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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凌波曲-第11部分

袋嘟囔:“什么触景生情,黑哥今儿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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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亲们,三十六章无论如何都发不上来,我已经尽力了qq。

    想看的亲可以加群,我把三十六章放到群文件里。

    第三十八章

    走到议事房前,守门的人见了她,不等她开口便直接为她开了门。

    “殿下,您找我?”风暖走进去,见邹羲全神贯注的看着信,似是没有注意到她进来,只得出声问到。

    邹羲放下了手中书信,挥退了身边侍立的人,将目光从书信上移开。

    “再过月余便是新年,父皇传了圣旨让我即刻回金陵。这边的战事恐怕要放一放了。”邹羲双手托腮撑在桌上,看着风暖,颇有些散漫的味道。

    此去金陵至少也要半月时间,定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去,只是不知邹羲打算留下谁守宜州。风暖有种不祥的感觉,因此当邹羲话音落下,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接话。

    “我打算留下华景祐。”邹羲起身轻声说。

    果然!风暖咬了咬唇,问:“一定要是景祐么?许戟不行么?”

    “你先别急,听我说。其实留下谁都是一样的,但景祐尚年轻,经验不足。如今我把他留在这里于他有大益处。离开我们,让他自己独立的面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成为一名合格将领的开始。我欲重用他,必先要将他磨成一把锋利的刀。”

    “可他毕竟还年幼,我们都走了,他若真碰上什么事怎么办?”风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章轲会留下。”邹羲说。

    只留下章轲?风暖挑挑眉,意思是柏文礼也会跟着走了。她稍微放心了些,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又睁开,看着邹羲道:“走之前,我要见景祐一面。”

    “可以。”邹羲说。看着风暖转身离开,他有些愣神。华风暖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华景祐。每次只要一牵扯到华景祐,她就如一只张开了利爪的猫,随时准备攻击。

    她爱护华景祐过了头,邹羲想。这恐怕不是好事,物极必反,将来她会后悔的。邹羲总有这样看透未来的目光,他看出了许多人的未来,却唯独没有看出自己和华风暖的。

    已至隆冬,不知景祐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想家?一想到这是景祐第一次独自在外过新年,风暖就控制不住的担心。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校场练兵吧?风暖看了看天色,往校场走去。

    华景祐穿着一身铠甲,正站在台上对台下肃立的士兵们说着什么。风暖远远地看着,景祐的脸还稚嫩,声音也沙哑着并不洪亮,但就是从这样一个还是孩子的人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气场,一种强大的自信。他操练场上寥寥几百人,却好似在训练一支由千万人组成的强大队伍。不过才短短一年,当初那个连走路都要拉着姐姐的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如此模样。

    风暖渐渐走近,他的声音开始清晰。

    严肃,坚定且富有力量。这是风暖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的。他的每一个命令都下的斩钉截铁,十四岁的他,已隐隐有了大将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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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暖缓缓走了几步,在不远处停下。而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景祐眯了眯眼,有感应似的向风暖站立的地方看去。可是那里除了被风刮落的几片树叶之外,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这里有人呢?景祐轻轻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练兵场。

    被狂风与落叶掩盖住的,是一个娇小不起眼的身影。她背对少年越走越远,眼中不再有担忧,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温柔。

    景祐,看来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与判断。这样的你,再也不是姐姐可以左右的了。

    风渐渐平息,被卷起的落叶也重新回到大地,风暖觉得,自己大概可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十二月初八,风暖随邹羲启程返回金陵。

    “怎么,还在想景祐?”路上,邹羲见风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没有。”风暖摇摇头,“我是在想皇上让我们回金陵的事。”

    “回金陵不好么?”邹羲笑着说。

    “回金陵当然好,可是这边战事正憨,虽说是临近新年,但这个时候把你召回去并不是多明智的选择。一定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话说到这,风暖偷瞟了一眼邹羲,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含笑的样子,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莫非他早就知道此去金陵不简单?亏她还担心了好一阵子!

    于是策马走近他小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邹羲侧头看她一眼,却并未说话。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风暖皱了皱眉,扫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两眼望天的许戟,默默的放慢了马速,待许戟跟上来了,溜到他身边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许戟装模作样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在看他们,这才凑到风暖耳边说:“此事关系甚广,殿下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你好。”本来许戟估摸着华风暖这般乖觉的人,这话一说她便应该知趣的走开了,谁料她不急不躁的紧紧跟在他旁边,一步不远。虽然邹羲未从前方回过头来看,但他却无端感觉额头有点冒汗。

    “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届时陷入麻烦,这种事毕竟只是传闻,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许戟苦口婆心的劝着,试图把这姑奶奶赶回邹羲身边,奈何风暖婉转一笑:“你认识我也有这么久,原来竟一直以为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许戟一时无语。除了有恋弟情结,从这位姑奶奶不远万里从金陵跑到蜀西来看,她还真不是个怕麻烦的人。

