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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8部分

    姿多彩,光怪陆奇啊。

    凌夭夭从第一章直讲到第五章,只讲得口干舌躁,脸红筋赤,更鼓都敲了四下,再等等那老妇就会来送早饭了,这一点凌夭夭倒是省得,一年多的时间天天的作息时间刻板得如同严苛的军营一般,随便换那个人也都能记得住这点啊。

    这少年已经说明了是不会帮她的,自己倒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来获得自已所想的人,是就是,非就非,而且真要拖延过去出了个什么事,人家不伸手自己还真是没有可以说的,因此就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标准的说书人的结束语,听得津津有味的人被这句话敲打得猛然就回了神,一看天还真的是晚了,那少年公子微颌了颌头。

    凌夭夭站起来左右拍了身上的尘土说:“我得回去了,看情形我算是保住了我的小命了,不过公子爷,你的赏钱呢,不会光说不给吧。”

    正当的劳动所得,该索取的就要索取,她从来就没有白做工的意识。

    “叮”的一响,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扔在了凌夭夭的脚边,凌夭夭一边在心里切齿痛骂,这丁点大的小屁孩的带有侮辱性的举动,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公子爷,好大方啊。”一边故作言笑盈盈地蹲下去,拾起来,心里念叨着:矮檐、低头,不然碰了头,自己疼。

    这死小孩出手倒也大方,是一粒金扣子,真是个败家玩意,凌夭夭替他的父母鄙簿他。

    所以凌夭夭的笑意并没有到达她的眼底,对于这样的扔钱动作,她是极反感再反感的,这完全不是将人置于同等的地位看待的,什么玩意。

    “公子爷,这世上真有莽牯朱蛤这样的毒物吗?”那个公子爷身后给他添衣奉茶的一个小厮问,他妈的,凌夭夭心里腹诽,姑奶奶讲了这么久,连个奉茶递水的人都没有,这家伙只是在旁边听着就有人怕他冷了有人怕他饿了,有人怕他渴了,真是太不公平了,太没有天理了。

    那少年也侧过脸来看着凌夭夭,有意相询的意思。

    “小说家言,或者有或者无,却不是我辈能知道的。”凌夭夭诚恳地回答,当然得诚恳了,要不,这家伙要是发了疯,非要自己也给他来这么一只,她可不会变魔术,到时候那里哭去。

    “这故事不是你编的?!”

    “那当然,我哪有这么大的学问啊,是一个叫中国的地方的一个著名的小说家叫金庸的人写的。”

    第二十五章连个小厮都是武林高手?

    那少年回头“哼”了一声,意思是料想凭着她凌夭夭也想不出来,这点凌夭夭倒是完全的同意。

    “中国在什么地方?”

    “在,极东边的一个过了山过了江再过了海再过了山过了水再过了海的地方。”直接说是在几百年后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当妖怪,直接地就“咔嚓”掉,或者拖到菜市口用火烧死啊……

    凌夭夭不是很敢想,人对于未知的总是很恐惧,何况就是处身其中的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偏偏就自己给穿过来了呢。

    自己家又没什么特殊的物品,祖宗三代也没有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应该也没有在那一辈欠人家还不了的恩情,也不是配合着人家搞了个什么穿越试验……

    那少年木然地看了看凌夭,不是喜不是悲,非怒非怨,却让凌夭夭从心底里觉得冷,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一个少年,要是性情温和岂不是就完美了,非要当个冰冻人来显示高傲,凌夭夭在心底暗暗地叹气。

    “今晚上早些来。”冷冻人冷冷地下令,这个是自然的,没有人愿意听半拉子的故事,这样会将好奇心撩拨到难以忍受的境地的,尤其是他是老大的时候。

    所以凌夭夭也没有什么意外地说:“好,今晚见。”看来还得爬地道了。

    不过也算是与外界接触了,关在那里久了,自己都快忘记怎么跟人相处了。

    “今天晚上你不用爬地洞了,这里我会让人填了它的。”一年半的辛苦,他说填了就填了,凌夭夭心里的辛酸还真的是不是可以说得出口的,她还预备着在这里混熟后说不定能想到方法逃走呢,但这少年看样子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目光里就有警告的意思在。

