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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凌波曲-第12部分

一脸羞涩。

    “都知道你这妮子不害臊了,偏偏自己还要说出来。”风暖摇摇头,“你这样可怎么找得着婆家。说起来你从前刚跟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呀,莫不是这半年摸清了我的脾性,胆子便大了?”

    “姑娘还真是说对了,”红藕笑眯眯的说:“正是知道姑娘是个好主子,体恤下人从不乱发脾气,红藕才敢以下犯上呢。”

    “还真当我不会罚你不成?”风暖哭笑不得的看着笑的一脸狡黠的红藕,故意板了脸说:“就罚你今日替我绣个荷包,不绣好不给压岁钱。”

    “哎呀,这才新年第一天,姑娘就要使唤红藕干活啦!”红藕苦着脸说,但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你呀!”风暖捏了捏红藕的脸,和她笑作了一团。

    正闹得开心的时候,邹羲走了进来,见风暖和红藕笑的欢,便好奇的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殿下。”见邹羲进来,红藕立马收了一脸嬉笑退到风暖身后,恭敬的唤了一句。

    邹羲冲她点点头说了句免礼,走到风暖身边坐下,又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在和红藕闹着玩呢。”风暖看了看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问道:“你用过早膳没?要不要在我这里用点?”

    邹羲点头说好,风暖正欲吩咐红藕添置一副碗筷,却见蕊珠已经拿了一副干净碗筷过来。风暖一愣,看向蕊珠的眼神中带了些感慨。

    半年前她救下这个小姑娘的时候,不过十岁的小姑娘眼里还满是惊慌和恐惧,后来熟悉了一点,便开始展露出活泼的一面。接下来入住金陵,她随邹羲去西蜀,红藕手把手教导她,竟是渐渐磨去了她那浮躁的性子。至少现在看来,蕊珠与半年前已经大不相同,做事已经不再浮躁,开始懂得猜测主人的心意了。看来红藕也花了不少心思。风暖看着蕊珠有条不紊的摆上碗筷,朝红藕一笑,有些表扬的意思。红藕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嘴一弯,颇有些得意。

    这小妮子,给点面子还蹬上脸了。风暖真是哭笑不得。

    “今日是初一,按规矩我要去给父皇母后拜年,虽说你还未嫁过来,但毕竟是住在皇宫里,刻意回避了反而落人口实,便随我一起去吧。”邹羲微笑着看着风暖,“姌姌也会去的,拜年不会要很长时间。等结束了,我带你和姌姌出宫去连疏府上拜年。”

    去许戟那儿拜年?风暖很惊讶。许戟是臣子,邹羲是皇子,哪有皇子给臣子拜年的道理。

    看出了风暖的惊讶,邹羲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可不是去给连疏拜年,我和他是同辈,给他拜年我可没有压岁钱。他的祖父许太傅是我的老师,此行是去给太傅拜年。”

    原来如此,风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片刻后又问道:“许太傅是授文还是授武?”

    邹羲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太傅自然是授文。本来他是想连疏从文,无奈这小子从小就爱舞刀弄枪,太傅也奈何他不得。为这事,太傅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回,每次都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跳着脚直骂不孝子孙。”

    见风暖一脸兴致勃勃要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模样,邹羲不由得轻笑:“有时间我再与你细说,现在先把早膳用了,赶紧去给父皇和母后拜年。本该早点去的,我看你睡得好便没叫你,但若再迟,恐怕便要惹他们不开心了。”

    风暖点头,收了八卦的心思,同邹羲匆匆解决了早饭,朝皇后的青云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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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邹羲带着风暖走进青云殿的时候,除了邹斐,众人都已经到了。风暖暗道糟糕,真不该贪睡,也不知迟到了多久。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恭祝父皇母后新年如意,身体安康,天佑我朝。”邹羲拉着风暖跪下,恭恭敬敬的说。

    想来是那句“天佑我朝”起了作用,皇帝对于他们的迟来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皇后见状收起了要为难邹羲的心思,换上笑脸叫伺候在身边的公公送了压岁的礼物,邹羲的是块难得一见的香墨,风暖的则是一套精致的宝石头面。

    “国家才刚刚建立不久,百废待兴,一时之间,母后手上也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你们可不要怪母后小气。”见他们收了东西,皇后笑眯眯的说。

    风暖笑道:“东西贵重与否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包含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一颗疼爱小辈的心。民女与三皇子殿下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娘娘呢?”

