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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第24部分

下,谁要毁自己栽培的心血石久也会想直接把这人搞死了事。

    石久起初也想跟市长好说好商量,但看他一脸拒绝,也只能使这招。

    虽然是撒谎,匿名信市长没法查,可那笔业务可是确实存在过的,市长肯定不会怀疑。

    哪怕市长不是因为自己,多少也会为了保全自己对律师顾虑点,至少暂时不会搞死律师。

    说到底石久只想大家和和气气,就这么算了。

    真是的,放着好日子不过穷折腾个什么劲儿。

    可这俩祖宗偏偏跟商量好似的,啥都也不跟自己说,出了事就他妈让自己硬想。

    就跟摸黑劝架一样,石久俩眼一摸黑啊,只能听动静拦人,难度系不一般的高。

    妈的,自己本来头发就不多,一天天光操心都直掉,他俩什么素质啊都是。

    而且看这架势,席以北真是市长给办倒的,所以石久也挺能理解律师的行为,但市长这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挺大岁数了,非跟律师一般见识,他有错在先,让人挠两下都是应该的,结果他还急眼了,反过来往死里整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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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烦律师自己把律师带走不就得了石久不想管善恶有报,只想带着律师过自己的日子,自己还没把律师带上正道儿呢,才洗那么两天脑律师就要翘辫子,自己哪能就这么便宜这个逼啊。

    市长沉默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石久跟市长笑了一下。

    “那个你不会想劝我去自首吧”

    市长眼皮微窄,眼底浮出些痛心疾首来。

    ***

    严希干律师这几年,平时的着装都是正式为主,一水的西装衬衫,皮鞋领带。这会儿便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之前的衣服,随便搭配了一身黑,还带了个帽子,对着镜子压低帽檐,乍一看倒是有点像便衣。

    找了一个小的旅行包把证件现金往里一塞,严希带上家门钥匙便推开门准备走。

    临走前严希看了一眼屋子。

    因为家庭变故,这十多年严希习惯了独自飘零,适应了四处落脚,也早就忘了家的滋味。

    这里本是自己租的房子,住进来时日不多,连个家也不算,可严希这时候却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其实也没什么。

    与以往不同的,无非是这里住过一个人,厚着脸皮赖着自己,想跟自己在一起,真心实意;而自己也死皮赖脸的留过他,找他,让他回家,毫无虚情。

    严希在门口站了一会,关上门,捏了捏钥匙,拎着包下楼。

    下楼的途中给石久打了个电话,手机依旧不在服务区。

    严希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两点,犹豫着是要去石久单位还是直接就走,在路口打了十分钟的车,也一直没闲着,除了打电话还是打电话。

    回过神,严希裹紧了外头,转回去取了车钥匙。

    自己时间已经够紧的了,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等石久电话通了后,自己也可以打电话告诉他去机场取。

    上楼取了一趟钥匙,严希下楼的时候眼皮一个劲的跳。

    今天的阳光格外好。

    楼道里铺一层金色,午睡过头的学生背着书包撞了门出来,急匆匆的,连电梯也不坐,顺着楼梯就往下跑。

    后头一脸油光的女人开始大声咒骂,却在最后一句告诉他路上当心点,并嘱咐他别在外头玩太晚,早点回家。

    小孩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手里透明的糖纸都被阳光照的发亮。

    电梯门开了,严希抬步进去,按下楼层键。

    一分钟后,出了电梯,严希刚推开楼门口的防盗门,就远远看见一辆桑塔纳开过来。

    从风挡依稀能辨认出里面坐了不少人。

    也许没什么事,但严希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吓的汗毛乍起。加快了脚步朝自己车走去,刚钻进车,后视镜可以明显的看出两个男的正望向这边。

    严希发动汽车,迅速的调头。

    桑塔纳边儿上的男人关上车门,其中一个跑上前,离三米远的时候跟严希招了招手。

    严希本能的踩着油门就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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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段路上车不算太多,因为刚过了中午上班的高峰期,在路上开到四五十迈还是可以的。

    桑塔纳没有追上来,严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可依旧尽量加速,等上了机场高速才想起来给石久打电话这档子事。

    石久的电话现在能打通了。

    严希接起来一时间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石久先开了口。

    “喂?”

    严希声音艰涩:“我要走了,出去避一避。”

    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会回来的,也会给你打电话。”

    “哦你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严希听来有点欲言又止,“我在开车,不太方便说,一会给你回电话。”

    挂掉电话,严希眼看后视镜里出现几辆警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抓自己的。

    可这种念头没持续两分钟,追上来的警车便开了扩音器,一边念严希的车牌号,一边让他靠边停车。

    车里的人顿时心神大乱,踩着油门就开始跑。

    警笛尖锐,严希手脚开始哆嗦。

    干律师这一行,严希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跑看守所,监狱。也就经常能看见那些被常年看守的穷凶恶徒。

    从那些人眼里反射出来的世界完全就是另一个地方,麻木而绝望,墙外是人间,而他们就是被搜罗起来的鬼。

    严希那时候总是反复的告诫自己,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千万别弄到这步田地,即便有一日真是报应到了,也定宁死不进监狱。

