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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战记-第56部分

    发现刚才胡车儿砍他却是用的刀背,并非用的刀锋,这让他怒意稍解,不过仍对胡车儿所為大為疑惑,当下喝问道:“胡车儿,你这是做什麼!”

    “你问我做什麼!哈哈,你问我做什麼!”胡车儿却是状若癲狂般,仰天大笑道,“司马英,你誆得我好苦!”

    “我誆你?我誆你什麼了?”司马英听得一头雾水,开口问道。

    “哼,废话少说,司马英你纳命来吧,我要用你这小人的血来祭奠师君!”可是胡车儿却是根本不做任何解释,话音一落,刀光又是猝起,直扑向司马英。

    “祭奠师君!”闻言,司马英如受电亟,微微一怔,动作便缓了,差一点被胡车儿削到。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马英一面躲闪,一面大声喝问,胡车儿只是紧咬著牙关,不再开口,手上的招法却是如碧海cháo生般,一刀接一刀像司马英身上招呼。

    司马英一连闪避了十数招,终究忍不住了开始了反击,长啸一声,迎著胡车儿的刀锋而上,单凭一双手掌与手持长刀的胡车儿对战。

    当初虽然因司马英的牵连而被迫离开了行伍,但胡车儿却是始终没有放鬆自己武艺的训练,后来為张鲁所赏识,拜為军中大将后,他更是勤练不輟,武艺突飞猛进,所以号為张鲁手下第一武勇将军。

    可是胡车儿的武艺若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的话,那司马英的武艺便可算得上是一rì千里,尤其是有星玉的辅助以及司马懿為他打通脉轮之后,更是有了极大的增长,二人之间原本便有差距,如今这差距更是如鸿沟一样。

    此刻,胡车儿绝望的发现,面前的男人是自己根本无法望其项背的。

    不多时,只听一声闷哼,胡车儿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蹭蹭蹭倒退三步,颓然的跌倒在地。

    司马英空手入白刃,夺下胡车儿的长刀,反手一掌拍在对方的胸膛,不过他也控制了力道,只用了五分力,但也将胡车儿打得吐血倒地。

    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已然摆在胡车儿的颈间。

    胡车儿丝毫不惧,闭上眼睛,脖颈一挺,反而迎了上去,厉声道:“你杀了我吧!”

    “杀你?我為何要杀你?”司马英望著胡车儿,开口问道。

    “你杀了这麼多人,难道还差我一个麼?”胡车儿冷笑道,“只枉我胡车儿白生了这一双眼睛,没能识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对不起师君,你还是快快杀了我吧!”

    说罢,胡车儿再次闭目等死。可是他等了许久,却只等来司马英一声长长的叹息。

    只见司马英将长刀抛到胡车儿脚下,转过身去,缓缓道:“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麼你也不会听,既然你执意要杀我,那你来吧。”

    听了司马英的话,胡车儿一脸不敢置信的睁开眼来,只见司马英负手背对著他,而他的长刀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胡车儿脸sè白一阵红一阵,显然内心极度挣扎,他迟疑了许久,终究是缓缓伸手拿起了长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司马英。

    “临死之前,你能答我一句话麼?”司马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忽然出言道。

    “你说吧。”胡车儿沉默片刻,开口道。

    “张师君究竟如何了?”司马英问道。

    “你还需来问我麼?”胡车儿脸上略过一丝怒意,握著长刀的右手攥得更紧了,厉声道,“枉师君如此信任你,听信你所言,举教尽数投了曹cāo,哪知你们皆是包藏祸心,竟是设计引诱师君迁往长安,然后在途中暗杀”

    “什麼!你说什麼!”闻言,司马英大惊,转过身来,死死盯住胡车儿,大声问道,“师君他怎麼了!”

    “哼,可怜师君一家人数十口皆是惨死,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胡车儿比他声音更大,长刀一挥,直指司马英,厉喝道,“若不是你司马英,师君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到这里,司马英心绪已是大乱,连声道:“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推脱麼?”胡车儿断喝道,“连那曹cāo都得到了师君遇害的消息,你会不知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司马英垂著头,眼中闪过一抹顿悟之sè,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右胸,喃喃道。

    胡车儿见司马英的模样,心中不由起了波澜,他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如今眼见司马英这副痛苦的模样,以他对司马英的瞭解,胡车儿已然心知司马英只怕当真与张鲁之死无关。他之前之所以将张鲁之死都归咎于司马英,不过是因為当初是司马英亲自前来劝降,并保证了曹cāo一定会优待张鲁,如今张鲁却是死於非命,他不找司马英又找何人?