    见她三句两句便把话圆了过去,皇后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是不是无论什么事一旦跟皇室沾上了关系,就会变的繁琐无味。在风暖的印象中最热闹的大年初一,经由皇宫一渲染,变的沉默而拘谨。皇上不像平常家族中的长辈那样和颜悦色,皇后也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举止得体的用餐。或者说不止皇后,二皇子妃,邹姌都是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完美的如同精心雕琢过的瓷器。

    风暖微微低下头不去看她们。其实她心里有点难受,一想到以后她也会像她们一样被重重枷锁困在深宫,她就止不住的难受。

    饭罢,邹羲带着风暖和邹姌前往许戟府上。

    一路上风暖都沉默着,连邹姌过来搭话都只是笑,极少开口。邹姌觉得很不对劲,偷偷拉了拉邹羲的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莫名其妙的看她,便用眼色指指风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是不是惹嫂子生气了?

    邹羲看着独自闭着眼坐在马车角落的风暖,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附上她放在腿上的手,轻轻地在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风暖蓦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即露出一个带着些羞涩的笑容,顺着邹羲的手轻轻靠在他肩上。

    邹姌看的啧啧称奇,她只道三哥不近女色,却没想到哄女人还是一把好手。又看了看和方才大相径庭的华风暖,她不由得递了个服气的眼神过去。

    许太傅一早便得到消息说邹羲和邹姌要过来,他们一到,便拖家带口的走了出来迎接。

    邹羲几步上前扶起跪了一半的太傅:“太傅不必多礼,今日来给您拜年的不是三皇子和长阳公主,只是邹羲和邹姌,是同许戟一起长大的伙伴,是您的晚辈。给晚辈行这么大礼,可是折煞我们了!”

    许太傅却轻轻拂开他的手,坚持行完了这个礼。

    起身对上邹羲无奈的眼神,许太傅呵呵笑道:“礼是万万不能废的,己箴有这份心,老夫就很满足了。”说完躬身退到一边,请邹羲一行人先行。

    别看许太傅年事已高,强起来什么人也拉不住。邹羲无法,只好领着邹姌和风暖一行人先行进府。

    这个许太傅,倒是个宽厚谨慎的人。明明已经得了邹羲的话,却还要坚持着把礼行完,可见他心中十分有分寸。虽说邹羲已经发了话,但他和邹姌到底是代表着天家的颜面,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一举一动都不可掉以轻心。当今皇上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这个许太傅,的确不简单。忽而一扭头,风暖对上了许太傅的眼睛。太傅眼睛里有笑意,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风暖也报以微笑,不留痕迹的回过了头。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看事物都比较透彻,方才那许太傅那一眼,仿佛直直看到了风暖的心里,在他面前,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从前在什么地方也有过。是在哪里呢?

    风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邹姌在她耳边悄声说:“华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风暖被惊的整个人都弹了一下,好在动作不大,心情也很快调整了过来。“胡乱想些东西,怎么了?”

    邹姌微微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看你这么出神,便想出声提醒你一下。我可没有恶意,但太傅是父皇都很尊敬的人,华姐姐若是在太傅面前失礼,不会是件好事。”

    风暖有些赧颜:“不会了。”

    本以为邹姌只是过来提醒她,不料她眼睛眨了眨,忽然狡黠的凑过来,笑着问:“华姐姐这番心事,莫不是缘起于三哥在马车上说的话?好姐姐,三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我实在是好奇死啦!”