    “你说‘这种事毕竟只是传闻,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想必定是什么秘辛,那么姑且让我来猜一猜,你只点头摇头便是,好是不好?”风暖前前后后也琢磨了这么久,心中猜了几个结果。

    “这不行,万一你一直贴着问我,这影响可不大好。我只给你问三个问题,问完了,你就回殿下那去。”许戟边说边盯着前面看,既希望邹羲回头看看这局面救他一救,又唯恐他回头看到这一幕吃个飞醋什么的,虽然即使他不回头也能把这画面猜个十成十,但只要邹羲回头看他了,就能看到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惨烈神情不是,看在自己身不由己的份上,好歹也能少被折磨几天。

    可是风暖爽快的点了头,前头那位还是优哉游哉的骑着马晃悠,看看天看看地,看前面左面右面的风景,就是不回头看他。

    完了,还是醋了。许戟忧伤的想。

    “第一个问题:皇上召殿下回去,不单单是因为除岁是不是?”

    许戟点点头。

    “好。第二个问题:这次你们口中的传闻,麻烦事,是姌姌修书说与你们听的,是不是?”

    许戟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风暖笑的有些神秘,特意压低了声音,“这个传闻,是皇上要立二皇子为太子是不是?”

    闻言许戟脸都涨红了,他是很想摇头来着,但最终憋着一张红脸缓缓点了头。

    看着得了答案的风暖欢天喜地的驱马前行,许戟十分想对天揩一把辛酸泪。殿下我对不住你,我没瞒住华姑娘我实在对不住你!

    待风暖上前来,邹羲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她,问道:“都知道了?”

    “嗯。”风暖笑看着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邹羲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线:“我是怕你届时卷入什么阴谋,却是我小看你了,你这什么都爱追根究底的性子,也不知好是不好。”

    “追根究底当然是好事情,活的糊涂才遭罪呢!对了,你不要责怪许戟,不能算他告诉我的,他一个字也没说。”她有些小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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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羲却漫不经心的说:“嗯,我知道。”

    “你知道?”风暖回头看了看许戟,他离他们起码也有半公里,这都能听见?

    “他不说话,你也能套出来,若这点本事都没有,你怎敢做我军师?”邹羲难得有些许调笑的心思,“他便是把自己毒哑了,只要他还活着,你就能从他那套出话来,我说的对不对?”

    “对,但不全对。”风暖一扬鞭子,竟有些骄傲的样子:“便是他死了,我也能从他那得到我想知道的东西。”

    邹羲失笑,这一刻的华风暖,意外的夺人眼球。

    “天快暗了,不如你我比比,看谁先到前方的小镇。”邹羲忽然玩心大起,想搓搓这女子的傲气。

    “这有何难?”风暖跃跃欲试,来蜀西的短短月余,她的骑术可精进了不少。

    “我数到三,我们便跑。一,二,三!”“三”的话音还未落,风暖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邹羲初有些错愕,随即大笑着策马追了上去。随行的副将有些着急想要追赶,却被及时上前的许戟拦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随他们去吧。”

    离金陵还有这么长的距离,在陷入那个金碧辉煌的阴暗之地前,就让他们先这么肆意一回吧!

    第三十九章

    到金陵的这天天气格外的好,阴沉了几天的天空开始放晴,即使冬天的阳光只是一种装饰,但仍然叫人感到喜悦。

    离开金陵的时候,皇子府就已经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当中,如今他们回到金陵,一切都已经改的差不多了。不过皇上的旨意尚未下来,邹羲还是住在宫中。

    作为未来的准三皇子妃,风暖也跟着进了宫。

    不想他们人还未进宫门 ,便被邹姌堵在了门外。

    “三哥!华姐姐!”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热情的拥抱。放开风暖,邹姌看向邹羲,带着些埋怨情绪说:“你们可真慢,我巴巴的等了好些日子。”

    “我看等我们是假,等连疏才是真吧!”邹羲挑眉笑道。

    邹姌跺跺脚:“哪里!怎么可能等那个家伙嘛!”

    “是么,那正好,这次回京我把他丢在蜀西替我守城了,估计现在正在吹冷风呢!”邹羲边说边揽着风暖往宫内走,“反正你也不想见他,两全其美。”

    “什么?!我哪里有说不想见他!”邹姌跑到邹羲前面,张开双手拦着他们去路。“三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你自己回来过新年,把他一个人扔在那!”

    “我可没说是一个人,那里还有章轲呢,他跟章轲一起过新年,也不算孤苦伶仃。”邹羲拨开邹姌的手,“三哥我一路奔波累的不行,赶紧让我回宫好好洗个澡睡个觉才是正经,别拦了。”

    “我不!”邹姌固执的再次伸手阻断去路。“跟着你走的大兵小将那么多,有能力的也很多,为什么独留下许戟!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许你走!”

    邹羲一时诧异,许是没想到邹姌这么大胆。“反了你了?”