    凌夭夭心虽不甘,却不敢吱声,她能怎样,他是老大,此刻这是无庸置疑的,当然他说了算。

    凌夭夭“哽”了一下,在再“哽”一下的时候,顺势点了点头,就缩回地道里去,对于完全不能反抗的事情还是不要反抗来得好一些。

    缓缓向下,大丫居然还在下面,用身子抗着她,慢慢下滑,回到屋子里,无力地撑着大丫感受着她的体温才觉得自己的寒冷,凌夭夭贪恋着那温暖,因之就不放手还抱得更紧一些,大丫听得她轻叹一声:“大丫,我们怎么这么背啊?”

    大丫知道凌夭夭在地道外呆了这么一宿,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当时凌夭夭在上面,她在下面心里就象有猫爪子在抓扰一样,不过现在还好,凌夭夭终于安全无损地回来了,人回来了就好了,凌夭夭不知道对于大丫来说,这可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昨夜一整夜,对于凌夭夭能不能平安回来,她完全的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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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丫现在虽然看出了凌夭夭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也就只是轻轻的揽着她,拍拍她的背泛泛地说:“我们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过了早饭点,你就歇一忽儿吧,看那两只眼睛黑得。”

    大丫很有些心痛。

    凌夭夭听了大丫的话,心里苦笑笑,当然会好的,《飘》里的女主人公思嘉就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能活下去,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好的生活在等着她呢,心里快膨胀出来的火气和满怀不能对人言的惆怅也就慢慢地消了,大丫只是有些忧虑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想说话,也就很识相地再看看她却什么都没有问。

    这么多年了,大丫知道凌夭夭的脾气,只要她不愿意说,知道问她也问不出来。

    填了这个洞,明天看样子也不用去了,那少年怕是忘记了这么高的墙自己是过不去的了,管它的呢,反正自己也不是专业说书人,再说自己也赚了一粒金扣子了,也值得不少钱吧,不过一年半的辛苦就得了个金扣,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妪送早饭来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凌夭夭窝在被窝里装了一阵的不舒服,老妪只是冷冷地瞅了她的背影两眼就下去了,倒也没有获得她特别的关心。

    凌夭夭想在那老妇的心里只怕自己与大丫的生、老、病、死都实在是平常事,说白了说不定她还是盼着自己这两人的生病或者是死亡呢,因为毕竟自己这两人死了,她也就不用在这里当牢头了。

    经过太湖石事件后,在那老妪眼里在大概地认为凌夭夭是怕了,当然这一段时间里凌夭夭毕竟在明面上很乖顺,所以也让那老妇放了些心,不过两个弱女子而已,饿几顿就什么都怕了。

    当然这是由于她不了解凌夭夭的为人和个性,所以她永远不可能明白这么个柔美的女子心里那如同磐石一样的执犟坚定,对于凌夭夭认定的事,不撞南墙她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有些时候可能即使是撞了墙,她也不会回头的。

    正准备着吃早饭呢,凌夭夭还是简约地给大丫说了说昨晚上的事,知道不说她还担心,不说她会瞎想,还不如说了,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说不定还放心些,这些年来大丫在她的心目中已经不仅仅是以前那个啰嗦的妇人了,还是战友还是伙伴还是母亲。

    前一世的母亲是不会给她做衣裳做饭这些的,因为她也不会,再说她也忙,小的时候凌夭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一家三口一年四季的老吃学校食堂,好在后来林之宗会弄饭菜,那家伙原本也是说他不会的。

    不会在被凌夭夭的蛋炒饭和西红枺垒倍竟啻魏螅簿腿厦啬闷鹆斯狭宋梗还匆灿行┎桓市模惶斓酵淼脑诹柝藏捕吣钸杜又站炕故怯Ω靡约彝ノ厥裁吹模饷娴氖澜绮皇室怂庋呐拥氖裁吹摹br />

    凌夭夭这里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去清理自己的仪容呢,就注意到果然有人在填她刨出来的地道了,来得也忒早了,鼓点子踩得蛮准的嘛。

