二把自己弄死呢这也干脆利落,反正自己死了除了石久也没别人会找自己。

    还是跑吧,虽然出不了国,但是也比呆在本地任人鱼肉的强,先把风头避过再说。

    后来一想,自己走什么啊,哪有比石久更好的用的刀啊,老家伙这么精心栽培他,肯定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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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觉得这样不行,还是走吧,就这么定了,飞蛾扑火太傻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怎么跟石久说呢直接告诉他自己想跑路?十年半拉月都不一定回来?他会不会劝自己留下来共同面对?就算同意让自己走,他能等的了么?会不会等自己回来已经找了别人?长的不怎么样找他的人可不少,前有蒋云清后有孙宗的自己长这么大什么也没有,就这么一个人实在没气度一笑掷之。

    屋里静悄悄的,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月色,严希睁开眼,只看见令人窒息的黑。

    起身从床上爬起来,旁边的人都没醒。

    严希在屋里转悠一圈,去客厅抽烟,一根接一根,无事可做,烦躁的直翻石久的影集,看石久画着红嘴唇摆拍的摸样有点想笑,又有点嫉妒,别的好孩子都有人疼,自己当好孩子的时候可没有。

    天亮的时候石久给律师踩醒了,觉出这人正往被窝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