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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凌波曲-第9部分

    的对,公主还是回宫比较好,今日出宫本就没带多少护卫,夜晚宿在外面总不如皇宫安全。”

    “可是,可是我好难才能见你一面……”邹姌一听便有些急了,拉着风暖的手便不肯松,脸上全是委屈的神色。

    “即使如此,那便请华姑娘今夜陪公主宿在宫中,明日再回家可好?”二皇子妃不急不缓的说,邹姌的本意是住在宫外,如今被她这么一打岔却是连风暖都要进宫了,邹姌不由得狠狠瞪了二皇子妃一眼,咬牙切齿的,却又不能说什么。

    “这……恐怕不太好吧。”风暖没想到二皇子妃会这么说,一时为了难,看看她又看看邹姌,有些拿不定主意。平心而论,她一点儿也不想进宫,她也知道邹姌不是想她陪,而是不想回宫,可是方才邹姌那么一说,二皇子妃便恰好找到了台阶,如今倒是弄得她进退两难了。

    “只是在宫中夜宿,跟母后禀报一声就行了,况且华姑娘已经和三皇子定了亲,也算是半个皇家人,日后跟三皇子成了亲也是要住进宫里的。今夜就当是提前熟悉环境了,也没什么不妥的。”二皇子妃截了风暖的话,轻轻巧巧的堵了回去。

    风暖还想拒绝,这时,邹姌暗地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风暖看过去,只见邹姌一副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得悄悄叹口气,扬起笑脸对二皇子妃说:“那风暖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劳烦二皇子妃去皇后娘娘跟前走一遭了。”

    二皇子妃执着帕子捂着嘴笑,说道:“瞧你说的,这么生分是做什么。”而后对身侧的人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一辆华贵的马车驶了过来,在邹姌和风暖的面前停下。邹姌无法,只得乖乖的上了马车。待邹姌和风暖坐稳,马车便缓缓动了。

    “华姐姐,都是我不好,连累你还要去宫里住。”邹姌有些愧疚,小声对风暖道着歉。风暖摇摇头表示无事,家里就三个人,方才已经给红藕她们送去了消息,她现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今日便到我宫里跟我一起睡吧?”见风暖没有生气的意思,邹姌便大着胆子邀请。

    “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你是公主……”风暖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二嫂把你留在宫里,让你住在别处我不放心。虽说不一定会出事,但还是防范一点比较好,三哥一走就是这么多个月,我得帮他好好护着你。”邹姌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等风暖说话,自己便嘻嘻笑起来。笑够了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她突然把你弄进宫是想做什么。”

    风暖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好奇:“你为什么对二皇子妃有这么大的敌意?”

    邹姌凑到她耳边说:“二嫂虽看着良善,却不是个好相处的,又心胸狭窄最爱记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她,然后某天莫名其妙挨了她一刀。而且她这个人有些故作清高,平时眼睛都看着天呢,凡夫俗子都入不了她的眼!你和她今日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一反常态揽下责任带你进宫,实在是不正常。但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我还没想明白。”

    “有这样夸张吗?”风暖歪头看她,淡笑着,心里却也因了她的话多了几分留意。

    邹姌嘴一瘪:“你别不信,待你和她处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公主,华姑娘,请下车。”忽闻车外有人恭敬的说,邹姌和风暖相视一眼,先后下车。先前她们一路边摇晃边聊天,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宫里了。皇宫的规矩,马车到了九华门便不能再走,只能下车坐撵或步行。这宫里有撵的只有皇帝,皇后和贵妃,皇子妃和公主是没有的,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坐了。

    刚过九华门,便有皇后派来的宫人在严阵以待。见二皇子妃一行人回来,一个宫女向前几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在此等候皇子妃与公主多时,烦请皇子妃与公主随奴婢移驾青云殿。”二皇子妃应了,也不管跟在她身后的邹姌和风暖如何,抬腿便跟着那宫女走。

    邹姌见了这阵势心中暗暗叫苦,等会儿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其实不过是晚归,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是从前的王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历来和她不对盘,现在又摆出这个架势,这问题决计是小不了了。

