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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看你往哪跑-第5部分

    地撑着额头,“好了好了,不管我有没有听过,你看你的比赛,我四处转转。”

    “你跟我一起观战不好吗?”骆校长叹了口气,“也许,如今的师大附高足球队能让你刮目相看,你刚才不是听到了?沈钧方在夸他们。”

    “妈,我拜托你清醒点,人家是客气,你还当真啊!”骆子炫没好气地嘟起唇。

    “可是……”

    当这一对母女俩还在争执时,场外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该不会是咱们输了?”骆校长赶快去看高悬的大屏幕,凤眼圆睁,“不会吧,是不是我看错了?”

    骆子炫用力揉了揉眼,“一比零?而且,得分的是……师大附高?”

    “太好了。”骆校长激动拍了拍手,问观战的外校学生,“请问,刚才是为这一球欢呼吗?”

    “阿姨刚来吧?”一位男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十分钟前的球,由师大附高那个戴队标的男生投球顶入,刚才叫,是因为球又一次差点被那队长射进,可惜撞了门柱……”

    “都是师大8号男生传球的方位不好!”

    “不是啊,我觉得他传得很妙,是那个队长没有把握住机会!”

    乱七八糟的评论,什么都有,骆校长与骆子炫左顾右盼,这才弄清楚到底是谁,队长不必说自然是夏国敖,师大附高的八号则是——王盟。

    “我就知道是他……”

    骆子炫不甘的语气让骆校长莞尔,这么热闹的场面,几年来都是寻找不到的。她指了指场内的几个隐秘角落,“子炫,不要小看这些比赛,那些球探都有可能隐藏在内,fifa(国际足联)有他们的挖掘对象,国内俱乐部也有他们的选择条件,希望咱们师大附高也能走出去几员小将!”

    “可能吗?”骆子炫嗤之以鼻,“就凭那些拼凑的杂牌军?”

    骆校长对自己的观点持保留意见,“昨天没有,今天没有,明天没有,谁能保证以后都没有?子炫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骆子炫倨傲地问。

    “推测一下,师大附高能不能和名成高中比肩打进全国大赛。”

    “不可能。”骆子炫斩钉截铁地否定,“打赢这一场比赛都是狗屎运。”

    “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骆校长高贵的脸庞上也充满了无限信心,她伸出一只手与女儿握住,“你赢了,要解散足球队我不阻拦;我赢了,你要无条件支持足球队继续壮大下去。”

    “好,一言为定。”

    这一场比赛真的赢了。

    最后十几分钟里,师大附高的全体队员共同守住了球门,门将蔡又辉以身体挡住了那个来势汹汹的球,手肘拦在门柱上,减缓冲击,差点连人带球一起进去,幸好他没有多雷池一步,这也意味着师大附高的胜利!

    呼唤声响彻整座文化宫体育场。

    师大附高本身没有多少学生来当啦啦队,他们都以为自家学校的胜算不大,来了也没什么意义,谁料今年爆冷门,希望最低,没有人指望会赢的球队如脱缰的黑马策马奔腾!裁判员吹响哨声的刹那,凯歌凯旋兄弟俩搂在一起,门将把帽子甩上半空,场外的杨冲顾不得一切跑进场内也一把抱住了王盟,不要命地大喊大叫,眼中溢出激动的泪花。

    “队长,赢了,我们终于赢了!”

    夏国敖也被感染,面颊绯红,吁了口气沉沉吐出:“嗯。”

    实验高中的队长走过来跟他握手,感慨不已,“你们学校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如果是以前,局势会掌握在我们手里,是那一球改变了一切,我们输了。”

    “你们的策略很妙。”夏国敖也不妄自菲薄,“只是小看了我们。”

    “下次不会。”对方自负地一扬眉。

    列队以后,主裁判宣布比赛结果,双方互相鞠躬致意。当师大附高队拎着东西往更衣室走时,从长廊拐角处迎面走来两个女人——她们虽然年纪不同,一个年轻,一个中年,但共同之处在于:她们都很漂亮。不知谁先喊出了“校长好”三个字,接着,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们,一个个热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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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表现得很好。”骆嘉仪笑得很开心。