    邹姌丝毫不退缩,虽没接话,但一双眼睛带着怒火死死瞪着邹羲。

    “好了好了。”风暖笑着拉开这两兄妹。“姌姌,你三哥骗你呢!许戟回来了,现在大约在府上休息,要是想见他就快去吧!”见邹姌迅速红了脸跑开,又扭头对邹羲说:“真是的,你这么逗她做什么,回头真恼了看你怎么办。不过姌姌和许戟一向水火不容的,你今儿个怎么想起拿他们开玩笑了?”

    邹羲盯着她坏笑,说:“想知道?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呸!风暖朝旁啐了一口,自从那天邹羲带她在小湖泊走了一遭后,这厮是越发的不正经了。

    邹羲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姌姌从小就一直喜欢许戟,奈何不知为何每次见面两人都不对盘。前段日子我无意中在许戟房里发现了一堆姌姌的来信,便想着今日试她一试,可不这便试出来了。只是不知这两人是何时把关系改善的,倒是瞒我瞒的很用心啊!”

    风暖伸手推开他的脸,嗔道:“这是他们的事,瞒着你也无可厚非。况且又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过完年就有喜事要办了呢!”

    “哪有这么快。”邹羲皱皱眉,“这可不行,我这妹子可没少为许戟这小子伤情,说什么我也要替她扳回来点,就这么嫁过去可亏大了。”

    风暖失笑摇头,若真是对上邹羲这小舅子,许戟估计要头疼好久了。“行啦,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值得你这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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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邹羲却忽然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风暖,风暖被他这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见他一脸认真只当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怎么啦?”她问的颇有些小心翼翼。

    邹羲定定的看了她好久,方才垂下眼睑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落寞:“本来我们在两月前就该成亲,是我一意孤行要去带兵打仗,如今连累你无名无分的跟在我身边,你当是怪我的吧!”

    “我还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快,没想到是这事。”风暖笑的开怀。“眼下国家刚立,又受谢氏王朝和胡人两面夹击,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这些儿女情长,放下反而更好。”

    “待我平定蜀西,必然还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邹羲把风暖散落腮旁的碎发挽到耳后,信誓旦旦的说。

    风暖没有接话,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邹羲没有想到,婚期被一拖再拖,而他的歉疚也随之越来越浓。或许一切的磨难皆是注定,当那天风暖终于迎来那场旷古烁今的婚礼,也同时得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承诺,这个承诺,毫无预兆的荡开了她的心湖,让八岁之后再未流过泪的她哭花了妆容。

    这是华风暖下山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自从景祐出生后第一个和他分开过的新年,风暖颇有些不适应。但邹姌和邹羲对她分外贴心热情,她不想让他们失望,于是小心的收起那些情绪,打起精神应付这繁琐的皇家宴会。

    虽说才建国不久,但一切都已渐渐步上正轨,包括这一掷千金的皇家盛会。在金陵的朝臣和他们的家眷皆被邀请,一向清冷的皇宫在除夕这一夜竟然热闹如市集。风暖站在金碧辉煌的花园里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看着一丝白雾在灯光的照耀下上升消失,眼神有些迷离。

    “怎么了?”邹羲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来转身问她。

    风暖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走吧。”

    邹羲欲言又止,牵起她的手,缓缓穿过花园,走向宫殿。

    “三皇子安好。”有朝臣走上前来行礼,完了又冲风暖掬了掬手:“华姑娘。”

    虽说已是皇家定下的媳妇,但一日未行周公之礼便存在一日变数,在朝浸滛多年的臣子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况且如今虽说礼数稍轻,但诚意还是足的。他们也深知华风暖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日后真做了皇子妃,也不会以这种小事为难他们。

    风暖点头回敬,也不算失礼。

    这群老j巨猾的匹夫!邹羲心中暗骂,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暗中抓紧了风暖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委屈你了。”

    风暖浅笑摇头。

    “哟,这不是三弟和三弟妹么!”忽然听到一声轻薄的笑声,邹羲皱眉回头,果然是邹斐。

    此刻他一身锦服衬得冠面如玉,只是被人小心搀扶着走来,反而倒有几分公子落难的情形。邹斐似乎也觉得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耻笑,故一到他们跟前便要伸手推开扶着他的小厮。那小厮倒是护主,低身下气的哀求到:“殿下,大夫说您现在还不能独自站立……”然而话没说完便被邹斐狠喝了一声:“滚开!”

    邹斐本身人就冷厉,这一喝更是显出了七八分气势,那小厮吓得不行,忙连滚带爬的滚开了。

    “大哥这又是何必,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两月有余,腿怕还没好全吧?为了面子伤了里子可不好。”邹羲见此状况,颇为惋惜的摇头叹到。

    邹斐冷笑,“多谢三弟关心,只是大哥将养了这么些日子已是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府中大夫谨慎不让大哥独行,若要真说起来,虽还跑不得,慢慢步行还是可以的。”

    “既然大哥坚持,三弟也不好说什么。大哥为长,请。”邹羲说着,领着风暖往侧边后退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邹斐先行。

    邹斐冷哼一声,一撩衣袍便先行而去。

    风暖瞧着邹斐努力掩饰一瘸一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