    风暖一愣,随即想起邹羲说的那句话,又微微带了羞涩,在邹姌期盼的眼神中缓慢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开口。

    邹姌好奇的心里跟个猫抓似的,但无论她怎么利诱哀求,风暖就是不开口,弄得她一张俏丽的面容皱成了个苦瓜脸。

    看着邹姌用失望又不甘心的小眼神悠悠的看着她,风暖很是哭笑不得,但这句话教她如何开口呢?光是想想便已羞涩的不行。

    当时,他轻轻靠近她,吻了吻她的侧脸,然后在她耳边说:“放心,我邹羲,是不会让自己的妻子为那些所谓的规矩所累的。”

    虽说还没嫁给他,但他已经如此笃定的说自己是他的妻子。风暖的心,因这句话,再次绽放出了满园芳华。

    说是拜年,其实也不过是寒暄几句。随即风暖和邹姌被女眷簇拥着走开,邹羲则和许太傅一行人走向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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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风暖和邹姌的似乎是许戟的表姐妹,并未因风暖此时略显尴尬的身份而怠慢她,待她和邹姌一样恭敬。不得不说,许家培养出来的孩子都是有些眼力的,或者说许太傅十分懂得算计,不然也不会敢在险中求富贵,并且一路领着许家平步青云,蒸蒸日上。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一路上,邹姌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许戟的身上带。风暖察觉到了什么,偷偷笑着捏了捏邹姌的手心,朝她挤了挤眼睛。邹姌面上一红,然后若无其事的扭开头,依旧和许家姐妹在许戟这个话题上聊的风生水起。风暖见状不由得一叹,果然坠入情网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路过一个亭子,许家姐妹建议到亭子里坐会。风暖和邹姌正好也走累了,便依了她们的建议。趁她们吩咐人布置亭子的时候,风暖悄悄顶了下邹姌的肩膀,调笑道:“看来我不日就能喝到长阳公主的喜酒了?”

    邹姌低声“呸”了一声,绯红着一张脸说:“什么呀。”随即又唤上一种似悲哀又似嘲讽的神色,“我尚不知他是如何想的,有可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风暖只道他们是郎情妾意,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种情况,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女眷们皆是一惊。许家姐妹对视一眼,姐姐立刻起身请罪,然后匆匆出去查明情况, 留下妹妹在亭中陪着风暖和邹姌,并不停出声安慰。

    不多时,只听亭外一声尖叫响起,许家妹妹一脸煞白的起身惊呼:“姐姐!”

    风暖示意她稍安勿躁,挑帘走了出去。

    她循着声音来处走去, 不多时便发现了一群人。风暖上前去,只见那许家姐姐坐在地上,身后一个小丫鬟跪坐着扶着她,一脸急色。

    “怎么了?”风暖问。

    许家姐姐一看到她便露出一脸惊慌,问道:“华姑娘一个人出来的?路上可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风暖摇摇头,忽然脑中闪过什么,立马起身准备往回走,正在这时,却忽然听到了邹羲的声音:“风暖?”

    风暖回头,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许太傅一行人。

    她定了定神,迎上去行了个礼,在邹羲奇怪的眼神中低声说:“出了点意外,姌姌在前方亭子里,我怕她碰上什么不好的事,你帮我掩护一下,我先离开。”

    邹羲神色一凛,正打算开口,却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听声音像是那个许家妹妹。

    风暖暗道不好,一瞬间脸上血色全部消失。邹羲一脸凝重,却紧紧牵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那声惊呼响起后,许太傅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他忍住怒气对身旁跟着的小厮说:“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应下,匆匆跑到前面打探情况,不多时便折了回来,跪在众人面前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禀,禀大人,前面,前面……”

    许太傅眼一瞪,“前面怎么了?快说!”