    夏国敖那张严肃的脸泛起红泽,咬字很重:“谢谢校长亲自来看比赛。”

    “哪儿的话,你们也为咱们学校争光了,下周在我会开表彰大会。”骆校长显得十分兴奋,“你们可以向学生会申请一些社团费,然后扩大声源,足球队能够东山再起,那最好不过了。”

    “妈,你说的容易,现在哪个社团费是学生会拨?人家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年还想学生会捐款,给学校筹集建筑资金呢!”骆子炫一噘红唇,目光清冷,“想要社团费就得自己想办法。”

    “社团费?”两手捧鲜奶喝的王盟开了尊口,目光算是从随身带的零食上转移到面前这些人身上,尤其在看到骆子炫的是时候,又禁不住想起了那些美味大餐,嗓子微微马蚤动起来。

    “新的足球、换季的队服,还有参加大型比赛的手续费,以及那些比赛中买的矿泉水、毛巾什么的,你以为是凭空掉下来的吗?”骆子炫走上前,两指在他额前一敲,“动动脑子那么难吗?真怀疑刚才反越位的家伙是不是你!”

    “嗯……啊?”女孩子特有的芬芳缭绕在鼻尖,王盟呆了呆,“扑!”心失跳一拍。

    “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骆子炫故意狠狠踩了他一脚,挽住母亲的胳膊,“妈,你也看完比赛了,我们走吧?”

    “好,那你们先自己庆祝一下吧!”

    骆嘉仪对王盟点了头,这才去追上先出门的女儿。

    “什么嘛!傲得好像我们欠她似的!”凯歌恼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地捶墙。

    “只是申请社团费,又不是要她掏钱,弄得义正词严,好像我们不求上进,只会当败家子。”杨冲也不满地发起牢马蚤。

    “学长,你认识咱们校长吗?”凯旋没有跟着他闹,转过脸去问王盟。

    “你不认识校长吗?”王盟有点晕,校长不是学生都该认识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凯旋揉了揉太阳岤,“我是问你私下认识她吗?你没有看到她在向你单独打招呼?”

    “是啊,我也看到了。”蔡又辉的目光相当敏锐,“王盟,为什么她没有给其他人专门告辞呢?”

    王盟伤脑筋地抓抓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照顾转校生吧!”

    “是吗?”

    “嗯,蔡学长,这个给你……”王盟掏掏那个巨大无比的运动袋,翻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不要转移话题。”杨冲勒住他的脖子。

    凯歌八卦地眨眼,“这是什么?你送给学长的定情物?”

    蔡又辉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龌龊。”接过来没打开,先掂量一下,又闻了闻,“药?”

    “是,以前在南美住,当地的土著人给了一种偏房,凝血结痂的效果很好。”王盟又翻了翻运动袋,“还有几瓶消毒液,都给你吧!”

    “学长你受伤了?”杨冲赶忙去看貌似无恙的蔡又辉。

    蔡又辉一咧嘴,“我以为谁也没看出来呢!”他举起胳膊,拉下袖子,一道长长的口子从手肘到手腕呈螺旋状分布,肉往内翻,血迹都印在了袖子的内侧。

    “刚才去拦球时撞的吗?”凯旋一向晕血,赶快偏过头去。

    “刮伤的,那门柱的棱角尖得出奇!”蔡又辉不在意地摆摆手,“刚才没有流血,这会儿胳膊向下垂时间长了,才有点渗。”

    “真拼命啊。”凯歌拎起他的胳膊看了看,啧啧有声,“学长,你不要老命了?”