    凌夭夭也就还是昨夜的那副鬼样子去参观人家填坑。

    来的那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厮模样的男孩,就是昨天站在那公子爷背后的奉茶的少年,他率着四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很有点气势,据说墙那边还有两个。

    这小厮模样倒是满清秀的,只是被派来做这样的工作心里不满意因此撅着张嘴,上面可以挂个夜壶了,是啊,一夜的没休息现在不但不能休息,还要来做这样的事,但凌夭夭也觉得无辜啊,又不是她非要喊他来的。

    他狠狠狠狠地瞪着凌夭夭,意思是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我那用得着来做这个,而凌夭夭也狠狠狠狠地瞪回去,意思是老娘怕你的主子也就是了,还要摊上怕你?你这小子也不过是吃柿子拣软的捏。

    因此那小厮指挥下那些人填坑的动作就更是麻利和狠辣,盖上一层土,然后再混上一层的碎瓷,再一层土,填得那是实实贴贴,活象要将身边站的凌夭夭也一同埋入那里面去,绝不是以前凌夭夭看过的豆腐渣工程,他们这样的大的动作倒也没有人来找麻烦。

    好象也是的,那老妪又聋又哑,动作声响再大点她也还是个听不见又能怎的,这坑洞也不过半天时间就都搞定填平了,还真的是破坏容易建设难啊,一年半的心血,就半天就湮灭在泥土中看不出痕迹来了。

    事了后,小厮冷着脸子对凌夭夭说:“记住了,叫我金哥,今晚上,我来接你,打扮打扮,别再象个叫花子一样的邋遢了,公子爷多么喜欢清净和干净的人,居然要你去说书,你也该着知足了,得有个眉眼高低,还有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的想攀高枝,你这种女人我们见得多了。”

    凌夭夭气哽了,居然这么个小兔崽子敢当面教训她,说她是癞蛤蟆想天鹅肉吃,说她说她说她……肖想那个十六、七岁的嫩草美少年,太可气了,太可笑了,太异想天开了,还说她想攀什么高枝,完全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全准备在这个时空低声下气,老老实实做人的凌夭夭都实在是顺不下这口气了,真当老娘是二百五吗?

    她顺手捞起桌上的一把茶壶就想狠狠地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脑门心砸去的时候,这一行人嗖嗖嗖嗖地全纵过院墙走了,不见踪影了。

    凌夭夭在当地呆了老半天。

    武林高手原来就是这样高来高去的啊,凌夭夭一阵的后怕,还好没有出手,自己那一出手,人家伸一个小手指头也能碾死了她,就算到了黄泉地她能找谁诉苦。

    好汉也不能吃眼前亏啊,就算是忍字头上一把刀,看样子她也得忍着,毕竟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啊,昨儿夜,就差点将这条小命玩完了,今儿还是应该多提点自己多保重保重吧,还真是不长记性。

    第二十六章实质上凌夭夭就是个母老虎

    一听这言凌夭夭差点当时栽倒,小屁孩人不大个偏要在自己面前装样,一口气憋在心里实实在在的憋不住了,又忍了再忍。

    终究有些没有好口气地说:“是个人自然都是人模人样的,未必小金弟弟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就会长出别的模样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再说话,这小子装什么老气横秋,在阿姨面前装老你小子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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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厮也是个聪明机敏的人物,那能听不出凌夭夭的不怀好意的话茬啊,他也自幼跟了公子爷也算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平时也就只有他讥嘲别人的份,别的人明里暗里是哪里敢与他顶嘴的啊。

    所以当时也就直盯着凌夭夭说:“那你说你以为我会长出个什么模样来啊?”基本上可以听得出咬牙齿的声音。

    “那就多了,神啊、仙啊、佛啊,随着小金弟弟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啰。”眨眨眼睛笑,意有所指,不过倒也不是真的很敢完全地惹怒这人,这小厮小气得紧,那小心眼估计比针尖麦芒的也大不了多少。

    金哥自是明白她在和稀泥,胡弄和洗涮自己了,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台阶下,昨天他也是听了她的说书的,这女人的口才他也算是见识过了,因此也就不言语了,脸上浮现出阴阴的笑,从他手里过的时候多了去了,用得着现在跟她计较吗。