    小厮一咬牙,眼睛一闭脖子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公主被人轻薄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邹羲更是直接松开抓住风暖的手风一样的掠了出去,风暖紧跟其后,咬碎了一口银牙,暗道见了那轻薄姌姌的小子,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第四十三章

    “姌姌!”到亭子前,邹羲一把掀开帘子,却愣住了。风暖从他身后探头一看,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许太傅年纪大了走得慢,比他们不知慢了多少。气喘吁吁的走过来,看到亭子里的景象,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个不肖子孙,快给老夫滚出来!”太傅气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随着一声细响,邹羲和风暖默默的给亭中人让了个位置。亭中的那个人抱着昏迷在他怀中的邹姌缓缓走了出来,候在亭外的人见了又是一惊,无怪太傅发这么大脾气,此刻温香软玉在怀的,正是书香许家出来的唯一一个异类,许戟。

    “跪下!”太傅气的直哆嗦,恶狠狠的冲许戟怒吼。

    许戟为难的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昏迷的邹姌,他觉得自家老头真是奇怪,关注点为什么不在邹姌昏迷这件事上?

    “太傅息怒。”邹羲忽然出声,从后走上来从许戟手上接过邹姌,“姌姌现今还昏迷着,烦请太傅找个干净屋子让姌姌休息。然后再寻个大夫来瞧瞧。”

    太傅压了怒气,吩咐了人尽快去请大夫,然后匆匆领着邹羲到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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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羲还能这么平静,想来邹姌应该是没什么大碍。风暖趁着没人注意,溜到许戟身边问:“怎么回事?”

    本是存了说笑的心思,岂料许戟却一脸严肃的回了一句:“此刻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晚上我会来同殿下细说。”

    风暖忽然有种不详的感觉,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这次回金陵,危险重重。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幕后操控着一切,而她和邹羲处在一个极不利的位置。

    大夫很快便找来了,是民间的大夫。邹羲特意没去请御医,就是怕这件事传进宫中,届时流言蜚语一起,对邹姌的名声是很大的损伤。

    大夫看了看,说邹姌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一时昏迷,很快便会醒过来。许太傅闻言似乎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却听到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宫里已经知道了公主昏迷的事,派来的御医已经到府门口了。

    邹羲沉了脸,风暖心中那不详的感觉总算落了实。

    太傅也深知公主闺誉的重要,待御医看过出门后,狠狠摔了袖子道:“是谁往宫中递的消息!”公主在自己府中出事,本是该第一时间朝宫中递去消息。但邹羲先前的意思明显是要隐瞒下来,不曾想居然还有人阳奉阴违。

    门外跪了一地的侍女家仆,太傅站在屋里走来走去,见到站在一旁的许戟,不由得气的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是一巴掌:“看看你这个兔崽子都干了些什么!”一向风度翩翩颇有儒者风范的许太傅,此次竟然爆出了一句粗话,可见也是气得不轻。

    许戟低着头挨下了这一巴掌,站在那等着许太傅继续骂,但见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太傅反而不忍心了。

    “唉!”太傅重重的叹了口气,“作孽啊!”随即朝邹羲弯腰拱手,一派羞愧的模样。“殿下,待公主转好,老夫就亲自绑了这登徒浪子,上皇上那请罪!”

    邹羲看着床上的邹姌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角落里的许戟,开口道:“此事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太傅刚欲开口,只见邹羲走到门口,挥退了门外跪着的一众家仆,关上门紧走几步,低声说:“烦请太傅今晚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然后又转向风暖:“风暖, 你今日不要跟我回去,托词照顾姌姌留在太傅府,我会找机会出来的。”

    太傅不傻,邹羲这一番吩咐,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应承下来。

    邹羲刚回到自己宫中,皇后便派了人过来唤他去青云殿。来人火急火燎的,说是皇后担心公主担心的不得了。

    到了青云殿,却发现皇帝也在。皇后做出一副对邹姌关怀备至的样子问道:“听说长阳在许府出了事,我便急急派了太医过去诊治。太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