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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朕不是断袖-第8部分

    上来我也不会要的——他可是我表哥,近亲,下一代会脑残身残的!

    于是我跟他的见面就成了这样——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金安!”

    “免礼。”

    “皇上可否拨冗与草民谈谈?”

    “朕近来身体不适要多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谈。”接着闪人。

    当然,也不是次次这样顺利的,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贺侯爷来的时候。

    “皇上可否帮老臣劝说犬子回府?”贺侯爷气胀着脸对我施礼。

    “皇上不要敏之了?”贺宽万般小媳妇样朝我抛个媚眼。

    而正欲出门的我内心一颤立马打哈哈:“朕瞧着天色已不早,且外面太冷,朕还是回去洗洗睡了吧。”接着闪人。

    每当这时我只能叹自作自受,谁叫我为了达到目的将自己也利用了?!现在只希望这一招真的有用,没让我白受这份罪吧!

    再画一个圈圈诅咒这该死的皇位,丢掉棍子起身把身上雪花拍干净准备按原路返回,转身后才发现庄祥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和身后,依旧一手执青伞,像青松一样立于雪地中,只不过这次伞早已遮在了我的头上。

    擦!近来警觉性是越来越低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并不把话说完。

    “新年好,小四。”庄祥之笑眯眯地伸手把我头上的帽子扶正。

    “新年好。”我机械地回应,又像条件反射一样接着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红包?”庄祥之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个蓝布包着的小包递向我笑道,“不知这个算不算?”

    其实这些年来,每年朝臣过节时上贡的东西不少,却没一个合我心意,大多都被我丢入库房压仓;而我赐下去的礼物也颇多,绝大部分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若说在这里真正能合我心意的礼物大约全是在庄祥之这里得的,而我始终未回赠给他任何东西。

    我接过小包,包里装是的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两个巧夺天工的泥人,细瞧之下,竟有一人与庄祥之容貌有八分相似,而另一个则未捏五官。

    “那个,本来这个是想要捏成你的样子的,但捏泥人的师傅说我形容的不好,他捏不出来,我只好拿了个没五官的给你瞧瞧,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去让那捏泥人的师傅给你做个更好看的。”庄祥之急急解释。

    我拿着那个没有五官的泥人看了又看,笑道:“很好看,也很贴切呢!”我现在的五官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也快记不清了,每日清晨有宫人为我梳头整理门面自然用不着照铜镜,或者说是我不愿照铜镜——即使我常听人说我的容貌是先帝所有子女中最好的那个,要知道我那三个姐姐虽非天下绝色,至少也能跨上美女行烈——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更何况靠一面铜镜就能看清自我吗?!

    将泥人收因盒中重新包好,想了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三颗金祼子递给他:“这个是回礼,这会儿子我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把这个收下吧。”

    “我要这个做什么,你手中的荷包都比这个好!”庄祥之略带嫌弃的瞟了金祼子一眼,直接把视线投在了荷包上。

    “这个?”我举了举荷包,很是为难地说,“这个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现在又送给你……不大好吧……要是你喜欢的话给你也无妨……”荷包是秋霜做的,大不了我再向她要一个。

    “那就算了,等以后你有好东西再回礼给我也一样。”庄祥之看了看天色,接着说,“站在这里怪冷的,你不如随我到太医院去坐坐,这几日太医院只有几个留守的他们人都很好,不怕被人发现。”

    “……还是不要了,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我拒绝。太医院的人再好我也不能穿成这样去,要是被那里的人认出来了可就麻烦了。

    “……好吧,对了,一直没问你现在是在哪个宫当值,前几天我有几个庆元宫的宫女来太医院抓药,我跟她们聊了几句,可她们都说庆元宫没有小四这个人。”

    “……在正和殿……”我真诚无比地报出了我住的地方。

    “正和殿?”庄祥之低声重复几遍后忽而笑了,“正和殿也很好很安全……”

