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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凌波曲-第5部分



    “谢将军恩典!”风暖惊喜的跪地谢恩,在赵符然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弯了一弯。瞎掰了这老半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事实上哪有什么竹绣成的松,全是她瞎说的,就是想试试赵符然,看他会有怎样反应。

    在小厨房等了五六天,今日总算知道原来赵符然是这样一个暴躁且好面子的性格。不急,他既已引狼入室,她便敢虎口夺子。只看,谁能玩过谁了。

    第十六章

    自调到赵符然身边,虽然看上去离目标近了,可实际不是。赵符然似乎疑心很重谁都不太信任,要从他那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很不容易。风暖想了又想,决定从他身边下手。之前一直照顾他起居的是蓝蕙,现在她也来凑了个份,但只管外间的事物,贴身照顾赵符然的还是蓝蕙。现下她和蓝蕙同住,要打探个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蓝蕙姐姐,你睡了么?”仔细观察了蓝蕙几日,风暖发现蓝蕙心思虽然细腻,但没有太多的心眼,于是决定今晚试探试探,若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她对此并没抱多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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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怎么了香蕙?睡不着吗?”蓝蕙翻了个身,转向风暖这一边。

    “是啊睡不着,蓝蕙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风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好啊,说些什么呢?”

    “蓝蕙姐姐,进府尹大人府邸伺候赵将军之前,你家是做什么的呢?”一口一个“蓝蕙姐姐”,风暖喊着都觉得汗颜。实际上蓝蕙比她还小,可是当时进府时是报的十四岁,如今也只好见人就喊姐姐。

    “我不是后招进来的啊香蕙,我是家生子。”蓝蕙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蓝慧姐姐和我们一样是后招的短工呢!”风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的惊讶,明明招新丫鬟进府的时候有说会选人贴身伺候赵符然,结果最后竟是派了一个家生子?

    “可是不是听说贴身照顾赵将军的丫鬟本该是从新招的丫鬟中选的吗?前些日子为了选这五个丫鬟府尹大人可是没少花心思呢!”

    “可能是大人觉得新来的小姑娘没经验,怕照顾的不周到,这才派了我过来吧!”蓝蕙顿了顿,又说:“不过其实赵将军挺好伺候的,只要小心些不碰将军在意的东西,将军平时对我还是挺和颜悦色的。”

    风暖抓住蓝蕙话里的重点往下问:“将军在意的东西?将军都有些什么在意的东西?蓝慧姐姐,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你提点提点我,将来我也好少犯点错误。”

    “嗯,好的。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将军最在意的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个檀木盒子。”

    “就只有一个檀木盒子?”

    “是的,你不要大意了,将军可宝贝这个檀木盒子呢!碰都碰不得的。上次有个洒扫的小丫鬟擦桌子时移了那盒子一下,将军当场就发飙了。”

    “不是吧!?”

    “怎么不是,当时我也吓着了。不过说起来,将军也是一个孝子,这么看重亡母的东西。”

    孝子?风暖皱了皱眉,这她可没听邹羲说过,情报有误?

    没听到风暖出声,蓝蕙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说:“香蕙,我困了,今天就聊到这吧。”

    “恩恩,蓝蕙姐姐你睡吧。”风暖忙回答。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蓝蕙沉沉的呼吸声。

    风暖躺在床上,却是思绪万千,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先是伺候赵符然的丫鬟变成了家生子,真的如蓝蕙所说是怕新来的小姑娘没经验照顾的不周到吗?然后赵符然最在意的檀木盒子是他母亲的遗物?赵符然是诸左丞的私生子,自出生起就被送去昭武将军那儿,这遗物自然不是他亲生母亲的,只能是昭武将军前些年过世了的夫人。若说赵符然是个孝子,那他就不会离开蜀西到金陵来。虽说是圣旨,但这提案却是诸左丞提出的,若没有事先与赵符然通过气,诸左丞一定不会贸然提出。赵符然明显知道只要来了金陵便从此不再是赵家人,他还是来了,说明他对赵家并无什么留恋。这种人是孝子?她可不信。

    扭过头看着熟睡的蓝蕙,对她,风暖心中也有着重重疑惑。

    家生子就会照顾人一些?不,不一定,府尹一定也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可他还是派了一个家生子过来,理由呢?家生子……家生……

    风暖忽然明白过来,家生子,还有什么人比家生子更好拿捏呢?蓝蕙唯一强过其他人的,就是忠诚而已啊!