    也绝对不上法庭。

    虽然自己也曾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捍卫过,意气风发过,却从不相信过这里。

    捷豹性能还是不错,加速非常快,很快那些警车都被甩成了小点,严希不太清楚自己开到多快,右脚都麻了,想着也许再过一会就能把后面人都甩掉了。

    这机场是是去不了了,那边肯定有警察在等着自己。

    倒不如直接开着车走高速,去别的省市,不走国道高速,最好是走省道,省道没那么多收费站,警察驻点少不说,也可以绕弯子。

    反正不能让警察抓到,与其在牢里面躲猫猫.死,还不如活着在外面逃。

    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这边撵不上,早就打了电话给相关分局,严希才开了十分钟就又看见在前面等着他的路障。

    三辆警车整齐码成一排,连线儿都扯上了。

    摘了帽子扔在一边,严希脸色发白,嘴唇微抖。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间想起的事很多。

    犹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说父亲那些事,感慨之余,就觉得法院是个特别厉害的地方,打击犯罪,惩处贪赃;律师也无比的正义,维护司法,担当道义。

    也记得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跟着无数热血青年,在团会上齐声合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我们的道路多么宽广,我们的前程无比辉煌,我们献身这壮丽的事业,无限幸福无限荣光。’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这些年在艰难中前行,自己憧憬过,也确确实实的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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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拯救不了无辜,也无力掀开罪恶。

    到后来一意孤行的堕落,有今天自己并不委屈,也觉得罪有应得。

    眼眶略微发热,严希看着自己冲不过去,就在离前面警察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猛的一打把。

    车体便毫不控制的朝路边的隔离带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

    严希面朝上,虹膜里满是这头顶的万丈阳光,

    温暖和煦,照祖国繁荣昌盛;也炎烈刺目,照自己穷途仓惶。

    84晋江文学

    石久把市长送到地方之后赶忙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结果这家伙直接关机,也不知道干啥呢。

    放下电话,车载广播的音乐忽然暂停,插播一条紧急广播,说是机场高速那边发生车祸拥堵,通告市民如果赶飞机最好另行择道,或者提前出行以免耽误航班。

    石久回忆着刚才市长的表情。

    那家伙脸拉那个长啊,坐那儿就跟个短腿儿驴一样,一句话不说,下车的时候还摔了一下车门。

    石久看他那样也挺烦。

    以前光觉得市长脾气好,处事波澜不惊,挺大气,可现在也觉得他墨墨迹迹的,连个态也不表,有屁都能硬憋成个嗝的架势。

    不过市长不表态其实也没大碍,反正自己在他那边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

    表面听着是律师好心帮自己平事儿,反过来就是说律师玩完了我也跟着栽,那老头都要成精了肯定听的懂,他再想办律师之前肯定会寻思寻思。

    拐出一个路口,石久拿起手机重新给律师打电话,还是关机。

    石久有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自己已经请了假,回单位是不用的,本打算去找律师,结果就送市长这么一会功夫律师就找不着人了。

    是没电了还是已经登机了啊?

    石久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就给曹玉龙打了个电话。

    这小子好像正睡觉呢,接起电话嘴都直瓢,支吾半天石久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说啥呢。

    石久卯足了劲喊了一嗓子:“曹总醒醒,有事找你,你认识交警么?”

    曹玉龙似乎吓着了,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句:“操,你急什么,老子昨天值班一晚上没睡,刚他妈躺下你就折腾我,我上哪儿认识交警去?”

    “赶紧起来,我真有急事儿机场那边不是刚出了车祸么,我就想知道车牌号,没别的事。”

    “你他妈不会自己开车过去看啊?”

    “我现在在市区呢,开过去估计车早拖走了吧,麻利儿起来,你这辈子睡觉时间三十好几年呢,不差这十分半分的。”

    “行了行了,等会我帮你问问。”

    挂掉电话,石久踩着油门先回了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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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哧带喘的往上跑,结果开了门律师果然不在,地板擦锃亮,连个毛儿都他妈没给自己剩下。

    把石久气的,摔了门就下楼,还不小心跟个放小学的小崽子撞一起,撒了一地的糖豆儿,噼里啪啦的。

    石久忙蹲下帮他捡起来,结果这小玩意张嘴就开始嗷嗷嚎。

    石久一看他哭了也不捡了,直接从钱包里抽出钱塞他手里:“行了,别哭了,我也想哭呢,你要再哭咱俩就对着嚎,到时候你妈肯定打不过我妈,这么着,我赔你你重新买一袋儿,咱俩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别延伸到上一代了啊。”

    那小孩儿瘪着小嘴憋回去,眼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叔叔黑个脸往外跑。

    石久上了车,急急忙忙往律师所里开,中途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还是关机。

    路上堵车,石久就在后头使劲的按喇叭。

    灰蓝的天幕尽头染了一层红霞。

    石久放下电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有意思的。

    去了律师所律师也肯定不在,可自己又能上哪儿找他呢?