    更何况张鲁待胡车儿甚為殊遇,司马英又是他所举荐给张鲁,胡车儿自责之下,自然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洩在司马英身上,一气之下便提刀来寻司马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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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看到司马英懊恼与悔恨交加,胡车儿已明白,张鲁之死与司马英并无干系,所以胡车儿陷入了犹豫之中,一时间攥紧的手却是慢慢鬆开了来。

    司马英也没注意到胡车儿表情的变化,他低头沉默了许久,缓缓出言道:“无论你信与不信,事情绝非你想的那样,我司马英亦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尤其对於师君,心中更是敬仰,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对师君下毒手的。”

    “难道师君的死就与你无关了麼?”胡车儿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若非是我,师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摸住胸口的一刹那,司马英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而事涉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无法据实以告,“所以,你若要為师君报仇,那就来吧。”

    说罢,司马英再次转过身去,他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内心里对张鲁巨大的愧疚使得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即便是今rì死在胡车儿的手上,那他也绝不会皱一丝眉头的。

    然而司马英等了许久,却并没有等来意想之中的那一刀。只听胡车儿长叹道:“我胡车儿从不杀不抵抗之人,何况若说愧对师君,那也都是我胡车儿一人之责,若非我引荐,你也见不到师君”

    听到这里,司马英讶然转身,只见胡车儿脸上闪过一抹决绝之sè,接著道:“我胡车儿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昔年在西园受你之恩,我已回报,但师君大恩,胡车儿无以為报,今rì”

    胡车儿话音未落,只见刀光一闪,血光四溅,他的左臂已然重重的落下!

    “胡车儿!”司马英瞳孔爆缩,胡车儿陡然自残,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伸手惊呼道。

    “不要过来!”胡车儿用仅存的右手执刀遥指著司马英,厉声道。

    “你你何必如此。”望著面sè狰狞的胡车儿,司马英已不知该说什麼好。

    胡车儿深深的望了司马英一眼,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若是他rì我知道师君之死与你有关,我胡车儿必定誓死也要為师君报仇!”

    说罢,他捂住鲜血淋漓的左手,一步步艰难的转身离开,司马英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从指缝渗出的鲜血一滴滴落下,这让司马英脸sè惨白,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摇著头,低声喃喃道:“离别之玉,离别之玉”

    第八十六章 血之代价(下)

    翌日,汉中城。

    “英儿,你如何来了?”司马懿望著不期而至的司马英,压抑的问道,“还有出了什麼事麼?”

    此刻司马英的情形与昨日胡车儿几无二致,双目赤红,满面尘灰之色,显然他是一宿未眠,连夜赶路从前线返回汉中的。

    “父亲,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司马英没有回答司马懿的问题,却是沉声反问道。

    望著司马英的模样,司马懿也收敛起脸上的惊讶之色,面色复尔变得古井无波,缓缓的坐在案边,然后伸手让司马英也坐下,这才徐徐说道:“你问吧。”

    “那颗豫玉,父亲是如何得来的?”司马英盯住司马懿的眼睛,开口问道。

    “上次為父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麼,此玉乃是我用其他东西与张鲁交换而来的。”司马懿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他东西?那是何物能让张鲁愿意拿星玉来交换呢?”司马英想也不想的追问道。

    “你当真想知道?”司马懿不看司马英,淡淡的反问道。

    “孩儿的确想知道。”司马英说道。

    “还有什麼东西能比其家人的性命更珍贵的呢?”司马懿冷冷一笑,看似风轻云淡的开了口。

    “啪!”司马英重重一拳击在案上,厉声道,“父亲如何能这样?”

    “如何怎样?”司马懿斜乜著司马英,开口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星玉本就是那留侯所传,张鲁必然视之為珍宝,父亲你如何非要逼他交出呢?何况还是用家人性命相威胁,父亲你此举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麼?”司马英怒声问道。

    “留侯所传?嘿嘿”面对司马英咄咄逼人的问话,司马懿却忽然是冷笑两声,直视著司马英,冷声问道,“留侯所传便是他张鲁之物了?”

    “难道不是麼?”司马英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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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天下还是我始皇帝所传,如何便為那刘邦小儿夺取了!”司马懿忽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问道。

    眼见司马懿发怒,司马英顿时不敢再放肆,只得放低声音,缓缓道:“这如何能类比,父亲大人莫要忘了,豫玉本就是无主之物”

    “那这天下便有主了?”司马懿打断司马英的话,说道。

    “那父亲你得到了豫玉便罢了,為何还要杀了张师君一家,连妇孺也不放过!”司马英想起胡车儿凄厉的神色,心头怒气又起,朗声问道。

    “英儿,都这麼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妇人之仁啊。如果我们从张鲁手中夺玉之事传到曹操耳中,他岂能还容下你我父子性命。”司马懿缓缓说道。

    “父亲!”闻言,司马英已是怒极,大声争道,“难道你不知张鲁其人在汉中為人所尊崇,何况他还是孩儿劝降的,如今父亲你為了星玉便杀了张鲁全家,岂不是陷孩儿於不义?”

    司马懿沉默了片刻,亦是站起身来,平视著司马英,忽然开口道:“跪下。”

    “什麼?”司马英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為父叫你跪下!”司马懿正色道。

    司马英望了眼一脸严肃的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跪了下去。

    “我问你。”司马懿开口道,“你姓什麼?”

    司马英低声道。

    “司马?”司马懿忽然厉声道,“你要记住你根本不姓什麼司马,你姓嬴,你是始皇帝的后代,你身上流淌著的是我先祖共工大神的血脉!”