    果然,那宫女进殿通报后,出来只传了二皇子妃进去,至于邹姌和风暖,由于皇后没有吩咐,因此只能在殿外等候。风暖还好,倒是邹姌气的直翻白眼。好一会儿,才有宫女出来施施然的行礼,然后礼貌的请二位进去。风暖冲着邹姌笑了笑,示意她平息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跟着走进了青云殿。

    由于建国还不久,用的都是谢氏王朝旧物,因此住的行宫的名字也未改。不然青云殿是怎么也不像一国皇后宫殿的名字,倒像是供国子监考核的地方。风暖踏进殿门时偷偷把大殿里瞄了个遍,心下一时感慨良多,原来皇后住的地方也不是金碧辉煌珠玉满堂的,不过也不知是皇后简朴还是国库没有存银?亦或是觉得新宫殿正在修建,这里左右不过一个暂住的地方,简单便简单点。

    “长阳给母后请安。”邹姌走到皇后座下,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

    “民女华风暖参见皇后娘娘。”风暖在邹姌身后几步站定,遥遥的行了个礼。

    “都免礼。”皇后沉声说,目光越过邹姌看向她身后的风暖,扯了抹淡淡的笑意:“这便是皇上为三皇子定下的正妃吧?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上前几步来让我好好看看。”风暖依言上前,担忧的目光匆匆扫过邹姌,却见她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上去十分正常。风暖还疑惑了一下,随即又嘲笑自己太过担心,好歹邹姌也是在高门内长大,若是连点情绪都不会隐藏岂不早就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不错不错。”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风暖,问道:“平素在家都做些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平日在家也就做些女工看些闲书,大雅之事却是不懂的。”风暖低眉顺眼的说。

    “无妨。”皇后轻轻拨了拨手上戴着的护甲,眼还是不离风暖:“虽说宫中的规矩多,但华姑娘日后迟早是要嫁进来的,如今三皇子远征也没了什么成亲前见面的嫌隙,姑娘日后有空便多来宫中走走,熟悉熟悉也是好的。若是不嫌弃,也可陪我这老太婆说说话。”

    “谢皇后娘娘错爱,民女自是喜不自胜。只是皇后娘娘颜色依旧,哪里老了,还请娘娘不要逗弄民女才是。”风暖说着,心中却甚是疑惑,无缘无故,皇后给她示好是何意?

    “瞧瞧这嘴甜的。三皇子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呢!”皇后笑的端庄,二皇子妃在一旁搭腔道:“可不是,华姑娘一看便是个有福之人。”

    “皇后娘娘与二皇子妃谬赞了,风暖受之有愧。”风暖陪着笑,心中却因这番话倒了不知多少胃口。

    “咳咳。”忽然邹姌咳了几声,皇后这才把目光从风暖身上移开转到她身上,只是那眼里的不悦却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长阳,在母后与人说话之时发出杂音,你的礼仪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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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姌眨眨眼装无辜:“母后,长阳嗓子实在是不舒服,方才忍了许久到底是没忍住,这才咳了两声。是长阳不懂事,还请母后责罚。”

    “罢了罢了。”皇后挥挥手表示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宫?”

    “母后,今日兄长出征,长阳得了父皇允许出宫相送,回来的路上因贪玩不慎晚了些,是以回宫才到了这个时候。是长阳心性不稳,幸好未酿成大错,还请母后轻罚。”邹姌跪倒在地,红着眼眶真心悔过的样子。

    皇后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我又不是有多责备你。快起来吧。”

    “谢母后。”

    皇后待她站起才接着说:“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便罚你在自己宫里禁足三日吧。这个责罚可服?”

    “长阳服气。”

    “你在外一整天,想必也累了,赶紧回宫好好休息吧。至于华姑娘,本宫让人给你安排了住处……”然而皇后话还没说完,便被邹姌打断了。

    “母后,儿臣有不情之请。今夜可否让华姐姐宿在儿臣宫中?”