    “什么?”这话我没听明白,什么叫正和殿很安全,好似这皇宫中已处在水深火热中了一般。

    庄祥之忽地收了笑容问道:“你……应该不是皇上的近侍宫人吧,近侍宫人都是随时待命的,哪像你这样的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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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当然不是的!”其实近侍宫人偶尔也挺忙的,特别是在我把他们甩开的时候,他们总要在冬喜的逼迫之下在宫内四处寻我。

    “那就好,总之呢你要跟皇上保持距离……”

    “为什么?”我不解打断他的话问,“难道你也相信那些传言?”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皇家的事总是很复……总之你安心地当个小宫人,别胡思乱想才是最好的。”庄祥之吞吞吐吐的谆谆教导。

    小宫人啊!可惜,在这个皇宫,小宫人也不好当啊!我咧嘴冷笑,皇宫就是一个大染缸,任你进来时白的像一张纸,只要你想要活命,就必须得变黑。纯真,在这宫中就是一道催命符。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的事。”庄祥之扯嘴笑笑,“不如我送你回正和殿吧,你瞧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好啊!”我扬唇轻笑,其实庄祥之并不适合撒谎,或者说他在我这个可以把谎话说成真话的人面前不适合撒谎。看来,他在外面学到了医术,却未学到如何与人勾心斗角。这样的人要在官场中生存……汪太医,您还得多废些心思啊!

    第三十八章

    我眉开眼笑地先安慰了一直黑着脸的贺侯爷,迂回婉转地告诉他关于他那宝贝儿子我暂时还没动过,但若他还不能劝回他的儿子也许撵就会清白不保了。贺侯爷踌躇一会儿后就请求先行告退,我大方一挥手同意了。

    贺侯爷一走,那些老神在在的朝臣也蠢蠢欲动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我,我笑容满面对冬喜点点头,冬喜会意略上前站一步,接过我递给他的黄|色帛丝卷,朗声道:“皇上有旨,众臣跪接!”

    除刘钰外,大多朝臣先是一愣,再动作从容行礼,可惜面部表情还真没几个从容的。

    冬喜展开帛卷开始念,忽略一大串修饰语句废话后剩下的大概意思就是我这个皇帝觉得国库吃紧不想养那些只吃饭不做事的闲置的可有可无的官员,把官位空出来给新进官员,免职官员名单下朝后公布于市。

    换句话说,就是我在裁员。

    而朝臣还来不及说什么,第二道旨已开始宣布——

    同样除去修饰语句后,中心意思就是贺侯爷所奏上的弹劾名单皇上已经细看,鉴于第一次收到这样量大的弹劾名单折子,皇帝不知如何处置为好,因此决定先将名单上的官员停职察看,停职名单同样稍后公布于市。

    同样换句话,就是我要留职察看一部分官员,而这部分官员随时有可能丢了官帽。

    在朝臣几近苦瓜脸时又一道旨懿接重而来:

    这首旨我写得很直白,主要是我懒得去想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废话了,一章旨上就写了一句话:行官员孝廉制时新增科举制,制度内容亦在朝后公于市,并经刻印坊排版制作多本,分送各州郡县,从今年开始实施并全权交由两相负责。

    三道旨一出特别是第三道,本以为反对声会很大,我也做好了和他们玩拉锯战的准备,哪知朝臣一个两个都议论纷纷却不站出来讲,害得我嫌坐在上面太过无聊一挥手直接退朝了事,有什么想法他们回去后慢慢讨论,等他们讨论好了再来跟我吵!