    看来赵符然身边果然有什么秘密,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寻找。风暖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风暖边做着糕点边走神。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檀木盒子,要是能进赵符然的内室,想必就能知道那个檀木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了。

    “香蕙,糯米圆子做好了没有?”蓝蕙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问。

    “还没有,怎么了蓝慧姐姐?”风暖停下揉面的手看着蓝蕙走近。

    “也不是什么大事,”蓝蕙不好意思的笑笑,“今日该到浣衣房去取将军的衣服了,可是我有点事……”说着脸已红了。

    风暖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便明白了几分,调笑道:“去见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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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这个小妮子。”蓝蕙作势要打她。

    “好姐姐,你可不能打我,你打我我就不帮你了。”风暖笑着躲开。

    “啊,那可不行,好妹妹,你一定得帮帮我。”蓝蕙忙告饶。

    “好啦好啦,我帮你去取衣服,今天什么时辰?”

    “不急不急,等你做完糕点再去吧。”说完又不好意思的道谢,“真是谢谢妹妹了。”

    “没事没事,蓝蕙姐姐你快忙你的去吧,我这还做着糯米圆子呢!”

    “那我不打扰你了。”蓝蕙说着笑着走了。

    真是凑巧,昨天蓝蕙才告诉她檀木盒子的存在,今天就给她机会进内室?不过不论如何,这总归是个好机会,她得好好把握才行。

    风暖低着头做糕点,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待做好糕点取了衣服走进赵符然的内室,意外的发现赵符然居然不在房中。

    这是个好机会。

    风暖放下衣服四处张望,寻找着蓝蕙口中的檀木盒子。

    有了,那个摆在书柜顶上做工精致的黑色盒子大约就是了。

    风暖抽了凳子站上去踮起脚拿下了那个盒子,一摸,盒子上一层淡淡的灰。风暖拔下一直簪子插进盒子的锁孔,试图打开盒子,可是这锁似乎精妙的很,簪子那么细一根,插进去竟然动不得。

    无法,风暖只得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的纸和炭笔,粗略的描下锁的样子,再记住细节,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刚跳下凳子,忽然想起盒子上的灰。风暖的眼神一暗,似乎察觉了什么。她记得昨日蓝蕙是说盒子在桌上,可是现在盒子是在柜子上。要说后来移放到柜子上似乎也说不通,毕竟这上面的薄灰不是一两日就能积上的。那么,要么蓝蕙昨晚说了谎,要么就是蓝蕙看见的盒子根本不是这个盒子!可是蓝蕙没有必要说谎,依风暖这几日的观察,蓝蕙是个很实在的人。所以就只剩下了后一种可能。

    如果蓝蕙看的不是这个盒子,那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风暖谨慎的扫了一眼四周,东边的屋角有一个巨大的釉色瓷瓶,可惜是空的,什么花也没插。过了门往西是书桌,桌上左侧放着几本书,右侧整整齐齐的堆着宣纸,放着毛笔架和镇纸。西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女子,只是不知为何挂的有些歪。风暖走近瞧瞧,发现落款写着“康绘于成乾六年庆春园”。康是昭武将军的名,成乾六年,正是昭武将军初和其夫人成婚的时候,这画上的女子定是昭武将军夫人了。以赵符然孝子的做法,挂亡母的画像在房中日日悼念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看起来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何风暖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现在也没空想别的了,那檀木盒子上落了灰,她这一动,很容易被看出来,该怎么办?