    “就怕想拼都没得拼。”蔡又辉叹了口气,“这算什么?就像杨冲说的,这一刻盼了那么久,留点血的机会都觉得是奢求。”

    “是啊,没有人觉得我们会赢。”杨冲勾起唇,表情却是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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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旋也勾起一样的笑痕,“我们偏偏就是赢了。”

    “哈哈哈哈……”一连串畅快的大笑在更衣室回荡,师大附高每个队员的脸上都洋溢着言语无法形容的快慰。

    “哇,买都买不来的东西!”杨冲抢过一瓶藏在怀里,孩子气地索要,“我也要,好东西见面分一半!”

    王盟干脆把自己的运动袋递了过去,“只有这么多,我全都拿出来了。”

    “学长你好傻,他要你就都给,那你还有没有面子啊?”凯歌无力地把他的运动袋扯回来,“奇货可居,懂不懂?就是说好东西收起来将来买个好价钱!”

    “财迷!”蔡又辉小心翼翼收好装药的小盒子,“王盟……谢你了。”

    王盟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迷迷糊糊,仍是笑笑抓抓头。

    夏国敖望着他们热闹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来没这样的凝聚力,能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为什么,一个转校生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够了!”眉头皱紧,他怒斥道:“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胜利你们就得意成这个样子,后面还要不要比赛了?”

    更衣室骤然一静。

    “王盟你过来!”夏国敖突如其来的点名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如同被惊吓到似的,王盟披在肩头的运动衫外衣滑落,手忙脚乱地重新拉了回来,笨手笨脚地系着扣子。

    他真的就是刚才那个和他合作无间,将计就计在敌方队友赶回来前,制造投球射门机会的那个精明自由人吗?

    或许是,王盟在装疯买傻?又或许是,那些动作都是王盟一瞬间的直觉反应?

    他必须在自己离开球队之前,把事实的真相搞清楚。

    第7章(1)

    这是一个街头的足球场,很多小孩子在那里你争我夺,大家玩得满头大汗,依然乐此不疲。王盟弯着腰,乐呵呵地俯视场内,发现他们踢错了方向,球朝自己奔来,一脚横铲反射回去,惹来一阵稚气的热烈欢呼,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频频和鼓掌的小朋友示意,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样子。

    “刚才在中场休息时,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夏国敖沉默许久,率先打破两个人的岑寂表象。

    “嗯?”王盟回过头,那双乌黑的大眼闪过一抹光,“那个事啊……不是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如果我们输了呢?”夏国敖可不会被他糊弄过去,“你那些话恐怕会成为指控的最佳证据吧!”

    “队长,我不懂。”王盟实话实说。

    “挑明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布阵方法。”夏国敖冷笑,“别说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王盟怔怔地瞅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队长,你是要我这会儿说,而不是在大家的面前说。”

    “是。”夏国敖并不避讳,眼神犀利,“我要提醒你,这是团队,我是队长,那么不管我说得对不对,那个时候你都必须服从,这是纪律。”

    “那么现在呢?”王盟偏过脑袋思考,笑容一点点扩张,“因为大家都不在,所以要我对你‘上谏’?”

    “你要这么形容也可以。”夏国敖不以为地拿出一张纸,晃了晃,“这是袁绪抄下的东西,我看了一下,符号很乱,你在想什么?”

    “我反对451阵型。”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爽意,然而却隐匿了一股灼热的思绪,王盟的话,不断回旋在对方的脑海中。

    夏国敖挑眉,看不出那个神态是出自什么心情,“理由!”自由人有进攻型和防守型,但以中卫而言,关键还是防守,他在场上非常活跃,游走于前半场与中场之间,很少见他守候在诸位后卫的后方,所以比起自由人杨冲,王盟也许更适合突前中卫,这是他在赛场上就观察到的一点——王盟这个人——善奇变——

    “451防守最好,但是进攻的火候差得远,中场几个一年级的学弟习惯游走边锋,那么在中场的人实际上只有队长你,如果我没有补位,攻击活力低于对方的一半。”王盟说着索性拿起一根树杈在地上又画了起来,“我将4231、442、442a、451、505,532、352、541、433、343、3412、3421、41212十三种阵型都分析过,队长这个阵型很好,却保守,不会输却也不能让我们赢。”

    “十三种阵型——”夏国敖瞪大眼,“只是凭空推测?”记得王盟在比赛前还对凯旋画的记录符表示茫然,难道只是看了一遍本上的历届赛事解析,他就把那些规则还有战术全印在脑海里加以灵活运用?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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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测了一下各种阵型使用后对方可能有的反应。”王盟皱起一边眉,一边小小地嘀咕:“也没什么的,最后排除一下就知道451不是好方法,可你不让我说。”

    重要的事最后也赢了,不是吗?