    一连三日朝臣均议论纷纷却始终无人站出来,或许大家都不想当这出头鸟可新策又着实对他们不利,因此一连三日的早朝都是愁眉苦脸样,也可以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贺侯爷,等着贺侯爷出来当这第一人。可惜的是三日前贺侯爷再一次劝说贺宽时,不知贺宽说了什么气晕了贺侯爷,使得贺侯爷病倒在床闭门谢客数日。待到贺侯爷重出江湖时,三道旨已传得天下皆知。

    ——

    难得今日停了雪,甚至久不露面但阳也挂在了天边,心情甚好的我带着冬喜、秋霜出宫一日游。当然冬她们两个鉴于上次的刺杀是不同意出宫的,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还是跟着我混了出来。

    正所谓该来的挡不了,如果因一次刺杀就畏手畏脚,那我这十几年就算是白混了!自当上皇帝第一天起,我与太后吃的所有东西都要试毒——先银针后试菜官,在死了八个试菜官换了十次御膳房的所有人后,情况才慢慢好转起来,至于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这还是第一次,但因一次刺杀就不出宫的话那我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我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一份牛肉干两碟干果一坛酒后靠窗而坐。冬喜警觉地环视了酒馆周围的环境后低声道:“主子,奴……我瞧着里鱼龙混杂的并不是安全之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笑眯眯地拍着冬喜的肩膀,又对秋霜说,“你第一次跟着我出来,想吃什么就点,别客气。”

    “谢皇……主子。”秋霜轻应声。

    “可是……”冬喜还想说点什么,我急忙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到这酒馆里来是为了听人领而不是听她叽歪的。

    “……陈老三,你又来卖你那字画啊,我跟你说,那点东西拿来也没用,还不快快回去读你那些圣贤书,念书就念饱了还要钱来吃什么饭啊!”一酒客调笑吼道。

    “呸!他读书有个鸟用!你瞧他那怂样,穷得连耗子都不去他家,还整天想着当官?!三十好几的人了连房媳妇都没有,这样不孝的人谁理他!”另一酒客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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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要是人家跟最上边的那人一样不喜美娇娘好龙阳呢?”不知是哪个酒客嚷声,引得无数酒客大笑。

    “啧啧,他拿什么跟最上边的那人比?那人要什么有什么看中了哪个直接上去把桃子分了,你瞧他那灰头土脸样就送给别人压也没人要啊!”

    猥琐的笑声充满整个酒馆,我面色如常一笑了之,反倒是冬喜和秋霜面如寒冰,牙齿咯咯响,要不是我瞪了她们几眼,她们肯定早就冲过去扁人了。而那个被人讥笑的陈老三胀红着脸站在柜台处,等着掌柜子给他结帐。

    “其实……我瞧着陈老三长得不错,你瞧细皮白肉的,三十几了脸上还没皱纹,说不准撵他就出去卖还真有人要呢!”一酒客端着酒杯走到陈老三面前伸手环上他的肩把酒杯凑到他的嘴角贱笑,“来,乖乖陪爷喝一杯,爷赏你一两银子!”

    陈老三猛地推开酒客,抿着唇狠狠地瞪着那人,而那人嘿嘿一笑:“哟,还挺有硬骨气的,爷喜欢!”说着就伸手去抓陈老三。

    “美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蹂躏的!”我扣住那人的手,似笑非笑道,“虽然男男什么的很有爱,不过,我不萌鬼畜,你先回去把你的门面打理干净再说吧。”

    语毕松开那人的手正打算对陈老三说点什么时,听得冬喜一声惊呼:“公子小心!”

    下意识地闪身,啪嗒一声,一个椅子砸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摔得支离破碎。

    “臭小子,敢拦你爷爷我,活悄了是不?今天爷爷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一捞袖子就朝我扑来。

    我闪身躲开再回手一扣手中的折扇指在那人的咽喉处,冷笑:“我爷爷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你要想好了哟,要想当我爷爷,第一条就得死哟!”

    “你……不,你……你是我爷爷……小人冒犯大侠了……”那人满面冷汗。

    “呸!我家公子要是有你这样的孙子真是三生不幸!”秋霜吐了他一口。

    “……我这么年轻,会有他这么老的孙子么?秋霜,你太抬举我了。”我哈哈一笑收回折扇,赏了一记冷眼给那人,“喝你的酒去,别灌了几杯水就发酒疯,几十岁的人了丢不丢脸!另外这摔坏的东西你赔!”