    不,不对。这个盒子上落了灰,说明赵符然并不常动它,而且盒子放这么高,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发现。

    凭着赌一把的想法,风暖小心的把盒子放原位,只是盒子上的被擦去灰留下的指印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了。风暖咬咬牙,决定不管。

    把一切动过的东西复原,摸了摸胸口确定画下的锁图还在,又看了一眼那副歪了的画,风暖才小心的离开。

    不管那个盒子重不重要,总之打开看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直觉告诉她,那个盒子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隔日,风暖接着采买杨叶的名头出府,悄悄把夜晚加工了的图交给了暗哨,图已经把那个精妙的锁还原了八九分,但愿邹羲能找到巧匠打出一把锁。风暖也知道这种想法实际上有些荒唐,若是不行,便只能硬开那个盒子了,只是这样一来就必然会被发现,在她还未找到有用的情报也无法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她不想冒这个险。

    回府路上,风暖又把昨日的情况理了一遍。想着这知府府邸中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不知道在酝酿着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金陵府尹从来不是个草包,赵符然更不是。这个虎|岤,她越闯越深。

    第十七章

    收到邹羲送来的钥匙,风暖又惊又喜,同时也对邹羲鬼魅一般近乎万能的能力唏嘘不已。与钥匙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上有四个力透纸背龙飞凤舞的字:小心行事。

    风暖微微一笑,原来她还被人惦记着,总算感觉好了些。

    自那日贸然闯入内室又过去几日,没见有人来抓她,她有些乐观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没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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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让人安心的猜测,风暖自己都嘲笑自己。

    不管怎样,这几日还需再去探一遍。

    风暖端着吃食一边过滤着合适的时间一边走,路过书房时,耳尖的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其中一道年轻的声音听着像赵符然的,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仔细分辨一下,约莫有三四个人。

    莫不是在商议什么事情?风暖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放下盘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子下。

    “赵将军,我们定在九月二十六与反贼开战,你看如何?”

    “九月二十六,莫不是太晚了些?”

    “属下这几日夜观天象,推测九月二十六左右会有东北风至,与我们交战敌军极为有利。”

    “原来如此,那日子暂时定在九月二十六,具体时间届时再议论。”

    九月二十六?还有两个月时间?怎会定的如此晚?风暖有些不解,但见房中人将出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飞快的弯着腰溜了。

    待书房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赵符然站在窗前看着风暖离开的方向,唇边荡出冷笑,似是兴奋,又冷酷嗜血。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张大网渐渐撒开了。

    赵符然等了几日,终于在一个夜晚等到了风暖。

    随着一阵白雾飘至,赵符然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陷入熟睡。

    “吱呀”一声,门开了,风暖在门外探了探,见没有异状小心跳了进来。她先是侧耳听了听,床上的人发出平缓而绵长的呼吸声,是已睡死无疑。于是松了口气,走到书柜旁拿下顶上的檀木盒子,就着月光仔细看了看锁眼,再从怀中掏出一把崭新的钥匙。新锁配新匙,轻轻一转,盒子就开了。

    传闻中赵符然最宝贝的檀木盒子里,装的不是亡母的发簪也不是玉镯,而是一张羊皮小篆。抖开来一看,竟是军机图。

    风暖大喜,将军机图收入怀中,檀木盒子按原样放好,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风暖一走,床上的赵符然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书柜上的檀木盒子笑的意味深长。

    军机图丢了!