    司马英深深的低著头,一言不发,自从他认祖归宗之后,司马懿对他从来都是和顏悦色,从未发过脾气,然而今日司马英的一席话却是引来了司马懿雷霆之怒,这让他根本无法辩解,也不能将自己本想说的东西再说下去。

    “什麼叫陷你於不义?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小仁小义!”司马懿冷笑一声,接著道“司马英,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家族曾经遭受过的屈辱,你不要忘记了那些贼人是如何对待我们家族的,他们难道不是赶尽杀绝的麼?你竟然為了一个贼人的后裔,来质问為父?為父告诉你,这世间只有胜负,没有你想像的正义!”

    司马英被他这一番痛斥,说得无言以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机会开口。

    “為父所做之事,用不著你来置喙!”司马懿依旧是餘怒未消,接著厉喝道,“你若是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那我便也不再认你这个儿子!”

    司马英显然没想到司马懿竟是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吓得浑身一震,当即叩首向司马懿请罪。

    “滚出去!什麼时候知错了,什麼时候再来见我,若是你不思悔改,那麼便永远也不要再来见我了!”司马懿转过身去,负手背对这司马英。

    司马英在地上跪了许久,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麼该想什麼,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不能再失去父亲,决不能失去好不容易寻回的父亲!

    因此,他深深的朝司马懿再叩了一首,眼眶微红,无比沉重的违心道:“孩儿知错了!”

    第八十七章 噩兆(上)

    司马英在府中休息了半日,便前往了曹操在汉中的临时行辕请罪,毕竟他身為前军主将,未请军令便擅自从前线回到汉中,这可是犯了大忌,因此请罪是必须的。()

    司马英一路往城中行辕走去,然而路上的情形却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此时还是白日,但大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行人,所有的临街店铺都以收起了写有店名的旗幡,不时便有数名士卒巡城,面上皆是紧张之色,仿若如临大敌般。

    “这是怎麼回事?”司马英终究按捺不住,拦下一队巡城士兵,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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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严?”司马英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道,“莫不是城中混入了敌军的细作?”

    “这属下便不知了。”十夫长摇了摇头。

    “罢了,你去吧。”司马英挥了挥手,让这队巡城士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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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十夫长再朝司马英行了一礼,便带著属下继续自己的使命。

    司马英遥望了一眼远方行辕的方向,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当即加快了步伐。

    来到行辕外,司马英发现这里的士卒比城内的其他地方都多了数倍,一个个都是严阵以待,似乎比上战场还要紧张几分。

    “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前军将军司马英求见丞相。”司马英来到大门外,朝守门的兵士开口道。

    “司马将军”那兵士望著司马英思虑了片刻,却并未挪动脚步,反而是迟疑道,“敢问将军有丞相大人召见的手令麼?”

    “没有。”司马英摇了摇头。

    “那请司马将军恕在下不能通报。”不想,那兵士摇了摇头,却是一口回绝道,“丞相有令,非持其手令徵召,一律不见。”

    “这”闻言,司马英不由一怔,他想不到自己亲自前来却是连曹操的面也见不到,那这罪还如何请?

    “可否劳烦通芬幌拢胴┫嗍鞠”司马英还是不甘心,接著道。

    “还请司马将军不要让我等為难。”那士卒面有难色的说道,“丞相大人说了,今日什麼人都不见,我等又如何敢去通报。”

    司马英叹了一口气,正待转身离开,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尔等大胆,竟然连司马将军都敢拦!”

    司马英循声望去,只见一精明强干的男子从门内走了出来,朝守门的兵士申斥道。

    “于将军,非我等刻意刁难,实在是司马将军并无丞相大人手令”刚才将司马英拒之门外的兵士见来人赶紧拱手答道。

    “混账,司马将军乃是前军主将,主持前线军务,此刻返回汉中必然是有紧急军情呈报,你等居然连司马将军都拦,耽误了军情,你有几颗脑袋能砍?”来人怒声道。

    “属下愚昧,还请司马将军勿怪。”一席话,说得诸人纷纷对司马英请罪。

    “司马将军随我来吧。”来人单手平伸,将司马英引进门来。

    “文则,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马英随他进来行辕,来到一回廊转角,见四下无人,开口问道。

    引司马英进行辕的便是曹操手下大将于禁,于禁字文则,亦是五子良将之一。他原本是鲍信部将,后来归属了曹操,深得曹操信任。原本曹操无论出战或是驻扎某处,本阵和行辕的守备都是给曹仁或者曹洪等曹氏族人率兵佈置,但如今曹仁被派往樊城防守,曹洪也留守在了许都,曹操在眾多将领中选择将行辕的守备交给了于禁,足见其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司马将军,你不是外人,所以我也不瞒你。”于禁面色凝重的开口道,“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大军过不了几日便要班师回长安了,你只怕今日便要立刻回转军营。”

    “什麼!班师?”闻言,司马英面色大变,急声道,“这个时候怎麼能班师呢!还有这麼多百姓準备迁往关内,难道就不管他们了?”

    “司马将军你有所不知。”于禁摇了摇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