    石久很生气。

    这回要是找到这个逼一定皮带蘸凉水抽他一遍,这么玩意儿,自个儿常年暗地里作妖作习惯了,也太他妈不管不顾了。啥都不跟自己说行,他有自己的注意也行,要走也行,别话还没说利索呢就没影了,他当他还是早些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呢,好歹也是有炮.友的人啊,多让人担心啊。

    正着急的时候曹玉龙电话便打进来了,张嘴把车牌号一报,石久就彻底消停了。

    听电话那头没吱声,曹玉龙就自顾自的说,

    “这事太巧了,我不是寻思我有个同事认识交警么,结果我刚跟他把这事一说,我同事直接告诉我不用问了。说这场车祸是机场那边逮捕嫌犯呢,那辆捷豹在高速上连撞了五六下最后才停下来,隔离带给撞的没样儿,车也基本上报废了,不过好车就是好车,等警察过去检查的时候,直接把人从安全气囊里拖出来,一点事没有,就是吓坏了还说身上光现金就十多万,这年头犯罪分子可真有钱啊”

    “那人是车主么?”

    “哎呦,那我还真没问”

    后面开始鸣笛催促,石久便把车停到路边。

    “那你能帮我问问被逮捕这人叫啥么?”

    “行啊,咋了,你认识?”

    “我认识车主。”

    石久静默片刻,后又开口,

    “车主叫严希,是个律师,挺高,长的挺好,手指细长,左手背上有颗痣,他对象很伤心正玩命找他呢,如果要真是他被抓起来了你就帮我去公安局看看他吧,能说上话就告诉他别害怕,要是说不上就算了,我这边想办法。”

    曹玉龙没觉可睡,也不用上班,话里就有点想跟石久闲聊的意味。

    “挺高?那我看可悬了,八成就是啊,这一撞可挺轰动,咱市多长时间没这么猛的料了,我好几个同事一听说这事都往机场公安分局那边跑了,说是有任务,其实也就是好奇,之前我打电话那同事就去了,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半天,”

    说道这里曹玉龙喝了一口水,

    “嫌犯就是个挺高的小年轻,同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给铐暖气片上了,你不是公安局的人,不知道这里的道道儿,看这架势,估计分局那边的人要先讯问他再送看守所,这犯罪分子啊,你不给他点苦头尝尝,嘴丫子都一个塞一个的硬,铐暖气片听着没啥,其实很遭罪,你想啊,警察不让他蹲着,他只能猫腰站着,一般人猫一下腰不会觉得啥,猫上一天你试试,保证你这辈子再也不想鞠躬了”

    石久打断他:“谢了哥们,你还是再帮我问问吧,最好过去看看,也不一定是不是呢”

    曹玉龙也笑了笑:“跟我客气啥,咱哥们谁跟谁啊,改天你请我吃烧烤行了。”

    挂了电话,石久在晦暗里揉了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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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会,接着便发动汽车。

    帕萨特嗡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85晋江文学

    虽然当时车速不算太快,可五十米的距离也不见得能刹得住,严希不想撞警车便踩着刹车打方向,没成想撞了一下隔离带车就失控了,连撞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擦了一点警车的车头。

    捷豹的前车盖子完全掀起来了,发动机严重变形,但是驾驶室是完好的,把人从车上扯下来发现没事,气的一个警察当场就给了严希两脚。

    裤子上两个大鞋印子,严希看着就难受,总想伸手弹弹灰,无奈手被反拷着,怎么也够不到。

    机场公安局这边严希从来没跑过,所以也不熟,在车上坐了二十分钟,严希缓过神,想着商量人家让自己打个电话,便试探着说了两个分局局长的名字,毕竟不趁人少的时候动点手段,等回局里人多就更不好办了。

    结果小警察冷冰冰抛过来一句老实点,严希就没再说话。

    被带到公安局,早有一拨人在那儿等自己,有个大个儿进来环视四周,看了一眼严希,笑眯眯的。

    “这不是严大律师么?前一阵子我还去中院听审了,您内官司打的牛啊,这有半个月么?怎么还进来了?”

    “他还上过电视呢,我妈整天在家里看,光说这个律师小伙子长的帅,别说,严律师本人比电视上还耐看啊,就是现在怂了点。”

    “这年头,越出名的律师越喜欢知法犯法,前一阵子那个汪志强不就是个例子么,现在还在看守所蹲着呢,有三个月了吧?”

    “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扎堆。”

    严希臊的要命,整个过程都低着头。

    被铐了半天的暖气片,跟动物似的被慕名而来的人观赏,到后来终于进来一个黑胖把闲杂人都轰走,接着又把严希带到一个值班室。

    紧接着便进来两个讯问的警察。

    因为之前被人通知过,所以严希差不多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被逮进来的。

    严希是干过不少违纪乱法的事,可自己连送钱都很谨慎,打官司就更不可能留什么把柄,这不坐在椅子上听了半天也听出点门道来,总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案子,疑点有是有,现在当事人忽然蹦出来指正,这都是明摆着市长在弄自己。

    凡事都有代价,自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