    第二十九章

    皇后没想到邹姌会这么说,或者说她没想到邹姌会提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快的让人看不清。她看着邹姌开口说道:“这于礼不合。”

    邹姌却坚持:“母后,天色已晚,临时给华姐姐安排住处只怕匆忙之中会有纰漏,儿臣宫中尚有几处房子空着,被褥什么的也都有,且儿臣与华姐姐极合眼缘,巴不得能多与姐姐多待一时片刻。母后,您便应了儿臣吧!”

    本来皇后听二皇子妃说华风暖也一起进了宫,心中是有些考量的。她原想借着这个机会探探华风暖的底,没想到邹姌却来了这么一出。心中愤恨难耐,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说道:“既然长阳坚持,便依你的吧。”

    “谢母后!”邹姌说,欢欢喜喜的拉着风暖走了。

    “母后。”估摸着邹姌与风暖走远了,二皇子妃才上前几步低声唤了一句,面上有不解也有迟疑,似在等着皇后的指示。

    “我知道你有不甘,但是邹姌那丫头都那么说了,我挑不出错,也不好拒绝。”说到这皇后冷哼了一声,“不愧是从同一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她那哥哥一个德行!防我跟防什么似的!”邹姌和邹羲是一母同胞,算起来,是现今皇帝不多的子息中最最亲密的一对了。皇后闭上眼平息了下怒气,方睁眼看着二皇子妃道:“你明日找个机会把她们约去,便是邹姌那丫头在也不打紧,左右有机会能跟华风暖单独说几句话。我就不信她还能黏在华风暖身上了!”

    “儿臣知道了。”二皇子妃应道。

    天家的事最是复杂,风暖没想到她还没进门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若她早知道……若她早知道又如何?以她的性子,怕是依然会不变初衷吧!

    第二日,风暖和邹姌正说着话,有宫女进来禀报。

    “公主,二皇子妃遣了人来,说是请公主和华姑娘过去一叙。”

    邹姌心中冷笑,一叙?叙什么叙,我们跟她还有什么可以叙的?想是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邹姌笑着回那宫女:“二嫂还请了我?可是昨日母后才禁了我的足,贸然出去母后会不高兴的,而华姐姐要陪着我。你去回二皇子妃,就说谢谢她的好意,等三日后我亲自带着礼物登门道歉。”

    那宫女带了邹姌的话回去复命,过了一会儿却又来了,一来便说:“二皇子妃说了,她实在是喜欢华姑娘的紧,如果公主舍不得华姑娘,便只好冒着风险将连公主一起请过去了。”

    “二嫂不怕母后知道了惩罚她?”邹姌问。

    那宫女说:“二皇子妃说,便是要罚也没办法,只是华姑娘今日便要出宫,无论如何也想和姑娘见上一面。”

    邹姌和华风暖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奇怪,但也没办法,别人话都这么说了,总不能还打人家的脸,只是彼此都默默多留了个心眼。

    她们一到二皇子的宫门前,便被早早安排在那等候的宫人眉开眼笑的接待了。

    虽说现在的皇宫还不算正式,但好在规模不小皇子也不多,因此三个皇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宫殿院落,安置家室倒也够。

    她们被宫人直接引到了二皇子妃的院落,刚至门前,二皇子妃便笑着迎了上来:“可算来了!”

    邹姌觉得,自风暖进宫后她送给二皇子妃的白眼比之前在宫中的一个月都多。嘁,就跟谁稀罕来你这里似的。邹姌不想理人,风暖也不愿越俎代庖,只冲着二皇子妃笑了笑当做回应。

    宫女引着她们二人坐定,二皇子妃吩咐完上茶,便与她们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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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实话,昨日明明是第一次见姑娘,但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仿佛上辈子是一家人是的。”二皇子妃弯着一双笑眼说道。

    “二皇子妃真是抬举我了,若上辈子能与皇子妃是一家人,那是风暖的福气。”风暖笑着回应,心中却感到无力和疲惫,她真是讨厌极了这种虚与委蛇的对话。

    “怎么是抬举呢?妹妹这是谦虚了。”二皇子妃说着对一旁的宫女招了招手,待那宫女走近,从其手上接过一个桐木盒子,递给风暖道:“这见面礼本该是昨日给妹妹的,但是无奈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便今日补上,妹妹可不要拒绝姐姐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风暖不收也不行了,当下只得接过那盒子回道:“真是谢谢二皇子妃娘娘了。”

    二皇子妃用帕子掩着嘴笑道:“不客气不客气,一家人讲什么谢谢呢!”