    “走。”一声低喝,蓦然伸手揪住凌夭夭丰盈的发,凌夭夭猝不及防间就被他提纵着起身,即使是听到大丫的惊叫手下也没容半分,对对直直的出门、上飞、下降、到地,进房。送货上门。

    他妈的,好痛啊,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真他妈的不是人,居然下这样的黑手,忍,再忍,她再再忍。

    但那小子的一个动作就让凌夭夭的忍功完全破灭,那个金哥放开她走回他公子身边侍立时,仿佛只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来吹吹,凌夭夭睁大的眼睛里看得清清楚楚,那吹出来的是凌夭夭一缕被从头上硬生生揪下来的发丝,以后再让他这样还了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人还真的是认准了这个理,不过她凌夭夭可不是个善茬子,当她好欺也算是他看走了眼。

    当下顾不上欣赏房间什么的了(因为昨儿后半夜冷的时候也只是就近了移到了附近一间象是偏厅的地方。现在进的却不是昨日那间房,昨儿凌夭夭站着讲了大半夜,因为担着心事,再加上毕竟不熟没有交情,于是没敢要求别的),今天倒是给凌夭夭准备有屋里的演讲台了有一椅一几,几上还有茶盏这些的了,看来打点这一切的人倒是细心。

    不过此时凌夭夭那里会想得到打点的人的细心呢,怒火一下子就蒙了她的眼,屋子里的人只听得她怪叫一声,就向着那金哥扑了上去,她倒也不是乱来,料准了这个小厮也只有在她这样的人面前发飙,在他公子爷面前只怕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的。

    反正她也不怕了,现代的人都知道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只要这个什么东西的公子爷喜欢听她讲的故事,凭她心里所知的,讲个一万零一夜都不成问题,还怕活不下去不成。

    因此她就假装作受不得气地揪住那小子好一阵子的狂打乱捶,一边嘴里嚷嚷着:“叫你抓我头发,叫你抓我头发,你这个坏人,坏小厮,连女人都欺侮,不知道你妈也是女人吗,你婆婆奶奶姐姐妹妹这些也是女人吗?居然敢欺负女人,天打五雷轰你,让老天爷罚你这一辈子也娶不到女人。”

    凌夭夭料得没错,金哥果然在他的公子爷前不敢乱动,只能用双手撑拒,当下就让凌夭夭打得满头包,凌夭夭快意极了。

    “够了!放开!”公子爷不胜其扰,出声干预了。

    凌夭夭还是有眼色地赶紧放开了手,听这里的老大发话。

    今天的公子爷穿着一丝淡黄|色的丝袍,宽袍大袖,淡淡的,黄黄的,空空荡荡的,有一种堕落的美丽,黄衣里面衬着雪白的中衣,越发衬得那人是颈长如鹤,玉面朱唇,眼眸如星。

    他坐在窗前的一把宽大的软椅上,身前是一种黑沉沉的木头所制的宽大的书桌(那木料凌夭夭认不出来,不过隐隐有些香气),桌上有个阴雕的半人臂高的玉质敞口花瓶,里面供着紫色的一种小细花,细长茎少叶细花(凌夭夭原是喜爱在家里供一瓶花的人,但这什么花凌夭夭也认不出来,自己觉着自己倒有几分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光景)紫花淡淡的逸出一股香气。

    他手里握着只碧绿的独脚的玉杯,喝的是汾洌的绍兴花雕,他微抿着嘴慢慢慢慢地品着,当真是翩翩公子,气度气质绝佳。

    但他出口的言语与他此时的风情却是完全的不搭调得紧。

    “他原本就不可能娶女人,你这不说的废话吗?”懒洋洋的声音衬着绝对慵懒如猫的模样,应该是相得益彰的,这公子爷如丝的黑发垂落在肩头,应该是才洗过发,没有完全的干透,还有些水渍的湿润,他懒洋洋地转着手里的杯子说。

    但凌夭夭恶寒,什么意思,啊,啊,啊,盯着他开合的嘴唇,凌夭夭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