    这可不是小事,赵符然一边让府尹等人不要声张一边让他们暗地里调查。府里的人只觉得最近似乎进进出出很多人,都配着刀面无表情,随处扫一眼便是如针一般扎人的眼光。

    而风暖,却是自军机图丢掉的第二天就病了。

    先是硬撑了几天不见好,最后竟发展到只能躺在床上喘气,面色蜡黄眼里无光。蓝蕙心焦的不行,禀了知府请了大夫过来看病,连吃了几幅重药才见好转。

    军机图丢掉的第十三天,赵符然突然叫人抓了风暖,反绑了双手一路押到议事堂。堂外密密麻麻的站了许多下人,外围是提着刀剑的侍卫。整个局面泛着森森凉意,直叫人心生恐惧。

    “跪下!”押着风暖的人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前一推,风暖受不住趴在地上。

    “香蕙!”有人惊呼出声,风暖慢慢爬起来寻找,在左侧的人堆中发现了一脸心疼与惊慌的蓝蕙。那种担心的神态不像作假,风暖发自内心的朝她一笑,扭过头。

    “香蕙,你可知罪?”府尹坐在左侧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暖一脸淡漠。

    “香蕙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大胆!你欺上瞒下,胆大包天!居然偷了我方军机图送与敌军,还敢说你无罪?”府尹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冲外喊:“来人!将这个j细拖出去凌迟处死!”

    “慢着。”却是赵符然慢条斯理的出声。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风暖,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弯下腰凑过去问:“你若能说出你是谁,又是为谁办事,我倒可放你一马。说说看,是邹斐还是邹羲?”

    “将军说放我一马,可是绕我一命?”风暖不答反问。

    “真是异想天开,放你一马,不过是给你留个全尸罢了。”赵符然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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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坐着的几位大人也冷笑出声,声声嘲讽地上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

    “若我执意不说呢?”待他们笑够,风暖才接话。

    “丢入蛇林,喂蛇。”赵符然直起身,漠然而阴狠的说。

    饶是周围坐着的都是见惯了杀人场面的军人,听闻此话也不由得身体一震。

    “哈哈哈哈……”风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愉悦欢快,未见任何恐惧不安。

    “你笑什么!”府尹怒吼。

    “笑你们愚蠢,”风暖的眼神一凛,牢牢盯着赵符然道:“赵符然,你当我真那么傻,乖乖跳进你的圈套?”

    “什么?”赵符然有些意外于风暖的话。

    然而不等赵符然反应过来,风暖就接着往下说:“那檀木盒子,压根就是你用来骗我的。此前我也怀疑过那檀木盒子里装的是否是军事机密,然而这个猜想早在我第一次探你房间的时候就否定了。想知道你哪里露了破绽吗?若檀木盒子是你珍视的亡母遗物,那它就不该落了灰。而且盒子的锁眼太新,一看就知基本上没动过。日日翻看的军机图怎会放在那种地方?那日我夜潜偷图,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你看罢了。赵符然,你不是错在太笨,你只是太低估了我。”

    “那又怎样?”赵符然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狂傲的表情不减。“就算你知道军机图是假的又如何,还不是暴露了你的身份?”

    风暖摇摇头,看向赵符然的眼神中竟带了些许怜悯。

    “赵符然,我说错了,你不是太笨,你根本就是个蠢货。你觉得我明知道军机图是假的,仍选择自投罗网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为了将戏就戏罢了。我一说病了,你果然乖乖给我请大夫,是为了方便我将假的军机图泄露出去,殊不知这正方便了我将真正的军机图送出去。所谓暗度陈仓,也就如此吧。”

    赵符然一惊,慌忙摸向怀中,那卷掐油纸正好端端的揣在他怀里。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安定,随之而来的是讥讽。

    风暖却只是笑着,面上的神色越发怜悯:“所以我说你蠢。若是偷了你的军机图,不早就被你发现了吗?还能等到现在?我是临摹了一份。真是感谢你的多疑和自负,现在,那图应该已经到了王爷手里吧。”

    “你!”赵符然脸上的自信终于褪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愤。

    “快来人!马上将这贱人拖下去丢入蛇林!”府尹见状连忙出声。

    “遵命!”有人回答,正准备上来拖人却又被赵符然喝止。

    “你说说,如果我在两军交战那日将你绑到城墙上,当着敌我双方的几十万大军一件件剥了你衣服,你会有怎样的表情?还是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如吗?我很期待。”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冷冷一扫立在人群后的士兵。“来人,拖下去,关进地牢!”

    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