    一旁的邹姌有意无意的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看窗外风景。切,什么一家人,谁跟你一家人?不要脸。这才多久呢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好像那青楼里做啥啥的人一样,哼!

    二皇子妃只装作没看见邹姌的举动,仍是亲亲热热的同风暖说着话。聊了两句,便有宫女端了茶水上来,刚烧的滚水泡的新茶,还没出壶便闻到了阵阵清香。那宫女把茶水放在门边的小几上,倒了三杯置于托盘里,朝坐着的三人走了过来。风暖漫不经心的和二皇子妃说着话,偷偷瞟了几眼那宫女,心中升起了一股子疑惑,这宫女,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但来不及细想她便婷婷袅袅的走到了她们跟前。先是递了一杯放在邹姌的桌子上,然后递了一杯给二皇子妃,最后端给风暖时,却不知怎的手一滑,整杯茶水尽数泼到了她的膝盖上。这本是十月,天气还不算太凉,故而没穿多厚的衣服,这滚水一泼,风暖只觉得膝盖钻心地疼,疼的整张脸都变了。

    可有人的脸变得比她还快,便是二皇子妃。她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冲着那宫女骂道:“你这做的什么事!”小宫女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一边颤抖一边不住的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二皇子妃充耳不闻,只怒骂道:“这可是皇后娘娘请来的贵客,你竟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是不可饶恕,来人啊!”顿时有侍卫匆匆从门外跑进来跪在殿前抱拳询问:“请问娘娘有何指示。”“把这贱婢拖下去关押起来!”“是!”侍卫领命,几步上前拖着那宫女就朝外走。“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饶命啊!娘娘!”叫声凄厉,仿佛是困兽之斗。二皇子妃脸上却无任何不忍之色,反而舒了口气对风暖说:“华姑娘,真是对不起,宫里头出了这样没用的奴婢害你受了伤。你随我到屋里上些药换身衣裙吧!”

    这一串事发生的太快,风暖心头有疑惑,但也不知哪里不对劲。于是与邹姌对看一眼,然后由宫女扶着跟着二皇子妃走了。

    平时二嫂宫里的奴婢最是谨慎,今儿个是怎么了?邹姌有些纳闷,但那么滚烫的水泼在风暖膝盖上肯定烫伤了好大一片,不及时上药也不行。虽然心里头有些顾虑,但还是未出手阻止。

    “华妹妹先在这换身衣服等候片刻,我这便叫人拿药过来。”二皇子妃将风暖引进一间屋子便出去了,宫女们扶她在床沿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一套衣裙过来。刚换过衣服,二皇子妃便回来了,只是奇怪的是进了门却不过来,而是垂头束手的立在门边,风暖暗道不好,却见走进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正是皇后。

    “去给姑娘上药。”皇后微微转头,对一旁的人说道。被吩咐的人恭敬的应了声“是”,走到风暖面前掀起她的裙子,挽上裤腿看了看伤势,对她说道:“烫出了好大一个水泡,奴婢要帮姑娘把这泡挑破,这样上药才不会留疤,可能会有些疼,姑娘忍着些。”

    “没事,你弄吧。”风暖淡淡说道,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皇后突然来访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况且她才烫伤她就来了,便是即刻从这传到青云殿也没这么快,明显是皇后一早便知道她会受伤,专门在这等着的。风暖的心思转了几转,眼里愈发深沉。

    见上好了药,皇后挥退了不相干的人,一瞬间,房里便只留了她和二皇子妃。风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她却不急,慢悠悠的在凳子上坐下,二皇子妃倒了杯茶,她顺手接过,润了润喉才放下杯子看着风暖,嘴边溢出一抹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