    夏国敖还没试图去想想几个队形的较量就觉得一片混乱,老天,王盟这小子的脑袋是电脑吗?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有条不紊地臆测各种阵型的后果?这不是比他们的门将蔡又辉更厉害?完全凭借客观均衡的判断力,大胆到极致!

    “王盟。”

    “嗯?”他抬起头看队长,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个球很危险?”

    王盟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自顾自地笑了,“我只是认为队长在对方禁区,不就应该负责接应长传的球吗?”

    怪不得杨冲他们几个对他又爱又恨,这小子胆大包天!夏国敖深吸一口气,抹一抹脸,“王盟,你还想在后面几场比赛继续出场吗?”

    “扑!”心又一次失跳,王盟的脑海迅速回想起白天大伙奔跑在一起欢呼的一幕,不但是心跳,连血液都充满g情地汩汩流动,仿佛即将要奔涌欲出,全身都在大声呼喊:“想!很想!很想很想……”

    学长,这个世界有没有能让你很在乎的东西?很激动的一刻?

    是这个小小的足球吗?一直以来都只是陪他成长的足球,什么时候变得可以让他热血沸腾起来?

    “想。”下意识,他脱口而出,“我可以吗?”

    夏国敖静静的瞅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认真比赛?”

    “你很了解我的要求了。”夏国敖没有笑,“不过那不代表你可以做到。听着,不管你是装傻还是大智若愚,总之,每一场比赛不管是否牵涉晋级,都是独一无二的,请你尊重大家的足球。”

    尊重……大家的足球?

    王盟睁大眼,一直到夏国敖离开,都没有从他的话里清醒。他拎着大运动袋,托着两条长腿缓慢地往前走着,也没有看天,也没有看方向——当然,方向对他也不重要,漫无目的地满大街游荡,最后还得请警察叔叔带他回家。

    “老爸?”

    打开家门,王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在做什么,双肩一动一动,走近一看,双眼差点翻白!“爸,你在做什么?那是我的鱼啊……你快点把它放回鱼缸!”

    听到儿子急促的叫嚷,王钰笑呵呵地扭过头,“回来了?咦,今天有比赛吗?结果怎么样?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对抗比赛,紧张不?”

    “等会儿再说我的比赛,爸你快点啦!”夺过父亲手里的“受难者”——奄奄一息的大黑鱼,双手捧着放回到硕大的缸内,然后调整氧气管,这才松口气。

    “你那条鱼又长大了几公分。”王钰一点都不在意儿子的抗议,反而很享受自己挑起的怒气,“不如吃了它怎么样?”

    “老爸,你看到我的鱼又跳出来就该把它放回去,哪有像你这样趁机拿卷尺去量鱼有多长的?”王盟简直要无语了。

    “它在鱼缸里不容易目测嘛。”王钰振振有辞地敲鱼缸,吓得那条大黑鱼连续扑腾,险些翻白肚,“好好呆在鱼缸里不是很好?非要三番五次跳出来折腾,我不惩罚它一下,这鱼学不乖!”

    哎,还要鱼像人一样学乖?王盟指了指鱼又指了指父亲,“老爸你又做这种怪事。”他俨然忘了遗传的厉害、忘了自己也是同一种人——让人匪夷所思。

    “你老爸我做探险这一行,当然要有开创精神。”王钰得意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晃悠晃悠好不自在,“饭做好了,在厨房里,你热热就可以吃。”

    “做好了?”王盟狐疑地走近炉灶,拿起盘上的盖子闻了闻,立即双眼放光,“这怎么会是老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