    “是……是,大侠说得极是!”那人赶紧应声,然后灰溜溜地跑开。

    我轻叹一声,这家酒馆是坐不下去了,除非我想在亮着数千瓦的眼光灯下吃东西。将扇收回袖袋中抬步就走,还是冬喜比较懂我的心,上前对陈老三福了一礼道:“我家公子请你他处一小聚,还请陈公子赏光同行。”

    陈老三想了想,答:“好。”

    第三十九章

    “陈健谢公子刚才的出手相救,在下以茶代酒谢敬公子一杯。”陈健举起手中的茶杯。

    “听陈公子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喝下一杯热茶身体也暖和了不少,拢了拢斗篷,约是天冷,茶铺里几乎没有客人,老板也在添上茶后躲到炉子后面暖和去了。

    “祖籍在滁州。”

    “滁州?离京城也挺远的,你怎么会到京城来呢?”我兴致勃勃猜测,“来投奔亲戚?”

    “非也。正如酒馆里的人所说,我来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常识入朝为官的。”陈健一扫失意,双眼烔烔,豪气十足地道,“只要我能得到推荐入朝,我定要将毕生所学抱效于国家。”

    “嗯……有志气!”我竖起大拇指赞叹,“那你得到推荐了吗?”

    提到这个,陈健立马丧了气:“实不相瞒,我到京城一年多用尽身上的盘缠也未找到任何门路,现在只能靠买字画为生等待时机。”

    “找不到门路?你所说的门路是……”

    “找贺侯爷或文丞相,不过他们这种大人物我们小老百姓是不容易见到的,能得到他们门生滇携也就不错了。我也知道我是庶民要想入朝为官很困难,但又不甘心……”陈健话至此又忽地打住。

    我正听得兴起,他这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不是让人挠心么!“你怎么不接着说了?”

    陈健摇头嗤笑:“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即使人家不想说我也不能勉强,喝了一口茶道:“那你现在等的是什么时机呢?据说朝中新颁发一套选举人才的制度,难道你等的是这个?”

    “新制度?”陈健不屑一笑,“所谓新制还不是操控在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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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愤青了?我斜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打着一件新晃子,由他们来选,权在他们手中,他们会要我们这种庶民?”陈健自嘲一笑,“我又不傻,与其把心思浪费在那上面还不如多写几封自荐书给那些门生。”

    “可你是庶民,写自荐书有用么?你这招又是从哪里学的?”

    “……就算是我不死的痴心妄想吧……何况刘左相当初入朝为官也不是走的这条路?”

    刘钰?他是怎么入朝为官的我还真不清楚,只记得那日在金鸾殿上站了十来个由各地推选入朝的人,我一眼就瞧中了他的面具……正下面的唇,也没多做细想就把他留任京官,官居从九品。说白了,就是一个后补芝麻小官,还是属于蹲着位置不拉……不做事的那种。偏他的迹遇,套用一句俗话:是金子就是丢到茅坑里也会发光。短短几年他就爬到了御史位置,态度始终既不偏向贺侯爷也不偏向文丞相更不偏向我,标准的中立派。而我在与文相贺侯爷夺权的过程中,首先要拉拢倚重的就是以他为首的中立派。

    因此我对他的总结:他只是在适当的时间站对了适当的位置做了适当的事在万全准备之下利用好时机扶摇直上青云。而这种机遇大约就是只有刘钰一人能遇到。

    “那你为何不去投奔刘左相?”我疑惑了,按理说,若陈健真是个有才之士,刘钰怎会不收为己用?

    “去是去了,但刘相在看了我的信后直接派人把我打发走了。”

    直接打发走了?难道陈健的信写得狗屁不通?

    陈健喝了一口茶,却抑制不住地叹气:“他还叫我回乡,并说不论我的才华有多好,不论向谁推荐都不会有人赏识我,除非撵我走了红运有机会直接成为天子门生或许还有可能实现我的抱负。”

    “呃,你投奔刘相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瞪大了眼。

    “初来京城两个月吧。”

    初来京城两个月?陈健来京城一年多